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离榛从安康医院出来后,一直关注季厌的情绪,下午在给病人治疗的时候就后悔了,他就该把季厌先送回家,现在看季厌兴致那么高也放心了不少。
两个人到家后发现乐谷冬不在家,车库里的车也少了一辆,周离榛给她打了个电话,开在免提上。
乐谷冬闲不住,晚上约了朋友一起吃饭,护工跟她一起去的,那头玩得正开心,周离榛问她在哪里聚会,几点结束,结束后去接她。
乐谷冬说不用,护工会开车,她们就是开车出门的。
季厌也凑到手机旁边,提醒她别玩儿太晚,也不能喝酒,她的腿还需要好好注意才行。
乐谷冬笑呵呵跟季厌保证不会喝酒,不会玩到太晚,她又说了几句,不过不是跟季厌说,话音有点儿远了,大概是在跟朋友炫耀,说提醒她别喝酒的是儿子的男朋友,还说了一句特别特别帅。
有人问她要照片,她说一会儿拿给她们看,挂电话前,乐谷冬让他们不用担心,还说让他俩好好过二人世界。
晚饭季厌试图掌勺但以失败告终,处理好的虾一倒进锅里就跳出来两个,油点子蹦出来底下的火苗往上窜了窜,季厌大脑快速转动,自动搜索以前在视频上刷到的厨房失火怎么自救,但结果还没搜出来,人已经躲周离榛身边去了,手里还攥着锅铲跟锅盖。
周离榛接了锅铲,稳稳走上前继续炒菜,季厌也不争了,乖乖在旁边打下手,看着周离榛有条不紊加料加盐,嘴里还嘟囔,不知道为什么厨房里的东西在周离榛手里就那么老实,到了他手里就上蹿下跳。
“本来还想给你做顿饭。”季厌往前站了站,“你教我吧。”
“想学?”周离榛回头看他一眼。
“想学。”季厌点点头。
“想学要交学费。”
“怎么交?”
周离榛盖上锅盖,转身认真看着他:“想看你穿那些衣服。”
“哪些衣服?”季厌一时没明白。
周离榛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上面有光点在闪:“你在医院里买的,我不让你穿的那些。”
那些衣服季厌还放在原来住的地方,过年这段时间太忙了,他这两天正准备去收拾。
要不是周离榛提醒,季厌都快忘了那些骚衣服。
“可以再买新的,”季厌用膝盖顶了顶周离榛,声音黏黏糊糊的,“周医生帮我挑啊。”
晚饭后周离榛坐在沙发上,抱着手机在网上挑衣服,有合适季厌尺码的都搜刮一遍下了单,还特别正经地征求季厌的建议,指着一件蕾丝衬衫问:“这种布料穿在身上,会不会不舒服?”
季厌瞥一眼,来了一句灵魂拷问:“你买这些衣服,是奔着让我穿得舒服点去的吗?”
周离榛果断下单:“有道理,用途重点不在穿出门,只能穿在床上。”
“只能穿给我看。”他又补充一句,“还有这件,这件后背开衩到……”
听到开门声,季厌知道是乐谷冬回来了,赶紧捂住周离榛的嘴,让他不要再说了,还把他手机抽走了,揣进自己兜里。
乐谷冬看他俩在沙发上慌慌张张又是捂嘴又是藏东西,以为自己回来的时候不对,打扰了小年轻的好事,打了个哈欠,装着自己很累了,跟两个人说了句晚安,让护工推自己回了房间。
“完了,”季厌一仰头躺在周离榛腿上,“在乐阿姨眼里,咱俩属于没羞没臊,纵欲过度。”
“过度了吗?”周离榛直接抱起季厌上楼,“要不要再买点东西补一补身体?”
“……我看行。”
周离榛洗澡的时候,季厌推开门,光溜溜也进去了。
浴室里都是水汽,季厌从身后抱住周离榛,脸贴着他湿漉漉的后背,热水浇下来像场小型地震,水珠摔成八瓣儿,两个赤果的身体跟着水珠一起颤。
皮肤贴着皮肤,腾出湿润又涩的味道,渗进两个人的骨头里,他们恨不得长在一起才好。
季厌忍了一晚上了,他不问清楚不行。
慢慢问,也慢慢吻着周离榛,甜蜜又小心翼翼的纠缠。
“榛榛到底还有多少秘密是我不知道的?”
