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不醒的大师姐:[有的。]
吃不够的二师姐:[有啊!]
金丞也回复:[有。]
天下第一我师父:[那太好了,还是那家烤肉店吧!师父给你们介绍一位故友。]
故友?金丞忍不住脱口而出:“明天下午我师父要带我们去吃饭,说是带他的故友来。是故友重逢吗?”
时间刚刚好,江言也收到了群消息,看了一眼之后他把手机收好:“明天我陪你一起去。”
“你陪我?真的?”金丞又惊又喜,“你是打算……正式和我师父说咱俩的事?”
“当然不是了。”江言把筷子重新放在他手里,“赶紧吃饭,趁热。”
“啊?不是啊……那好吧,明天我自己去求他。正所谓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师父他不是不通人情的人,大不了……就多骂我几顿吧。”金丞已经想好了,他和江言的事逃不开,无论如何都要告诉师父。否则这就是无媒苟合!
至于师父同不同意,就看自己嘴皮子功夫怎么样了。
而江言却在想另外一件事,明天下午师父也要来学校这边带他们吃饭,不会就是和叶合正一起吧?叶合正他要干嘛?
转眼就到了第二天,吃饭之前,金丞特意去买了一些水果,打算先给师父甜甜嘴。到了下午6点,金丞先是和师姐们汇合,王清清和顾梦瑶还很纳闷儿,江言怎么也跟着来了?
糟糕,江言今天,是准备要过了明路吧!
两人交换眼神,不敢想象一会儿这顿饭会吃成什么样,师父那人……会不会直接把烤肉丢在江言脸上?应该不会,师父已经是一个成熟的中年人了。
三姐弟惴惴不安,一直到了烤肉店门口都还在胡思乱想。两位师姐同时微微谴责地看向小师弟,哪怕你找陶文昌和白洋呢,都不会有这种问题啊!
金丞感受到那两道谴责的目光,低下头不言语了,唉,自己就是喜欢江言嘛,那又有什么办法。
然而当他们走进店里,更匪夷所思的现象出现了,陶含黛、陶晴绿和祝白白居然也在!
“你们怎么来了?”王清清问。
“干嘛?烤肉店只能你们来吃饭?”陶含黛问。
“好了好了,你们不要吵架。”祝白白充当缓冲剂,两边不要一见面就像斗鸡,让别人看到影响不好,“大家都是打过团赛的人了。”
“看在我师弟的面子上,那我们就不吵了。”陶晴绿点了点头,“我们是来吃饭,我们师父已经到了。希望咱们各吃各的,好好用餐。”
“当然各吃各的,不然还能一起吃不成?”顾梦瑶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新消息,回身对王清清说,“师姐咱们走吧,在3号包间。”
“咦?”祝白白脑瓜子一木,“不可能吧!我们也在3号包间!”
他手里还捏着手机,花咏夏刚给他们群发的,就是3号。
“别逗了,肯定是你们看错了。”顾梦瑶当然不相信,人高马大地开路。陶晴绿不肯服输,自然跟上,两人像快步竞走一样冲向3号包间的门,她们的手同时将门一推。都带着些情绪呢,看看到底是你看错了还是我看错了!
谁料到门打开了,里面坐着两个人。
冲锋的顾梦瑶和陶晴绿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
“我天。”顾梦瑶马上回头找师姐和师弟,师父为什么和花咏夏在一起?难不成被逼迫了?这场面好诡异啊!
陶晴绿的意外感没那么强烈,只是用一种“果然如此”的表情回看同门,同时担忧几分。这北京的天气还没暖到什么程度呢,师父为什么出门了?往年这时候他都在三亚。
“师父?”金丞缩在师姐的背后,已经下定决心今天是奔着闯祸来的,见到花咏夏那张脸后更是不敢面对。
他对花咏夏的印象还停留在联盟赛当日,花咏夏憔悴苍白的模样仿佛一触即碎。那自己一会儿怎么说?会不会再把人气晕了?
