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貌似也仅仅停留在这个世界的几人身上了,他放不下的,唯有这几个人罢了。
今天吃晚饭时的气氛有些低沉,不仅是惠,想了很多的神宫寺奏也是如此。
吃好饭,因为他腿脚不方便,惠担心他太累,就没有让他陪自己太长时间,主动开口让他早点去休息。
对于惠的体贴,神宫寺奏心中一暖,揉揉对方的头发就被禅院甚尔抱着离开了房间。
禅院甚尔照顾着他清洗身体,在双腿无力的情况下,神宫寺奏自己能做的事就少了很多,基本都要对方代劳。
在经历过白天被五条悟和夏油杰两面夹击之下的事情后,神宫寺奏对自己现在的废物身体需要这种程度的照料的接受度也高了很多。
其实他想过操纵一个傀儡给自己洗澡,但时机已晚,他身上的衣服早就被禅院甚尔三下五除二剥光,只能一手扶着对方结实粗壮的手臂保持平衡,自己默默用另一只手清洗。
终于洗完了身子,他就被对方裹进了浴袍里,抱着坐在了床上。
禅院甚尔随后用干毛巾擦拭着他的湿发,擦干后又用手指梳了几下。
接着,那双绿眸便落在了他毫无反应的腿上。
“殿下的腿会有一段时间不能动,在这期间也不能一直这样放任不管,最好还是适当按摩促进血液循环。”禅院甚尔说着,手便抚上了神宫寺奏的大腿。
少年的双腿笔直修长,刚洗过澡,关节处还透着莹润细腻的淡粉。
他的大腿上没什么赘肉,禅院甚尔浅麦色的大手就能握住大半,大腿内侧的软肉被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按压得凹陷,泛着白腻的色泽。
神宫寺奏的腿虽然动不了,但感觉还是存在的,被他粗糙宽厚的掌心这样按压摩挲,一阵麻意便蹿了上来,令他稍稍感到不适应。
“我自己可以按。”他说道。
禅院甚尔将另一只手也放在他腿上,找到有助于促进血液循环的穴位后开始揉按起来,“这种事不用殿下亲自来,请放心,我对一些穴位还是有点了解的。”
神宫寺奏感觉到被他按着的穴位附近开始泛酸发热,酸胀过后又带来几分轻松的舒适感,但因为双腿瘫痪无法挪动,只能屏住呼吸忍耐这种奇异的感觉。
除了酸涩感,最让他难以忍耐的还是男人长时间使用咒具武器而变得粗粝的掌心,在皮肤上摩挲过的酥麻令人头皮发麻,仿佛自己瘫痪的不止这两条腿,他的上半身也变得无力起来,每一次呼吸都随着按摩微微发颤。
在禅院甚尔按摩完腿后,带着茧子的大手便转移到了少年的双脚,开始在脚背和脚心的穴位处按摩起来。
还好他没有太用力,力度适中,也不会太难受。
他只是慢慢攥紧了撑在身体两侧的手,五指抓着身下的被单,将其抓出微乱的褶皱。
待两条腿都按摩好,他以为终于结束了的时候,禅院甚尔却抱着他翻过身来趴在了床上。
“殿下再忍忍,腿后面也是要按摩的。”禅院甚尔把他的浴袍下摆好,大手随即按在了衣摆下的白皙的腿上。
这个姿势让神宫寺奏的呼吸有些不顺畅,偏过头不去看对方的动作,反而会使对方的每一次按压都显得猝不及防。
他放在脑袋两侧的手渐渐收紧,呼吸几乎闷在柔软的枕头里,只觉得胸口越来越热,酸胀感并不强烈,却次次都能引起舒适的感觉,腰也逐渐软软地塌下去,头脑开始变得昏沉,眼睫沉重。
在禅院甚尔的视角,少年身形纤细修长,每一处曲线都被勾勒到极致,葱白的指尖攥紧,窄腰微微陷下去,被浴袍包裹住的浑圆弧度,绯色从脖颈漫上耳尖。
他默默吞下一口唾液,试图缓解莫名干渴的咽喉,然而这样却只会更为难以抑制。
在默念了数遍少年此时的年龄之后,他才面不改色地将按摩进行到了最后。
把少年的身体翻过来以后,却见对方原本凌厉的凤眸染上了困倦般的水光,眼尾都挑上薄红。
他心下一动,再也按捺不住在少年唇畔落下啄吻。
这个吻也只是点到为止,他很快就退开来,把浑身发软的少年安置好,盖上薄被,便轻轻抚摸对方触感细腻的面颊。
“殿下,晚安……”
神宫寺奏阖上眼,在心里松了口气,虽然甚尔做得挺好的……
与此同时,禅院甚尔也舒了口气,心道还好忍住了。
新病症出现的第一天就这么度过了,之后的日子也如神宫寺奏所想,在不得不适应被紧密照顾的羞耻之中度过,内心的接受程度也随之拓宽。
