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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鱼和亲(弃脂焚椒)


算,算了吧。
宋明稚:“???”
楚文帝能力挽狂澜,靠的就是敢为人之所不敢为,殿下他就算不救杜大人,也绝不该是因为害怕惹父皇生气。
“再说了,”慕厌舟斜倚在喜榻边,仔细同宋明稚分析道,“父皇这样做,自然有他的道理,这原本就不是我们应该忧心的事情。”
世人皆知,当今圣上纵情声色、昏庸无道,朝政全把持于奸党手中。
他可是个遗臭万年的大昏君。
他能有什么道理?
宋明稚的大脑,突然一片空白。
就连耳边也嗡嗡作响。
原主为了逃亲已有一天没能合眼。
合欢香的药力,也在随情绪的起伏,而不断增强。
万幸——
原主曾习过武。
宋明稚立即调动内力,强行压下了身体内的不适。还完全未缓过劲来,便听慕厌舟道:“时间不早,睡了。”
话音落下,便有侍从上前,带着小厮离开了喜房。
转眼之间,屋内静得只剩下红烛燃烧,偶尔发出的三两声轻响。
“……”
天下兴亡皆系齐王于一身。
没有什么比殿下的身体更加重要。
宋明稚只得咬牙道:“是,殿下。”
鸳鸯帐下,灯火幽微。
慕厌舟倚坐榻前,缓缓垂下了眼帘。
罩了红绢的宫灯,泄出一丝亮光,如胭脂般,点在宋明稚的面颊。
他五官秾艳,长眉微蹙……
此时,已强压下眼底的急切,朝自己道:“时间的确不早,我就不打扰殿下休息了。”
慕厌舟闭上眼,轻轻地笑了一下。
末了,饶有兴味地用手指。
在榻上轻点了两下。
“打扰什么?”
宋明稚并没有多想:“殿下旧疾复发,应当以养病为重,我就不打扰殿下休息了。”说着,他便行礼上前,去抱榻上那床多余的锦被,打算在软榻上,凑合过今晚。
然而……
就在宋明稚俯身的那一刻。
榻上的人竟然微一用力,攥住了他的手腕:“没事。”
宋明稚:“……诶?”
他的心头忽地涌出一丝不安。
灯烛轻晃。
晃乱了夜色。
房间里的气氛,暧昧得有些过分。
宋明稚意识到不对,试图挣脱手腕上的束缚。谁知道他非但没能使出内力,原本被强压下去的合欢香药力,竟然也在一瞬之间,爆发了出来。
大事不妙!
宋明稚的指尖还没有触到锦被,人却已经被对方轻拽着,倒向喜榻。
花烛滴泪,罗帐昏。
两人的呼吸倏地交缠在了一起。
酥麻感似蚂蚁,攀向四肢百骸,危险的气息忽如烟雾一般,弥散开来。
宋明稚:“……!”
殿下这是要干什么?
慕厌舟抬手,捻断了烛火。
一团漆黑中,宋明稚怀着最后一丝希望,用手撑在榻边,尝试着起身。
然而下一刻……
慕厌舟竟然俯下身去,轻轻地吹了吹宋明稚的睫毛。
闭上眼睛,在他的耳旁道:“春宵一刻值千金。”
他的声音清润中略带一点沙哑。
如秋风拂水,顷刻间冲淡了宋明稚的昏沉。
宋明稚:#-%*#^&%
宋明稚的天,瞬间塌了一半。
他的大脑一片空白,一时之间,竟然没能听懂慕厌舟究竟在说什么东西。
……春,春什么?

慕厌舟抬手触向宋明稚发间的凤簪。
宋明稚目光倏地一凝,暗卫的本能催使他以指为刃,“啪”一声拍在了对方手上。
凤簪随之坠地,生出一阵细响,浅金的长发忽如瀑布倾泻在榻边。
慕厌舟:“……嘶。”
世界,顿时安静了下来。
宋明稚:“!!!”
暗卫不得冲犯皇室,宋明稚从不曾料到,有朝一日,自己居然会犯如此严重的原则性错误。
……一想到自己打了未来的天子,他瞬间万念俱灰,当下连埋在哪里都想好了。
无暇深思。
宋明稚连忙起身,向齐王告罪。
然而,他还没有来得及躬下身,耳旁竟然先传来一声……赞叹?
