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墨洲,你赶紧把手机还我。”
曲陶推开办公室房门,几步走到办公桌前,席墨洲看着他须臾,缓缓开口。
“你喊我什么?”
“席墨洲”,这一会儿的功夫,难不成把名字改了?曲陶莫名其妙的看着他,“怎么?你不叫席墨洲?”
“你在会议室喊我什么?”
想到会议室那声老攻,曲陶面色微窘,烦躁的冲他伸出手。
“我还有事儿,你赶紧把手机还我。”
“什么事儿?”
“你管我什么事儿呢,赶紧把手机还我。”
曲陶边说边在他身上翻找,席墨洲也不阻拦,气定神闲的看着他。
“席墨洲,你到底把我手机放哪儿了?”
没翻出自已的手机,曲陶怒瞪着他,席墨洲把人拽进怀里,轻声诱哄。
“换个称呼,告诉你。”
“席总?席哥?席扒皮?混蛋?王八蛋?无缝的蛋?……”
曲陶又不傻,自然知道他指的哪个称呼,故意不如他愿,盯着天花板,乱喊一通。
席墨洲松开他,把他从自已怀里推出去。
“出去吧,我看你没真想要回手机。”
“席墨洲,你小孩子嘛,你天天欺负我有意思?”
“欺负的还不够狠,昨晚就该让你下不了床。”
席墨洲说完拿起桌上的文件,不再理他,曲陶站在原地,气鼓鼓的看着他半晌儿,咬的唇角泛白。
“是不是我喊了,你就会还我手机?”
“你可以试试。”
曲陶挣扎了会儿,闭上眼,声如蚊蝇。
“老攻。”
“好了,我喊了,把手机还我。”
曲陶睁开眼,朝他再次伸出手,席墨洲掏了掏耳朵,抬眸看向他。
“喊了?”
“嗯。”
“真喊了?”
“是。”
“我怎么没听到?”
“席-墨-洲!”
曲陶咬牙切齿,席墨洲冲他摆了摆手,示意了下房门。
“算了,你还是出去吧,免得又要说我欺负你,为难你。”
他到底是犯了哪门子的错?招了这么个邪神?
曲陶长长吸了口气,收起刚才的怒气,乖乖走到他怀里,声音软糯香甜。
“老攻,你把手机还我好不好?”
“好。”
“真的?我手机在哪儿?”
曲陶顿时眉开眼笑,席墨洲干咳了两声,把他抱坐到腿上。
“那个…我现在有点儿忙,等忙完了,我陪你去取怎么样?”
“席墨洲,我都喊了,而且你也答应了,不准耍赖”,曲陶看了眼铺在办公桌上的文件,很是理解的口吻,“你如果忙,你告诉我在哪儿?我可以自已去取。”
“你是不是藏在隔间了?”
曲陶说着便要从他腿上挣脱下去,席墨洲抱着他不松手,把声音温柔到极致。
“陶陶,如果我老实交待,你能不能不生气?”
曲陶心里已经有了不祥的预感,为了能知道自已手机到底在哪儿,佯装乖巧的点了下头。
“好,你说,我不生气。”
“其实手机在…卧室的床头柜抽屉里。”
“席墨洲,你耍我?我刚才回去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曲陶真是要被气死了,奋力掰扯他环在腰上的手。
席墨洲合上摊在办公桌上的文件,抱着他起身。
“别生气,我工作不干了,现在陪你回家好不好?”
回去的路上,席墨洲亲自开车,曲陶坐在副驾,一声不吭。
席墨洲几次试图打破两人的沉默,都以失败告终。
正当他酝酿着再一次开口时,搁在中控台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您好,请问是席先生吗?”
“你是?”
“是这样,我姓姜,刚刚在婚介所,看到您的征婚信息。”
“婚介所?征婚信息?”
席墨洲重复着看向副驾的某人,曲陶因为他用的车载蓝牙,早已支棱起身子。
“对,突然给您打电话,是不是打扰到您了?”
“我不征婚。”
席墨洲挂断电话,一个急剎车,把车停靠在路边,看向此时靠着车窗,正在装睡的某人。
“起来说说呗,婚介所征婚是怎么回事?”
