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已知,一真祓除咒灵可以获得补充咒力的结晶;又已知,杰的[咒灵操术]可以吸收咒灵为己用。”
“综上可得,杰只需要拿出一部分咒灵,让一真祓除后获得咒力结晶,他就可以快速补充咒力,进而发动多次[八相轮卡]啦!”
羽取一真的眼睛越听越亮,也盯上了夏油杰。
他想起一周目自己在被坑了好几次中获得的经验,甚至还特意对夏油杰补充了一句。
“记得解除术式支配,我只有祓除无主的咒灵时,才能获得结晶。”
夏油杰则是一惊:“……!?”
原来这家伙是打起了他的宝贝咒灵的主意!
还不如让他也……等下,倒也不必为了咒灵让他自己牺牲这么大……
万一还被悟趁机拍照留念的话,那不就变成一辈子的黑历史了吗?
思来想去,左右斟酌,夏油杰顶着一副实在是忍痛割爱的表情,开口问羽取一真。
“…你要几只?先说好,一级以上的咒灵就别想了。”
他还要保证自己的战斗力呢。
羽取一真想了想,又大致估算了下自己恢复满咒力要多少。
“嗯,先来个两百只吧。”
他眼也不眨的开口道。
夏油杰:“………”
夏油杰:“你是趁机来进货的吧?”
羽取一真无辜回望:“怎么能这么说呢,我这都是为了完成悟的计划。”
五条悟在旁边撺掇:“没错没错!杰快贡献一下啦,回头多给你抓几只回来!”
天内理子捂嘴忍笑,眼睛却又悄悄的泛起红来。
夏油杰停顿片刻。
他心痛的长叹口气,开始往外掏咒灵。
而这间套房的窗口灯光,彻夜未熄。
…………
同化当天,下午。
“状况如何?”
伏黑甚尔边甩着手里那把的细刃长刀,边接起电话。
“确定他们入住的酒店房间一直没有关过灯?很好。”
“下飞机后,那个女仆和星浆体道完别后离开了?无所谓,她的作用已经完成了,是死是活对我来说都一样。”
“既然他们即将到达高专,我也该出发了。”
“嗯,计划很顺利。”
伏黑甚尔的眼睛盯着不远处那沿盘山石阶整齐布置的朱红鸟居,唇角扯出一个似笑非笑的冰冷嘲弄。
纵使是天赋异禀的[六眼]+[无下限],说到底也不过是个心高气傲的少年而已。
任性、莽撞、自大、不成熟、心浮气躁,他很了解在这种顺风顺水人生里长大的青春期少年该有的通病。
尤其是以术式作为实力唯一衡量标准的咒术师。
这些特质或许明显,或许不明显,但那都无关紧要。
他们越瞧不起垃圾,就越不会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会被原先瞧不起的垃圾绊上一脚,彻底迎来失败。
长时间维持的[无下限]、不眠不休的精力、恋人立场的对立、星浆体悬赏已过期的轻松,以及最后,到达高专结界之内——
彻底的松懈。
在鸟居的尽头,[六眼]、[星浆体]和[咒灵操术使]踏进高专结界的第一步。
伏黑甚尔轻巧的踩在石砖上,身姿灵活如猎豹的他被单薄布料勾勒的□□接近完美。
当他借着[六眼]身体所构筑的视角盲区,悍然挥刀而出时,舒展开的每一寸肌肉都呈现极具爆发力的线条,在没人能反应过来的瞬间,便让那把细长的刀刃笔直贯穿了对方的身体。
“!!!”
——松懈下来的气氛,瞬间凝固成令人错愕的震惊。
“你……”
[六眼]抬手握住了那柄自他胸口穿出的刀刃,转头朝身后望去时,苍瞳同样自墨镜的缝隙中透出一抹晴空的雾蓝。
在暗处耐心静候三日终于出手,伏黑甚尔自下而上的与[六眼]小鬼对上视线,唇角露出一抹戏谑笑意,似乎打算听听他发现自己被彻底算计了的时候,会说点什么。
那把刀刃被五指握紧,拥有[六眼]的白发少年神色冷淡,继续说完了那句话。
“抓到你了。”
“……哦?”
见到[六眼]竟然并不感到他的伏击惊讶, 伏黑甚尔略挑了下眉梢,那把贯穿对方身体的刀柄微微一转,小臂肌肉发力, 反手就要让它划开这具躯体!
