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檐居然轻轻松松就把他给解决了。他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之前从来没听说过?
这边章青回已经在各种猜测自己的老大是什么隐世大拿了,那边谢檐却不慌不忙的掏出了自己的通讯器,给楚拾衔打了过去。
通讯很快就被接通。
“谢檐?”
“嗯,”谢檐轻声开口,“谭中将走了吗?”谢檐五个小时之前就给刚离开不久的楚拾衔打过电话,没想到那边楚拾衔却直接挂了。
“在忙。”这是楚拾衔唯一的回复。
谢檐面无表情地放下了通讯器,刚好接到了牧斯年新的任务。
他甚至没有叫上大忙人楚上尉,自己过来单刷了这只鼠型畸变体。
手段之残忍,让在场旁观者沈容和章青回都看得牙疼。
“嗯。”那边楚拾衔回了他,“有事?”
“没事的时候就不能找你?”谢檐的口吻里带了点轻嘲,“才刚亲完,楚上尉就翻脸不认人了?”
旁边的狐狐竖起了耳朵。
“认。”楚拾衔解释了一句,“刚刚在操纵军用机甲,接不了通讯。”
谭中将对楚拾衔倒是挺不错,居然给他开放了机甲权限。
谢檐得寸进尺道:“口头说说不算。”
“我负责,”楚拾衔压彽声音说了一句,“你提要求。”
“啊……这样啊,”谢檐低着头看了一眼自己的鞋,“刚刚我的皮鞋被弄脏了,怎么办,楚拾衔?”
“给你买新的,”楚拾衔十分干脆地开口,“我直接转账给你。”
“但是现在穿着脏着的鞋,让我的心情很不好。”谢檐继续说,“你应该先安慰我,再陪我去买新的。”
“嗯,”楚拾衔尝试了一下小时候谢檐总是用来安慰他的方法,“谢檐,不哭。”
谢檐有点忍俊不禁道:“就这么叫我的名字,好像用点僵硬。”
楚拾衔想了想,十分没有原则地开口:“哥哥,不哭。”
“噗……”谢檐没忍住笑出了声:“楚拾衔,你是在哄孩子吗?成年人之间的哄法大概会不一样一点。”
那边的楚拾衔却罕见地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长大之后没人哄过我,我没机会学。”
谢檐愣了一下。楚拾衔是一个孤儿,在流民区这种地方,这些年来大概一个人过得很苦。
心脏像突然被很轻地咬了一下,他放缓了一点语调:“没关系,楚拾衔,以后我会哄你,你好好学。”
沈容捧着脸,满脸幸福地看着谢檐。
章青回一脸迷惑地凑近沈容问:“你这什么眼神……你不会喜欢谢檐吧?”
沈容一个机灵,没好气地看向章青回:“说了我还想多活两天!回哥!不许拆我cp!”
章青回:“……”地铁,老人,手机。
谢檐听到通讯器那边传来了机甲启动的声音,大概楚拾衔那边又在进行机甲训练了。他不欲再打扰楚拾衔,正准备挂掉通讯。
就听到楚拾衔的声音夹杂在格斗和轰击的喧嚣里面传了过来:“我现在就要哄。”
谢檐的指尖很轻地顿了一下,他一边继续接通通讯一边往外走,身后的沈容反应过来连忙拍了一下章青回,两人拖着被五花大绑的鼠型畸变体跟了上去。
“怎么了,”谢檐放轻了声音,“想我怎么哄你?”
楚拾衔冷静地操纵机甲,一拳又打倒了一个模拟战斗目标:“想见你。”
“这么黏人啊,楚拾衔同学。”谢檐有些意外地挑了一下眉,“以后要是经常不见面怎么办?毕竟你和我是在‘偷情’。”
楚拾衔避开如狂啸般轰来的模拟射击,启动机甲攻击模式,精准确认弹道:“我不能上位吗?”