“什么?”周离榛的注意力都在身体感官上,等着季厌的下一步,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季厌在问什么。
“那7年,你是怎么过的?”季厌亲了下周离榛脊骨。
周离榛后背一紧,想到了什么,抹了抹眼睛上的水珠:“那些音乐会的票,你看见了?”
“看见了,”季厌下巴贴着周离榛肩膀,“我都看见了,你第一次见我,是8年前,对吗?”
周离榛转了个身,也把季厌拖着往自己身上带了带:“对,是8年前。”
季厌避开水流,仰着头问他:“那票上的对勾跟圆圈是什么意思?”
“对勾是我去现场看的,圆圈是没去成现场。”
“那你是怎么误会我喜欢女人的?”
“你19岁那场音乐会,有个男观众跟你表白,你们乐团里有人说,你有女朋友了。”
季厌完全不记得这些了,因为跟他表白的人实在太多。
“那是我们常用的拒绝方法。”季厌说。“所以在安康医院,我说喜欢男人,你的反应才那么大?”
“嗯。”
“那你会去安康医院,也不是偶然,对吗?”
“不是偶然,那段时间你们乐团准备世界巡演,我已经买了票,我那段时间太忙,没有留意官网通知,等我看到世界巡演暂停,看到官网消息说你生病暂时退出乐团之后,我查遍了全市医院,但都没有你的信息,后来才知道你在安康医院,病因是精神分裂。”
“那我吃的药呢?”
“那些都是维生素。”
“如果绑架不犯法呢?”
周离榛认真思考了这个问题:“如果绑架不犯法……”
“你不会的,”季厌打断了周离榛的思考,手指贴着周离榛眉心的褶皱,一点点揉化了他的苦恼,“事实已经证明了,你不需要再偷偷看,不需要绑架,我就在你身边,以后的很多个7年,也都给我,可以吗?”
季厌的温柔索求,底色是承诺。
周离榛心里曾经的秘密在膨胀,膨胀到极致就变成了透明的,爆裂后所有碎片都砸向季厌,热烈又急切。
“给你,都给你。”
季厌也用力接着,一片都没落下,踮起脚尖吻他:“还有,粉丝喊老婆,只是一种爱称而已,我想听你叫,榛榛叫的不一样。”
18岁的季厌,成了周离榛心口上的一颗种子,砰地一下落了根,周离榛一开始只以为自己是鬼迷心窍的迷恋,却不知道那颗种子从他血肉里悄悄生根发芽,最后结出了渗着甘甜汁液的果实。
那些果实太诱人了,周离榛已经放不下了。
周离榛低头,一口含住就挂在自己眼底,甚至能感受出他的轮廓跟温度的诱人果实,牙尖刺破带着芳香的果皮,贪婪地吮吸着能让他解渴的汁水。
“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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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喉咙疼……”
季厌嘴唇张了张,躺在床上翻了个身,额头往周离榛胸口上一贴,整个人都脱力了,找了个舒服的姿势,不停拱他,撒娇。
周离榛拖着季厌后脑揉了揉他的头发,又往前摸了摸他的脖子:“是这里疼吗?”