曲陶心想还能怎么回事,你不说我欠你一个老婆嘛,那我还你一堆呗。
只是这婚介所的效率,未免也太高了吧,害的他腹稿都没打好,便要接受某人的拷问。
想着,曲陶暗暗叹了口气,怪就怪自已,把席墨洲条件写太好了。
“曲陶?”
席墨洲盯着他微微颤动的长睫,曲陶紧闭双眼,主打一个没反应。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席墨洲耐心告罄。
“曲陶,我再问你一次,你如果还不给我个合理的解释,别怪我在车里办了你。”
狗男人就是狗,曲陶听到旁边传来解开安全带的声音,打了个哈欠睁开眼,一脸茫然的看着他。
“怎么停下不走了?不是回去拿手机吗?”
“你说呢?不装睡了?”
席墨洲沉着脸,话里尽是揶揄,曲陶心虚的看向车窗外。
“谁装睡了?这里不让停车,咱别把车停这儿,赶紧走。”
“真不想给我个解释?”
席墨洲调整完座椅,扳过他的身子,曲陶把头扭向别处,很是无辜的环视着四周。
“解释什么?”
席墨洲钳制住他的下颚,与他对视。
“婚介所的征婚信息,是怎么回事?”
“什么婚介所,什么征婚信息?我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曲陶眼神闪躲,话落后,又有些不服气。
“席墨洲,我都不跟你计较,你藏我手机的事儿了,你是不是故意找茬,想跟我吵架?”
“呵…我故意找茬,跟你吵架?曲陶你自已做了什么,你……”
席墨洲看着他蛮不讲理,倒打一耙的样子,冷哼着干笑两声。
只是话还没说完,放在中控台上的手机,又响了起来。
不认识的陌生号码,席墨洲剜了他一眼,狠狠按下接听。
“喂?”
“你好,请问是席先生吗?我在婚介所看到您的征婚信息,我认为咱俩可以.....”
“我不征婚。”
席墨洲盯着曲陶,打断对方,电话那头,顿时骂骂咧咧。
“不征婚,你填什么征婚信息,有病吧你。”
手机传来忙音,席墨洲冲曲陶,眼神示意了下。
“现在是不是可以说说了?”
“说什么?”
曲陶故意装傻,手机再次响了起来。
“请问是席先生吗?我在婚介所看到您发布的....”
“再说一次,我不征婚。”
席墨洲咬牙切齿,曲陶强压下,不自觉翘起的唇角弧度。
气死你,让你天天搞我公司。
“席墨洲,再过两年,你也该三十了吧?人都打电话来了,干嘛不试着见见,万一遇上良缘呢。”
曲陶说完,冲他眨了下眼,表现的人畜无害。
席墨洲盯着他,看到他眸子里,一闪而过的幸灾乐祸,咬的后槽牙生疼。
“曲陶,你是不是傻?”
“确实不太聪明啊,要不怎么老是被你欺负。”
曲陶阴阳怪气,小声嘟囔,席墨洲从鼻腔发出一声冷哼。
“我欺负你?我看我还是欺负少了。”
看着中控台上再次亮起的手机,席墨洲不待它发出铃声,按下挂断,直接关机。
“婚介所在哪儿?带我过去。”
“又不是我给你征的婚,我怎么知道在哪儿?”
曲陶死不认账,席墨洲看着他几秒,扯过旁边的安全带,用力踩下油门。
“行,不说是吧?我看你能嘴硬到什么时候。”
车子朝着琴海别墅飞速疾驰,曲陶握着身上的安全带,后知后觉的害怕起来。
“席墨洲,你想干嘛?”
“干你,让你长点儿记性。”
车子像离铉的箭,不断加速,眼看还有一个路口,便要到琴海,曲陶忘记刚刚的逞强,谄笑着开口。
“席墨洲,我也是好心,既然你不喜欢,咱去婚介所把信息删了就是。”
好心?看着他此时认怂的模样,以及他口中所说的好心,席墨洲心里更加窝火。
“曲陶,我刚刚给过你机会,是你自已不要,现在…”,席墨洲轻蔑地笑了笑,“晚了,等做完了运动,我们再去婚介所。”
运动?哪种运动?什么运动?
曲陶想到一种可能,立马冲着主驾,双手合十。
“席墨洲,我错了,婚介所离这儿很近,你赶紧调头,我带你过去好不好?”