随着夏油杰几乎每天都在他耳边诉说着他的重要性,还有五条悟的亲近和禅院甚尔细致入微的照顾,他逐渐对自己在他们心中的地位有了更明晰的认知。
即使他极其厌恶自己的某些方面,这些人也能对他产生好感,也就说明他身上值得被喜欢的地方更多一些,然而他自己厌恶的地方,反而可能会得到他们的喜爱。
神宫寺奏在这他们的关怀下,开始觉得其实被喜爱的感觉也还不错,或许不会长久,但仅仅是这段时光的话,他已经感到十分满足了。
同时,他在心里向独自待在冰冷的墓地里的信介说了声对不起,再等等,他并没有忘记。
神宫寺奏在双腿失去行动力的期间里,坐着轮椅主导了几次会议,咒术局的人都觉得他一定是顽疾缠身,没有多久可以活了,心中对他有意见的人都暗自盼望着他陨落退位的那天。
压力再次来到了禅院甚尔这边,一旦神宫寺奏离开,禅院甚尔就会是这些人群起攻之的靶子。
不过五条悟也慢慢开始学着处神宫寺奏手边的工作,夏油杰也在咒术局一众新人中崭露头角,一个是家世深厚的家族之主,一个是极有才干的特级咒术师,并且二人与当今咒术局总监都有关联,意识到这点的人都能猜到日后的局面。
无非是这二人中其中一个继承总监的位置,代替对方继续维持新建立的秩序。
时间很快就过了半月有余,神宫寺奏身上的病症并没有变化,众人这才发现不对劲。
持续时间延长了……这是否意味着情况越来越不容乐观了呢?
五条悟意识到之后学习更加专注,也开始频繁地从神宫寺奏手上接受任务,只想尽早成长为对方眼中能独自坐上这个位置的存在。
夏油杰对此也一边继续自己的软磨硬泡,一边去各个部门观摩学习,成为咒术局最有领导气质的新人。
这时候,禅院甚尔则接受了禅院家主的邀请,决定带神宫寺奏和惠去禅院一起吃顿饭,多少能增进些感情。
轿车停在禅院宅邸门口后,禅院甚尔把无法行走的少年抱了下来,又在对方的要求下把人放在了轮椅上。
禅院甚尔知道,奏是有些偶像包袱在的,在外人面前尤甚。
他推着轮椅进入了禅院宅邸,惠紧随在神宫寺奏身侧,对于这个陌生的古朴建筑并不感到多么好奇,一双明亮的绿眸大多时间都关注着神宫寺奏的情况。
“惠,这也是你的家。”神宫寺奏对男孩说道,心里却想着惠日后把禅院纳入手中,家主的身份不会有人轻视他。
惠随意地打量几眼,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因为在他的心里,只有小爸爸在的地方才算是家。
他们被家仆带到了设置了家宴的院落中,里面已经有人在等,除了禅院直毘人,还有两个双胞胎女孩和一个低眉垂眸的女人。
禅院家的族人应该还有更多,只不过都被神宫寺奏送进深室反省改造去了,所以这次家宴才会如此冷清。
在禅院甚尔推着少年来到房间门口时,就随意地和禅院直毘人打了声招呼,在众人的目光下把神宫寺奏从轮椅上抱了下来,一路走到家主对面的空位上才盘腿坐下。
神宫寺奏也顺势靠在他身旁,没法挪动的双腿被他小心翼翼地摆放好,一切都处得体后,少年抿着不太自然地笑容和禅院直毘人说道:
“让您见笑了,禅院家主。”
“总监大人可不能这么说,身体有恙还来参加家宴,是我的荣幸才对。”禅院直毘人也不多问他身体为何在半年里变成了这样,三言两语就将气氛热起来,向他介绍自己身边的族人。
禅院真希在桌下握着真依的手,看着这个容貌昳丽的年轻人不由微微一怔,总觉得她曾经见到过这个人。
当神宫寺奏漫不经心地将视线移向她的时候,禅院真希的心陡然一跳,仿佛意识到了什么。
这个人……和那天来家里抓人时见到的那个好像……
这时,和她握着手的真依也动了动手指,和她视线交汇,互相确认了心中的猜想。
家宴很快开始,众人同时开动起来,禅院直毘人的目光在几乎依偎在一起的两个人身上游移,在听到惠叫年轻人小爸爸的时候,两眼不禁亮了亮。
原来如此……原来是这样么……
禅院直毘人一直将自己的发现藏在心里,直到吃完饭,女人带着两个双胞胎女孩离开,房间里只剩他、禅院甚尔、神宫寺奏和惠四人的时候,才突然一巴掌拍在大腿上,中气十足的声音瞬间爆发出来:
“甚尔,我知道了!你日后是要和总监大人过日子的吧!我觉得很不错!”