季厌无声地点了点头,是喉咙疼,疼的地方很深,都在喉头往下的位置上。
“下次不那么深了。”周离榛边揉边说。
“你光揉脖子有什么用?没下次了,”季厌掀了掀发沉的眼皮,开头的潮水是他引的,过后自己难受了又开始跟周离榛耍赖算后账,眯着眼看他,很不满,“下回我喉咙得破,下回我咬死你。”
周离榛笑着在他眼皮上亲了亲:“下次轻一点,不弄破喉咙。”
季厌声音很哑,听着跟撕裂了一样,周离榛要季厌张开嘴,想给他检查检查喉咙里面。
“啊,张嘴给我看看。”
季厌配合他张开嘴,周离榛像检查他以前在医院里吃没吃药一样,打开手机手电筒,对着季厌喉头深处看了看。
喉咙有点红,充血了。
“明天吃点消炎药。”
听说要吃药,季厌气鼓着一翻身,给了周离榛一个后脑勺。
“不吃药。”
季厌生气了,周离榛又改了口,说给他食疗,不吃药。
看季厌还没反应,周离榛嘴唇往下挪,开始“哄”季厌。
碰到要害了,季厌一个激灵,差点儿从床上蹦起来。
他能感觉出来,周离榛是喜欢的,每次都忍不住抓他后脑头发,但他很少让周离榛给他那么弄,因为周离榛会把他扯碎,会让他失控到发疯。
周离榛明明这种经验不多,但好像特别会,尤其是在季厌身上使招儿的时候。
没有人不喜欢看爱人在自己手里失控到哭,失控到想尖叫,男人的汹涌爱意里是夹着征服欲的,周离榛更是,他喜欢季厌在他眼下哭,叫,求饶,说各种情话。
周离榛总说他太敏感了,经不住过度撒野,很容易就能把季厌一次一次又一次送到高高的天上去。
季厌感受着温润的存在,灵活的芯子能把他全部绞住,喉咙里的疼被另外一种不能说的感受彻底盖住。
不知道几点了,季厌像水一样躺在床上,双眼发虚:“完了,明天你再买点东西给我补补吧,我感觉我要空了。”
周离榛还逗他:“让我再看看空没空。”
周离榛又想作乱,季厌赶紧抓住他胳膊,软着声音求饶:“放过我吧,太累了。”
乐谷冬腿上的石膏拆了,不用再坐轮椅,拉着季厌给他做了好几天模特,又休息了几天后就带着相机出了门。
这次周离榛明确跟她说了,不许去危险的地方,不许一个人行动,不许出去太久,一个月要回家一趟。
季厌又加了几条不许,乐谷冬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反正她答应得很痛快,走之前还给小两口拍了不少合影。
周离榛休息日带着季厌去了家具城,买了三张新的大床,还约了床垫设计师,设计师根据三张床的大小,又综合了两个人身体数据跟睡眠需求,给了几套设计,最后季厌还是选了之前他看上的那款,只做了一些细节跟材料上的升级调整。
床垫搞定后,两个人去了情侣餐厅吃饭,还一起看了场电影。
季厌曾经在安康医院里承诺给周离榛的,正在一件一件实现。
季厌快两个月没剪头发,头发已经长到原来上台时的长度,在床上经常说的一句话就是“你压到我头发了”。
周离榛还特别喜欢玩儿季厌的头发,手指慢慢插进他发丝里,然后再慢慢捋出来,睡觉前或者早上睡醒之后,捏起一捋季厌的头发缠着手指绕着玩儿,乐此不疲。
有时候季厌还在睡觉,被周离榛弄醒了之后脾气就上来了,抓起周离榛的手指头就狠狠咬一口。
咬狠了,周离榛疼得鼻子里吸气,季厌睁开眼看他。
周离榛不带眼镜看季厌的时候,眼睛里有说不出来的眷恋,季厌只要看一眼,上来的脾气一下子就下去了,然后紧紧攥着他,不让他再动弹,自己闭眼继续睡觉。
周离榛就老老实实陪着他,等着季厌睡醒睡够,到了中午必须得把他弄醒才行,因为得吃饭。
周末那天,两个人一起约了季厌的朋友们吃饭,上一次在京市太仓促,这次挑了个大家都休息的时间,连着聚了两天。
燕子见到季厌,说他头发长了,还问要不要给他剪剪头发,还没等季厌说,周离榛就先说了声“不用”,他喜欢季厌现在的头发,每天早上多了一件给他梳理头发的事儿,他享受着呢。
所有之前见过季厌的朋友,都看得出来,季厌现在的好气色跟精神头儿,是被人好好养出来的。
一桌人高兴,酒肯定不少喝。
谁都躲不过去的,季厌也喝了好几杯,但绝大多数的酒还是被周离榛挡了过去。
季厌酒后又来了劲,吃完饭说要去爬山拜佛。
上一次他去许的愿,绑的许愿符不算数了,他要带着周离榛重新再来一次。
上一次他是下午去的,这一次带着周离榛也是下午。
上一次太阳很大,这一次太阳依旧很好。
钟声在山林里回荡,佛音缭绕,香尘细碎,青烟袅袅,五色经幡飞扬,跟那天好像没有任何不同。
季厌举着点燃的竹香,对着金身佛祖一鞠躬,撤回了之前许的愿,又重新虔诚地许了新的愿望,还拉着周离榛一起写了一对祈愿符,两个系好,再挂到祈愿树上。
酒后的季厌很不一样,精力旺盛,话也多,跟周离榛从山下说到山上,又从山上说到山下,青石板台阶上的纹路都能吸引他半天,蹲着研究那些被踩平的凹陷纹路,看够了台阶,又去瞅小虫子。
不知道什么又勾起了醉鬼小季的回忆,他突然问周离榛:“你上次给我打了三个多小时的电话,都跟我说什么了?”
