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翰·米勒看起来很熟悉公主号的路,高昂着头走在前方,为目标套房的另一个主人领路,他的发色是比魏尔伦更深一些的金棕色,大概是为了party特意做的造型,固定成上扬的样子,令走在他身后的小魏尔伦无端地想起公鸡。
然后想起杀死公鸡时会喷溅的血液。
有点脏。
钴蓝色的眼眸中划过一丝冷光,小魏尔伦在原地站定,看着约翰·米勒敲了敲门,却无人回应后,无奈地朝他摆手示意的样子,扬起一抹看似恬淡的笑,
“阿蒂尔可能不在里面。”
“不不不、不会的。”
约翰·米勒非常自信,
“只能麻烦你开一下门了,只是……”
他的神情又变成了令少年人造神明有些作呕的模样,
“只是希望开门后,你不要太伤心,保罗。”
小魏尔伦定定地看了他一眼,上前用钥匙打开了门,门内细微而低哑的喘息声顷刻间穿透空气,约翰·米勒舔舔嘴唇,忽然想起兰波漂亮的金绿色眼睛,有些后悔地思索起来——安排得有点心急了,好歹也是个美人,不该随便找个侍从的,要不等下……
没等他畅想结束,小魏尔伦已经不耐烦地将他一脚踹进屋内,身后的房门在重力操控下自觉地闭合落锁,约翰茫然地抬头,有些不清楚怎麽回事,
“保罗?伯纳德先生他……”
“请闭嘴。”
小魏尔伦瞥了他一眼,想用重力封上这人渣的嘴,又想起来兰波叮嘱过不能用异能力,只好拽住约翰的衣领,将他一把扔进室内。
约翰·米勒在地上滚了两圈,痛得大喊出声,
“保罗!你——”
大魏尔伦显然更加精通不使用异能力也能令人说不出话的方式,皮鞋硬质的鞋底踩在约翰头上,狠狠地碾了两下,
“我没什麽耐心。”
他的语气相当礼貌,
“闭嘴。”
约翰米勒乖乖闭上了嘴。
兰波好整以暇地坐在床边,神色冷淡,全然不似上午会面时的温和,
“米勒先生,晚上好。”
黑发少年晃了晃手中已经装进透明袋子里保存起来的餐巾,
“相信您应该清楚,如果我把这条餐巾拿去化验能得到什麽。”
约翰瞪着眼睛,似乎想要说些什麽,但兰波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
“您想说没有证据证明红酒中的药是您下的,对吗?”
黑发少年唇边勾起一抹弧度,
“给您一点忠告,我们的记忆力都很好。”
不去找那个侍从不是找不到,只是反正都能解决问题,没必要多此一举而已。
“……”
约翰·米勒脸上的肌肉抽搐起来,他的牙齿颤抖着,全无片刻前趾高气扬的模样,
“你们……你们想要什麽……”
米勒家族的能量固然能帮他在洛杉矶打赢官司,但老米勒绝不会为了他这个侄子出动所有的人力物力,约翰·米勒是个坏蛋,不是个笨蛋,
“我可以给你们压低收购价格,我——”
“——不必。”
兰波将塑封袋扔给小搭档,随后轻轻歪头,示意约翰·米勒往茶几的方向看过去,那上面正摆着白天被约翰自己弃如敝屣,又拿来当作“邀请”条件的合同,
“签好合同,在游轮上愉快地玩一·周·,公主号到达下一个城市的时候,我们就会离开,而您也就可以回家了。”
大魏尔伦的脚尖挪动到约翰·米勒的脖子上,准确地抵住动脉,金棕发男人的脸色一点一点惨白起来,他胡乱地挠着地板,发出刺耳的刮擦声,
“救……救……”
“请您相信,我和学长们只是希望能够用一周的时间,完成采购,再好好地游玩一趟而已。”
成年人卸去力道,语调还带着些委屈,
“希望您不要再有多余的行为打扰我们了,可以吗?”
