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珵:???
许小满听着听着眼睛都直了看仲珵。仲珵从许多福手里抽走那本奏折,“胡说八道什么。”结果一看,还真是,甚至比许多福说的还要过分。
简直明目张胆的自荐枕席。
仲珵:“……”
许小满倒不至于生气,才怪,确实有点心里吃味,就从仲珵手里抽了奏折,仲珵死死拿着却见小满眼珠子都气圆了,便松了手,由着小满看,只是在旁柔情蜜意说:“小满——”
“朕的心里只有你。”许多福在旁学着上次皇帝爹的土味情话补充。
仲珵震怒:“许多福,你皮痒了是不是?”
“我错了。”许多福认错可快了,却不见害怕。
许小满:“折子又不是多多写的,你跟多多发什么火。”
许多福这次不敢火上浇油,只说:“阿爹,可能那些文绉绉的大人感情都比较丰富吧,东宫温大人就是这样。”温大人不是。
“真的?”
“上次胡太傅上课,说到一篇文章,讲完了以后眼眶都红了,老泪纵横的。”许多福这次说的真话。
许小满听了觉得有道理,旁边仲珵总算是松了口气,又升起一股甜蜜来,小满吃味也是爱他,只是这个请安折子,做官为民,正经心思没有,倒生了旁的心思,真是混账。
当天夜里,暖阁间,九千岁把那些请安折子全都看了。
仲珵在旁陪着,其他折子都是正正经经的,顶多感情充沛一些,但中心思想都是忠君、拍龙屁,祝福圣上万万岁的。
“那么多折子,就那一本心思不正的,许多福都能抽到,他这个手气——”
“还怪好的。”许小满护短。
仲珵硬生生改口:“是。”
二十九日,太子搬迁东宫,东宫宴请客人。
礼亲王府、昌平公主、忠毅伯、永诚伯等宗亲有,朝中官员除了太子两位太傅,以及金吾卫教太子骑射拳法的两位老师外,朝中官员一个也没请。
包括刘老将军。
不过刘戗请了。
这也是许多福考虑过后定的,他同刘家亲近,但有时候走太近了,生了什么闲言碎语,老将军很谨慎的,所以还是算了,请了刘戗就相当于说‘太子和刘府关系亲’。
这日宾客到东宫,太子年幼还没有正妃,女眷接待方面,两位老太妃出来主持——从辈分上来说也合适,太妃疼爱孙儿嘛。
照旧是在庆寿宫接待的,全招待女眷更舒服自在一些。
今日宾客都不去蓬莱殿了,那边远了些。
东宫后院四个院子,太子的正院很大,用来接待同学,前面各种大厅用来接待太傅、老师长辈,能玩的开。
许多福可算是知道,太子宾客这个职位确实该四品。
因为真的顶呱呱,解放他。
温良洳长袖善舞,八面玲珑,而且一点都不让人讨厌,这才是最关键的,自带亲和力,同胡太傅说话打交道,胡太傅都要和温良洳成为至交知己了。
同金吾卫的两位老师说话,豪爽干脆,两位老师也少了几分局促更自在一些,还同温良洳喝了好几杯……
包括后头同学,许多福都没记全全班,温大人全都记住了,家世还有些喜好等都记下来了,许多福真的震惊。
温大人好牛。
别说他了,李泽看温大人都有些羡慕佩服。
许多福:……绿茶汤圆,你是不是找到你的偶像了?
他算是看明白了,李泽就是喜欢这套,跟人耍心眼,装无辜,只是李泽之前不知道跟谁学的,手段比较浅薄粗糙,看看温大人这才是名副其实的交际花。
称赞褒奖!
因为温大人长得也很漂亮。
东宫这儿热热闹闹的,九千岁也来了,就在前头院子,同两位太傅聊天,严太傅和许大人还能谈笑风生,一转头许大人同胡太傅说话就有些干巴巴的,气氛又冷了下来。
许小满:救命,他还是很害怕胡太傅。
胡太傅不会出题考他吧。
以前考过的,他送多多上学,胡太傅就问他文章,吓得许小满答不出来借东厂有事跑路,胡太傅脸铁青,两人鸡同鸭讲,最后许小满有了心理阴影。
其实胡太傅说的是他给许多福布置的功课……
在许小满干坐着的时候,赵二喜来了,宣了圣上口谕,一水的赏赐送到太子东宫,宣完后,恭恭敬敬到九千岁跟前,“许大人,圣上有要事相谈,您请。”
许小满:!
