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福尔摩斯一起钓鱼(玉楼笙歌)

但这怎么可能什么都没有发现啊！比利觉得对方是已经看透了一切，所以才会有这样诡异的平静感！
比利：……他现在有点不想说话。

第12章 福尔摩斯的建议
可福尔摩斯就这么看着他，比利最终还是破罐子破摔继续回答：“死后过段时间再扔进水里的尸体会有较为明显的尸斑，而溺水的人则不会。”
尸斑就是尸体死亡之后，被固定在一个姿势之后，因为没有了心脏的动力，血管里的血液全都向下流去形成的东西。
“加斯克先生是在21号上午遇害，那位波夫先生很有可能是在晚上将他投入河中的，这期间很可能已经过了12个小时，尸斑已经完全形成，即使被扔进水里也不会消失，但很有可能会因为在水里的不断翻转尸斑有所减弱。”
“看来你学的很扎实。”福尔摩斯给出了这样一个意味深长的评价，简直让比利毛骨悚然。
比利弱弱回答：“我也不知道我从哪里学到的，但是我莫名其妙就会了这些知识。”
他说的这是实话，毕竟他得到的记忆也并不完全，就像是孟婆汤没喝到位一样。
“嗯哼，难道你对自己的职业没有什么推测吗？”福尔摩斯微笑看着比利。
比利：……
比利不想说话，跟这样一个敏锐到极点的侦探对话有时候真的心惊胆颤的。
可现在不说话并不能解决问题，比利最终还是说出了自己内心的推测：“法医，或许是实习的那种，感觉经验并不丰富。”
福尔摩斯的手指在手杖顶端摩挲：“我觉得比利你能成为一名知名的侦探，你只是缺乏练习，缺乏将脑海里的知识联系到一起的经验，或许你可以尝试着将这些知识写出来，这能帮助到许多人，当然这是在有着丰富的实验之后。但在这之前可以先写一些科普类的知识渐渐打响名气，这才能让你之后发表的那些东西让更多的人相信。比如就在《侦探笔记》杂志上？我记得华生就是在这本杂志上发表的文章。”
比利完全没想到福尔摩斯居然会给出这样的答案来，这样好心的建议，完全是一个长辈对看好的晚辈的关心 。
福尔摩斯真是一个好人，比利再次在心中留下了这样一个印象。
“不过如何将专业的知识用有趣的语言写出来，这也是一门学问，你或许可以找华生讨教一下。不过要尽快了，恐怕我们亲爱的华生要不了多久就会从贝克街搬出去，与那位摩斯坦小姐共筑爱巢。”
“我会记得向华生先生请教的。”比利连忙应到。
“现在我们要推测出是谁有嫌疑谋害小加斯克了，根据我们之前对那些人的询问比利，你觉得谁最有嫌疑？”福尔摩斯询问。
比利回忆起他们之前与那些人的谈话，理顺着自己的思路：“如果他们说的都是真话，先考虑这其中有谁有可能在加斯克先生被害的时候出现在他身边。加斯克的同学跟老师还有同事们看起来都跟他没有什么矛盾，我一一仔细观察了他们的神色没有说谎，起码说出了部分真相。”
比利继续整理思路：“根据他们所说的话，最近加斯克先生跟他的男爵父亲的关系急剧恶化，今年年初的时候甚至听到了他们两个的争吵。这个时候正是小加斯克跟贝利小姐的恋情被他父母发现的时候。这些同学发现了小加斯克生活开始拮据起来，这跟我们发现的线索吻合。”
“比利，明明他们已经佯装分手了，为什么他的父母还依旧削减了他的生活费？”福尔摩斯忽然问道。
比利这个时候才发现了这一点不对，但很快就明白了怎么回事：“有人像瞒着他们通风报信，他们发现了小加斯克跟贝利小姐偷偷联系的事情。应该不是他们的这些同学，小加斯克显然连他们都瞒着。”
比利回忆着他从那些同学那里听到的话：“这些同学们见过他的两个哥哥，甚至还有他的一个姐姐前来大学找他，这三个每个都有可能泄露小加斯克与贝利小姐的消息。最近一个月他的两个哥哥都来找过他，在我看来他们都有嫌疑，需要我们确定他们5天前所在的位置。”
“你觉得他那个姐姐没有嫌疑？”福尔摩斯追问。
