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趣书网

网站首页男生小说女生小说纯爱耽美

当前位置:趣书网 > 纯爱耽美 > 全文免费阅读

剑仙裴牧云(步帘衣)


顺风耳心里咯噔了一下,可他还没恢复完全,无法听个仔细清楚,无论再怎么看不周山附近都确实没有百姓逗留,他怎么都想不通究竟纰漏在何处。
这时,众神中竟传出一声嗤笑。
看客循声望去,发现是个还没介绍的青色袍服,他眼望着法网,撑着铁拐阴阳怪气道:“真龙发话了,不认假龙神,唉哟,丢脸,真丢脸。”
四渎龙神闻言大怒,淮河龙神一马当先,指着发话者不屑道:“我等四人天潢贵胄,你们十三个假冒八仙,也配用反贼之言拿捏我们?”
这可把百姓听傻了,捋了捋才弄明白,大概是这四个号称龙神的和那十三个顶替八仙的不对付,借着春风剑侠的话头拌嘴。嗐。
一时有喜爱八仙传说的大骂十三个冒牌货。而黄河、长江、淮河、济水四渎沿岸百姓细细历数天疏阁救济赈灾的事迹,越寻思越觉着众神真不要脸,啥都没干也敢管自己叫龙神,贴什么金呢。
还是有人把解春风的话听进了心,怀疑这会儿突然吵起来是不是也是在演戏拖延时辰?
问题是,天庭众神拖延时辰是想干什么?春风剑侠和天疏阁主似乎运筹帷幄,怎么不说给大家伙儿听听。
“二位说得在理。”
天幕中忽然传来一句人话,惊得百姓纷纷抬头张望,发现说这话的竟是玉帝身边的王母。
玉帝那般小人,难道他媳妇王母竟是个做人的?
王母温柔端方,颔首对玉帝呈道:“陛下,如此人才,不可埋没。听二位小友对众神诸多酸醋,想来是太过歆慕才出言不逊,是你我考虑不周了,很该给他们封神才是。”
“王母言之有理,”玉帝做慷慨大慰貌,“是吾考虑不周,幸有吾妻贤良周全,不知依你看,封个什么合适?”
王母做思索状,片刻才道:“听闻二位小友在凡间也做了些贡献,只是毕竟年少修浅,切不可一步登天,乱了尊老的礼数,反是害了他们。裴小友既是道修,不如在六丁六甲里多添一丁,解小友既是白龙,那就顶了二十八灵兽里的亢金龙,如此已是高封,无论如何都不算委屈了。”
众红袍齐齐下拜,高唱:“陛下娘娘仁德无量,仙寿恒昌!”
九州各地百姓都忍不住破口大骂。
这对神夫妻真是神了,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阴险伪君子!
天疏阁为九州做了多少实事,被这俩阴人一句“做了些贡献”就妄图抹淡打消,更何况,大家伙儿都听了金童玉女报菜名,谁还不懂六丁六甲和二十八灵兽就是天庭最小的官?
就这破天庭的破官也敢封给天疏阁主和春风剑侠?什么不委屈,百姓都替他们委屈。
再一细想,六丁六甲里的六丁本该都是女神,添一个还特意在六丁里添,而亢金龙本就是灵蛟顶的龙神位,人都没点头暗钉子就已经摁上了,这王母娘娘可真是阴险得了不得。