只有江言最为镇定,呵,叶合正这是来过明路的。
“来来来,大家都坐下,孩子们都坐下。”今天这顿饭是叶合正张罗的,“别拘束,别拘束。”
“怎么回事啊?”王清清犹犹豫豫地进了屋,连忙拽过师父问道,“出大事了?两家宣战?正式下战书?”
“啧,什么宣战?脑海中不要总是打打杀杀。”叶合正看向好战的大徒弟,“今天就是坐下一起吃个饭,顺便说一说咱们两家的事情。咱们按照顺序坐好,别这样拘谨。”
花咏夏坐在主位上,见到徒弟们自然高兴,挥了挥手张罗起来:“坐吧,坐吧。”
两位长辈这样说,小辈们还是听话。王清清和江言分别挨着师父坐,其余人按照入门顺序往旁边,收尾的是金丞和祝白白,刚好坐满了一圈。服务生先上了小吊梨汤,长辈们犹豫不语,小辈们面面相觑。
只有服务员敢说:“请问烤肉需要帮您烤吗?还是大家自己动手?”
“帮一下,多谢。”叶合正也不晓得如何开这个头,上回在这里吃饭,两家人还泾渭分明。
金丞一会儿看看师父,一会儿看看江言,也不知如何为爱宣言。
“我来说吧!”最后叶合正正经八百地开了个头,“有些事情确实应该早早告诉你们,你们都是孩子,身上不能总背着上一代的恩恩怨怨。这一点,是我们做大人的不好,把个人的情绪传递给你们,让你们也不能好好相处。”
金丞一字不错地看着手表,脑海里都是问号。师父他居然……说这种话?
“我和花儿已经商量好了,在你们去昆明站之前,一定把话说开。而且我和花儿这回也一起陪同去昆明站,咱们两家再也不要吵架了。”叶合正站了起来。
花咏夏见状,也站了起来。
江言下意识地扶了师父一把,把师父身后的椅子往后撤了撤。
“今天我们准备告诉你们一件事,就是……”叶合正顿了顿,再看向花咏夏,情绪跌宕起伏难以形容,但最终开始说了,“其实从来就没有什么花家、叶家,花叶本就是一家。”
“啊?”王清清、顾梦瑶和金丞异口同声。
另外一边的那几个早就知道了,但再听一次还是倍感震惊。
“是这样的,早年我和花儿一起学习跆拳道,拜的是同一个师父,我们同出一门,你们本来也是同一门下。”叶合正又看了花咏夏一眼。
花咏夏微微地点了点头:“是这样,没错。”
叶合正这才继续说道:“在座的你们,其实都是师哥师弟师姐师妹,不分彼此,不分你我。”
事已至此,叶合正和花咏夏用他们的言行,给争论多年的花叶之争落下了最后的句号。
只剩下烤肉的滋啦滋啦响。
这响声,金丞还听不到,他能注意到的就是手表里的只言片语。脑袋已经跟不上事态发展, 全球的节奏都发生了震动改变。金丞两脚踩住的不是地板,而是跷跷板, 高高升起又狠狠下坠。
怎么回事?大家都是同门了?
等等!等等!那不就相当于!金丞连忙看向江言,那自己和江言的事, 不就成了吗?
唉,江言一脸无奈, 叶合正这么快就招了, 他还想拿这件事多逗逗金丞呢。每次看到金丞一脸担忧可怜兮兮地发愁, 江言就总是很想笑。虽然憋笑憋得很辛苦, 但看着那么嚣张跋扈的一个人蔫蔫的,机会难得,他怎么能不把握。
把握之余, 也占了不少好处呢。金丞为了让自己宽心,最近很是主动热情,一个劲儿下猛药!