仲珵真是救他的命。
赶紧走。
多多,爹帮不了你这个,应酬胡太傅他真的不会。
太子搬入东宫,当日宁武帝就给儿子赏赐众多,此事很快传到外头,各位官员、宗亲自然感叹:圣上就这么一位皇子可不是如珠如宝捧着。
以前还有别的念头:比如圣上虽然好男风,但有太子在前,说明应该还能使女子受孕。也有,在等几年,以后圣上就不好男风了。
总之之前大家还未死心的。
直到昨天,听说圣上震怒,本来都封笔了,还叫了吏部冯大人进宫,当面斥责冯大人,将一封奏折扔给冯大人看。
听说是地方官借请安折自荐枕席。
冯大人磕头请罪,表示现在就加班处理这个官员。不过圣上到底仁厚,听了摆摆手说年后再说,已经封笔了,还给冯大人赏了亲笔所书的‘福’字,让冯大人过个好年。
这一通打一个巴掌给个甜枣,反正冯大人很受用,也没怀疑圣上借机想料理他,怕是真的生气,也是那地方官写的太露骨了。
保荐官党未起疑,甚至有的人心想:圣上即便再迁怒,到底是还给世家几分尊重颜面的。
冯大人作为吏部尚书,又兼内阁阁老,举足轻重啊。
此时朝中官员都不知道,一件小事宁武帝没发落,那是因为年后朝堂要大变动。
季淮恩有些牵挂,他爹走了半个多月了,从抚江下去乘船很快就到了江南道的,应该早就到了,不知道父亲如今如何了。
王元孙一个人待在角落,脸冷冷的,谁都不理,也在想事情,过年了,圣上留他父亲在盛都过年,但他父亲并不是很想留在盛都,昨日还找他事情,发了一通脾气。
有些话,父亲不敢在外表露,连生气动怒都不行。
圣上留人在盛都过年,刘戗爷爷、李泽伯父都很感动,甚至进宫感谢圣意,他父亲也这么干,但心里却不这么想。
黔中二叔当家,他父亲有些急。
王元孙有些幸灾乐祸,哪怕被罚了也无所谓,人堆里刘戗叫王元孙过去玩,王元孙本来懒得理,但心情好,于是过去了。
许多福作为主人家,温良洳大人分了大多半担子,但该他去应酬招呼的还是要,尤其是女眷那边,许多福跑庆寿宫——温良洳就去不了,一个外臣男子,不得擅入。
庆寿宫女眷有小妹妹,还有上次见过李昂的姐姐。
仲子钦仲子铭的妹妹们,还有五叔家的小丫头——连上次他去五叔家,抱在怀里那位吃奶的小姑娘都来了。
小姑娘现在能站了,还长了小米粒牙,见人也不怕生,许多福拿了拨浪鼓逗小孩,小孩眼睛巴巴看他,还要伸手抓。
许多福把拨浪鼓送了。
“五婶放心,阿团跟着我们玩,我都照看着。”许多福主动说。
阿团就是给他推秋千的小胖墩。
礼亲王妃比先前要精神和大方一些,她的丈夫替圣上办差,过去一段时间府里帖子也多了,走动多了人也自信些。
“他喜欢殿下,跟着殿下玩,我是放心的。”
许多福认识了好多弟弟妹妹们,好在今日不用给见面礼,因为他搬家都是客人给他送!
等一通忙完,下午三点宴席就到了尾声,开始欢欢喜喜送客。
东宫彻底安静下来,已经是宫门落钥那会了。许多福捶自己腰,喊:“伴伴伴伴,我的腰好痛。”
“老奴给殿下按按?”
许多福:“不用了。”困的打了个哈欠,“我去洗个澡,早点睡。”
“殿下还用晚膳吗?”
许多福摇摇头,困得脑子也慢,说:“我吃饱了现在不饿。”
等他洗漱过,睡到新地方却有些睡不着了,抱着被子想阿爹,甚至想去紫宸宫去,但是又好累,懒得起身穿衣服,现在过去还要动轿子、让金吾卫开门。
迷迷糊糊想着阿爹,许多福倒是睡着了。
这一觉短暂还算香甜,等许多福醒来,屋里外间有点亮,他一看,阿爹怎么来了?还以为是他做梦呢。
许多福揉了揉眼睛。
“傻乎乎的。”仲珵说。
许多福一听,这么真实的吗?当即是眼睛亮了,不是做梦,高兴的喊:“阿爹、爹!”
