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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夫在上(喜欢伯乐树的魏依云)


“可元宪的不死药快吃完了,他急疯了,能领悟你们的良苦用心么?”
樊璃徒手接住一颗冰雹,放在嘴里嚼碎,一个人坐在阴沉的天穹下发笑。
漫天冰雹噼里啪啦从他身边落下。
他收了笑,听着从外面传来的呼号声。

第254章 樊璃:他的仇,我替他报了
天子军鱼贯而出,开始按照疯帝的指令逮人了,三十岁以上的男女老少全被带去魏京郊外的天坛。
“官爷,到底要带我们去哪里啊?!”
樊璃坐在院中听着,低笑道:“自然是去禽兽该去的地方。”
“我今年六十岁了,一辈子兢兢业业,从无犯错!官府何至于抢人啊!”
樊璃:“你曾经丢铜钱砸了一个向你求救的女子,骂她婊子。”
“救命啊,谁来救救我——!”
“你觉得这句话耳熟么?”樊璃耳中有千万道呼救求饶的声音,他静坐着,一身素白。
“娘,你看到了么?”他干净的手一抬,轻轻指向外面。
他抬手时,京郊一具具尸体便倒在祭坛边,魏京万里腥膻。
疯帝站在祭坛中心,一下子剖开心口。
旁边,一个个皇室子弟嘴中塞了棉絮、被天子军捆绑着挖心取血。
王嫣因为有“公主”的身份,也被献祭给巫惑了。
她被绑在十字架上,难以置信那疯帝竟对一个死人的话信以为真,说献祭就献祭。
疯帝把自己的血取出来,随后提着刀,朝惊慌失措的王嫣走去。
樊璃听着这些利刀割肉的声音,向那灰飞烟灭的人说道:“这一招叫借刀杀人,儿子教您,您慢慢看。”
冰雹在耳边砸响,郊外,一抹热血洒在了十殿鬼王的灵牌上。
鲜血覆盖他们的名字,立马就被灵牌吸收。
三千多年前,人间就禁止世人向神明献祭人牲,所谓人牲,就是拿活人祭祀。
阎王为了防止人们给鬼神献祭活人,禁令下达时就把人们的记忆抹去,从此世间再也没有人知道十殿鬼王的姓名。
现在,这个禁令被樊璃打破了。
写着十个名字的玉牌不断被鲜血打湿、吸干,三千多年没尝过血食滋味的十殿鬼王,疯了一半。
只要他们忍不住,扑上去把那血食吞掉,下一刻,就会被灭世一样的云雷击碎神位,从十殿鬼王的位置滚下去,变成一个普通的阴吏。
转轮王瞋目欲裂,这一招他们曾用在灶王身上,差点让那公正不阿的神明从神位倒下去。
如今,樊璃把这招用在了他们身上。
接连有鬼王失控,疯了一样扑向自己的供龛大口吸食鲜血。
紫雷惊吼,这一天阴界像遭了灭顶之灾一样,所有鬼物躲在暗处,看着雷霆大怒的十殿上空。
雷声下充斥着血腥味,一个个鬼神就像见到羊的饿狼。
只有转轮王克制着,甩手将失控的楚江王等人死死拴起来,迅速毁掉他们的供龛,好断绝血食继续涌向阴界。
但最后,还是有四个鬼王吞了鲜血,被推下神位了。
樊璃轻笑道:“这一招叫一石二鸟,给阴界的诸位鬼王献丑了。”
他说着,面向厨房方向:“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灶王的仇,我替他报了。”
阴吏失声的站在阴沉天际下,望着那运筹帷幄的白衣少年。
良久他红着眼眶,深深揖下腰去:“多谢公子,只是公子泄露鬼王的名字,恐怕会——”
樊璃听着闷雷压过来的声音:“只要能杀掉几个鬼王都是我赚,天罚什么的都无所谓,你呢?你怎么来了?”
“三三在灶前说,您要让魏帝给十殿献祭人牲,小人听着心惊便过来了,怕您一个人没法应付。”
樊璃笑道:“没法应付雷罚么?你走吧,我没关系的,只要这最后一步没走到头、龙脉没断,我就不会死。”
阴吏固执的站在原地,仰头看着密集的云雷。
惊雷突降,阴吏忧心忡忡的站在樊璃身后,两脚死死扎在地上召出法身:“来——!”
“灶王要阻止我拿到龙魂么?”