神宫寺奏闻言露出迷惑表情,惠被这个一惊一乍的小老头吓了一跳。
唯有禅院甚尔勾起嘴角,笑得不明所以。
第73章 神弃之子
禅院甚尔曾经也因为一个人想过收心,却在即将到达圆满的那一刻失去了对方,在那之后,他一度回归了之前的状态。
不过神宫寺奏的出现使这一切再度发生了转变,年纪轻轻就有这般作为,性格也不错,主要禅院甚尔看上去十分在意对方,惠也很喜欢这个年轻人。
禅院直毘人原本以为他们只是单纯地在一起生活,没想到还可以发展出这样的关系。
一旦接受了这个新发现,他看向神宫寺奏和禅院甚尔的目光就更为热切了。
然而神宫寺奏对他所说的“过日子”尚且存在疑问,他暂且解为和禅院甚尔一起生活,只是对方可能是觉得他会一直和甚尔他们生活下去,对此他平静地抬眸,既不否认也不回应。
禅院甚尔放在身后的手按在少年的后腰,向发现了新鲜事物的禅院直毘人投以心照不宣的眼神。
接收到这个眼神后,禅院直毘人笑得胡子都在颤,“好好好,这我就放心了。”
要是禅院甚尔真的能把少年留在身边,就意味着他选择了更加安定的生活,这也是直毘人乐意看到的。
一旁的惠虽然还不太明白他为什么这么高兴,但转头看到身边的少年,嘴角就随之上扬。
等小爸爸身体好起来,他们就可以一起去更多更远的地方,体验到不同的快乐。
几人又寒暄了几句,只言片语提起还在深室的几人,禅院直毘人态度依旧和之前一样,既然有错,就需要依照规矩来付出代价。
离开禅院宅邸后,神宫寺奏才对甚尔说道:“禅院明明崇尚术式,却频出天与咒缚,还真是让人唏嘘。”
他自己就碰到了三个,平安时代的那个,眼前的甚尔,还有双胞胎姐妹里的真希,虽然还不是很纯粹。
“啊,这可能就是上天对禅院家的眷顾吧。”禅院甚尔浑不在意地调侃。
“甚尔,你们是来改变禅院的。”神宫寺奏没有顺着他话中的意思出言嘲弄,脑袋靠在椅背上,无法准确聚焦的红眸瞥向边上的人,“我始终这么认为。”
禅院甚尔看着少年眼尾上挑的红眸,不由回想起过去对方曾说过的话,如今也始终如一,只是做的最多的,明明是神宫寺奏自己。
但在这样的人眼里,他仿佛成了独特的存在,禅院甚尔喜欢对方这样看着自己,他恍若能占据对方全部视线与心神。
【禅院甚尔好感度+2】
【当前好感度:84】
“改变禅院的,分明是殿下啊。”他能做的只有按对方说的去做而已。
神宫寺奏闻言并没有再说什么,他总不能直说自己没有几年可以活了,反正在他离开后,不止是禅院,咒术界的各个家族都需要禅院甚尔继续监督管。
回到家,一切都和往常一样,禅院甚尔把神宫寺奏照顾得无可挑剔,惠则是想让他的腿早点好起来,主动学着甚尔给他按腿。
小孩的手小小的,也没有多大力气,但也学得像模像样。
神宫寺奏没让他捏太久,毕竟他的腿并不是常规情况,基本不需要花心思在这上面。
和他对自己身体的不在意恰恰相反,禅院甚尔等人却格外看重他的情况,不让他伏案太久,更不让他累着。
时间正值高专假期,手边的文件每天都会被五条悟拿去大半,说是能和他一样处得很好。
不出半个月时间,他这个总监倒成了一个闲职,活生生在这帮人的合伙下提前进入了半赋闲状态。
这段时间里,他的头发长出来一些,原本的银色在发顶显露出来一段,以免日后变成一半黑色一半银色的诡异模样,他直接把黑发染回了银色。