频繁的业务电话,手机一直处于关机也不是事儿。
话说回来,要惩罚没心没肺的小东西…晚上大把的时间。
他有很多种办法,让小东西哭着跟他求饶。
席墨洲咬了咬牙,压下心里的怒气,在前面路口,把车子调转了方向。
婚介所,曲陶盯着坐在计算机前的工作人员,把席墨洲的征婚信息删除后,有些心疼自已刚交了没两个小时的会费。
“麻烦问一下,我会费都交过了,既然我朋友不想征婚,那我能不能把征婚人,改成我自已?”
“当然可以。”
“那好,给我张表格,我把信息填……”
曲陶还没说完,便被某人跟拎小鸡仔似的拎出了门外。
“不是,席墨洲,你是不是真的有病?我已经把你的征婚信息取消了,你还发什么癫?”
曲陶整了整被他薅过的衬衣领子,准备重新走进婚介所。
席墨洲一把钳制住他的手臂,拽着他朝车子方向走去。
“没心没肺,看我晚上怎么收拾你。”
席墨洲放下狠话,曲陶停下脚步,不依的看着他。
“征婚信息不都给你删了吗,你怎么还这么大火?”
“没脑子。”
“你才没脑子!”
曲陶赌气不再理他,自顾自打开车门,坐上副驾。
两人一路无言回到琴海,车子刚停稳,曲陶便窜出去,跑向二楼。
晚上收拾他?想的美!
从昨晚到现在,偷鸡不成蚀把米,他决定,这泼天的富贵生活,他不要了!
曲陶从卧室的床头柜抽屉,找出自已的手机后,立马下楼,奔向大厅门口。
席墨洲听到脚步声,从餐厅方向出来。
“回来,你要去哪儿?”
“这里又不是我家,我回家还要你管?”
曲陶说完,撒丫子就跑,席墨洲紧追其后。
“曲陶,你给我站住,你要敢走出这个院子试试!”
曲陶恍若未闻,加快脚步,只是还没到院门口,便被追上来的席墨洲,拽住了手腕。
“跟我回去,洗手吃饭。”
“谢谢席总好意,不过天色不早了,我该回自已家了。”
曲陶没看他,几次试着甩开被他禁锢住的手臂,席墨洲听到他话中刻意的疏离,眉头紧蹙。
“是你自已进去,还是我抱你进去?”
两人对视,彼此眼眸中,都带着隐忍的怒气。
时至傍晚,小区的路灯,突然亮了起来,和天边残剩的几缕余晖,一起打在两人身上。
一辆白色suv,缓缓停在隔壁别墅门口,沈意晨从车上下来,不解的朝这边走来。
“你俩这是…”
“下班了?”
席墨洲没回答他的问话,冲他打了个招呼。
紧绷的气氛,因为外人的突然闯入,得到缓和,席墨洲握在曲陶手腕上的力度,也跟着放轻了不少。
“你俩该不会是在欣赏日落吧?”
沈意晨冲席墨洲应了声,打着哈哈,随即想到什么,看向一言不发的曲陶。
“后天周末,我在家举办乔迁宴,曲总如果没事的话,要不要过来一起?”
“乔迁宴?”
曲陶冲他抬眸,沈意晨点了下头,示意了下隔壁别墅。
“对,刚搬过来没几天,墨洲没跟你说吗?这次多亏了他帮忙。”
“呵...是吗?”
怪不得他说,等他有钱了,买下隔壁房子做邻居,某人不愿意。
曲陶冷冷看了席墨洲一眼,趁他不备,一把甩开他的手,跑了出去。
“曲陶,你回来!”
安静的空气里,席墨洲的声音刺骨般凛冽,只是曲陶头也没回。
沈意晨看着跑远的背影,话中不无揶揄。
“这都几年了,生意场上向来雷厉风行的席总,到现在还没把人拿下,你就不能试着直白点儿,直接跟人求婚?”
席墨洲看着完全消失的身影,收回视线,惕他一眼。
“你以为我没想过?”
三年前,在沈意晨的怂恿下,在亲口听到某人说爱他时,他有试着鼓起勇气,可是…没等他付诸行动,人就跑了。
三年过去了,他找不回当年的勇气,也开始怀疑曲陶对他的感情。
他到底有爱过自已吗?还是只因为当时睡在了一起,才选择待在了他的身边?