百姓尚且如此,法士们当然更为气炸,原九大天疏阁的总领法士都在法网里再三请求裴牧云降召,恨不得立刻冲到现场跟这些所谓众神比划比划。
离贰法士气得那叫一个火冒三丈七窍生烟,指着水镜里的玉帝王母随口就骂出了一篇对仗工整的檄文,把闻人去病担心得够呛,却又不敢上去拦,只能坐地上观望他哥激情输出,暗暗心里夸他哥好文采。
但那水镜中,红色袍服们配合玉帝王母演得全情投入,风云二人却冷眼旁观,连句话都不接,搞得不周山上空一时十分尴尬。
众多青袍绿袍都将嫉妒摆在了脸上,似乎真把这两个破神位当作了什么大奖赏,眼界堪比坐井之蛙,倒令百姓唏嘘起来。
冷眼旁观的除了风云二人,还有六丁六甲,他们本就是不属于任何圈子也说不上话的小神,多一个少一个都不由他们做主,多一个又如何?
二十八星宿的反应却微妙,大部分止不住冷笑,这些星宿甚至盼着风云二人赶紧磕头答应,等他们进了天门就知道这些天神磋磨异己的好手段。唯独亢金龙当众丢了官职,面涨通红,又恼又气。
尴尬得过分,玉帝只得拉下脸催促:“二位小友莫不是狂喜太过?何不领旨谢恩?”
早就有百姓注意到裴牧云似乎在侧耳听着什么,闻言只用两个字断然回拒:“不必。”
众神完全没料到他面对封神大赏竟也这么不给面子,震惊得面面相觑。
千里眼瞪大了眼,难以置信道:“他说什么?”
顺风耳心烦意乱,为听清九州百姓究竟在说些什么,他强令自己关闭顺风耳休息一会,只用自己的耳朵,这时听搭档问,还以为他真没听清,随口回道:“他说不必。”
千里眼瞪他一眼:“我听见了!”
“那你还问!”
顺风耳一怒之下,再开顺风耳,一听之下雪白了面色——九州各地百姓确实都在议论天庭权势小人们威逼天疏阁主!
他强催法力,在九州万民的碎语中寻找线索,眼睛终于落到了飘在不周山附近的诸多画卷上——这就是能传音传神的水镜卷轴?
失职害玉帝颜面扫地,这可是大罪中的大罪。
想起上任顺风耳的惨死之状,顺风耳霎那间已是心如死灰。
见他有异,千里眼皱眉问:“你怎么回事?”
顺风耳不敢独自去向玉帝禀报,拉人下水道:“我尚未恢复全力,隐约听了一些妄议尊上之言,九州各大城池都有异动,你看看怎么回事?”
千里眼闻言一惊,立刻开了千里眼往九州各大城池一望,发现天幕那一刻,他就明白自己是中了计了,收眼恨声道:“好好好,你这老狗,死也要拖个垫背的。”
顺风耳只当没听见,对他道:“知情不报是死罪,还不随我向玉帝禀报?”
二人正要驾云向玉帝王母靠近,却听下方的不周山山顶传来一声呼喝:“臣,闻人珏,奉主上帝命,特来参见众神!”
终于来了。
裴牧云和解春风对视一眼。
不周山的山脚下,还孤站着一个法士,他用了隐身术法,还戴着以往裴牧云戴的那种遮了半脸的面具。
裴牧云低头看他一眼,微微点头。
被阁主看到,戴面具的法士似乎年纪不大,忍不住开心地蹦了蹦,对阁主剑侠招了招手。
解春风在法网里对师弟哎哟一声:“看这孩子招手,想到阿藕,不免唏嘘。”
裴牧云似乎看到了什么,回道:“师兄不必伤怀,阿藕或有别样际遇。”