“西域民风果然彪悍。”
不是吧。
负荆请罪·宋明稚:“……?”
他的心中突然生出一阵不祥的预感。
宋明稚一点一点地抬起了眼眸。
今天晚上,齐王始终目光清明、面色如常,看不出一丝一毫的不适,完全不像大病初愈之人。
原主的话,有没有可能是真的?
错已经犯下,宋明稚死也要死个明白,他深吸一口气,横下了心来,直接破罐子破摔道:“殿下的身体——”
宋明稚原本打算旁敲侧击。
万万没有料到,慕厌舟竟然半点都不避讳。
他顺手抱起靠枕,倚在榻边,随口道:“装病而已,没事。”
宋明稚喃喃道:“装,装病……”
他不自禁用力,扯断了榻前的珠帘。
慕厌舟默默地坐直了身:“。”
宋明稚轻轻垂下眼帘……
现如今,大楚积弊虽深,但是表面上仍能维持平静。
按理来说,齐王本应该前往凭州出任“都督”一职,可惜因病未能成行。这一耽搁,直到三年后他才再获良机,手握重权、步入政坛。然而那时的天下,已是风雨飘摇,只剩下一个烂摊子。
后世公认——
这三年间,若是有殿下在朝中,事态定然会有所不同。
宋明稚原以为生老病死,皆是天意。可是他做梦也没有想到……这场病,竟然会是假的。
鸳鸯帐下,玉珠滚地。
嘈嘈切切,打碎了一室的寂静。
宋明稚缓缓咬牙,攥紧了手心。
齐王殿下绝不会平白无故装病,他这样做一定有自己的道理!
话已经说到这里,宋明稚索性打破砂锅问到了底:“殿下为何要装病?”
慕厌舟眨了眨眼,“凭州山高水远,单单是路上,就要颠簸数月,更何况……”他起身,端起酒盏,理所应当道,“那种寂苦之地,哪里能比得上京城繁华?”
宋明稚不信这个邪——
他快步上前,追问慕厌舟道:“殿下贵为亲王,总不能真的装一辈子病,往后又有什么安排?”
慕厌舟思索片刻,认真答道:“往后……随便挂一虚职,当个闲散亲王,似乎也不错。”
宋明稚:“……啊?”
殿下当闲散亲王了,那这天下该怎么办。
楚朝诞生之前,那短短一百年的时间里,天下政权足足更迭了七次之多。若是没有齐王,大楚也必将步它们的后尘,成为历史上又一个短命王朝。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乱世之中,战火连天。
别说当什么富贵闲人,届时连逃都无处可逃……
合欢香的药力愈发重。
接二连三的打击之下,宋明稚已彻彻底底地将历史抛到一边,全凭本能发问:“除此以外,殿下难道没有其他打算了吗?”
慕厌舟缓缓蹙眉,陷入深思。
几息后,他突然拖长了语调,故作认真地开口答道:“哦,还有——”
宋明稚的眼睛瞬间亮了回来。
我就知道,齐王殿下的野心,定然不止于此。
慕厌舟清了清嗓子,郑重其事道:“除此以外,还有与爱妃长相厮守。”
宋明稚:“?”
宋明稚踉跄着,坐在了桌案边。
头晕目眩之下,他的天,终于塌了个彻彻底底。
夜半时分,更深露重。
宋明稚始终独坐桌边,沉默不语。
慕厌舟没再多打扰他,转而朝门外道:“来人,清扫内室——”
“是,殿下。”
夜风灌入屋内,冲散了一室的旖旎。
侍从俯首弓身,走进喜房,清扫起了地上的落珠。
宋明稚则轻咬下唇,缓缓地闭上了双眼。
齐王是已故的“贤平皇后”膝下独子,老皇帝虽然沉湎于酒色、不理朝政,是一个出了名的昏君。但是他对于发妻之子,向来非常关心。
这一点后世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不同于前几代皇帝依靠宫变夺位。
齐王从受封太子,再到继位登基,这一路走得名正言顺、毫无阻碍。不仅深受皇帝信任,就连朝臣也对他格外拥簇。
宋明稚甚至找不出他有什么理由,需要韬光养晦。
重生一世,究竟是哪里出了差错?
