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陆小凤喊道。
可惜已经为时已晚,霍休的身影已经飞窜到顾长亭面前了。
霍休也是个会捏“软柿子”的,放着一旁瞎了眼的花满楼不管,偏偏来挟持他这个“什么都没做”的无辜小道士。
唉,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霍休手中拿着一只短匕首,淬了毒的剑刃就这么架在了顾长亭的脖颈处,一脸警惕地看向陆小凤几人,“都别动!否则我杀了他!”
“你……霍休。”陆小凤眉头紧锁。
“等等!”顾长亭举起了双手,“我可是什么都没参与的啊,为什么挟持我?”
“呵,聒噪!”霍休冷冷的撇了顾长亭一眼。
说着,手中的匕首又向皮肤贴近了几分。
“行行行!我闭嘴!把子您老手下留情!”顾长亭连忙放下了手,面上老老实实极了。
垂下的手却是在霍休下衫的腰间一划而过,有拂尘的遮掩,什么端倪都没有暴露.出来。
霍休的注意力都在陆小凤他们几个身上,自然也是没察觉到什么异常的。
他挟持着顾长亭步步后退,“放我离开,否则这个小道士也别想活命了!”
“霍休!”陆小凤出声吸引了霍休的注意。
与此同时,西门吹雪再次挥剑,剑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袭向了霍休。
“噗!”
“啪嗒!”
霍休猛地吐.出一口血来,伴随着匕首砸落在山石上的声音,他踉跄着向后退去。
趁着这个时机,顾长亭手中拂尘一转,迅猛的抽向了还来不及的反应的霍休,在空中带起了一阵破空的声音。
“咳咳咳……”
霍休躲避不急,又被拂尘抽出了几米开外,瘫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咳血。
顾长亭收了拂尘,眼神微眯,在思考着要不要送他最后一层,好早一步去往西天极乐世界享受极乐。
这是一个很好的决定,以绝后患。
“等等,长亭!”陆小凤连忙跑上前,可惜等他伸手去探霍休鼻息的时候,霍休已经没有任何气息了。
“怎么样?”许是察觉到陆小凤良久不出声不太对劲,花满楼出声问道。
陆小凤沉默良久,“死了。”
“死了?”花满楼也是一愣。
顾长亭默默收回罪魁祸首的手指。
面上依旧无辜的连忙摆手,“不关我事啊,我可没下那么重的手。”
“想什么呢。”陆小凤拍了拍顾长亭的肩膀,“就你那仨瓜俩枣的三脚猫功夫,怎么可能杀得了霍休。”
霍休之名五十年前就在江湖上流传,怎么可能是顾长亭一个初出茅庐的江湖菜鸟能够动得了的。
陆小凤是打心底里的不愿意相信。
顾长亭面上舒了一口气,“我就说嘛,我就抽了他一下。”
“……不对!”顾长亭好像面上才反应过来了一样,“我的功夫怎么就是仨瓜俩枣,怎么就是三角猫了?陆小凤,你说话可真是伤人心啊!”
言罢,又捂着胸口做痛心状。
陆小凤心中的阴霾被他这一搞倒是驱散了不少,但是依旧直觉这件事不大对劲。
难不成是金鹏王朝的案子里还有其他势力参与进来?可那又该是多高的武功啊,竟然当着他和西门吹雪的面儿就能无声无息地将霍休杀死。
陆小凤概叹完,看着这个中途崩断的案子心里纠结极了,又纠结又难受,查案子查一半没线索了真的好难受。
良久,陆小凤轻叹了一口气,用地上散落的兵器就地挖了一个坑,将霍休埋了进去。
埋好之后,却并没有立碑,陆小凤就这么看着坟墓久久出神,一代枭雄,天底下有名的富豪,就这么无声无息的丧命于此了。
系统隐了身形趴在顾长亭肩头,[“主角嘛,多少是有些麻烦体质在身上的,走哪死哪也是个必备技能。”]
可不就是嘛,顾长亭面上神色不显。还不是多亏了他,要不然霍休可就真的死了。
不过,点穴闭气这东西也坚持不了多长时间,他还得找个时间尽快把霍休挖出来才是。
那边陆小凤还在为死朋友而伤心着,这边顾长亭就已经琢磨着什么时候来刨坟了。
果然,不立碑是有道理的,防住了想防住的人,却没有防住防不胜防的人。
————
这件事的线索断的很奇怪,霍休一死,就连青衣楼的线索也了无踪迹了。
此间金鹏王朝是事情算是告一段落了。陆小凤留在江南游玩,顾长亭便也在江南买了处宅子,作临时落脚的地方。
这日,天朗气清,惠风和畅。
顾长亭在庭院中摆了张贵妃榻,躺在上面小憩。
茶一碗,酒一尊,熙熙天地一闲人。①
三五不时的喝一口小酒,当真是妙哉!妙哉!