“你说,你爱我。”周离榛说。
季厌站在树下,手还扶着树干,因为喝了酒,脸蛋儿一直都是红扑扑的,被风一吹更红了。
“我那时候真那么说的?”季厌自己不太相信。
“嗯,真那么说的,所以我回国后就去找你了。”反正季厌已经不记得了,周离榛说什么就是什么。
季厌也分不出来真假,因为那三个小时里他到底说了什么,只有周离榛知道,但酒后吐真言的事儿也不是不可能。
喝了酒,爬了山,拜了佛,许了愿,季厌身体里的力气还多着呢。
回家之后翻箱倒柜,找出纸笔,屁股稳稳一坐,开始给就在自己眼前的周离榛写信。
亲爱的离榛。
不行,划掉。
亲爱的周先生。
还是不行,划掉。
亲爱的周医生。
不行不行,继续划掉。
亲爱的榛榛。
这回季厌没划,正准备继续往下写呢,手就被周离榛握住了,周离榛整个手掌包住季厌握笔的手,划掉了榛榛两个字,又抽了张新的信纸,握着他的手一笔一画重新写。
亲爱的老公。
“这个好,”周离榛笔尖悬空点了点‘老公’两个字,“不要划掉。”
“好,不划掉了。”
哪怕季厌喝了酒,但是盯着纸上的字,脸上还是一阵阵发热,不光发热,那股热气还乱窜。
季厌不知道自己该写什么,问周离榛:“你还记得,你之前给我写的信都写了什么内容吗?”
“我说我喜欢你。”周离榛说。
“我也喜欢你,”季厌边说边在纸上写下这句话,“还写了什么?”
“我写,想跟你在一起。”
季厌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睡衣,再看看周离榛身上跟他一样的睡衣:“我们现在已经在一起了。”
周离榛停了几秒钟,然后在季厌后颈上磨了磨牙说:“我写,还想进去……”
“什么?”季厌没明白,下意识反问他。
进去,进哪里?
喝过酒之后大脑就是迟钝,季厌听周离榛说了一大堆,直到周离榛说完这句特别黏腻的话后才反应过来,周离榛是纯纯在那说瞎话呢。
粉丝写给他的信,他一般都会看,周离榛如果真这么写,当年十八岁的他看见了,一定会以为周离榛是个变态,疯子,可能直接把信撕掉,然后把写信的人永久拉黑。
“你骗我……”季厌用脑门撞了撞周离榛肩膀,“骗子。”
周离榛笑着给季厌揉了揉脑门儿:“我给你写的信,大多数都是说喜欢听你拉小提琴,希望你越来越好之类的。”
这类表达喜爱的信是最多最常见的,季厌没有特别印象也正常,粉丝的信,他都留着呢,放在自己的公寓里,他想着等回去找找看,说不定真能找到。
季厌已经开始想别的了,周离榛还在继续刚刚的话题。
“但今天说的也没有骗你,当初我心里真是这么想的,我经常做梦梦到你,梦里你是我的,那是我青春期都少有的事,还经常把你弄脏,隔着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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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晚没有宝子们,我想想完结章,周五晚上更新完结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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