“悟!!”
在那个[星浆体]伸手似乎想要阻止他这么做前, [咒灵操术使]先一步挥手驱使了大型蠕虫咒灵朝他攻击而来——还有将他朝后拉扯的气流,是[六眼]使出的强化吸引力·[苍]吗。
哼,反应倒是挺快啊。
伏黑甚尔果断松手朝后跃起,在躲开[苍]的同时被咒灵吞噬——但这无关紧要,能够无视一切物体的硬度进行斩击的[释魂刀]自缠绕在身的武器库咒灵的口中取出,轻而易举将那只咒灵切得粉碎。
在这摧枯拉朽般的极野蛮暴力下, 大量的体丨液与肉块飞溅,尚未彻底落地, 便已逐渐化作随风而散的细碎尘埃。
浑身沾满污秽的伏黑甚尔扛着那把[释魂刀], 将那象征神域入口的鸟居踩在脚底, 却毫不在意地笑起来。
“还以为那下就能干掉你呢。”
伏黑甚尔啧了声, 视线左右一望,“[星浆体]不在了啊, 被那个[咒灵操术使]带走了吗?”
“我让他们离开的。”
身上已带着伤的[六眼]开口,那双望向他的苍瞳是更深一点的蓝,好似凝结着暗沉沉的冰。
“他们还有事要做,而我正好想单独和你谈判。”
伏黑甚尔闻言歪了下脑袋, 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玩笑话。
那头墨黑的短发明显已有许久没有打理, 在眼前散落开一小片阴影——连带他的表情也透出某种极度懒散的漫不经心,根本没将咒术界大名鼎鼎的[六眼]放在眼里。
但在那副看似散漫的神情下, 全身的肌肉都是绷紧又微松的待发力状态,随时能令他化作一道满弦出弓的利箭。
“和我有什么好谈判的,给钱让我放过星浆体?”
相比他的轻佻态度, [六眼]的表情仍旧平静。
“如果你只是想讨论钱的问题,盘星教给你多少,五条家同样可以给你。”
伏黑甚尔看着这个刚被他捅了一刀的白发少年不仅没有动怒,反而真的试图跟他讲条件。
“你给得起?”伏黑甚尔笑了,“你小子,现在只是五条家的下任家主吧。”
——不对劲。
[六眼]平淡回道:“我说给得起,就给得起。”
伏黑甚尔皱了下眉头,却并不是为白发少年的这个回答。
——不太对劲。
[天与咒缚]所带来的极敏锐五感始终在朝他传递一个信息——站在眼前的就是[六眼]本人,是他在十数年前凑热闹去见过一面的那个小鬼。
但,内心总有一种违和感。
话说,[星浆体]现在已经快要到薨星宫内部了吧,再不动手就没时间了。
“抱歉啊,我对雇主还是有那么一点职业道德的,毕竟,随便毁约可是会损坏我这边的信誉——啊对对,说起来,”
按照预定对策,伏黑甚尔将[释魂刀]收回武器库咒灵体内,换出刃身更短、模样更古怪的另一把短刀。
“我对御三家的人也不怎么感冒啊!”
伏黑甚尔暴起突进时,转眼之间便来到[六眼]身前——以他的速度,普通人根本没有反应过来的机会!
但随即,二人交手间传来的是一声近似于金戈的闷响。
那把刺向[六眼]的短刀,被一截乌棍格挡了下来,仅凭碰撞时产生的声音,伏黑甚尔便可断定它的质地极坚硬,哪怕是木头,也无法轻易用他手中的[天逆鉾]斩断。
毕竟,[天逆鉾]的效果并不是斩断硬物。
在伏黑甚尔哑然[六眼]怎么会使用咒具之时,那根乌棍被握紧在对方掌心,裹挟着漆黑的光流,即刻朝他挥击而来!