“相对来说嫌疑更小，因为那两个哥哥与加斯克有直接的利益冲突，因为继承问题。长子会直接继承爵位跟绝大多数财产，所以他的大哥嫌疑更小。最有嫌疑的是他的二哥，尤其是听到那些同学说这个二哥还带过小加斯克去赌场之后。不过如果调查出来小加斯克的姐姐婚姻有问题，生活拮据的话，她的嫌疑就增大了，为了遗嘱很有可能会杀死最小的儿子。因为小儿子一般很受宠，在加斯克男爵家显然也是这样。根据小加斯克同学们的话，他之前的生活可是挥霍无度的，甚至居住的公寓都不是租的，而是男爵买下来的。”
“很有道理的分析，作为一名侦探的基础素养你已经具备了。”说着福尔摩斯让马车夫停车，直接下车前往了一旁的电报局。
等到福尔摩斯回来，比利问道：“您是发电报给牛津郡询问小加斯克的两个哥哥的行程？”
“我之前已经发过电报了，现在只是过来看看有没有回信。”福尔摩斯挥了挥手里拿着的信封，愉悦地哼起了不知道是什么的调子，比利只知道很好听。
“不过这次等我们吃完晚饭再打开看，比利你的身体才刚刚好起来，需要规律用餐，晚上我们可是能吃到烤乳猪的。晚饭华生肯定会回来，到时候让他给你再看看。”
果然哈德森太太已经将比利送过去的小猪做成了烤乳猪，而且做的极为美味，让比利吃的是满意之极。
失踪了一天的华生在晚饭的时候也终于出现，饭桌上福尔摩斯用轻快的语气将白天的案子叙述给他听，最后赞叹：“能够碰上比利真的是我最近最幸运的一件事，这真是一个好帮手。”
比利：……感觉福尔摩斯这绝对是过誉了！
他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华生也露出笑容：“夏洛克你能找到这么一个好帮手真的是太棒了。我也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们，我求婚成功了，我现在已经开始计划跟玛丽的婚礼了。”
“那你们的婚礼一定办得很隆重，毕竟摩斯坦小姐现在的身价可不菲。”福尔摩斯的语气里满是调笑。
华生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哦夏洛克，玛丽觉得那些钱实在充满了血腥，她打算将那些珠宝全都捐赠出去用于慈善事业。”
福尔摩斯愉悦地笑了起来：“比利，果真被你说中了，看来华生需要继续奋斗了。”
华生还有些茫然，他看向比利，让比利觉得脸颊燥热，有些不好意思地回答：“我是根据华生先生描述的摩斯坦小姐的性格推测的，相信福尔摩斯先生你也早有推测，只是我将它说出来了而已。”
“是的，在华生眼里摩斯坦小姐就是那样善良的人，现在只不过证明了不只是在华生眼里是这样善良，她本来就是一个这样善良的人。”福尔摩斯微笑回答。
“不过我觉得相比于将那些珠宝捐赠给其他慈善机构，摩斯坦小姐或许能用这些珠宝卖来的钱自己组织慈善机构，毕竟谁也不能保证其他慈善机构会将那些钱充分利用，而不是转移到其他地方给他们挥霍掉。”比利忍不住说道。前世他看过不少慈善机构贪污善款的事情，所以对于别人的慈善机构总是心存怀疑。
“我觉得比利说的很有道理，我们也不是没有接触过类似的案子。以华生你的能力完全能让摩斯坦小姐在婚后有时间管理它不是吗？”福尔摩斯说道。
华生是一个医生，这完全是一个中产阶级的职业，但如果不是技术超群的话恐怕赚的也并不多，但足够能雇佣一个仆人来分担摩斯坦小姐的工作了。
但现实是华生除了医生之外也是一名作家，福尔摩斯探案集就是他写的，这本书在英国很火，福尔摩斯探案的时候被别人认出来找签名足以见得这本书到底有多火了，华生肯定在这方面赚得盆满钵满。
所以华生肯定不会只雇佣一个仆人，他完全可以雇佣更多的仆人来分担摩斯坦小姐的家庭工作，让她有更多的时间管理慈善机构。