楚拾衔说这句话时居然颇有一点傲意在里面,就像是觉得谢檐一定会答应他一样。
谢檐倒是挺喜欢楚拾衔这样:“如果你以后只有一个哥哥的话,我就考虑一下只有你一个正宫。”
渣男语录啊。沈容边听边摇了摇头,偏偏他的老大说起这些话来还有一种奇特的苏感,能把人撩得一愣一愣的。
更别提本来就很喜欢他的楚拾衔。
“轰”的一声,楚拾衔将最后一个目标击中!伴随着机械女声播报所有项目近乎满分成绩的同时,楚拾衔很轻地开口:“哥哥。”
“谢檐哥哥。”楚拾衔重复了一遍。
谢檐的脚步停了下来。
“哎……!”沈容一个没注意,差点撞上谢檐,他愣了一下抬头,才看见谢檐在笑。
谢檐经常在笑,但沈容还是被这个笑晃了一下眼。和平常不达眼底的笑意不一样,这个笑就像是一瓣桃花落入了一碧春水,水波流转荡漾,将桃花的艳色都溢了出来,一直沿着眼尾泛到了勾人的泪痣上。
沈容有点晕晕乎乎的,到底谁才是真狐狸啊!
“嗯,小拾,”谢檐的声音也拂过了春水,酿出了醉人的味道,他轻声说,“我来找你。”
想见我的话,我就来找你。
谢檐把鼠型畸变体往作战基地随手一甩,转头便指挥沈容和章青回把悬浮车往楚拾衔的新宿舍去开。
“我们就这么大咧咧地在军校里跑,不好吧……”沈容左瞅一眼右瞅一眼,生怕被作战基地的人给发现。
“不用担心,应该只有牧斯年熟悉你的脸。”谢檐随口安慰。
他倒是真不怕有人注意到沈容,毕竟……他可以随时让他们忘了沈容的模样。
谢檐撑着头,在通讯器上物色离学校近的新公寓。
“老大,你要搬家啊,”沈容凑了过来,“实不相瞒,自从你们把我抓了,我的身份没了,工作也吹了,我现在一直挤在回哥住呜呜呜,老大……”
谢檐十分落井下石地奚落:“作战基地一直有你住的地方。”
“……”沈容连忙摆了摆手,作战基地那叫牢房,狐狐还是跟回哥挤一下吧,”算了……我看这些公寓也挺贵来着,老大要破费了……”
谢檐选的全部都是离军校比较近的公寓,地段够好,价格本来就节节攀升,更何况很多帝国高级贵族和联盟高官子弟。都喜欢在军校附近单独租房子,导致这些公寓价格水涨船高。
什么破费不破费,能哄好楚拾衔就行。谢檐刚笑了一下,却突然又想到什么似的:“或许偶尔节省一点,也非常有必要。”
沈容愣了一下看向谢檐,就看见谢檐直接把购房链接发给了他:“你先替我挑几家合适的单人公寓,一个卧室就够了。”
沈容瞪大眼睛:我靠,真是什么机会谢檐都能抓上啊——他这不就是想和楚拾衔同居,好然后每天都把楚拾衔给……
老大也太坏了。
丝毫没觉得自己坏的谢檐好整以暇地坐在沈容旁边,看着悬浮车停到了一个装修精简而凌利的公寓面前。
“老大!你快去找楚拾衔吧!”狐狸摇了摇手,“糖,好磕!”
谢檐的手指刚碰上车把手,突然顿了一下。
他很轻的皱了一下眉,然后收回了手,透过车窗望了一会儿亮着灯的公寓,最后却又突然改变了主意:“先回去。”
沈容十分不理解的抬头:“为什么啊?挺不容易才准备好……”
沈容的话说到一半没了下文:封闭的悬浮车厢内,他闻得了一股萦绕在空间内的雨木味道。
狐狐动了动鼻子。
谢檐居然要到易感期了。
谢檐撑着头看着车窗外,似乎和平常一样平静而从容,说出来的话却一点也不冷静:“现在去楚拾衔家,我可能会做出一些过激的举动。先离开。”
沈容往公寓望了一眼,又回头瞧了一眼谢檐,赶忙点了点头,把悬浮车掉转了过去。
楚拾衔侧身站在窗边,看着谢檐的悬浮车经过又离开,好一会儿,一直到远去车体的最后一点痕迹也消失不见,他才垂下了眸,重新放好了窗帘。
楚拾衔觉得自己有点哄不好了。
“还有人在找‘祂’。”
“人类,真是一种贪婪的生物啊,把我们驱逐, 却又觊觎‘祂’的力量。一粒虫子, 也妄想染指烛龙之光……放心,没有人会比我先找到‘祂’。”
谢檐打开冰箱, 随手拿起一瓶矿泉水灌了半瓶,然后扭紧了瓶口, 将剩下半瓶矿泉水丢在了沙发上。
他半仰着头靠在冰箱上, 没什么表情地看着空荡荡的天花板,吊顶的智能灯散发着明亮到有些刺眼的白光, 谢檐就这么一错不错地直视着它,像是丝毫感觉不到灯光的刺眼。
他的瞳孔里倒映着白色的亮点,然后亮点逐渐开始被金色慢慢淹没。
谢檐也感受到了他的瞳孔在不受控制地变成金色。
明明之前已经能够很好的自由控制……谢檐偏过头,看到冰箱壁门的反光上,自己的眼睛正奇异地由蓝色渐渐过度成金色。
是因为易感期吗?谢檐看着反光里的自己, 曾经藏在心底的怀疑突然冒出头来, 他真的是因为腺体受伤造成了信息素紊乱吗?
