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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死后第十三年(不冻湖水)


贺京来给谢未雨戴上了项链。
新锐主唱个性十足,睡衣都是病号服,戴上哥特风的项链居然也不违和。
更像病上加病,很有魅力。
“这节目有私底下么?”
江敦横眉,还不到一周,他就感受到直播音综带来的压力了,导师这么痛苦,选手的压力更是成倍的。
柏文信:“有啊,床底下。”
弹幕都在投诉他搞特殊镜头,但谁都承认,贺京来与岑末雨同框,他的放松显而易见。
不谈身份,不谈联姻、长辈、初恋复仇。
岑末雨现在的身份对贺京来是特别的。
特别意味着危险。
当年的事柏文信是旁观者。
谢未雨坠楼的过程他没有目睹,抵达现场只看到贺京来跪在雨中恸哭。
贺京来是眼睁睁看着谢未雨死在面前的。
传闻的自杀是无稽之谈。
谁都有自杀的可能,唯独谢未雨不会。
主唱是一只贪得无厌的小鸟。
想要风光、人气、追捧,最简单的愿望就是吃肉一辈子。
他怎么可能舍得离贺京来而去呢。
这是命案,却在贺家的介入下当作意外收尾。
酒店是贺家的,死去的人是贺家继承人的绯闻恋人。
这些年都市逸闻撰写这段过去绘声绘色。
牵扯到大家族私人飞机空难,也追溯过贺京来叛逆到隐姓埋名的生父。
富家公子和志同道合的女孩相遇相爱,他们远走他乡,北上定居,逃离故土。
在第二个孩子还未出生的时候双双身亡。
贺家可以算是被死亡阴影笼罩的家族,能自然终老都是奢望。
港市的年轻人玩社交软件提起贺家,隐晦说这家老爷子辜负真心,说这些都是应得的。
又可怜谢未雨和贺京来,明明会是一段佳话,却终结于家族纠纷。
“江敦,有件事要和你说。”
柏文信忽然正色。
捧着手机越发觉得这个亲热的场景似曾相识的江敦浑身发毛,“什么?”
柏文信:“有人想要京来不得善终。”
江敦:“不得好死?”
柏文信叹了口气,“算是吧。”
覆盆岛都是贺京来的地盘,还能进了可疑人员,他也过意不去。
柏文信已经让人时时刻刻让人盯着灯光组的付简,但贺京来说还有一个人,居然是摄影组的组长丁泽驹。
“我以前希望他不得好死。”
江敦看着手机,贺京来这些年肉眼可见的低沉,几乎是性情大变。
他们的经纪人倒是经常和江敦、柏文信聚会,提起贺京来长吁短叹说京来肯定没走出来。
当年江敦还年轻,想得很简单,认为贺京来为了荣华富贵害死了小谢。
None解散后他独自在圈内工作生活,有过低谷,也有过小高峰。
人生最辉煌的时候过去才后知后觉None那几年,贺京来贡献很大。
“现在……”
手机画面里的贺京来看着年轻的主唱,神情一下和很久以前重叠。
只有在谢未雨面前,贺京来才是樊京来。
他也可以确认了。
岑末雨就是谢未雨。
江敦从未这么感谢这个世界上也有鬼故事。
亡魂归来,也能让他不那么愧疚。
“他现在都快四十了还保护不好小谢吗?”
江敦煽情的话到嘴边还是咽回去了,咬着牙颇有些不忿,“不行就换人!”
柏文信:……
你确认了以后也自动切回从前的狂热主唱唯粉状态吗?
你也一把年纪了啊!
“你最好别在他面前说他快四十了,我们离四十还远着呢。”
柏文信咳了一声,提醒道。
“四十不是正当年吗?现在退休都延迟了。”
江敦捏着的易拉罐发出嘎吱声,他皱眉看着直播画面弹幕,问:“奇怪,刚才我还看到有人说贺京来老当不益壮,现在怎么都没了?”
柏文信:“金主大人听不得这种话,设置了屏蔽词。”
江敦:……
十二点直播结束,007的观众也陆续休息。
谢未雨一点也不困,火急火燎下床,“走吧。”
贺京来都打算睡了,“走哪里?”