这酒喝着喝着就起了兴致,顾长亭提着一壶酒,迈着微醺的步伐,摇摇晃晃的翻身上了树。
躺在榻上喝,多少是缺了些韵味,还是树上好,有野性,有雅致。
不错,不错。
可还是有些差错的。
顾长亭怼脸看了一眼面前的黑衣人,揉了揉眼睛,不信邪的继续看。
嗯,确定了,是个黑衣人大兄弟没跑了。
顾长亭晃了晃手中的酒壶,似乎还没有醒酒,他疑问道,“喝点儿?”
这时候,那黑衣人也反应过来了,手中寒光一闪,长剑出鞘。
顾长亭连忙一个后仰,躲过去了这一剑。
手中拿着酒壶翻身下树,踉跄着后退几步,扶额倒在了贵妃榻上,口中还在喃喃自语着,“可真没礼貌啊。”
那黑衣人从树上跳了下来,与此同时,还有三个黑衣人不知从哪里也冒了出来。
顾长亭饮了一口酒,神色还有些委屈,“好没道理,好没道理!”
他起身,将酒壶随手一甩,酒壶稳稳的落在了地上。他的眼中还带着醉意,看着那些黑衣人摇了摇头,“四打一,不公平,这一点儿都不公平。”
“哼!少说废话!”有黑衣人冷哼一声道。
四个黑衣人将顾长亭围了起来,摆出了作战的姿势。
“你们要杀我,还不允许我多说两句话?真真是苦煞我也。”我们的顾道长脸上满是愤愤不平。
黑衣人不在言说,操纵着手中的剑向顾长亭袭去。
“没趣,没趣,连话都不会说。”顾长亭嫌弃地嘟哝了一声,手中动作却是不慢。
即便是手中没拿武器的情况下对战四个黑衣人也是丝毫不落下风。
不远处,有一团黑色飘渺的雾气不知何时悄然出现,黑雾中有一双碧绿的眼睛在其中若隐若现,看起来诡异极了。
“顾长亭?有意思。”一句好似喃喃自语的话音,伴着一声充满兴味的嗤笑,随风飘逝。
小小的庭院中,兵器交接的声音持续了两刻钟左右才完全消失。
顾长亭扶了扶额,啊,这酒的后劲好像有些大啊。
“砰”的一声,顾长亭也倒在了地上,与他并排躺着的是被点了穴,一动不能动的四个黑衣人。
微风轻轻拂过,吹得庭院中的树叶“沙沙”作响。
似乎也将顾长亭的醉意吹散了些许,他扬声道,“阁下既然来了,何不出来见一面?藏头露尾的多不好。”
“呵。”
空中传来一声嗤笑。
随之而来的是四道劲风,顾长亭直挺挺的起身,像一条僵直的咸鱼突然立起来了一样,他凭借着本能的反应向一旁躲去。
果不其然,再一看去那四个黑衣人已然是齐刷刷的身首分离了。
顾长亭拍了拍胸口,松了口气,还好他跑得快,不然血都溅他身上了。
经此一遭,酒是完完全全的醒了。顾长亭看着地上躺尸的四个黑衣人,心中一阵可惜,他刚买的宅子啊,好好的青石板就这么染上血了。
顾长亭想了想,手在袖中一阵寻摸,最后拿出了一个青色的玉瓶。
找到了!
顾长亭喜滋滋的欣赏了一番,这可是他以前在某个世界得来的一瓶特效化尸水,杀人灭口,毁尸灭迹……呸呸呸,清除血渍,最是拿手了。
顾长亭也不在意周围有没有人盯着他,就那么轻轻地启开瓶塞,往那些尸体上一倒,就是这么简单。
不多时,尸体就开始熔化,慢慢的只留下了一摊血水,最后连血色也不见了,就这么不留痕迹地消失在了世界上。
“毁尸灭迹?你倒是熟练!”空中的某个地方再次传来声音,或许是用什么法子模糊了音色,听起来格外的诡异瘆人。
“阁下怎么能这么说呢。”顾长亭皱了皱眉,脸上满是不赞同,“人是阁下的人,杀人的也是阁下,却留了一地的尸体给我,你这是在栽赃陷害吗?”