“咦?真的?”金丞就是圆桌上最高兴、接受度最良好的那个。他看看右边的顾梦瑶, 又看看桌边的祝白白, 一家人, 一家人。
“真的,是我们上一代人没处理好, 留下的问题。”叶合正经此一事, 已经意识到了遗留问题会造成的严重后果。为了表态, 他率先举起了面前的小吊梨汤:“来,咱们以梨汤代酒,一起喝一杯。”
一直不怎么说话的花咏夏也站了起来, 跟着举起了梨汤。“这件事……确实是我们大人不对,连累了你们。我花咏夏先给大家道个歉吧。”
“我也道歉!”叶合正紧随其后,“我也希望,你们能够从我们身上吸取教训,有情绪要当面解决,不要拖拖拉拉。人生真的很短,你们现在不觉得,等你们到了我们这个年龄才会感悟时间不等人。眨眼间很多人很多事就过去了,一过就是半辈子。”
花咏夏一边听,一边点头,一边回忆。
十几岁、二十几岁的时候,如果他们都能早点明白这个道理就好了。年轻气盛是好事,但也可能坏事,白白浪费了时间。但好在,他们还没到蹉跎之年,这也是命运赐予他们的礼物。
或许冥冥当中,江言和金丞的感情发展就是为了提醒他和叶合正,是时候该见面了。
师父们都站起来了,徒弟没有坐着的道理。江言和王清清虽然心里也有疙瘩,但思索过后,也决定带着师弟师妹们一笑泯恩仇,所以带头举起了玻璃杯。陶含黛、陶晴绿和祝白白比叶家速度快一些,因为她们已经见到叶合正在病房里照顾师父,有心理准备。
顾梦瑶就慢点儿,但也没有拒绝。
金丞的玻璃杯举得最高:“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了?”
“对!没错!金丞说得好。”叶合正认同,“以后花叶就是一家。”
“是一家了。”花咏夏看着金丞,第一次见面时他就知道这是个跆拳道的好苗子,原来师兄也是这样认为,没有让天才埋没。
手里的玻璃杯碰到一起,这也算是花叶的第一次大融合。随后叶合正和花咏夏按照大家的生日论资排辈,大师兄还是江言,大师姐还是王清清。接下来是陶含黛、陶晴绿,顾梦瑶倒是变成了年龄最小的小师妹。
再后头就是金丞,摇身一变,他也当上师兄了,排名倒数第二!底下还有一个祝白白呢!
“师弟!干杯!”金丞揉着祝白白的脑袋。
“干杯……”祝白白被金丞揉得直晃悠,敢情自己不止是量级最轻,还是排行最小!
这一顿饭算是给两家开创了新局面,最高兴的就是金丞。现在他可以轻装上阵,再也没什么后顾之忧。他和江言的关系也算是在两位师父面前过了明路,回宿舍的时候他一直在笑。
“笑什么呢?”江言忍着笑意。所有的事情都解决了,他好像又可以阳光了。
“原来……师父他们早就认识啊,唉,害得我好紧张!”金丞走路都嘚瑟起来,带着春天的风,“咱俩一下子就变成师兄师弟了,好奇怪。”
“怎么奇怪了?”江言感觉到手机震动,拿起来看了看。
金丞一瞧他那好温柔好温柔的笑容就知道是谁!马上狐假虎威地发话:“咳咳,你现在是不是该告诉我实情,你和那个那个……外头那个社会上的朋友,到底是什么关系?现在我们可是一家人,你师父可是同意了咱俩的,你不能始乱终弃。”
“我没有啊。”江言脸上还笑着。
“也不许家里红旗不倒!外头彩旗飘飘!外头的彩旗我全部给你薅下来!”金丞伸小手想抢手机。不料江言反应更快,一把给手机揣兜里了。
“就不告诉你,除非……你发誓。”江言也卖了个关子,金丞既然已经变成自己师弟,那么欺负欺负也是人之常情,“你发誓,以后再也不乱撩别人,再也不给别人送花,更不会给别的男人花钱。”
“好,我发誓。”金丞信誓旦旦举起手指,“我金丞,以后再也不乱撩,再也不送花,再也不给别人花钱。”
“鉴于你前科太多,所以我要有半年的观察期。半年之后如果你还是这么乖,我就告诉你。”江言趁着周围没人,低头在金丞的脸蛋上咬了一大口!
金丞不仅没得到满意答复,脸上还多了个红印子,瞪着眼睛表示不服:“诶?你说话不算话!”