“没傻全。”仲珵又点评。
许小满近前,搓崽脸蛋,“今天累坏我们多多了,本来看你睡得香,我和你父皇要走。”
其实舍不得,许小满磨蹭了好久,守在崽床边看崽。因此仲珵站在旁边等了半晌,天黑夜寒,小满又怕寒气,低声哄小满早早回去睡,看都看了,你看许多福睡得多香也没想我们……
这给许多福上眼药呢。
许多福丝毫不知,现在坐起来,感动连连,也不计较父皇说他傻子,抱着阿爹,又去抱父皇胳膊,顶着一张才睡醒红扑扑的红脸蛋,撒娇黏糊说:“我可想你们了,下午太困了都没吃饭洗了澡就睡,本来睡不着,睡前还想阿爹想回紫宸宫……”
仲珵有点感动,但是听到许多福说‘想回紫宸宫’,还是决定做个威严的父亲,这么大孩子了,哪能和父母睡这么久。
“我也想多多,都睡下了,心里不安稳。”许小满抱着崽,觉得他和崽想一道去了,痛快说:“今晚阿爹留下来陪你一起睡。”
许多福好啊好啊的答应,还说:“我床可大了。”
太棒了。
威严的父亲叹:“那朕也留下吧。”
许多福可高兴了,高兴完肚子咕咕叫,许小满脸上都是柔和笑意,于是一家三口叫了宵夜,晚上了,御膳房送的羊汤,热乎乎的熬得奶白奶白的,里面豆腐菠菜一筷子红薯粉,量不多,怕夜里贵人吃多了积食,容易发热。
仲珵没吃宵夜习惯,现在喝羊汤跟喝酒似得,‘一醉解千愁’嘛,喝了两碗,一身薄汗,就听父子俩在那儿嘀嘀咕咕聊天,嘴角也是笑意。
等吃饱喝足,漱口刷牙过。
许多福率先爬上床,他要睡中间。
“阿爹你睡里面,我保护你。”
“父皇你睡外面,你保护我们俩。”
太子殿下:安排的头头是道。
那张床可大了,三人能睡下,许多福睡中间小小一只,身子软乎乎的,本来不偏不倚,但没两分钟就滚到了阿爹怀里,叽咕叽咕说话,仲珵硬邦邦的守在外头,听着。
没一会太子说话声缓了轻了。
仲珵便见小满轻轻的爱怜的亲了亲许多福的脑门,就像是以前那般哄他、亲他一般,黑暗中,仲珵轻声说:“小满,朕记得那会在冷宫……”
许小满听的心揪疼起来,仲珵很高傲的,但为了他们能一起走,忍着仲瑞刁难,甚至还给仲瑞下跪了,因为仲瑞说他是太子,虽还未行册封礼,但圣旨已经宣了。
事后,仲珵说仲瑞是太子,他跪理所当然。不让他往心里去,但许小满心里可难受了。
道理是如此,但是他不想听。
“小满,你亲亲我好不好。”
“好,你等等。”许小满轻轻的蹑手蹑脚出来了。
仲珵说:“床尾还有多余被子,让多福睡里面别着凉了。”
“好,我来。”
夫夫俩一个被窝,许小满搂不住现在的仲珵,仲珵却缩在小满怀中,见小满眼底都是心疼怜惜,仲珵没忍住抬眼温柔的吻了吻小满,低声说:“你别难受,我不该提那会,我就是看你亲多福我吃醋想你也亲亲我。”
“我知道。”许小满又亲了亲仲珵脑门,怎么脑门也变得硬邦邦的了,说:“你这个招数已经用了好多回了。”
仲珵没问‘那你还信’,他知道,小满信,那是因为小满爱他。
便笑笑,摸着小满背脊,轻声说:“许多福的床,还是小了些,咱们不能跟他睡了,孩子慢慢长大了,白日我们多陪陪他。”
许小满一动,便沉默,而后羞红了耳根子低声说:“你忍忍,以后不睡了,到底是不方便。”
“嗯,我忍。”仲珵勾起唇角,“都听你的。”
床里面只占了一个角角的太子殿下:Zzzzz~~~
翌日,许多福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睡中间的他,现在变成了角落???