“你们说的都很有道理，我会跟玛丽提一提的，但是这要看她自己的意见。”华生脸上忍不住洋溢起幸福的微笑。
比利感觉自己被闪瞎了，他觉得不管在前世还是在现在他都是个单身狗——明明没有前世自己身份的记忆，但是他就莫名觉得自己一直单身呢，他果真是个万年单身汉。
“华生，先别畅想着美好的未来了，你昨天可是答应过比利给他看看身体的。不过我看白天比利跑了这么一圈，也并没有什么大碍，可能身体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华生连忙翻出了自己的医疗工具仔细给比利做着检查，还一一询问他的情况。
最终华生下定结论：“只是有点体虚，最近只需要早起早睡规律饮食就好。”
比利彻底松了口气，福尔摩斯也微笑起来。

等到一切检查完毕，福尔摩斯才终于拿出了那封电报来。
比利跟华生凑到福尔摩斯身边，一起查看这封电报。
电报的价格并不便宜，他们是按照单词收费的，所以这封电报并不长。
不过比利看到这封简短的电报忽然想到了巴斯克维尔的猎犬那个案子，华生可是用电报将自己写的案件记录发给福尔摩斯，足以见得那个时候的华生已经很有钱了。
比利简直无比的羡慕，他也想变成有钱人！之前福尔摩斯说的写科普类文章好像真的是一件可行的事情。
“一号半月前与妻子前往伦敦探亲，逗留五天后返回，二号10天前前往伦敦处理公司事宜，暂时未归。”
只不过稍微一想，比利就知道这一号二号是谁，一号是小加斯克的大哥，二号是小加斯克的二哥。
果然二哥的嫌疑是最大的。
比利看福尔摩斯并没有什么变化的神色，他觉得对方在拿到这封电报的时候就早已料到了这种情况，怪不得一点也不着急打开查看。
“现在我们只需要调查这位二号加斯克先生现在在伦敦哪里，前去拜访寻找线索就可以。”福尔摩斯将电报收好，随手从旁边杂乱的一堆东西里翻找出了纸笔，唰唰唰在上面写好东西，随后将他塞到比利手中：“把这封信交给威金斯——你问哈德森太太会知道他在哪，之后回来睡觉就可以，我们明天就能拿到结果前去拜访那位二号加斯克先生。”
听到福尔摩斯的话，比利连忙问道：“我能不能跟威金斯一起去调查？”
福尔摩斯直接否定：“亲爱的比利，刚刚华生医生可是已经下了医嘱，让你要早起早睡，怎么可能让你跟着威金斯去熬夜？送完信就回来睡觉，我会在这儿盯着你的。”
比利忍不住看向华生，华生立马严肃起脸来：“比利，为了你的身体好，最近一周绝对不能再熬夜了。”
比利最终只能遗憾的下去去找威金斯。
对方是一个跟他差不多年纪的男孩，看起来也刚成年的样子，看到他的时候满脸不爽，不过最终也没多说什么，拿过信就离开了。
比利却隐隐约约听到了走远的威金斯地抱怨：“为什么他能被福尔摩斯先生聘做侦探助理？我可是跟在福尔摩斯先生身边好几年了！”
比利询问哈德森太太，才知道这位威金斯在几年前就被福尔摩斯雇佣，和其他小孩子一起，他是那群小孩子里的领头羊，福尔摩斯调侃这是贝克街特遣队，在不少案子里为福尔摩斯提供了帮助。
不过福尔摩斯除了给予报酬之外，还是让这些小孩子去上学识字，最终绝大多数人都去干了更稳定的工作，只有威金斯因为崇拜福尔摩斯一直留在这里。
听到这些话，比利觉得这位威金斯除了没有那个名头之外，干的也是侦探助理的活。
回到楼上，看到在客厅坐着实验的福尔摩斯，比利忍不住问道：“福尔摩斯先生，为什么您不去招威金斯当侦探助手呢？”
福尔摩斯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头也没抬的回答：“威金斯在找人方面有着丰富的经验，但是在其他方面却着实欠缺太多，能成为一个好猎犬，却并不能成为一个好侦探。所以在他成年后我会推荐他去学校进修，以他的能力之后当警察是绰绰有余的，虽然在破案方面不行，但那些警察也大多不擅长这些，甚至还会帮倒忙。起码威金斯擅长寻人。”