那条项链放回了礼盒,主人不在意它的价值,更在意自己黄金的六小时。
谢未雨踩上贺京来的鞋,“去你的套房□□啊。”
贺京来解领带的动作一顿,似乎被如此直白的形容惊了,缓缓转身问:“一定要今晚吗?”
坐在床沿的病号服小鸟眼神往下看。
贺京来下意识侧身,“是不是太冒昧了?”
谢未雨:“你当年睡我的时候怎么不觉得冒昧?”
贺京来还想反驳:“我当年……”
“谁刚才说很想爱我的?”谢未雨知道沟通重要,但他要厮磨,“贺京来,当年是你告诉我的。”
“嘴巴说的不如身体做的。”
谢未雨抓着他的腰带起身,颇有些你不来我来的意思——
“磨磨蹭蹭能不能换个地方。”

丁泽驹拿着三明治回了自己房间。
他有自己的单人宿舍,放下东西后关上门, 回答电话那头人的问题, “是啊。”
“港市不有很多人关注这档综艺么,直播明摆着的事。”
丁泽驹声音外形中上, 声音普普通通。
配套的宿舍都是标配四件套, 他的私人相机放在一边, 电脑解锁后亮着, 他点开硬盘里陈年的照片。
“不都说他疯了。”
那头的声音年长许多, 叙述平静, “老太太在医院安排他见面,他很快就走了。”
电脑屏幕命名为x的文件夹里全是一个人的照片。
有正式的写真, 也有花絮,也有非法手段获取的。
人群中的谢未雨,和人十指紧扣的谢未雨, 后台和化妆师说话的谢未雨……
还有被绑架的谢未雨。
“付老太也真是的, 每次都说自己快死了让人多看看她, 我看她命长着呢, 活到一百岁没有问题。”
丁泽驹语气轻松, 那头的人没有笑, “泽驹少爷, 老太太这么做都是为你。”
“我早说了没兴趣。”
丁泽驹的手指点开下一张。
似乎是新闻高清实拍,谢未雨死亡现场的照片。
他看过无数次,依然惊叹谢未雨的不同, 死也漂亮,都不像人了。
也是, None乐队最重大的秘密,连鼓手和贝斯手都不知道的秘密。
主唱不是人。
只是这个秘密不唯一,另一个人知道的以为自己才是那个唯一。
不知道有人痴迷这样的非人魅力,想要猎取,但很遗憾,没见到小型猛禽展翅高飞。
反而见证了乐队离散,贺京来被带回贺家,付老太想要他成为靶子。
谢未雨命不硬,但贺家人也有命硬的。
贺京来本应该是用完就丢的棋子,却苟延残喘活到现在,还妄想走出精神废墟,建立新的感情。
不,或许不是新的感情。
能让他这么反常,只有旧人……那一只神秘的小鸟。
真的有这个可能吗?
“不说这个了,付老太还有想过送新的人给贺京来?”
“我看他看上贺英朗的小未婚夫了,不会放手的。”
血色照片是相册的最后一张。
从头开始,是幼年谢未雨的证件照,似乎是扫描的入学证件。
时间线从七岁到二十岁,小鸟变人的一生,也算辉煌。
“上次那位伤病养好了,他认了舒庆杰做干爹,想要以舒家养子舒皓回的身份和贺京来结婚。”
丁泽驹的动作一顿,从照片库里找出一张照片,标注是谢未雨十九号。
当初的名字是郝回,“他不是毁容了么?又去哪里做脸了?还能人认那么古怪的老头做干爹。”
丁泽驹不怀好意地笑了笑,“是我想得那样?”
