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的排球(莫将离)

白马芽生发的球也没什么特点，对于黑子来说相当好接。
“及川前辈！”
及川彻原地起跳托球，把球以最短的球路给到了牛岛手中。
二号标志杆附近的牛岛直接扣下这球，却被扑过来的星海救了起来。
“抱歉！掩护！！！”
诹访追过去，将球背传回了网前。
别所千源移动到这球的位置，迅速起跳扣球。
他扣下的球非常刁钻地瞄准了岩泉与黑子之间略微靠近岩泉一的位置。
黑子的防守范围其实会大一些，而那个位置就是黑子和岩泉一可能都会误判的地方。
“我来！”/“我来！”
两个人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而后动作又都顿了一下。
迅速和岩泉一交换了个眼神的黑子直接扑出，不过错过了最好时机的他并没有给出完美的球。
前排的及川彻小跑两步跟上，没有时间思考的他直接托球给了位置更好一些的百泽雄大。
百泽也是愣了一下，随后下意识抬手去扣球。
但他的扣球在身经百战的鸥台拦网面前堪称破绽百出，直接被挡了回来。
黑子刚起来就再次扑过去，虽然碰到这球，不过打起来的高度略低。
前排的松川迅速扑过来救球，可惜没能跟上，甚至不慎和黑子撞在了一起。
球落在地上，鸥台得分。
场边提示音响起，宫城申请暂停。
“抱歉。”爬起来的松川把地上黑子拽起来。
黑子也迅速说道：“我没事儿，前辈不用担心。”
松川刚刚摔倒的时候也很注意，尽管自己动作相当扭曲，也控制着几乎没碰到黑子。
众人回到教练席附近，入畑教练迅速给松川和黑子检查了一下，确认两人确实没有受伤。
而站在黑子另一边的百泽雄大却一直沉默不语，尤其是视线不自主飘向对面的白马芽生。
这个社会追求“普通”，而从小身高就异常显眼的他没少被人排挤。
“巨人”这个词，在他接触排球之前从来都不是一句夸奖。
因为够高、角川的排球部还不错，所以阴差阳错就加入了排球部，也普普通通的打着自己并不熟悉的排球。
他知道自己在排球上不算有天赋，学东西一点都不快，跟其他人根本没法比，甚至给前辈们添了不少麻烦。
那为什么……前辈们会对什么都不会的他抱有希望呢？
放下手里的水杯，百泽雄大盯着地板出神。
“百泽君？”注意到百泽雄大一直没怎么说过话，黑子轻轻出声。
百泽被忽然出声的黑子吓了一跳：“你……”
什么时候过来的？
在黑子的注视下，百泽默默移开了自己的视线，后面的话终究是没说出来。
黑子认真思考着：“是有什么问题吗？刚刚我接球的速度是不是慢了？”
他刚刚确实迟疑了一下，还差一点和旁边的人撞上。一传不到位的话，前面进攻无法展开也是正常。
“不，是我自己的问题。”百泽摇摇头。
低头犹豫了一会儿，他最终开始开口道：“除了高以外，我似乎没什么特长。排球也是刚开始打没多久，为什么及川前辈选我呢？”
黑子愣了愣，略微思索后缓缓说道：“我国中的时候是打篮球的，我有一个队友就比绝大多数同龄人都要高，现在已经接近两米一了。”
“那个人从小的时候就开始打篮球，从一开始就是所有人憧憬的对象”
百泽抬起头，略微有些错愕。
“论技术的话，他确实不如我的搭档他们。但不得不承认，如果是队友的话，那种身高确实能够带来安全感。”黑子平静地阐述着事实。
“在篮球和排球中，身高本身也是一种优势，同时也是父母与命运的恩赐。”
给众人发毛巾的日向也猛猛点头：“对啊对啊，比起什么爆发力啊弹跳力啊，其实我也更想要两米的身高呢！”
“两米什么的……超帅的！！！”
百泽睁大了眼睛。
看着日向蹦蹦跳跳的离开去给其他人发毛巾，黑子继续说着：“或许百泽君能够遇到排球，也是一种命中注定。”