但这动作速度实在太慢,伏黑甚尔一偏头便躲了过去,姿态极灵巧地一旋身——[天逆鉾]便在这一步之间完成左右手交换,再度以一个刁钻的角度躲开再度挥来的乌棍,反手朝[六眼]刺去——
而这次,对方的反应并不及时。
令咒术师们引以为豪的是那与生俱来的术式,他们在长年累月中磨砺的亦是术式,哪怕能够使用咒力强化肉丨体素质,对体术的锻炼及理解,依旧过于浅薄。
遑论伏黑甚尔可是极罕见的,零咒力[天与咒缚]。
……失策了。
羽取一真在被那柄短刃刺穿脖颈的一瞬间,脑海里浮现出这个念头。
没人想到,强到彻底压制诅咒师,使他们在这十几年间都不敢造次的五条悟,才是杀手的首要目标。
而外貌模拟成五条悟的羽取一真,首当其冲挨了一刀。
但这并非什么要紧事,他本身对受伤的痛觉无限降低,只要体力值没有降低到死亡界限,那就等同于无伤。
而他在对方开口应答的那一刹那,在【社交】界面上看见了杀手的名字。
——伏黑甚尔。
竟然是伏黑惠的父亲?
那就不能让悟杀死他了,避免在未来和伏黑惠结下仇怨。
先按照昨晚商量的方案三,来试着跟杀手谈判如何?必要时可以抛出他认识伏黑惠的筹码。
羽取一真心念电转间,选择让正准备继续攻击的他们停手,并按照原计划前往薨星宫找天元,而他独自留下来面对伏黑甚尔。
[坚持住,我马上就回来!]
听到这句话的那刻,羽取一真还觉得拥有一级咒术师实力的他,在面对不会术式的伏黑甚尔时,应该不至于连几分钟都无法拖延。
最好的结果是谈判成功,伏黑甚尔停手,他们联合伪造天内理子的死亡,并顺势将盘星教推出去顶罪。
实在不行,就拖延到他们回来,大家一起压制伏黑甚尔。
而此刻,羽取一真发现自己在最关键的一点上实在大错特错。
——伏黑甚尔是没有术式,但对方的攻击速度极快,力量极大,且极擅长近距离的体术格斗!
即使是他在游戏辅助下展开的防御与反击,竟然也跟不上对方那极灵活且迅猛的速度!
[黑闪]直接落空,二度发起的[术式顺转·裂]同样再度落空。
切换双刃形态需要短暂的时间,羽取一真根本没有使用出来的机会。
甚至,他感觉伏黑甚尔对御三家……似乎有一种相当排斥的厌弃感与敌意。
羽取一真觉得自己应该使用本来的样貌,不,应该在一开始谈判就抛出真正的筹码……然而此刻,说什么都迟了。
一步的失算,使他在单对单的战斗中完全落于下风,并遭受了致命创伤。
满格的体力值瞬间掉了一截,并在那把短刃自喉咙至胸腔、将上半身切开一道长而深的创伤之时,以极快的速度暴跌至警戒线之下。
一周目经历过的熟悉眩晕感,再度袭来。
羽取一真张了张口,但这游戏太过真实——气管被割开的他已然失去了说话的能力,仅能在短暂的挣扎过后,脱力的朝后仰倒。
他摔在尚且温热的血泊里。
视野内的天空,仍旧湛蓝。
已经濒临死亡线的体力值,还在缓慢下降。
——在伏黑甚尔的视角里,被他多次补刀、必死无疑的[六眼],仍旧是白发少年的那副模样,没有任何变化。
是他多心了吗……?
不过,他一开始确实也有感觉自己受到了[苍]的攻击。
嗯……算了,毕竟是心高气傲、又被严重削弱了精力的小鬼,在拥有强制解除发动中术式的[天逆鉾]面前,再无死角防御的[无下限]也不过是薄纸一张。
更别提这帮高高在上的家系术师总是轻慢而自傲,看他的目光与看猴子、或是看一袋垃圾无异。
“状态,稍微恢复了点啊。”
伏黑甚尔活动了下身体,按照残留的足迹与气味,一路朝薨星宫追踪而去。
急促的脚步声,回荡在通往薨星宫本殿的拱道里。
“快点,”
[天内理子]跑得极为匆忙,边招呼落后一个身位的夏油杰也加快点速度。
“我总有不好的预感,等我们和天元大人说完后,赶紧出去找一真!”
夏油杰下意识想要召唤飞行类咒灵驮着他们飞,但想一想这里毕竟是天元大人所在的薨星宫本殿,还是忍住了。
“是说一真会输吗?”
“不,是说刚才那个杀手,身上没有丝毫咒力。”
[天内理子]的面色凝重,“我刚才就一直在想哪里不对劲,原来是这么回事。”
这只能令他想起一个人——零咒力的[天与咒缚],禅院甚尔!
也就是惠的爸爸。
难怪一真刚才让看他受伤瞬间就气炸了的他不要出手,原来是这么回事!