在他已经对被这些人贴身照顾感到习惯之后,为时30天的残疾病症彻底失效,又一个全新的负面病症作用在了他身上。
【负面症状:科塔尔综合征】
【持续时间:30天】
科塔尔综合征,也可叫做行尸走肉综合征,主要为虚无和否定的妄想。
只是精神疾病,对行动不会造成影响,神宫寺奏终于能掌控自己的双腿了。
不过当新的病症生效后,他的精神状态也发生了变化,虽然之前恨意值过半时就已经降低了不少,但现在却向着更消极更极端的地方发展。
他感觉自己只是一具冰冷空洞的躯壳,所有内脏都无端消失,如同活死人一般存在于世。
于是他开始对这样的情况感到困惑、迷茫、怀疑,为什么应该已经死了的他还能行动?这个世界的一切都是真实存在还是虚假幻想?
他甚至觉得自己的内脏其实已经腐烂,这样的念头令他忽然感到一阵反胃,抬手捂着嘴,手指不禁颤抖着用力绷紧。
办公室里,五条悟和夏油杰恰好都在,忽然察觉到神宫寺奏那里的异常,连忙扭头看去。
只见银发少年摇晃着撑起身子从椅子上站起来,一手捂着嘴,低头皱紧眉心面露嫌恶,压抑的干呕声闷在掌心里,脚步磕绊不稳地向卫生间走去。
“奏,你怎么了?”意识到双腿瘫痪的效果已经结束,这是又出现了一个效果不明的新症状,两个少年露出担心神色,快步走到身形微晃的少年身边。
神宫寺奏对他们伸来的手视若无睹,思绪还沉浸在自己虚妄的幻想之中,打开卫生间的门便撑在洗手台前。
他感到恶心想吐,却什么都吐不出来,双手在触感冰冷的洗手台按得指节泛白,镜子中的面容惨白,消瘦的脊背向下躬起,随着呼吸颤抖痉挛,仿佛要将自己腐烂的五脏六腑都吐出来。
五条悟不忍心看他这么难受,走到少年身边在那单薄的脊背上轻轻拍抚。
夏油杰在一旁扶着少年的手臂,目光晦涩地看着对方因压抑而泛红的眼眶,想要说些什么安慰,在病因不明的情况下却都显得苍白无力。
神宫寺奏没有任由自己被这种强烈的负面情绪裹挟,强行让自己接受了内脏腐烂的事实,打开水龙头捧起清水清洗脸庞。
少年的额发和纤长睫毛不可避免地被水浸湿,清洗了几次后抬起头,水珠顺着面颊滑落,最后缀在下巴底部。
“奏,你感觉怎么样?”五条悟把他额前有些凌乱的湿发拨开,用自己干燥温热的手擦去他脸上的水痕。
神宫寺奏知道自己处于什么状态,但当他感受到五条悟温热的抚摸时,莫名产生了排斥心。
他是冰冷的尸体,对方是正常的活人,这么做不会觉得恶心吗?
这么想着,神宫寺奏后退一步躲开五条悟的手,低下头将手按在自己的腹部,依然觉得里面什么都没有。
“我的内脏好像都腐坏消失了……”神宫寺奏把自己的感受告诉了他们。
五条悟第一反应这是一种心层面的病症,如果只是有这种幻想的话,或许对少年的危害并不是很大。
“没有,你的身体很完整,没有腐坏更没有缺失,只是生病了而已。”夏油杰握住少年放在腹部的手,想让对方原来的想法减淡些。
神宫寺奏压下再次冒出的他和二人不一样的念头,低声对自己说道:“对……我只是生病了。”
他在二人的陪同下走回办公桌前,只要忽略掉自己是活死人的想法,重新进入工作状态还是并不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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