第147章 裴牧云的质问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见明樑帝也派了官员来搅事,百姓们不由又为风云的安危捏了把汗。
明眼人看出来那对师兄弟似乎正用某种避人耳目的奇特法子商议,必定是有了应对之计,因此倒不担心,只仔细打量着不周山上那个自称闻人珏的年轻官员,看这小子究竟想干什么。
可闻人珏也不知自己究竟是来干什么。
他七月初十深夜奉明樑帝密令出京,立刻星夜兼程不敢怠慢,明樑帝对他的全部交待就是一卷密轴,让他到了不周山才可打开,然后严格尊照密轴内的指示行事,否则就要他一家老小的项上人头。
得了这样的密令,闻人珏心里一点底都没有,他离家前悄悄写好了后事安排,就藏在妻子的妆台镜后,生怕自己一去不回妻子海棠没有倚仗。
谁料他走了四五日,天疏阁竟派了个戴面具的法士来跟着他,那法士自称来的目的一是替位故交给他送封信,二是劝他及时抽身。
闻人珏其实猜疑明樑帝派了黄门令一路暗中监视他,因此见了这戴面具的法士,他本是打算不予理睬,且不说他一家老小的命都在明樑帝手里捏着,怎么可能叛投天疏阁,就说这面具就可疑,天疏阁法士不是都不戴面具了吗?眼前男子是不是真的天疏阁法士还不一定。
但那法士自证身份后,对方手中那封故交之信,闻人珏就不忍心不接了。
他那不懂事的三弟,早早加入天疏阁就再没回过家。除三弟之外他不认识任何天疏阁乱党,那么,给他写信的所谓故交,不是他三弟还能是谁?
本着长兄之心,闻人珏犹豫半晌,还是接过了信。
撕开一看,愣在当场。
给他写信的故交,并不是三弟闻人琅。
而是他的妻子海棠?
海棠在信中坦白了天疏阁法士身份,她解释说因时局改变,天疏阁担忧她安危,提前安排她撤回天疏阁,当闻人珏受到这封信的时候,她的术法替身已重病在床,等他赶回京城才会安排术法替身不治而亡,天疏阁这样安排,是让闻人珏免遭明樑帝猜忌。
信的最后,海棠写道:
【夫妻同路一场,君求贤妻,不曾真正识我,我为革命,不曾真正识君。是我欺瞒在先,错多在我,海棠于心有愧,不敢厚颜祈蒙见恕。此一别重归陌路,山高水远,只求后会无期。但若他日不幸战场重逢,我天疏阁法士与朝廷鹰犬势不两立,谁都不必手下留情。】
一封信把闻人珏看得眼前一阵阵的发黑,连连头昏眼花,脚下一个踉跄,要不是那戴面具的法士扶了他一把,险些要一屁股坐下泥地。
海棠竟是天疏阁的人?海棠跑了?
回过神,闻人珏第一反应是不信。
这封信定是天疏阁造的假。
在他惊疑不定时,那戴面具的法士竟还万分同情地对他劝说:“嫂夫人休、咳,辞别了你,是你们志趣不同,大哥你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可千万别想不开。大哥是个聪明人,朝廷乌烟瘴气早已是无药可救,明樑帝更是残暴无度的浑沌凶兽,你此去不周山生死难料,不如就此加入天疏阁?”
闻人珏本就在怀疑天疏阁伪造信件骗他叛投,听法士这一席话,只觉对方是高高在上指指点点,哪有半点好心,分明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这戴面具的法士声音听来也只是个小年轻,更让他想到把家里担子都扔给自己的一去不回的三弟,这下是越想越气,一时血涌上头,暴跳如雷,忍不住对法士破口大骂。
他先骂天疏阁伪造信件不讲武德,诬陷他爱妻名誉,再骂戴面具法士中了天疏阁的毒,只知空谈不担重责,一家老小的命都系在他一人肩头,法士竟异想天开法士劝他叛投,真是不知天高地厚……骂到最后已扯得老远,连法士戴着的面具都被他骂了一句藏头露尾必是鼠辈。
闻人珏这些天顶着重压日夜赶路,遇到此等意外事端,既急又怒,宣泄般好一篇痛骂,以为能把人骂走,不料这戴面具的法士竟都忍了下来。
不止如此,这法士除了时不时就劝他叛投,其他时间不管闻人珏如何叫骂嘲讽,法士竟都一律低头听着,不回嘴也不生气。
这法士跟三弟差不多年纪,闻人珏不免又想到不懂事的三弟,他三弟自小心高气傲,是个总与师长争执到暴跳顶嘴的坏脾气,与眼前沉稳的法士那是根本没得比,作为长兄也只得暗自恼酸。
如此这般,这法士竟跟着闻人珏一路跟到了不周山脚。
其实还没到附近时,他们就远远瞧见了众神降世,法士又劝了一回,这回闻人珏的怒斥法士竟没忍,而是反驳了回来,两人话赶话大吵一架,把闻人珏气得再不愿开口,无言走到山脚,闻人珏生怕耽误了明樑帝安排,再顾不得什么法士,慌忙打开密轴看指示。
密轴内的指示倒很简单,明樑帝要闻人珏带着密轴去到不周山山顶,取出密轴内的玉璧、玉圭、缯帛文书等珍贵祭品,依礼一一摆齐后大拜众神,高呼参见。