等等……
重生一世?!
宋明稚突然睁开了双眼,喃喃道:“……我知道了。”
世上没有什么是独一无二。
既然我能重生一世,莫名其妙地回到百年之前。
那会不会也有其他的孤魂野鬼……
占据了齐王殿下的躯壳?
宋明稚蓦地起身,看向桌案。
除了茶盏,这里还有一套笔墨纸砚。
屋内的侍从忍不住偷偷看了过来。
慕厌舟也好奇地凑上前:“你要做什么?”
宋明稚起身站在了桌边。
接着摊开纸张,将笔塞到了他手中,冷酷道:“写。”
宋明稚上一世在宫中见过齐王的字。
只要前的人写,他就能以此分辨出,眼前的究竟是人还是鬼!
“……写倒是能写,”慕厌舟虽有些疑惑,但还是配合道,“什么字?”
宋明稚眼前的景物,正在摇摇晃晃。
他用手指在桌上写:“我的中原名,宋明稚。”
宋明稚七岁那一年,崇京大乱。
沦为孤儿、流落街头的他,被带入暗卫营之后,才有了这个名字。而“明稚”这两个字,正是由当时的暗卫统领,从慕厌舟为一座书斋,所题写的匾额中取来的。
宋明稚绝对不会认错!
鸳鸯帐前,烛影摇红。
灯火晃耀,映亮了杯中的美酒,与窗上的喜字。
宋明稚于半梦半醒间凑上前去,垂眸就见慕厌舟提笔、落墨,转瞬,纸上便多了三个大字。
——蚕头燕尾、凤泊鸾漂。
与那座书斋里的一模一样。
慕厌舟放下了笔,颇为满意地转过身问:“怎么样,爱妃?”
宋明稚:“……”
这比杀了他还要他难受。
他心如死灰道:“我要一个人静一静……”
困倦感如潮水一般涌了上来,宋明稚沉沉地闭上了双眼。他隐约看见……侍们从清理完落珠,随齐王一道,离开了喜房。
王府内人多眼杂,今夜的事,想来要不了多久,就会传遍整座崇京城,甚至传到皇帝的耳边去。
混沌中,宋明稚只一个念头:
自己的言行大伤皇家颜面,定会被施以重罚。
杜大人在黄泉路上……
或许不会孤单了。
一炷香时间过后。
齐王府,徽鸣堂。
慕厌舟斜倚在榻,随手把玩着香炉。
有侍从屏息凝神,跪在榻前:“……齐王殿下,不知稚公子他,要如何处置?”
护送稚公子进京的队伍,早传来密信,称他决心逃亲。备好了迷香,计划在抵达驿馆、官兵撤离之后,便逃离此地。殿下也打算顺水推舟,放他离开崇京。或是养在后宅,当个摆设,二人井水不犯河水。
但是今日,稚公子非但没有逃。
言行举止,还处处都透着诡异!
话里话外,既像知道了点什么——
更像是在试探殿下与杜大人的关系,还有他是否如传说那般,是个只知道享乐的断袖。
无论怎么看,都像是到了崇京后,被人买通,安插在了殿下身边当眼线!
只不过,言语之间未免过分直白,简直是将“奸细”两个字写在了脸上。
也不知殿下打算如何处置。
思及至此,侍从不由抬起眼眸问:“是杀,还是……”
慕厌舟缓缓地放下了香炉。
片刻,方才漫不经意地拿起丝帕,拭向指尖。
含着笑,懒声道:“先留着吧。”
……先,先留着?
侍从不自觉打了一个寒战。
他愣了愣,瞬间明白过来——
这样的奸细,杀了一个,又会送来一个。与其冒着风险杀掉他,还不如将这个藏不住心事的,留在殿下身边。
他若想试探,那便演给他看。
“遵命,殿下。”
慕厌舟起身朝徽鸣堂内而去。
侍从正欲退下,却见他脚步一顿,懒懒道:“明日一早,将‘酌花院’收拾出来,给王妃居住。再送些金、玉,到他的院中。”
齐王府建于前朝,居住过数位亲王。
而位于后宅正中,临泉而建“酌花院”,正是这座府邸最早的主人,专为宠妃所建。
齐王殿下的意思是……
慕厌舟轻轻眯了眯眼睛。
末了,饶有兴味地用手指蹭了蹭窗间的喜字。
他低声念道:“宋明稚……”
少焉,眸中竟忽地漾满了笑意:“对外,便说我对他……一见倾心,就喜欢这样的性子。”

声音自喜房门外而来,低低切切。
但向来浅眠的宋明稚,还是忽地睁开了双眼。他下意识屏住了呼吸,探手去摸枕头下的匕首,不料竟触到一团空。
宋明稚的手指,不自觉蜷缩了一下。
昨天发生的事,也随之一点一点地浮现在了他的心间。
宋明稚:“……”
与此同时——
侍从端着茶盏,快步走过了门前:
“你说,宫里这么早来人做什么?”