约翰·米勒的头点得从未如此之快,他扑到茶几旁,惊恐地发现合同上连米勒矿产的公章都已经盖好,嘴唇更加苍白地签下名字,连滚带爬地离开。
出门时似乎还撞上了清洁的推车,有粗厚的中年女声惊讶地喊了声“米勒先生”,他却头也不回地跑走了,全然不顾自己狼狈到极点的模样。
小魏尔伦放好那条餐巾,神色依然相当不愉快,
“恶心。”
“确实很恶心。”
兰波点头,
“身上常备着这种药,那个侍从身上应该还带了他给的其他药品,不知道祸害过多少个人。”
但为了确保钼采购的成功,也为了这一周内去找海明威的事情能有人遮掩,暂时还不能杀他。
大魏尔伦轻笑一声,
“没事,我给他留了礼物。”
内脏上极小的裂口,流淌的血液总会积少成多。
他站起身来,刚想继续说什麽,兰波却忽然咬紧了下唇,
“……唔嗯!”
“阿蒂尔?”
“阿蒂尔!”
金发的青年和少年瞬间同时出现在兰波身旁,成年人眼里染上一丝自责,
“该让我来喝的。”
虽然只轻抿了一口,但那种人渣平时会带着的药想想也知道肯定是没有过检的猛药,否则也不可能那麽自信地领着小魏尔伦就过来试图“抓奸”。
兰波摇摇头,
“你的抗药性太差,我喝是最好的选择。”
短短的一句话,他说得断断续续,小魏尔伦握着他的手,明显能感觉到他逐渐发烫的体温,
“怎麽忽然……?”
“我刚才用彩画集压制着,可能瞬间涌上来了。”
兰波眉头紧蹙,
“没事,我去洗——保罗!!??”
成年人满脸无辜,仿佛从背后搂住兰波,还按住了坚。挺滚烫之处的人不是他一样,
“我和小保罗都在这里,阿蒂尔居然打算去洗澡自己纾解吗?”
他蹭了蹭兰波的颈窝,抬眸的视线与小魏尔伦对上,挑衅似的挑了挑眉,
“不如,我来帮帮阿蒂尔吧。”
“……你可以出去了。”
小魏尔伦冷笑,
“我才是阿蒂尔名正言顺的男朋友。”
“唔……是吗?”
大魏尔伦不为所动,他轻轻揉弄了两下,另一只手揽住兰波微微颤抖着的腰身,语气天真,
“但我也是阿蒂尔的男朋友啊。”
他压低声音,凑到兰波耳边,委屈巴巴地质问,
“阿蒂尔好色啊……我一个人满足不了你吗?居然背着我又交了一个男朋友?”
兰波恨不得随便找块东西堵上成年搭档的嘴,可惜被压制许久的药效反扑得过于激烈,他只能喘息着反驳,
“我没、没有……”
“没有什麽?”
金发青年的语气更加委屈了,
“阿蒂尔都和我这样那样了?难道不把我当作男朋友吗?”
谁和你这样……唔!
成年人坏心眼地含住了黑发少年敏感的耳尖,细细地舔。弄着,直到兰波咬着下唇呜咽出声,才大发慈悲地向下吻去,他甚至还非常好心地抽空看了眼红着眼站在原地,想要将兰波抢过去,却又担心弄疼兰波的小魏尔伦,贴心地提醒道,
“难道要我教你做什麽吗?”
“……”
小魏尔伦磨了磨牙,在兰波惊讶慌张的眼神中欺身上前,直接吻住了那双已经被主人自己咬得有些红肿的唇。
金发少年的吻依然有些青涩,他一边努力地勾起另一条嫩红的软舌,舔舐着柔嫩的口腔,一边扯开了兰波的衬衫和腰封,毫无章法地抚摸起来。
“唔……不……”
药效似乎迷蒙了兰波的神智,他不太清楚自己是怎麽变成这样的,呜咽着想要离开,可他甚至连并拢双腿都无法做到,又谈何逃跑。
大魏尔伦坐在他身后,细细密密地啜吻着修长的颈侧,小魏尔伦跪在他腿间,像是品尝糖果一般,自上而下地留下甜腻而濡湿的吻痕,药效下硬挺到有些发痛的部位上,环着大小有着细微区别,温度却同样炽热的两只手。
为什麽……为什麽这种时候反而摒弃前嫌了!?