闻人珏着急起来,不周山高耸入云,使用修为慢慢飞上去倒还好,可天庭众神在上,也不知动用修为会不会被众神视为偷懒不敬?但若不用修为飞上去,靠两条腿得攀登到什么时候?他心急火燎,一边思索,一边已经开始迈腿向上攀登。
没攀登几步,身后忽有劲风袭来,击中他膝盖后方,闻人珏全无防备,登时双膝一软,向后一倒,却没有落山,而是倒在了一方棋盘上。
这棋盘端雅大方、木色泽润,显然不是凡品,有法力托着棋盘悬在半空,闻人珏循力看去,发现是那戴面具的法士,不禁皱眉。
不等闻人珏作何反应,那法士对他摆摆手,像是催促他走似的,闻人珏只感到身下棋盘嗖地一窜,忽地极速向上飞,他还来不及惊叫,棋盘就已经飞到了距离山顶只六七丈的山径上空。
那棋盘也没个缓冲,自顾自地忽一倾斜,跟倒炉灰似的把闻人珏倒在了山径上,再一眨眼就已飞走没影了。
闻人珏被这段极速飞行折腾得面色发白,又被抛下棋盘,隐隐有些想吐,却硬是咬牙忍下,定了定神,快步攀到山顶。
上到山顶,闻人珏发现天疏阁主和天庭众神对峙正酣,双方都无暇在意自己这只蝼蚁,他才心底微松,稍理了理衣冠,按密轴指示摆开祭品,又对准了天庭众神跪好,这才俯身大大一拜,叩首高呼:“臣,闻人珏,奉主上帝命,特来参见众神!”
头磕下去时,闻人珏心底已经做好了祭命于此的准备。
然而接下来事况的极速发展,完全出乎了闻人珏的预料。
他话音刚落,摆在他面前的祭品就金光大作,飞向半空中的玉皇大帝。
下一瞬,玉皇大帝袖一翻就将其他祭品收起,手中只接住那卷缯帛文书,按常理来不及读完地扫过一眼就喜笑颜开,声如洪钟地大赞了一个好字,下命令道:“听旨!”
此时,闻人珏注意到红色袍服的天神们不知何时已经分文武两列站好,仿佛排练过一般,玉帝听旨命令一出,他们就熟练地在云头上齐齐下拜,跪云听宣。
再下一瞬,部分青色袍服绿色袍服还没整齐入列,玉皇大帝就声如洪钟地一口气说道:“君臣同心祷告太平,虔心接驾,诛魔有功。今日缯帛慧笔,功报群神,言之谦谦,意之诚诚,真龙天子,山川日月同证!玉帝金口,赐明樑帝脱胎换骨,封禅不周山,天命以为王!”
玉帝语罢,一指指向京城。
闻人珏目瞪口呆,亲眼见证京城升起万千紫气,即使他远在不周山顶都看得清清楚楚。
那冲破京霄的紫气化为紫龙,直冲九霄,腾空睥睨九州,怒目下望,龙吼震惊四野,紫龙在京城上空飞腾周游后,复又直飞上空,于天地间留下最后一声厉吼,爆散为袅袅紫雨,洒遍京畿。
这是、是封禅?!
闻人珏想明白到玉帝此举,却没有轻松半分,反而在想明白的一瞬间下意识猛地看向半空中的天疏阁主,结果见那天疏阁主还是传说中那副冷冰冰的神色,甚至其身边春风剑侠也还挂着传说中那副如沐春风的笑。他们两个亲眼见证神授君权这天大的大事,怎么竟连一丝震动都没有?
裴牧云和解春风没有震惊,自然是因为早有预料。
兵者,讲究师出有名。
就算当真师出无名,大多情况也要扯出来一个名,要用礼义的大旗遮住忸怩的野心。
所以有的人造反,打出的旗号却不叫造反,叫清君侧,这份“忠心”天底下有没有人信,不重要,重点是好听。
自从浑沌亲口说是众神私放他下凡,裴牧云和解春风就意识到其身份必有变数,因为如果众神真的要通过明樑帝挑起战争,作为众神的凡间行权代表,他就不能是浑沌凶兽,至少不能再是浑沌凶兽。
裴牧云和解春风就这个问题做出了许多思考讨论,他们认为,众神补足明樑帝凶兽身份劣势的方法,大体上无非两种,一种是想办法改变明樑帝的凶兽身份,另一种是派神或选择凡间皇族后裔替代明樑帝,在此基础上,他们做出了种种设想,并一一制订了应对策略。
但他们万万没有想到,天庭众神没有选择他们设想的任何一种方法,而是选择了最直白的毫无掩饰的权力滥用,亲自下凡找借口为明樑帝封禅。
可这里头最愚蠢的并不在于天庭众神摆明了把天下百姓都当作无需费心蒙骗的愚民,而是他们甚至无法意识到明樑帝的身份改变并不能对天疏阁的斗争目标起任何影响。
是极致的愚蠢还是极度的自大?解春风认为,应该是两者皆有。
玉帝王母和红袍天神们满脸写着洋洋得意,从此刻起,尘埃落定。封禅妙举抹去凶兽存在,玉帝亲自认可明樑帝的皇位,神权为皇权加持,即是至高无上不可侵犯。不止海角城案的烂摊子再也别想追根究底,明樑帝的过往身份也再不可说。
而明樑帝是众神认定的真龙天子,就是九州百姓不可忤逆的天父。天疏阁面对神立大统,还能找出什么借口?只能暴露他们意图夺取皇位江山的狼子野心!天疏阁既然是人人可诛的逆贼,大礼大理就都被明樑帝牢牢抓在了手里。

下载1下载2下载3阅读记录
*抱歉 版权原因 该资源已无法下载 仅支持完本免费试读*

热门新增文章

其他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