还是……因为他的身体畸变?
谢檐其实并没有一直展现得那么从容。没有人会在突然变成一只怪物后依旧波澜不惊。
他几乎整宿整宿地不睡, 不断探索和控制自己的能力, 又推翻了自己规划好的人生安排,重新制定了新的计划。
如果有一天, 人类容不下他,他总不能坐以待毙。
这也是他突然和章青回、沈容两个畸变体交易的原因, 他把扩展势力的方向做了改变。
谢檐把每一个步骤都做得有条不紊,看起来强大又从容,但偶尔有些时候,他也会有那么一点迷茫。
比如……谢檐突然挽起了衬衫的袖口, 白色的布料被卷起,被遮盖的手臂上居然赫然长着一片金色的鳞片。
他是一只怪物,谢檐想。
或许他根本没有信息素紊乱,只是因为他本来就是一头乱发情的野兽而已。
瞳孔中的金色已经快要彻底覆盖如一汪静湖的碧蓝。
谢檐皱了皱眉,一双奇异的眸盯了一会儿手臂上的鳞片,突然抽出了腰间的能量刃。
冰冷的刃尖触上了金色的鳞片。
他其实不敢见楚拾衔。
楚拾衔走在路上,望见谢檐的悬浮车对向驶了过来。
他偏头看过去,悬浮车上坐着的是一只“章鱼”和一只“狐狸”。
没有谢檐。
章青回正一边哼着歌一边悠哉悠哉地把着方向盘,旁边的沈容乐呵呵地掏出吸管,准备喝新的一瓶蜜桃味饮料。
突然,狐狸的余光瞥到了一个人!
他“腾”一下站了起来,拼命给楚拾衔挥手示意:“楚拾衔!快去看老大!快去看老大!”
旁边的章青回也转过头来,他十分迷惑地问:“谢檐不是不想见楚拾衔吗?你怎么……”
“笨蛋!”沈容一边挥手一边无语地瞥章青回一眼,“老大明显是想见的不得了好吗?男人,说不想就是想!懂不懂啊你!身为手下,我们就要帮老大排忧解难!楚拾衔!楚拾衔!
章青回:“……”说好的先虚与委蛇保住小命,再伺机反水逃跑呢?
隔了一段距离,楚拾衔看见悬浮车里一只狐狸一直对着他说个不停,然而悬浮车的隔音太好,楚拾衔半个字都没听见,只看见狐狸在疯狂招手。
悬浮车疾驰而去,他也没什么兴趣地移开了头。
楚拾衔拿出通讯器,盯着谢檐的通讯号码仔细看了好一会儿,却依旧没有点开。
谢檐说要哄他,要来见他,却又一声不吭地离开了。
楚拾衔蹙眉仔细想了一会儿,难道在来的路上,突然出现了某个新的偷情对象比过了他?
楚拾衔皱了皱眉,他居然就能吸引谢檐这么一会儿?