江南道。
季悯早几日到了。
东厂的探子注意到了,也早早接到了督主的信,要他们保护季大人,只是过了几日,这位季大人吃喝玩乐,跟当地三大世家走的很近,还流连风月场所,这些不提,过了几日,东氏一族给季大人下榻府邸送了几个瘦马。
说季大人孤身在江南道查案,过年冷清云云。
季大人竟然收了。
之后又送银子,季大人也收了,一概不问查账、盐政之事,也不问责,就是吃喝玩乐一派潇洒。
东厂探子看了又看督主大人的来信。
“这是让我们保护季悯?不是让我们盯着,或是杀了?”
“保护,督主让干就干,别多琢磨,兴许这个季大人故意为之……”
这话没说几日,出了一桩事,牵扯人命,季大人竟然包庇东氏子弟,当没看见似得,苦主求告无门,差点碰死,反被人拿了下狱。
东厂探子眼睛都恨得滴血了,这个季悯什么故意为之,他们查这样吃喝嫖赌收取贿赂的官员还少吗,但东厂人人讲一条:督主发了话那就听,别生二心。
于是东厂探子一边咬牙切齿一边继续盯梢季悯。
一个年过去,怕是这位季大人得胖一圈了。
作者有话说:
多崽殿下:奇怪,孤昨日明明睡在中间的,怎么到里面不说了,都快睡到脚下了。
第56章
宁武帝登基四年来,今年是太极宫最热闹的一年。宗室们是高兴坏了——除了慎郡王府没在受邀名单,其他的凡是在宗室玉蝶之上,都能进宫给圣上、太子殿下嗑个头拜个年。
能不高兴吗。
二十九太子入东宫,三十百官宗亲宫宴,初一圣上太子祭祖,初三开始又是零零散散的宫宴,圣上躲懒,就让太子去招待。
太子听到一串宫宴气得直跳脚。
“父皇,怎么都是我来!我还想出门玩呢。”
“你是太子殿下啊,你爹我不指望你指望谁。”仲珵问。
殿下又原地跳了跳,说:“不行不行,太多了,一直吃一直吃也会胖的。”
“你还害怕胖?”
太子:……气的脸蛋都鼓起来了。
“我都没时间染头发了!”
许小满在旁笑眯眯的说:“今日白天能染,一会吃过早饭,爹跟你一起染。”又跟仲珵说:“也就今天了,多多还要镇同学呢。”
太子殿下立即高兴起来,“今天吗?”
“宫宴是晚上。”既然小满发话了,仲珵逗小愣子结束。
许多福一算,那今日大白天一天都闲着。
宫里像是请客百官宗室夜宴,有内务所操办,各处的管事仔细盯着,不需要上头圣上费神,就是两宫太妃几次宫宴后,现在也支棱起来了。
本来也是,仪太妃和裕太妃年纪都不大,三十七八、四十出头的年纪,跟明和帝时样貌好受过几次宠,不然也不会被封贵人,好歹有个位份。
两位太妃娘家家世低,以前放在后宫真的不够格,谁也不会多看一眼,结果风水轮流转,当年花团锦簇的坟头都不知道在哪呢,两位太妃到立起来了。
之前二人随便塞在一个位置偏僻的宫室,自打宁武帝要用人开始,也没吝啬,给两位太妃迁了宫室,仪太妃现在住在庆寿宫后头长秋宫——庆寿宫历朝都是太后住的。
裕太妃在泽云宫,就在仪太妃宫院后。
宁武帝给二位抬了待遇,两人也知道投桃报李——两人坐冷板凳十多年了,一朝受用,自然不想回到以前,心里也跟明镜似得,二人都不是当今的生母,连点边都沾不上,只能矜矜业业干活了。
而且宁武帝将后宫管理也暂交给二人打理。
因此今年宫宴,两位太妃是忙个不停,事事处处都过问。
东宫后头王圆圆,前头有温良洳。宗室女眷接待有两位太妃,朝中官员有内务所还有赵二喜盯着,一家三口在年三十白天,确实是挺闲的。
许多福便叫人抬了他的宝贝‘染发剂’出来。
摩拳擦掌、摩拳擦掌。
东宫也有浴室池,不过比较小一些,位置和紫宸宫的一样在暖阁后头位置,方便烧热取暖一道了。
*抱歉 版权原因 该资源已无法下载 仅支持完本免费试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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