“我方才听……似乎是来询问昨天夜里,洞房那事的!”
“殿下他是怎么说的?”
“他说这是夫妻之趣,让陶公公别来扫兴……”
宋明稚:“?”
宋明稚:“!”
夫妻之……趣?
喜房外的闲谈声。
将宋明稚的思绪拽了回来。
他猛地攥紧手心,直挺挺地自榻上坐了起来……昨天晚上,自己不仅动手打了齐王殿下,甚至还将他赶出了洞房,独占了这张喜榻,简直是大逆不道。
齐王殿下崇礼重法、恩威并施……
他今日为何不重重地罚我?
这不合常理!
事出反常,必有妖。
未来重整天下河山、成就千秋盛世的齐王慕厌舟,怎么可能会是一个玩世不恭、不问政事的断袖?
清醒过来——
宋明稚自然不会相信。
他迅速换上原主为逃亲,备好的素衣、帷帽,悄无声息地离开王府。
按照记忆,向杜府而去。
宋明稚今日要眼见为实!
卯时,晨雾尚未散尽。
位于永意坊内的杜府,上下一片愁云惨淡。
负责送杜大人回府的禁军还没走。
杜府正屋前,侍从正慌慌张张道:“夫人!杜大人的伤,实在是太过于深,直接上药似乎没有一点用处。若是再这样下去……大人他,他恐怕就要有性命之忧了!”
“太医呢?”杜夫人咬了咬牙道,“还是没有太医肯来吗?”
“没,没有……”
正屋房梁之上——
已蹲守多时的宋明稚,眸色微动。
眼前的这一幕与历史上相同:
吏部尚书杜山晖,直言进谏,激怒了当今天子。而那个昏君不但于盛怒之下,将他当庭杖责,还让他“自己忍着”,太医们也因此不敢来看诊。再加上……尚书府门前,还有禁军未退,无论是谁,都不敢轻举妄动。
杜山晖年过七旬,本就经不起杖责。
回府后又没能好好处理背上的伤口,没过多久,便因失血过多,而一命呜呼。
宋明稚垂下眼眸,朝屋内看去……
一个须发皆白、眼眶深陷的老翁,正赤裸着上身、趴在床榻之上。而他的背后,有数道触目惊心的伤口,仍在不断地向外渗着鲜血。
他喃喃道:“不行……”
宋明稚完全没想到,齐王竟真的没有出手相助。
他的心不由得一坠。
要是继续这样下去,杜山晖的结局定会与历史上一样。
没有时间再去纠结。
见几名侍从手忙脚乱,半天也没有能够止住血,宋明稚终于跃下了房梁,快步上前将其击晕,接着便朝床榻而去——身为暗卫,宋明稚不仅仅武艺高强,医术也相当精湛,并且,尤其擅长处理外伤。
担心会夜长梦多。
他当即伸出手指,用力封住了杜山晖背后的大穴,动作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然而,宋明稚刚刚拿起伤药。
耳边便突然传来了一声痛呼:“啊!”
杜山晖竟疼得睁开了双眼。
尚书府正房门窗紧闭,偌大的房间只点着一根蜡烛。宋明稚借着昏幽的烛火,看到……那双因为苍老,而变得格外浑浊的双眼,正缓缓朝自己所在的位置看来。
麻烦来了。
宋明稚:“!!!”
他迅速低头朝着屏风退去。
同时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准备应对杜山晖的提问。
可万万没有料到的是——
杜山晖竟然只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接着便阖上双眼,重新睡了过去。
等等……
杜山晖不好奇我的身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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