对于福尔摩斯的回答，比利感觉也有些在意料之中，以之前福尔摩斯表现的对他的各种体贴来看，对方不会任由威金斯就这么跟着他干下去——毕竟这也不算是一个稳定职业，福尔摩斯自己都说不准什么时候才能接到案子呢。
看墙壁上被打出来的还算新鲜的弹痕，比利敢肯定，起码在一个月之前福尔摩斯肯定无聊了不短时间。
“赶紧去睡吧，要是再不睡，华生都要说我带坏小孩子了。”
比利这个时候才发现原本睡觉的地方出现了一张床，上面甚至已经铺好了被褥。
也不知道究竟是从哪里弄来的折叠床，虽然有点小，仅容一人睡，可也比睡地上好。
比利洗漱完躺到这张床上，根本来不及想七想八，就在福尔摩斯做实验弄出的细微动静下沉沉睡去。
华生放轻脚步走到床边，伸手摸了摸比利的额头，这才小心走到了依旧在做实验的福尔摩斯身边，压低声音说道：“已经睡着了，还好没有发烧。夏洛克，你明知道他病刚好还让他跑了一天！”
“你昨晚都确定他没什么大碍了，而且他很愿意做这些，你看他今天多高兴。”反驳着华生话语的福尔摩斯依旧在做着自己手上的实验，“说说今天调查的结果吧。”
“跟比利自己说的没有差别，码头附近的人都知道他们一家人，他的父母确实在不久之前接连去世。比利在之前从未遇到过什么奇怪的人教导他奇怪的知识，起码在那些人那里是这样。他的父母只让他勉强接受完义务教育，之后他就出来工作了，那个时候他才十二岁！”华生说着还是忍不住生气。
虽然他也知道在伦敦或者在整个英国童工是件很普遍的事，那些贫穷的家庭为了赚更多的钱只能让孩子出去工作，而那些工厂主们为了掏更少的钱雇佣劳动力当然也会欣然接纳这些童工。
只有政府真正消除那些下层民众的贫穷，童工才会真正消失。
但是看到这样一个孩子那么小就开始工作，这样一个善良坚强的孩子就这么早早步入社会，华生还是难免痛心。
“不出所料，我只是想再确认一下。”福尔摩斯手里的动作依旧没停，“华生，相信你不会把比利身上的奇特之处透露出去，这对他并不是什么好事，你对外只需要说他擅长游泳便可以了。”
华生看着依旧在熟睡的比利，叹了口气：“当然，我不会将这件事透露出去的。”
“对了。”福尔摩斯这个时候终于抬头看向华生，“亲爱的华生，比利希望能够在《侦探笔记》上刊登他的科普文章，希望你能给他介绍一下。”
“什么？”华生有些困惑，“比利还懂这些的吗？”
福尔摩斯扬眉：“就当他那神奇的钓鱼技能附带的东西。”
“这还能附带其他东西？”华生更加困惑了，但还是依言道：“等他写好文章我就给他写信引荐。”
福尔摩斯满意点头，重新低头开始自己手上的工作。
“你是完全把他当做自己的学生照顾了。”
“谁叫他聪明又有着好运？说实话，要不是华生你要从贝克街搬走，或许你也可以继承我的侦探名声。”
华生果断拒绝：“我还是只做一个记录者吧，用你的话来说我就是个完全的小说家，非要在数学公式上点缀上无用累赘的花朵，有时候还会删减重要公式。我知道我在侦探这方面没什么才能，只能给你做一些辅助工作。”
“即使如此，华生你也是我的好友。”
华生没忍住翻了个白眼：“有时候我总觉得你只是想找个人衬托出你的聪明才智，或者找一个打手。”
“当然不是，亲爱的华生……”
“好了夏洛克，我知道，我知道你是真正拿我当朋友的，只是即将分别，我总要将之前不敢说的话说出来，之前说的话我总觉得夏洛克你会半夜袭击。”
“华生，我怎么会做这样不绅士的事情。”
“我们一起夜闯民宅难道是一件绅士的事情？”华生笑起来，“夏洛克，我很高兴你在我即将离开的时候有了学生，希望他能管管你这个老师的那些坏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