“所以，在百泽君玩腻或者找到真正喜欢的事物之前——”
一只手落在黑子的头上，及川彻的声音从紧跟着响起。
“——先利用自己的优势好好享受排球吧。”

第169章 第一百六十九Q
“及川前辈，能把手拿走吗？”黑子试图抗议，然后就被某个前辈按着头揉了好几下。
如果是紫原黄濑他们，这个时候他已经可以把头顶上的手丢下去了。
之前有一次他这么做的时候，某前辈居然还去找岩泉前辈告状。
“前辈揉后辈的头可是特权！”及川彻哼哼一笑。
暂停时间结束，众人重新回到场上。
百泽雄大静静看着网对面的别所诹访几人，静静思索着他应该做的事情。
不出意外他在发球局就会被换下去，原本及川换他上来的初衷就是对前排的拦网进行强化，不过很显然他也没怎么发挥自己的优势。
不过对于及川彻来说换人上来本身就是一个只赚不赔的事，大平本身的长处就在与接球的稳定性上。
大平的拦网或许会更稳定一些，但也不会比百泽的高度优势来得更好了，倒不如用两米的人墙去赌一赌。
“球给我！”后排起跳的星海举起手。
诹访抬手将球给向中路，但只是做了一个加塞的假动作而已，最后扣球的依然是前排的别所。
百泽和松川第一时间追了上去。
别所一个吊球轻轻送过了拦网，后排离得更近的黑子直接扑上去，将这球救了起来。
排球直接贴着球网飞向了长野队那边，最终砸落在地上。
“漂亮！”岩泉一伸手和身边的黑子击掌。
虽然只是意外，但能得分还是相当开心的。
哨声在众人耳边响起，大平狮音换百泽雄大。
百泽雄大愣了愣，才刚刚反应过来他上场的时间已经结束了。
他好像什么都没来得及做……
大平狮音伸手拍了拍百泽的后背：“刚刚拦网拦得好。”
百泽愣了一下，最终点点头：“嗯。”
看着大平狮音重新回到场上准备发球，候场区的百泽雄大也没什么情绪波动。
这几球下来百泽总体打得中规中矩，没有高光亮点，也没有太大的失误，在教练的预测范围内，自然也称不上“失望”。
入畑教练拄着自己的下巴，表情还是还是很凝重的。
“百泽选手已经展示了自己所会的一切，虽然现阶段看不出什么，但他也只是个接触排球半年的新人，真正需要头疼的是明年或者后年吧。”
“真是怪物一般啊……”沟口领队艰难笑笑，“但说起这个，黑子也一样吓人。”
谁又能想到他开始学排球才一年多点呢？
今天鹫匠教练早上起来的时候身体情况欠佳，就没到场里来看。
教练席上是入畑教练和沟口领队，两人也难得轻松。
宫城两位有一搭没一搭聊着的时候，场边的火烧教练忠实的记录下了这位两米选手的考察记录。
“说起来，所谓进化只是一种看运气的顿悟而已，需要经验作为基础，不是凭感情什么的就能达到的结果。”
“在基本功没有积累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其实大部分的选手也都做不到‘进化’这种程度。”
云雀田教练相当满意地点点头：“不过……后生可畏啊。”
这场比赛双方实力的差距还是有的，但各自都有相当优秀的选手。
“嗯，收获颇丰。”
随着鸥台的拦网得分，场中的发球权从及川彻手中轮到了星海那里。
走向发球位的路上，星海看向因为救球滑过来，现在刚准备从球网底下钻回去的黑子。
“黑子，我已经摸清了你的习惯，之前的只是试探而已。”
“这次我一定……能够击溃你的防守。”
黑子有些不解地眨眨眼：“星海前辈加油。”
一拳打到棉花上的星海背过身，在黑子看不见的地方气成河豚，随后一步一步走向起跑的位置。
他刚刚和野泽前辈讨论过关于黑子防守范围的事情，他要做的不仅仅是去卡那个极限，要做的还是尽量去压底线。
相比于向前，很明显黑子向后调整位置的速度要略微慢一些。