阴吏愕然:“小人绝无此意。”
“那就退下。”樊璃说道,“温洋带着玄蟒来了,待会我要借天雷,把巫惑刻在玄蟒身上的封印劈碎。”
那封印把龙魂锁在玄蟒体内,几乎无人能破。
所以樊璃才铤而走险,打算借天雷的罡威,劈了玄蟒,取出龙魂。
要是能顺便杀了温洋,那就再好不过了。
雷势匆匆落在樊璃头上,这时,一道腥风从旁边掀来,玄蟒一扫尾将紫雷挡开,身躯拉长放大,严严实实的把樊璃护在身下。
樊璃嗅到了一股皮肉烧焦的刺鼻气味。
雷劫轰鸣,落下时连地面都跟着抖动。
温洋颤手提剑,望着一根根落在玄蟒身上的惊雷。
那蟒身被天雷劈得皮开肉绽,它身上添一道伤痕,温洋身上就裂开一块皮。
这一人一蟒从小就是共生关系,从温洋出生那一刻开始,玄蟒就守在他身边了。
他身上灼裂撕痛着,目光低垂,看向蜷坐在蟒肚下的少年。
“孩子,你觉得爹该死么?”
樊璃不应声。
温洋又问:“你想要什么呢?”
樊璃置若罔闻,静静听着雷劫不断落下。
震破耳膜的雷声里,玄蟒在他头上发出不堪重负的低吟。
温洋眼底微红,像哄猫一样轻声说道:“你不说话,那爹爹就把自认为最好的东西给你,好不好?就送这万里江山,如何?”
雷电被坚硬的蟒鳞反弹到周边,屋舍楼宇毁了大半。
这些声音里没有樊璃,他但坐不语,想听听封印破碎的动静。
“九十九——”他在心里默数,不知道这天雷是不是要彻底打在他身上才会罢休,他想到这,有些畏惧的往玄蟒身下缩去。
温洋浑身皲裂,撑剑半跪在樊璃面前,忍着痛想把儿子护进怀中。
“别怕啊,爹爹在的——”
樊璃终于开口:“我爹叫樊休。”
“……”温洋喉间就那么涌上一腔腥热,这血腥,把他的希冀都堵碎了。
巨蟒惨吟一声轰轰烈烈的砸地,一双竖瞳轻颤着看向樊璃。
它撑不住了。
但雷势还在继续。
樊璃心口一凉。
看来真是被他猜中了,这雷劫得自己去受。
那他现在该怎么办?
真劈下来,把人劈残废了,到时候还怎么去见雪意他们?
樊璃抱紧膝盖,在震耳欲聋的雷声里茫然抿嘴。
突然——
有人冲进雷池,一下子把樊璃护在身下。
那人素日里一副卑躬屈膝的样子,说话温声温气的,总让人觉得他要矮人几寸。
没想到压过来时,才发现他竟然挺高,轻而易举的就把樊璃覆盖在身下了。
他手肘撑地,大红色流苏耳坠在樊璃脸颊划了一下。
“小主子,属下再教你最后一课,学控魂术的人,一定要狠,切忌感情用事。”
对方艰难的说道:“我那日本该万无一失,彻底控制楚将军的魂魄才对,却也不知道是天意还是命中该有一劫,不小心得知她还有个孩子没人照管,我怔了半息。”
“那半息里,我被控魂术反弹,差点丢掉小命。”
“轰——!”
雷声再度落下,对方像破风箱一样,嘶哑道:“我那时心想,一辈子,都不能让那孩子,知道我。”
徐州之围结束后,他其实有无数次机会可以杀了樊璃,但又无数次打消念头。
毕竟被马蹄踩断浑身骨头的人,这辈子基本是废了。
但他没料到,楚氏竟在夺回身体之际立马取下自己的肋骨为钉,硬生生把那孩子的断骨缝起来了。
男人惭愧低笑:“她那时刚取下肋骨,身体正是最虚弱的时候,我便趁机,把毒药倒进你眼中。”
他鲜血滴在樊璃身上,有些黏热,破风箱一样的嗓音在雷声里沉寂。
“樊璃,对不起啊……”

天上雷霆收尾,暗云逐渐散开,太阳当空。
晴空下,这院子塌了,被拦在外面的掾吏终于能进来了。
樊璃身上大大小小几十个血口子,没有特别严重的伤。
几只小猫躲在魑袖子里进府,看到樊璃后眼眶一下子湿了。
“天杀的!让你别说鬼王的名字,你不信,差点就死掉了!”