“当然不是,”付老太的管家沉声说:“他用舒家在游轮的股份做交易。”
“我还以为他喜欢上贺京来了呢。”
鼠标的光标扫过十四岁谢未雨第一次路演的照片。
青涩的身躯,已经有了巨星的雏形。
丁泽驹裁剪了周围的人,依然裁剪不掉贺京来在台上握住谢未雨的手。
有些碍眼。
“毕竟他是最接近贺京来的赝品了,没记错的话,他差一点就成功了。”
“是吧,赵叔。”
贺家老太姓付,是贺老太爷第四任妻子。
她膝下无子,却是陪贺老太爷走到最后的女人。
贺星楼厌烦的家族内斗,本质是老太太心思难测,明明是带回贺京来的人,却像是要逼死贺京来。
小辈们不敢说什么,像是陷在泥淖里,等一个迟早有人要败退的结局。
付老太与贺家的后辈关系还好,但更在意娘家的亲朋好友,家宴也会叫上付家人。
赵管家嗯了一声。
“可惜啊,”丁泽驹眯着眼,“贺京来捡回了一条命。”
「谢未雨十九号」和真正谢未雨的照片放在一起,再调整也做不到如出一辙,有七分想象都是极致了。
还需要苦心营造氛围、角度,反复验证台词,像是购买去贺京来世界的通行证也要验证码。
赵管家:“老太太让我转告你,她会为你铺平所有路的,希望你不要辜负她的苦心。”
他转述不带感情,像是只为主人服务的机器人。
丁泽驹还是拒绝了:“我没兴趣,贺家再有钱,也负担很重,让她要报复贺家,不要找我。”
赵管家:“但你还是接受了提议,接近了谢未雨。”
“我那是喜欢他。”
丁泽驹说完自己也愣了,自嘲地笑了两声,“他难道不是老太太让人推下去的?”
那天丁泽驹也在港市,倒不是跟踪,纯粹是行程重合,也住在一家酒店。
赵管家:“不是。”
丁泽驹不相信:“那还有谁?我是喜欢谢未雨,但还没有到喜欢一个人得不到就要毁掉的程度。”
那家酒店就是贺氏名下的,出入的员工也有管控,却查不到凶手,认定成自杀。
赵管家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转回付老太的要求:“泽驹少爷,您是小姐唯一的孩子,老太太会给你一切。”
丁泽驹:“唯一?我妈和我爸离婚后不是再婚了吗?你怎么知道她没孩子?”
走廊还传来工作人员说话的声音。
丁泽驹推开窗户,想看看外面的月色,却正好看见有人经过楼下的花圃长廊。
一个人背着另一个人,影子在月下拉得很长。
也不知道背上的人说了什么,背着他的人有些无奈,似乎要把人放下来,又被拽着不放了。
赵管家正要说小姐不可能还有孩子,电话就断了。
深夜要求贺京来履行亲爱承诺的谢未雨走路不利索,贺京来只好背着他走。
刁钻的小鸟还要折腾粉丝口中老当不益壮的豪门大佬,非要让贺京来绕绕路。
月光洒下,半夜的覆盆岛寂静,能听到海浪声。
贺京来:“小鸟都睡了。”
谢未雨抱着他的脖子说:“小鸟要和你睡。”
他真是什么都能接,贺京来被逗笑了。
“笑什么?”谢未雨晃了晃腿,“这是很严肃的事。”
“不是说无论如何都能接受吗?”
背上的人坏心眼挣扎,贺京来托了托人,顺带拍了拍谢未雨的腿,“是哄我的吗?”
“我认真的。”
谢未雨贴着贺京来的耳朵说,“前提是樊哥你真的不行了。”
“不过那我也太惨了吧,好不容易回来,还以为能大吃一顿,居然只能做素食主义者。”
他说话不一惊一乍,也不像在贺星楼面前带着些小拽和前辈的调调,就是普通的话多,“多丢人啊,我们族群不吃素的。”
“面包虫都是下等食物,宁愿抓田鼠都不抓虫子。”
他越说越委屈,又咬了贺京来一口。
男人似乎免疫了,纹丝不动,背着人向前走,“那也不能太荤。”
“太荤是什么程度?”
谢未雨往前倾,脸颊撞上贺京来的侧脸,男人一个趔趄,险些栽倒,无奈地喊了声小谢。
“小谢在呢。”
谢未雨亲了他一口,“你的秘书给我看了你的餐饮标,樊哥,你现在真的吃素啊?”
“我跟着你不吃素的。”
“无论是嘴吃的,还是身体吃的,都不要素的。”
的确是原汁原味,难怪柏文信也确认了。
贺京来由内而外地快慰,说:“当然不是全素,肉蛋奶也是必须的。”
谢未雨:“谁和你说营养标配……不对,我要的也是肉蛋奶啊。”
前面就是贺京来的独栋,谢未雨的手差点要摸到的时候被人攥住,贺京来问:“六点前要赶回去。”
他说直播时间,谢未雨的回答是贺京来的回答,很好用:“你不是很想爱我吗?”
“不是不想演了吗?”