这也是他们通过观察得到的答案。
今天的比赛打到现在，他们发球得分的次数屈指可数。
鸥台最引以为傲的就是拦网加发球的体系，可以最大限度通过发球使对手一传失误，从而达到打乱整体节奏的效果。
但现在，从头到尾都被宫城克制了。
从一开始就打得束手束脚，一点都没发挥出自己的特长。
这样的局面……就由他来打破吧。
毕竟他也算是背负着鸥台“王牌”之名的人啊！
哨声在耳边响起。
星海长长舒了一口气，最大限度地调整自己的状态，卡在时限的最后一秒才将球丢了起来。
他与球几乎同时起跑，保持着一个高度统一的状态。
虽说追求精度就需要在一定程度上抛弃力度与速度，但星海也不打算全部舍弃，而是尝试去平衡二者之间的关系。
排球从球网另一侧砸过来，而黑子无比谨慎地观察着球的路径和旋转。
这球……
心中有所疑虑后，黑子迅速后退一步侧身到这球的落点附近，随后紧紧盯着排球落下。
这球上的旋转不强，而抛物线的轨迹在这个时候已经非常好判断了。
有了答案的黑子第一时间出声：“界外！”
排球砸在场外靠近底线的位置，虽然只差一点点，但裁判也绝对判断的出是界外球。
球场中安静了几秒，紧接着及川彻完全没绷住的笑声响了起来：“噗。”
“哈哈哈哈哈哈……什么啊，我还以为你修炼出什么必杀技了！”
“喂！及川！别笑啊！”候场区的松川对着及川彻喊道，“虽然他发了个超烂的球，但也要留点尊严的！”
星海蹲在地上，一时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刚刚还说了那么漂亮的话，结果下一秒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光来！”昼神拍了拍星海的肩膀，试图安慰他。
下一秒，星海抬起头，脸上的表情相当凶狠：“只要把宫城的人都灭口，就不会有人知道了。”
“先从自由人开始，然后是二传。”
昼神叹了口气：“这仇恨针对也太明显了吧，还有，看台上观众可还不少呢。”
虽然大部分的人是在等东京和大阪的比赛，但毕竟那两队还没上场，现在众人的关注点都还在他们这。
“没事的。”队长诹访也不能说什么了，只是轻轻拍了拍星海的后背。
宫城队的状态很好，从头到尾都没出过什么大的失误，也没有给长野队翻盘的机会。
拉长的提示音在众人耳中响起，比分跳到25:21，宫城2:0拿下这场比赛。
已经是第二次输了的星海这次倒是没有上次那么悲伤的感觉了，而是拉着球网对网对面的及川彻说道：“春高你们休想赢！”
这次及川彻带的队实在是没有明显短板，他们硬实力上确实打不过，所以输得心服口服。
但这也不代表他们就要放弃抵抗。
相反，他们会记住这一次的经验，然后在未来……变得比现在的宫城更强。
“春高？”天童觉从牛岛身边冒出来，对着对面的鸥台众人晃了晃手指，“春高赢得一定是我们白鸟泽。”
星海握手握到了影山面前，而影山也开口说道：“春高我们乌野也不会输的。”
角川的百泽从旁边走过，没有出声。
长野众人走向应援区致谢的时候，终于反应过来不对的星海一脸无语地看向昼神。
“他们这支队伍成分也太复杂了吧。”
正常的队伍基本都是在IH优胜的基础上挑选县内其他高校的有特长的选手进入，所以其实还是原本学校的样子。
而宫城这个……怎么这么混乱？
昼神也相当无奈：“这就是地狱赛区啊。”
队伍成分越复杂，就说明当地的强校越多。
但能杂到宫城和东京这种程度的也是少见，基本每个学校就出了三四个人。
“今天的比赛大家表现都不错，即使面对那种级别的攻手也没有出现失误，这点做的比以前好很多。”艾隆教练点头，先是夸奖了众人一番。