樊璃躺在床上,整个人还处于昏迷状态。
小狸花哭得不省人事。
三三跳上床在他鼻前探了一下,有气,它这才放心,向两个护法神说道:“你们都是神仙,咋不帮他挡着雷啊!这都被炸成卷毛了,他可喜欢笔直的头发呢,等他醒来又要闹了!”
甲子神:“我们不替他挡着点,他的腿就被雷劈断了。”
三三:“那你们有功,等他醒了让他谢谢你们,樊璃,樊璃醒醒呢,你吓死我了!”
三条石龙钻进樊璃衣衫,在他伤口游走敷帖。
那一身伤在石龙的治疗下慢慢缩小、痊愈,万里之外,叼着梨花的石龙哧溜一下停步,龇着牙在心里和另外三条交汇心思。
交流完毕,它冲着天无声骂咧起来。
坏人不打,打好人,老天瞎眼!
天上忽然闪过一道紫光闷响,石龙连忙住嘴,一溜烟跑向徐州。
楚京罹难后,樊静伦一行人就上徐州避难了,石龙到时,樊悦正带着一群人在外面巡逻。
她穿着不合身的男式铠甲,屁颠颠跟在母亲身后叽呱,谢易谢莎时不时跟她呱唧一声,徐州城外的一片蛙声与她们遥相呼应。
几个少女走一步,那头盔就前后左右的晃几下,各自抱着一只长戟哼哼唧唧的巡完一圈,王氏耳朵就起了老茧。
谢易突然呼喊一声:“这有条石龙!”
几人呼啦一下全凑过去。
樊悦伸手在龙背一戳:“这是谁雕的小玩意,掉在了这里么?”
她伸手比了一下,这小龙还没她手臂长。
她斜眼瞅着石龙。
石龙仰着脑袋。
她把石龙抱回去当屁股垫,坐下去时石龙爪子一颤,眼神记仇的滴溜一圈。
当晚樊静伦、雪意、王氏都收到了梨花,樊悦的那枝则被石龙转交国师——它和国师关系好。
第二天樊悦在巡逻时碰到雪意,见他眼睛红红的,便道:“你打了败仗了?”
雪意闷声道:“江南桃李已经开过了,昨夜却凭白收到一枝梨花,我觉得是樊璃从江北送来的。”
樊悦哼了一声:“他离得这么远,怎么给你送梨花?肯定是你多想了。”
“……”雪意抬起眼皮扫了樊悦一眼,“你没收到?”
“废话!他要是送花,肯定是我先收到!”
雪意跨上马,没跟她继续说梨花的事了。
樊悦见他带上一队人马要出城,连忙跟上:“你去哪?”
“去断王慈心的粮道。”雪意回头,“城中鱼龙混杂,你平日里留心,别叫奸细在城中动手动脚。”
樊悦一拍心口:“那肯定!”
她一扭头,轻车熟路的跟上巡逻士兵,一条石龙壁虎一样轻盈的贴在她肩膀。
徐州城人烟鼎沸,城郊设了难民区,一片一片的窝棚像豆腐块一样整齐排列,樊悦昂首挺胸的拿着一根铁叉缀在巡逻兵身后,路过难民营时被一只手拎住。
樊静伦在她头上凿了一下:“给你做的软甲呢?穿我的盔甲像什么样子?”
樊悦扬着脑袋:“那软甲穿在衣裳里,不神气,不穿!”
樊静伦冷着脸:“我数三声,给我滚回去换掉铠甲。”
樊悦急了,当场就把铠甲扔给他:“人家谢易的兄长就准她穿自己的铠甲,你跟讨债的一样,什么破甲,我还不稀罕呢!”
“吵什么?叫他再给你做一身就是了。”
“那还差不多……樊璃?!”樊悦扭头四顾,到处找樊璃的影子。
樊静伦:“你幻听?”
“真是他的声音!他让我别吵吵,让你给我做一身铠甲呢——”
“……”樊静伦牙酸的瞧着小妹,“家里又不是穷得揭不开锅了,要做铠甲就做,再拐弯抹角,当心我抽你。”
樊悦急得抓耳挠腮:“说真的你干嘛不信……啊!对了,他还给雪意送了一枝梨花呢!”
樊静伦顿了顿:“雪意也收到梨花了?”
“什么叫雪意‘也’?”
“意思就是,我和母亲也收到了一枝梨花,你没有?你死哪去?”
樊悦气红眼睛跑出难民营,一边跑一边抹泪:“好狠啊!人人都有份,就我没有!什么破梨花,我现在就去砍了它!”