那些年一开始,没及时说出口的话和萦绕多年的秘密,错过了时机,长年累积,慢慢长成了心底的刺。
秋风起,带来阵阵凉爽,沈意晨看了看四周,想到昨天早上看到的时经新闻。
“你现在天天打压他公司,无非就是想把他翅膀折断了,困在你身边,可你就不担心适得其反”?
“不愧是沈大才子,一眼就被你看穿。”
席墨洲揶揄完,看着逐渐暗下来的天色,示意大厅方向,结束现在的话题。
“我家前些天,新换了大厨,要不要进来尝尝手艺,顺便喝两杯?”
“新换的大厨?你这是想学人家,抓住某人的胃?”
被人拆穿心思,席墨洲走去大厅,没好气。
“话这么多,我看你不用吃饭,也已经饱了。”
沈意晨慢一拍儿,讪笑着跟上他的脚步。
“这么大火气?看在买房你帮了不少忙的份上,后天乔迁宴你把人带来,我帮你一起想想对策。”
“不用,我自已能搞定。”
估计那小东西,这两天又要躲他了,席墨洲单是想想,便有些头疼。
庸合公寓,曲陶简单吃完饭,冲完澡后,坐到客厅的沙发。
一天一夜没有开机,手机上好些个未接电话和信息。
曲陶紧着亲人和熟人回了一圈后,落到和慕景炎的聊天对话框。
信息开始,应该是席墨洲刚夺去手机关机后,发过来得。
“曲总,您现在是和席总在一起?他有没有为难您?”
“曲总,您如果需要资金周转,我这边可以拿出一部分资金,您不需要着急。”
“曲总,开机后,报个平安,我很担心。”
后面信息,都是今天早上到现在发来得,称呼也从曲总变成了曲陶。
“曲陶,你还好吧?你手机怎么还是关机?”
“曲陶,我是真的担心,麻烦看到信息,务必回信。”
曲陶看着对话框,斟酌了会儿,才发去信息。
“谢谢慕总关心,我很好,资金的问题,我会自已想办法,就不劳烦慕总了。”
“你平安,我就放心了。”
“方便吗?要不要出来喝杯?”
信息刚发过去,慕景炎立马回了过来,曲陶看了眼墙上的挂钟。
其实时间还早,只是已经知道了,慕景炎对自已的心思,曲陶不想和他,再有过多接触。
“今天有些累,改天吧。”
“好,那你早点休息。”
昨晚没有席墨洲的打扰,曲陶睡了个好觉,刚过八点,便来到了公司。
“曲总,这是帝丰一大早安排人送过来的文件,临走时嘱咐前台,一定要交到您手里。”
曲陶带着疑惑接过王助理手里的文件袋,分量很轻。
“什么东西?你看了没?”
“没有。”
“行,你先出去吧。”
王助理离开后,曲陶打开文件袋,看到里面的东西,更加疑惑。
文件袋里就两张纸,一份是店铺转让权,另一份是开在他咖啡店旁边,鲜花店的经营权。
意思是,席墨洲把刚装修好的鲜花店,过户到了他的名下。
打一巴掌,给一个甜枣儿,席墨洲又在搞什么鬼?
曲陶拿出手机,想跟他问个明白,沉思了几秒,又把手机放回到桌面。
管他什么意思,他害自已公司损失那么多,这些就当他给的补偿,不要白不要。
十点多,曲陶和财务经理谈完话,看过这几天的账目后,从办公室出来,走到隔壁秘书室。
“王助理,跟我去咱们的鲜花店看看。”
王助理正在接电话,挂断电话,才朝他走来。
“曲总,要不咱还是改个时间吧,刚才前台打来电话,银凤的慕总要求见您,现在人正在楼下。”
“哦…”,曲陶蹙了下眉,“让人带到会议室吧。”
“好。”
几分钟后,看着寒暄着一起走进会议室的两人,王助理躲到角落,偷偷编辑信息。
“席总,想要挖您墙角的人,刚刚来公司找曲总,现在正和曲总单独待在会议室。”
*抱歉 版权原因 该资源已无法下载 仅支持完本免费试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