他长得很丑么?楚拾衔歪了歪头,觉得要勾引谢檐真的很难。
哥哥的心思好难猜。
不过楚拾衔偷偷生了一小会儿气之后,还是决定要挽回哥哥,他做足了功课,从云端上搜索了好几句好听的情话,背了几遍之后才又重新点回了谢檐的通讯号码。
结果楚拾衔的指尖刚触上拔打键时,谢檐的通信居然先一步打了过来。
他的那双红眸很轻地睁了一下,似乎是觉得有点讶异:难道谢檐见完新的偷情对象,又觉得他好一点儿了?
他本来就好一点儿。
楚拾衔心里又气了谢檐一秒钟,还是很快接通了通讯:“谢檐。”
谢檐那边什么也没说,只是呼吸似乎有点急促。
楚拾衔等了一会儿,有些迟疑地开了口:“你……在运动?”
谢檐依旧没答话。
楚拾衔的眉头蹙了起来,谢檐不会在和新的偷情对象……做吧?
他的脸色很明显变冷了一点儿,旁边路过的其他同学都纷纷自觉避远了一点。
楚拾衔心情很不好。谢檐名义上的小猫老婆是他,偷情对象也是他,谢檐怎么能找别人出轨。
他用带着寒霜的口吻重新问了一遍:“你在干什么?”
语气里带了点负气的质问。
那边谢檐停顿了一会儿,终于开了口,声音里带着喑哑,还有一丝奇怪的颤意:“我在……给你做一份礼物,楚拾衔。”
楚拾衔的心跳很奇怪地顿了一下,一颗心脏像被泡在泡沫里一样,几乎立刻就把那点生气抛到了九霄云外:“我的?……什么礼物?很重吗?你的气息听起来有点不稳,需要我过来帮你吗?”
他说完这一句,想了想又补充道:“我很喜欢,你哄好了。”
连是什么礼物都不知道就被哄好了。
楚拾衔大概真的很开心,虽然脸上的表情还是没怎么变,但一双红色的眸里难得有了些许的温度。
那边谢檐却突然开了口:“不用过来。”
楚拾衔拐过路口:“我有空,过来一趟也……”
“楚拾衔,我想见你。”
“楚拾衔,我害怕。”
那边又传来谢檐逻辑有些混乱的几声讫语,楚拾衔愣了一下,终于反应过来,谢檐似乎有点不对劲:“谢檐,你还好吗?”
“不太好,”谢檐的声音稍微大了一点儿,似乎是重新清醒了一点,“我易感期到了。”
楚拾衔加快了步迈,他放低了声音:“要咬我吗?”
“楚拾衔同学一个alpha,这么喜欢被我咬?”谢檐的语调有点懒洋洋的,“不用过来,我挺好的。”
不一样。楚拾衔皱了皱眉,谢檐说话的状态和以前不一样。就像在故作轻松一样。
“你是不是很难受?”
“我的易感期从来没有好受过,”谢檐还在开玩笑,“不过,我这次没打架,也没遇到什么烦人的omega,大概一会儿就能好……”
“你在骗我,”楚拾衔打断了他,“你在骗我,谢檐。”
通讯那边沉默了下来。
好半天,谢檐的声音重新响了起来。这次楚拾衔听到的语调居然带了点奇怪的非人感,像一点温度都没有的,能够冻毙人的坚冰一样:
“别过来,楚拾衔。”
“我会吃了你。”
楚拾衔撩了撩眼皮,十分干脆地挂断了电话。
他抬头看向离他不过几步之遥的,熟悉的公寓。
几乎是还在门口识别瞳膜的时候,楚拾衔就闻到了一股极其浓烈的雨木信息素味道。
这么浓郁的信息素……简直和直接打翻了冷木味道的香水没什么区别。
但凡站在这里的是其他alpha和omega,要么被刺激出凶性直接想闯进去打架,要么被催出发情期,直接进入强制发情。
可以说,光闻味道就能够把人吓得退避三舍。
偏偏楚拾衔表情都没变,直接打开了门。
刚刚半分都没动摇的楚拾衔却在这一刻狠狠蹙起了眉,一双红眸里居然带了几分慌乱。
客厅的地上,有滴落下来的血迹。
几乎在这一瞬间,楚拾衔的脑子里一片空白,他在客厅里慌张失措地转了一圈,然后径直去了谢檐的卧室。
依旧没有人。
楚拾衔的眼里满是无措。
好一会儿,他才想起什么似的,立刻转头出去,伸手推开了自己卧室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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