“谁也没规定当大师兄的就必须说话算话啊,现在咱俩可是一家,你小心点儿,小心师兄罚你什么。”江言眯了眯眼,小时候的心愿也算是误打误撞实现,金丞终于变成自己师弟。
以前就祝白白一个师弟,现在又多了一个,可以好好摆一摆师兄的架子。
金丞仿佛挖掘出了江言“可怕”的一面,他根本就不是什么严肃清正的大师兄,满肚子就是坏水。偏偏江言还长了这么一张脸,平时又树立了良好的个人形象,就算他满大街嚷嚷江言不是个好人也没人相信!
接下来的时间就是备赛和上课,金丞都没发觉时间过这样快,直到看到学校的草地上冒出了嫩芽。黄色的迎春花也准备开放,玉兰树的花仿佛一夜吹开,一夜又落光。银杏树开始了新一年的生长,为再一次洒满金黄做着准备。
转眼间,他们就该出发去昆明了。
又是昆明!这一回金丞再也没有一点心里负担,他差的不是经验,而是全国第一的那一块金牌!
因为要提前去适应高原反应,所以参赛者要在7天前抵达训练基地,这样才能在比赛时调整好状态。出发之前,金丞又在江言的陪伴下来看妈妈,刘曼妙也换上了春装,情绪稳定了不少。
“妈,你干什么呢?”金丞小鸟似的飞到妈妈身边。
“在插花啊,你看,好不好看?”刘曼妙面前摆了好多鲜切花,香气扑鼻,屋里飘着阵阵沁人心脾的清新。
“好看,特别好看!”金丞夸了夸明显还没完成的作品,“这都是谁买的?”
“你同学帮我买的啊。”刘曼妙现在认识人了,“江言,我记得住这个名字。”
她看向江言,试图把这个人和名字对上号,有时候能清晰地记住长相,有时候模糊些。她现在有时候很明白,有时候又很糊涂,但她能感觉到儿子的情绪,小金子快乐多了。以前他每次来找自己都是孤身一个,如今他总是和江言一起。偶尔还有他的师姐们,他师父也来过好多次。
还有陶文昌,白洋……刘曼妙努力地记住了每一个人的名字,还把这些名字做成卡片,偶尔看看,提醒自己别忘记了。
“你买的?”金丞回头。
“让阿姨找点事情做。”江言对着金丞笑了笑,又对着刘曼妙笑了笑。
“对,我找点事情做,等我先把花插好,然后就去擦擦金牌。”刘曼妙拿起一支马蹄莲,放在鼻前轻嗅芬芳,然后又拿起了一支向日葵,插在花瓶里最中心的地方。她知道自己病了,但只要清醒她就不放过每一个记录的机会,然后等待下一回再脑子清楚过来。
这一束向日葵最后被金丞抱回了学校,走在通往宿舍的小路上,金丞酝酿了一下情绪,问道:“谢谢你,我都不知道你一直给我妈妈买花。”
“不客气。”江言诚实地说,“其实也没买多久,刚刚一个多月。她喜欢花。”
“是,我妈妈很喜欢鲜花,以前我大哥……不是,金启明。”金丞已经不想提那个大哥了,连同金昭,和那个家一起断联,“他也给我妈妈买。”
“我不买现成的,我买鲜切的,至于怎么插花让阿姨自己来。她可以随着心情来弄,想怎么弄就怎么弄。”江言把自己和金启明区分开,他也希望刘曼妙能完全好起来。毕竟……他是妈妈和木兰一样养大的,清楚母子温情,他希望刘曼妙有一天能离开疗养院,和金丞一起,享受母子天伦之乐。
又过了一天,首体大的跆拳道队从学校出发,乘飞机再次降落昆明。
昆明比北京热,一下飞机金丞就感觉到了,外套一脱,直接短袖。周英华在前头带队,接待他们的人是赛委会的大巴车,再不是许明教练的魔鬼流程,一落地就让他们跑步。在大巴车上,金丞和江言两人一起打蔫儿,两个人像泄了气的气球靠在椅背上,眼神都发直了。
“大家忍一忍,到了基地咱们先休息,如果特别难受的,一定提前和木兰反应!”周英华也难受,强忍着头疼照顾孩子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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