兰波在脑海中迷茫又生气地思索着,然而外物所致的过量渴求也带来了同样过量的快感,他的身体不住地颤抖,苍白的皮肤也蒙上一层淡粉,根本说不出完整的句子,只能发出不成词的断音,
“放……够……”
黑发少年努力抬起脸,讨好般蹭了蹭成年搭档,希望得到释放,可迎来的却是小搭档醋意下更加用力的啃吻,与猛然收紧的手掌。
“——不——嗯——呜……”
在眼眶中停留许久的水汽终于还是凝结成珠,滚落下来,兰波清润好听的嗓音带着似是快乐又似是痛苦的哭腔,
“呜……”
药效解开了。
但身前和身后的搭档们没有分毫打算离开的意思。
大魏尔伦原本揽在兰波腰上的手向上抬起,将兰波的脸侧过来,深深地吻着,
小魏尔伦眨眨眼睛,拉过兰波的手,磨蹭起来,
“阿蒂尔,我也想要。”
“……”
耳边是成年搭档滚烫的呼吸,面前是小搭档钴蓝色的眼眸,兰波抿着嘴唇,不敢答应,又不忍心不答应,恨不得现在就昏过去,
“……一次。”
他还在喘息,声音也有些颤抖,用泣音乞求着,
“只能一次——用手。”
兰波的提议听起来似乎还行。
可惜,刚开荤的小猫也许还能被糊弄一下,饥饿太久的大猫却决计不会被这样的小甜头满足。
所以在成年人“好心”的指导下,往日里不论是任务中还是生活上都说一不二的少年谍报员,此刻只能低垂着头,顺从地并紧双腿,快乐又痛苦地小声喘息。
从大魏尔伦的角度看过去,兰波柔软的墨色长卷发像是待放的花苞,又像是紧缩着的羽翼,半遮半掩地泼洒在苍白纤瘦的脊背上,随着兰波的颤抖而轻颤着盛开,实在是从未见过的美景。
大魏尔伦轻柔地摩挲着兰波的发丝,坏心眼地提问,
“阿蒂尔是在叫我,还是叫他?”
他将兰波紧抓床单的手掰开,一根一根揉弄着纤细的手指,又引着那只手向前,意有所指地指责,
“不能厚此薄彼哦,阿蒂尔。”
成年人湛蓝的眼眸含着缱绻的丝,他压低声音,黏黏糊糊地撒娇,
“帮帮我,我也想要。”
兰波的手实在有些无力,况且此处不止他们二人,他刚听话地动了两下,小魏尔伦就不满地收紧双手,加重了力道。
腰上被攥得生痛,兰波瞪大眼睛,惊讶的喘息从齿缝溜出,他失力地向前瘫倒,呼吸间霎时满盈熟悉又陌生的气味,直到滚烫的触感贴在脸侧,黑发少年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瞬间羞耻得浑身颤抖,咬着下唇,不住地摇头,
“保罗!别、别……”
小魏尔伦没有听话,只是减轻了一些力度,大魏尔伦还在温柔地抚摸着他的侧脸,却也没有半分挪动或阻止的意思,兰波后退无门,前进也无路。
趴在柔软的床褥上并不难受,柔嫩的皮肤被厮磨的肿痛也尚且可以忍耐,兰波甚至还努力地用手肘撑起自己,试图继续“帮助”成年搭档,但——看不到魏尔伦的脸。
目之所及除了令人生畏的昂扬,就只有揉皱的洁白布料,黑发少年迷糊地眨了眨眼睛,忽然感觉自己像是无机质的制品,寒冷一瞬袭来,埋在心间的恐慌和委屈也倾泻而出,令他崩溃地啜泣起来,
“保罗、保罗……”
他不喜欢这样,不喜欢——为什麽不抱抱他?为什麽不亲亲他?
泪珠大颗大颗地滴落,察觉到兰波不正常的颤抖,小魏尔伦瞬间停下动作,从背后将他搂起来,拥进怀里,
“我在这里,阿蒂尔,是弄疼你了吗?”