但一真又是怎么发现对方身份的?
这个念头在五条悟的脑海里一闪而逝,却暂时没有空细究了。
他只需要进入薨星宫,在拥有监控结界的高专这边制造[天内理子]已经被送到薨星宫的假象,再向天元大人摊牌,就可以立刻返回地面,去支援一真了!
天元大人不同意也没办法,真正的天内——真正的[星浆体],已经在他们下飞机的那刻,就以黑井美里的样貌离开了东京!
五条悟的思维飞速运转,却在下一步踏出之时,迅速并拢二指。
是枪声。
——那颗在出膛后朝他急射而来的子丨弹,骤然停在太阳穴附近,越来越慢,却永远停在咫尺之隔。
“………”
那双偏青绿的眼瞳此刻冷冽至极,缓慢转动着,朝伏黑甚尔望去。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天内理子]开口,却迎来了对方的一声嗤笑,连那把手丨枪也被随意丢弃在一旁,在冰冷石砖上滑出巨大的声响。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伏黑甚尔抓了抓头发,面对能发动术式挡下他一枪的[星浆体],露出一个了然的神情。
“这是那个小鬼的术式?伪装的道具?”
那个[五条悟]不仅会使用咒具、始终也没有再发动术式的缘由,终于理解了。
“是谁来着,羽取一真?”伏黑甚尔拍了下脑袋,“不好意思啊,我不擅长记住男人的名字。”
“我在问你话。”
[天内理子]——不,五条悟,再开口的声线被压得低沉,带着极恐怖的怒意。
“哎呀,好可怕的表情。你想问他怎么样了是吗?”
伏黑甚尔自腹中呕出缩成团的武器库咒灵,让它好似缠绕着枝干的毛毛虫般,趴伏在自己的上半身。
而它的口中,正储藏着那些能置人于死地的咒具。
“已经被我杀了。”
——话音未落,猛烈的罡风已凭空而起,不仅摧毁了伏黑甚尔脚下的石砖,连带掀飞了身后一大片的古建筑群。
“杀了你。”
[天内理子]再抬起手时,那层模拟的外貌已逐渐褪去,显露出五条悟本身的模样。
而这一迹象,更有力地佐证了伏黑甚尔所说的——[羽取一真已死]。
“可以的话还真不想和你打啊,毕竟[星浆体]又不在这里,真是白干活了。”
伏黑甚尔飞快穿梭在呈环形层层交叠的古建筑群里,边让缠绕在身上的咒灵张嘴,释放出大量储藏在其腹中的蝇头。
那个咒灵操术使应该是真货,他被对方驱使的咒灵袭击过,此刻的模样也没有变回来。
啧…也就是说,下飞机的那个女仆才是真正的星浆体吧。
躯体蜿蜒的龙型咒灵朝他张开巨口冲来,气势悚人——但伏黑甚尔压根不在意这种乌合之众,[噬魂刀]倒提在手中,近乎是轻而易举便将它剖为两半。
那可是他硬度最强的虹龙啊!
夏油杰错愕之间,无数只最低阶的蝇头已散布在这间薨星宫的本殿之中,既干扰他们的咒力感知,也构筑出对应的无数视线死角。
甚至,将他和五条悟也隔绝了开来。
“话说回来啊,”
在这阵密集翅膀扇动的强烈嗡鸣声中,以高速奔跃在建筑群之间的伏黑甚尔,再度开口说道。
“你想看看那小子的尸体吗?我可以带你过去喔。”
当羽取一真身份被暴露,却仍旧出现在高专的这一刻,伏黑甚尔敏锐察觉到了他对五条悟的重要性。
——身份的对立无法使五条悟失去理智,其中一人的死亡却可以。
“等下,悟……!”
夏油杰立刻想要出声劝阻,却已经晚了!
超过平时最高功率输出的[苍],几乎如同天灾级别的飓风,瞬间碾碎了小半个薨星宫本殿!
但越强烈的咒力输出,越意味着术师需要集中精神、全神贯注的操控——
被锁链不断延伸攻击范围的[天逆鉾],自死角骤然发起突袭。
这迅疾而利落的一刀裹挟着类似音爆的声响而来,不仅划开了[无下限]术式,也使五条悟的身前绽开一大片血花。
*抱歉 版权原因 该资源已无法下载 仅支持完本免费试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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