谢未雨伸手去按电梯,捂住贺京来的眼睛,“那在乎这些干什么,我晚上才有比赛。”
“下午去趟练习室就好了。”
贺京来还想问什么,电梯门开,谢未雨从他身上下来。
身上好多伤的小鸟把比他高的男人挤入密闭空间的角落。
猛禽捕猎是本能,他勾住贺京来的脖子,“樊哥,再磨蹭我真的要飞走了。”
“别人的鸟巢要是提供二十四小时肉食服务,我会很心动的。”
他手下滑,像是离开的动作。
嘀声响起。
上行电梯门打开直达套房,贺京来抱起谢未雨,不再犹豫,告诉谢未雨原因:“我看着你,亲吻你,眼前会出现你死在我面前的样子。”
“小谢,所以我……”
“就不行了。”
谢未雨破坏气氛,笑得开心,“那种死已经过去了。”
他闭上眼,“樊哥,我允许你以另一种方式把我……”
弄死两个字没机会说出口。
不怎么说漂亮话的小鸟只发得出呜咽声。
床头的描金竹影随着身影起伏,海浪声似乎挤进了谢未雨的身体。
他眼神朦胧,看了眼自己和贺京来撒在屏风上过度暧昧的影子。
浪花靠岸,用力又抽离。
他一口气喘得绵长,苍白的肌肤仿佛是几个小时后粉色日出提前洒下的痕迹。
“樊哥,你现在……能看到怎么样的我?”
贺京来的汗像是开在他胸口的雨花,和那年的滂沱大雨不同,暧昧又滚烫,与身体同频一次次拍岸,都像是挽留险些彻底离去的礼物小鸟。
谢未雨从不吝啬展示自己,像展示他独一无二的灵魂。
从不破碎,耀眼灼人。
贺京来像是匍匐在神像一角的信徒,他吻得温柔虔诚,力度却宛如强求。
“漂亮的小鸟。”
谢未雨翻了个身,摁着贺京来被下属吐槽卷过头的身躯,抬着下巴看他,冲他笑。
“我回来了,樊哥。”
“你……”
什么话都被撞碎,贺京来这方面从不温柔。
能饲养猛禽的人类骨子里怎么可能无害。
他扣住谢未雨惯性逃开的身体,十指紧扣,用同样的伤口回应谢未雨。
开在谢未雨喉结的标记和一句——
“欢迎回家,我的小谢。”

谢未雨第二天还有比赛, 贺京来本想早些带他去洗澡。
回巢的小鸟苍白的肌肤洒满绯红,被汗打湿的额发一缕一缕,不肯结束。
明明握住贺京来的手没什么力度, 还要掐一掐, 像是挑衅:“樊哥不行了吗?”
黑色的床单看不出痕迹,床头的装饰竹叶枝条投在睡眠灯下的躯体, 谢未雨有种自己站在枝头的错觉。
“你晚上还有比赛。”
谢未雨不让他起身, 也不让他抱着, 贺京来只好给他盖上被子。
纤瘦的躯体经历过生死轮转, 还带着伤痕, 拆了的缝线留在皮肤。
很多个瞬间, 谢未雨在贺京来眼里是拼起来的。
失而复得令人呼吸凌乱,大口攫取。
谢未雨这会显然是累了, 不然早翻身贴上去了。
他晃着贺京来的手,黏黏糊糊撒娇:“不要拿出去。”
贺京来搂住他,皮肉相贴, 暖呼呼的。
不知道他拍了谢未雨哪里, 怀里的人颤了颤, “樊京来虐待小鸟。”
闷笑声裹着无奈, 贺京来的手往下, 小鸟很自然地打开, 唔了一声, “樊小半又开始转移我的注意力了。”
这样的小名也只有谢未雨喊了。
贺京来的舅舅早就不开洗衣店了,与女儿北上生活,很少见面。
他们知道贺京来工作忙碌, 不知道如何宽慰他走出阴霾,逢年过节通个电话, 让贺京来不要送昂贵的礼品,就结束了。
也只有谢未雨喊得这么特别。
无论相貌、声音、身份变了,像是灵魂的呢喃,贺京来只想爱他。
“明天上不了台怎么办?”
“那不是明摆着和你睡了吗?”
谢未雨身体酸软,他所有的第一次都是和贺京来经历的,从成为人类的那一刻起,对方的名字就写在他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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