顾长亭严重怀疑他是因为杀不了自己就想另辟蹊径把自己送进去吃牢饭。
当真是好歹毒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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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一碗,酒一尊,熙熙天地一闲人。
——王柏《夜宿赤松梅师房》
收藏一下嗷,谢谢宝宝们(≧▽≦)
被黑雾包裹着的那个人——也就是玉罗刹。
他冷哼了一声,玉天宝果然是长胆子了,从前在他面前唯唯诺诺的,怕不是都是装出来的罢了。
不过……玉罗刹凤眼微眯,也说不得是什么人在他眼皮子底下就将人替换了不成?
玉罗刹高傲自然有他高傲的本钱,想到这个可能,玉罗刹脸色微沉,看来……教中真的有必要好好清理一番了!
他甩了甩衣袖,若真是他想的那样,这人也真是个有本事的。他倒想看看这人能扑腾出个什么水花来。
玉罗刹转身,身影瞬息之间消失在了藏身的地方。
感知到那股气息消失,顾长亭若有所思地向玉罗刹方才藏身的地方看去。
好吧,其实猜也能猜出来是谁。
凭顾长亭多年惹是生非……咳,助力江湖人民美好生活的经验来看,除了西方魔教的人好像也没谁了。
这么神神秘秘,见不得人的人选就更少了。不过……话说玉罗刹不是死了吗?
也就是说……他即将损失一半到手的老婆本儿?!!!
虽然他手里的那块罗刹牌的真假还有待商榷吧。
顾长亭痛心的捂住了胸口,这次是真痛心了。
系统在空间里阴阳怪气地嘲笑他,[“哈哈哈哈哈……就你?顾长亭,谁看上你谁才是眼瞎了呢,还老婆本儿,你这辈子都不可能有老婆。”]
既然系统都这么说了,不关小黑屋都对不起它这一番冷嘲热讽的。
嗯,最后,系统“如愿以偿”地被关小黑屋了。
系统:“顾长亭我 ¥%#……”
目测含宗族量极高,但顾长亭丝毫不为之所动。骂就骂呗,又不是没骂过。
————
又在江南逗留了一段时间,得益于霍休严密的身份保护系统,顾长亭神不知鬼不觉的就替代了霍休成为青衣楼的总瓢把子。
待他将青衣楼的事情处理好,扫了下尾巴,确保不会被陆小凤抓住把柄后,顾长亭便辞别了花满楼和陆小凤离开了江南。
至于那个被顾长亭在某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刨出来的霍休,嗯,他早早的就被顾长亭发配边疆了。
是“真”发配边疆。
(与此同时,正在某个边远地区挖矿的霍·前总瓢把子,天下第一富豪,现边疆矿工一枚·修打了个喷嚏,“……”到底是哪个瘪犊子又在骂他!!!)
比起找别的麻烦,顾长亭现在更想找一下玉罗刹的麻烦,这个害他平白损失一半老婆本的男人。
离开江南的路上,顾长亭还是一身道士的打扮,手中拿着拂尘,身下骑着一匹白马,悠悠地走过了人潮拥挤的闹市。
耳边忽然传来一阵琴音。
顾长亭不由驱马循声。
正所谓:“江上调玉琴,一弦清一心。泠泠七弦遍,万木澄幽阴。”也不过于此了吧。
隔着岸边的柳条,打起眼来看去。
嗨呦,那端坐在画舫里弹琴的人,真真是一个清正端雅、慈眉善目、平易近人的……俏和尚啊。
顾长亭抚掌大笑,他瞧见了什么?一个清清正正的无花大师,那可是整整一个“清清正正”的无花大师啊。
有趣,实在有趣。
笑罢,顾长亭从袖中取出一支紫檀木做成的笛子。就这么骑着马站在江边与那传言中的“七绝妙僧”一弹一吹,融洽极了。
一曲罢,无花放下抚琴的手,抬眸向江边那道被柳枝遮的影影绰绰的身影看去,他垂下眸,纤长的睫毛在面上打下了一层阴影,复又抬眼,向那道身影所在的方向微微一笑,温和的声音随着内力扩散出去,“顾公子既来了,何不到船上一叙?”