魏京,樊璃歪在床上,抓着一只石龙放在耳边。
透过石龙耳朵,他就能听到樊悦和兄长争吵,以及那些鸡毛蒜皮的破事。
樊悦抹着眼泪砍了一棵梨树,又听到樊璃的声音说道:“听听你急成什么样子了,你没收到?”
樊悦一个人走在路上,吓得跳起来:“你在哪蛐蛐呢?!”
樊璃:“你身上有条石龙,自己找找。”
樊悦急忙摸索一圈,从肩膀上扒下那石龙,樊璃的声音就从这龙嘴中钻出来。
“楚国现在如何了?”
樊悦连忙擦掉眼泪,稀罕的瞅了半天,捧着石龙朝四周扫了一眼,然后找了个地方窝起来。
小声道:“言叔打仗飞快,现在已经抢了五个州郡了,最近在和王慈心作战。”
“本来去年十二月底就抓到他了,但被魏国的人插了一脚,王慈心借魏国的人把言叔亲兵杀得片甲不留,言叔一个人跑到荒郊野岭,王慈心带人追上去要杀他来着,结果那天言叔遇到一个讨饭的怪老头,他把身上仅有的一块干粮递给老头后,那天就发山洪,大水把王慈心的军队冲走了,言叔这才回到徐州总兵。”
那山洪突如其来,把王慈心的军队冲得溃不成军,却独独绕过洪流中心的陆言。
当时樊悦一行人恰好北上,看到陆言一个人站在洪水中央,叛军却在水里挣扎扑腾的场面。
樊悦头皮发麻,问道:“你在北边咋样了?”
她说着,伸出脑袋朝四周窥探一圈。
又缩回去,躲在土旮旯里低声道:“你走后谢遇神出鬼没,把刀架在言叔脖子让他去打仗,每次一提到你的名字他就蹦出来,差点把老权他们吓晕过去!”
“照我说,你要是有口吃的就干脆在北边窝着,等我以后有本事了,上去找你。”
樊璃低哼一声,让她说南边的局势。
她没开腔。
樊璃等了一会儿说道:“好安静,在酝酿什么感人的话呢?”
一道低沉男音从石龙那边传来:“樊璃,是我。”
“……”
樊璃手一抖,悄悄把石龙从耳边移开。
谢遇弯腰站在樊悦背后,夺过石龙,直起身缓缓朝城中走去。
他低声问樊璃:“为夫的礼物呢?”

“……”樊璃又把石龙挪开。
谢遇在那头说道:“连樊悦都有一条石龙做补偿,怎么偏偏漏了我的?等了许久,连一片花瓣也没见着啊。”
对面没声,谢遇顿了顿,身上的低气压仿佛要透过石龙钻向樊璃耳朵:“樊璃,说话。”
樊璃默默切断龙气,然而龙气却被谢遇固定在石龙体内。
谢遇:“躲什么?三个月不见,生疏了?”
樊璃不吭声。
“不说话,樊璃变心了?”
樊璃:“你说,我听着呢。”
谢遇踏向城门,问起北边的天象:“北方的雷劫,是你引来的?”
樊璃抿了抿嘴,心有余悸的窝在床上:“想杀掉底下的鬼王,所以借疯帝的手了杀几个魏京的老畜生当人牲,泄漏了鬼王的名字,就被雷劈了,房子也坏了。”
“嗯,护法神保护你了么?”
“保了,身上没特别厉害的伤,醒来时,石龙都把伤口治好了。”
“那么,樊璃现在住在哪呢?”
“……魏京。”
谢遇:“住的地方暖和么?为夫找不到你呢。”
樊璃捏捏柔软馨香的被子,缩进被窝:“暖和的。”
“吃的呢?能吃饱么?每天吃什么?”
“每天都是很多肉,厨师能把牛肉做出很多味道。”
谢遇踏进城:“那厨师很厉害,没饿着我们樊璃。”
樊璃慢慢放松神经,卷在被子里小声说道:“我想借天雷劈掉玄蟒身上的封印,没成。”
“不急,樊璃已经很厉害了。”
樊璃嘴角向上弯着,滚向里侧:“你有阴界的消息么?可知道那十殿鬼王如何了?”
谢遇通过鬼画的眼睛望向阴界,低笑道:“四个鬼王陨落,如今阴界乱成一锅粥了,我家樊璃怎么这么厉害。”
樊璃:“我给你报仇,等哪天能下阴界了,就把诫鞭抢过来抽死他们,再把诫鞭毁掉。”
谢遇忽然顿在刺史府外,心口像被什么搔一下,又痒又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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