金发少年慌乱地道歉,
“对不起,阿蒂尔,对不起……”
大魏尔伦撇撇嘴,凑上前,捧住那张已经被泪水濡湿的秀丽面庞,直截了当地吻了上去,
“唔……”
被小搭档紧紧抱住,又被成年搭档深深地吻着,兰波绷紧的身体重新柔软下来,贴在小搭档的怀里,又乖巧地勾住成年搭档的脖子,
“不、没有……”
方才的委屈心酸过于幼稚,兰波都不知道自己怎麽会忽然冒出那样的念头,他有些羞愧地摇摇头,
“不疼……继、继续吧……”
这句话在接下来的一个多小时中,成为兰波今天最后悔说出的话。
公主号邮轮正在缓慢行驶着,小魏尔伦坐在阳台的躺椅上,欣赏夜晚的海景。
晚风吹拂着身后的纱帘,大魏尔伦靠在墙边,幽幽地叹了口气,
“我不会和你睡一间房的。”
别想来蹭他的套房。
金发少年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阿蒂尔不会让我睡外面的。”
他颇有自信,
“等会儿我就能进去了。”
“……”
真是自信。
大魏尔伦朝屋内瞥了一眼,彩画集正笼罩着整张床,将主人护得严严实实,成年人神色怨念,
“要不是你非让阿蒂尔吃……”
兰波才不会受不了地把他们两个都扔出来——好在又累又困又气的少年谍报员还记得连着衣服一起扔。
“哈?”
小魏尔伦咬牙切齿,
“不是你先的吗?”
他只是希望阿蒂尔公平对待。
虽然本来也没想过今天要做到底,但现在刚发泄了一次就被迫停止,大魏尔伦也颇为不爽,冷笑着指责,
“我是哄着阿蒂尔做的,你那麽强行,阿蒂尔当然会生气。”
“……”
自知理亏,小魏尔伦闭上了嘴,过了许久之后,他才恍惚地开口,声音轻飘飘的,带着些不太理解的迷茫,和发自内心的喜悦,
“阿蒂尔,为什麽会……那麽爱我呢?”
那样坦率地接受他的表白,那样顺从地答应他的请求,就算刚才把他们扔出来,更多的也是因为羞耻,而不是真的愤怒。
少年人造神明不能理解。
如果问小魏尔伦,兰波是个怎样的人,两个月前的金发少年会肯定地回答——冷漠、专制、理性、强大。
而如果问他和兰波的关系如何,金发少年也会自信地承认,兰波和他对彼此都无比的信任和依赖,他们是世界上最合拍的搭档,也是世界上最默契的共犯。
可如果更进一步,询问小魏尔伦,兰波是否爱他,那时的金发少年同样会立刻给出答案——否定的答案。
兰波不爱他,兰波不爱任何人。
在少年人造神明看来,兰波是悬于夜空的月轮,高洁冰冷,不会为任何人所动。
然而事实是,在魏尔伦自己都不清楚的时候,月亮已经奔他而来。
“……”
大魏尔伦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你爱阿蒂尔吗?”
“当然爱。”
小魏尔伦的回答毫不迟疑,
“我爱阿蒂尔。”
“那你为什麽爱他呢?”
“因为——”
金发少年愣住了,他猛然发现,自己也想不到具体的答案。
因为兰波柔软的黑发?秀丽的眉眼?兰波教导他时严肃又温和的话语?兰波担忧他时关切又紧张的眼神?兰波哭泣时沙哑又可爱的声音?
似乎都是,又似乎都不能算是。
那麽,是因为兰波也爱他?
好像变成了循环的悖论。
“爱的起源是荷尔蒙一瞬的颤动。”
成年人想起与兰波的初见,眸中盛满温柔的星光,
“而延续爱的,是互相退让,是彼此付出,是尊重和信任,是灵魂的契合与吸引……”
也是常觉亏欠又常感满足。
他看向若有所思的小魏尔伦,忽然话锋一转,
“当然,你也可以认为,兰波就是非常喜欢我们的脸。”
说完,他看了眼屋内,彩画集果然已经消失,兰波安静地沉睡着,于是抢先一步走了进去。
小魏尔伦无语地站起身来,紧跟着走进屋内。
喜欢脸就喜欢脸。
他撇了下嘴角——反正也不会有人比他长得更好看,更符合阿蒂尔的审美了。
公主号的第二站是旧金山。
这也是魏尔伦和兰波的目的地。
“拿到回信了吗?”
兰波有些没胃口,他挪开早餐,看向刚从门外走进来的成年搭档,
“什麽时候去找他。”
“今天下午。”
大魏尔伦将手中的信件放到桌子上,无奈地端起酸奶,放回原位,
“不吃早餐会胃疼的,阿蒂尔。”
兰波握紧拳头,
“我今天不想喝酸奶。”
“……”
大魏尔伦眨眨眼睛,有点心虚地又把酸奶放到一旁,
“我去换一杯橙汁。”
“保罗已经去了。”
兰波无奈地叹了口气,
“海明威的回信上有什麽别的信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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