言罢,他向身后的小沙弥使了个眼色,小沙弥躬身行了个佛礼,施展轻功来到了岸边,将顾长亭接引到了船上。
无花抬眸和顾长亭对视,唇角是一抹始终不变的微笑,视线落到顾长亭身上的道袍上,眸中神色微变,却依旧笑着道,“顾公子好久不见。”
顾长亭注意到他的视线,特地甩着拂尘在他面前转了个圈,吊儿郎当的笑道,“怎么样?像吗?”
无花神色不变,“顾公子这是……”
顾长亭坐到他对面,“这不是跟大师学的嘛,角色扮演确实好玩儿。”
“你看看。”顾长亭摇了摇手中的拂尘,将腰间挂的荷包拿了出来,在手中掂了掂,一脸的感叹,“穿个道袍就是方便啊,在外边儿招摇撞骗什么都简直不要太顺利了。”
那些可都是他卖符纸卖出来的辛苦钱啊。
无花唇边的笑有些僵硬,但不等他开口,他身后的小沙弥就一脸怒容的呵斥了顾长亭,“你这小道士,怎可在此胡然乱语!”
“哎?我如何?”顾长亭看向那小沙弥,笑吟吟地道,“无花大师神姿高彻,如瑶林琼树,自然是风尘外物,还是说小师傅真的以为无花大师就是我说的那种人?”
语间还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神色如常的无花。
“自然不是……”小沙弥焦急的想要辩解。
无花抬手制止了他的话头,温和一笑,“无净,顾…道长不过是开玩笑的罢了。”
“自然,自然。”顾长亭嬉皮笑脸的应道。
那小沙弥只得委委屈屈地把口中的话咽了下去,临了临了还瞪了顾长亭一眼。
顾长亭“哈哈”一笑,“你这小沙弥倒是有个性。”
可惜啊可惜,有个性的东西在无花身边总是活不了多久。
“顾道长怎么会来了这里。”无花将琴抱下放到一旁,为顾长亭斟了一杯茶,推了过去。
“你说来江南啊?”顾长亭敲了敲杯壁,“过来找陆小凤。”
“陆小凤?”无花面上微讶,随即笑道,“可是江湖上鼎鼎大名的四条眉毛的陆小凤?顾道长竟和他也认识吗?”
“陆小凤这么出名?”顾长亭挑了挑眉,“连无花大师都对他耳熟能详了。”
无花笑了笑,“江湖上怎么会有人不知道陆小凤的盛名。”
“如果陆小凤能知道无花大师对他有这么高的赞誉的话,做梦恐怕都能够笑醒。”顾长亭晃着杯中的茶水,面上笑道。
水流滑.动的声音忽然在耳边响起,顾长亭侧目看向水下,开玩笑似的说道,“大师猜猜看这得是条多么大的鱼啊?”
无花配合着猜道,“我猜…这条鱼肯定有一人高,样貌似人,说不得还跟那江湖上人尽皆知的盗帅长了同一张脸。”
“哦?”顾长亭看向无花,“这是何意?难不成大师猜的这还是个鲛人?”
“倒是说不得呢。”无花和顾长亭两人相视一笑。
气氛看起来是和谐极了。
唯一觉得不和谐的那一个赤/裸着上半身从水下钻了出来。
楚留香捋了一把头发,笑着看向船上的两人,“大师这话说的,我若再晚出来一会儿,可就连人都不是了。”
“香帅在水下这么久,小僧还以为香帅更喜欢当一条鱼呢。”无花看着楚留香调笑道。
楚留香一边翻到船上,一边说道,“鱼多自由啊,若我下辈子投生做一条鱼也是好的。”
“香帅倒是豁达。”无花面上带着笑,“‘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若香帅真成了一条鱼,那不知何时可就成了别人的腹中餐了。”
楚留香摸了摸鼻子,无奈道,“大师不要那么较真嘛。”
无花但笑不语。
楚留香见无花不理他,目光转向了一旁支着头,眼神滴溜溜地转个不停的顾长亭,“敢问这位小道长是。”
“我啊?”顾长亭指了指自己,然后立马坐直了身体,整理一下道袍,手中拂尘一甩,正经道,“贫道顾长亭,道号云桓,乃是一个游方道士。”
“顾道长,在下楚留香。”楚留香向顾长亭抱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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