“但……”艾隆的目光放在了星海身上，“大家今天的发球质量都不佳，回去准备加练吧。”
“是！！！”
场中工作人员清理地板的时候，鸥台和宫城的众人也收拾好了东西准备离开。
另一边已经热身结束的东京队与大阪队先后进场。
走向选手通道的时候，星海看向身边的及川彻：“及川前辈，你是和牛岛前辈有什么过节吗？”
已经看过那本杂志的鸥台众人没说话。
及川彻挑眉：“为什么这么觉得？”
星海摸了摸下巴：“前辈似乎选择托球给王牌的时候不多？”
虽然也都是很正常的战术选择，一定程度上也能给牛岛减负，但白鸟泽在那种情况下也一定会信任王牌、让王牌扣杀的吧。
这也是他一开始认为岩泉才是王牌的原因。
“不，在我这里他们几个的战术等级差不多，谁位置好状态好就把球给谁。”及川彻回道。
“至于王牌……”
及川彻哼哼一笑，伸手将准备偷偷离开的黑子揽进怀里，扭头对着鸥台众人露出一个相当挑衅的笑容。
“毕竟……我们的王牌是自由人啊。”
两局下来被黑子和大平制裁到发球一共就得了四分的鸥台众人一起沉默了。

第170章 第一百七十Q
“这家伙……真让人火大。”看着及川彻那副得意洋洋的样子，岩泉一思考着这个角度怎么打最合适。
长野的休息室和宫城的不在一个区域，两支队伍很快就在转角的位置分开了。
先一步回休息室的乌野三人组正盯着椅子上那一份粉色爱心便当发呆，见青城几人回来，影山回头道：“黑子，有人给你送了一份爱心便当过来。”
至于这个人……甚至都不用明说，大家就知道是谁。
意识到什么的岩泉和松川不约而同后退一步，瞬间离那份便当拉远了距离。
濑见英太愣了愣：“什么？青城的小不点居然有追求者吗？”
天童觉摸着下巴歪了歪头：“应该有不少吧，最近莫名其妙来了好多篮球队的看比赛，而且只看咱们。”
濑见完全没反应过来：“嗯？是这样吗？”
他好像没在看台看到多少外校的女孩子？都是远道而来的及川彻粉丝，还有他们白鸟泽的啦啦队。
眼看着在青城众人注视下，沟口领队拆了那份便当，然后准备去处理掉，濑见头上冒出几个问号：“浪费食物不好吧。”
及川彻表情凝重地摇摇头：“不，那个是生化武器。”
偏偏制作者本人完全不认为有什么问题！
“有这么夸张？”濑见英太表示好奇。
黑子点点头：“之前我国中的队友紫原君，就是现在阳泉的王牌，有一次出于好奇尝了一口，之后……一下午倒地不起。”
岩泉一跟着补充道：“京谷和矢巾之前也吃过，直接抬走了。”
以至于现在沟口领队看到桃井过来给黑子送水都要吓一跳的程度，更别说是什么爱心便当了。
及川彻斜眼看了看牛岛若利。
如果他们不需要比赛的话，他一定会给在场所有人一人一口。
将东西收拾好后，青城几人也是拿着便当去了看台。
东京和大阪的比赛还是相当值得关注的，尤其是阵容相当恐怖的东京，及川彻很感兴趣。
他们到比赛场的时候，东京和大阪的比赛第一局已经打到了15:9，6分的分差在前期还是相当大的。
场中的古森元也相当漂亮地接起了大阪4号主攻的扣球，已经到前排的赤苇京治抬手托球。
边路的佐久早强势起跳，直接吸引了对面的拦网追过去。
面对井闼山王牌的进攻，不论是谁都无法放松哪怕一点的警惕。
赤苇的球给向后排加塞的木兔，几乎是打空网的木兔漂亮拿下了这一分。
全场沸腾起来，东京的应援更是充分吸取枭谷的精神，给予了木兔最大限度的喝彩。
“木兔木兔扣得好！再！来！一！球！”
“HEY～HEY～HEY～我就是最强的！”
场中的木兔哈哈大笑，完全没有其实是佐久早给他当诱饵骗开拦网的自觉。
看着这个阵容，黑子愣了一下：“饭纲前辈怎么在候场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