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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鱼和亲(弃脂焚椒)


二人都被慕厌舟肩上的伤吓了一跳:“还请殿下快些坐下休息,这伤定要早早处理才是啊!”
说着,终于回过神,小跑上前来搀扶慕厌舟。
这时,鲜血已经顺着慕厌舟的手臂流淌下来,在地上积成一摊。然而,不同于周围人的火急火燎,慕厌舟却只垂眸淡淡地瞥了一眼伤处,好像不觉得痛一样。接着,便将视线落回了宋明稚的身上,他似乎一点也不着急离开这里去处理伤口。而是抬手,用指腹蹭过宋明稚的眼下——
这正是方才那一滴泪,滑落的地方。
慕厌舟轻轻笑了一下,低声道:“还好,阿稚没有受伤。”
这一晚,宋明稚和慕厌舟住在了远霞县内的一家客栈中。
慕厌舟肩上的虽然只是皮外伤,伤口处理得也算及时,但是这从来都不是最致命的——慕厌舟体内原本就不算安静的蛊虫,这一次,又因为内力的过度消耗,而重新活跃了起来。
慕厌舟的手指又一次轻颤。
并于天将亮的时候,发起了低烧。
宋明稚一直守在他的身边:
慕厌舟冒死从临观斋的火海之中抢救出来的密信、账目,都被他随身携带,放在了这间客房内。担心被人盗走,或是毁坏,宋明稚始终紧盯着它。
除此之外……
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慕厌舟明明已经昏睡了过去,但是手指却一直紧紧地钳在宋明稚的手腕上。
宋明稚就算想离开,也没有办法离开。
他就这样与慕厌舟并肩,在榻上睁着眼睛躺到了天亮,直到第二天天亮后,方才因为走廊上脚步声而起身——昨天夜里,小半座远霞县都毁于大火之中。
亲王遇险可不是什么小事。
消息被连夜就传到了京城,皇帝听到之后勃然大怒,当即便派人来到了这里。
除了调查还有处理此事的官员外,此前曾为慕厌舟诊过病的周太医,也和众人一起,连夜赶到了远霞县。
周太医到的时候,宋明稚虽然已经坐在了榻边。但是他的手腕仍和昨夜一样,被紧握在慕厌舟的手指间。
“吱呀——”
周太医推门走进了客房,一眼就看到了两人紧握在一起的双手。还不等宋明稚想办法挣脱手腕上的桎梏,起身同他问好,周太医立刻摆手,极其“识相”地开口道:“王妃,快请坐!下官在殿下另一只手上诊脉就好!”
见他这么说,宋明稚只好略有些抱歉地朝他点了点头:“好,麻烦周太医了。”
周太医立刻摇头道:“王妃这是什么话?这都是下官应该做的。”
说话间,周太医已经坐在了床榻前,像是没有注意到两人手上的动作一般,心无旁骛地为慕厌舟把起了脉来——
慕厌舟的脉象,和此前并没有太大的区别,没过多久,他便收回手转身取来银针。同时,稍松了一口气,对宋明稚说起了崇京的事:“圣上听说了殿下的伤势,现如今……远霞县的事情已经查得差不多了。按照圣上的意思,等到殿下状态恢复一些,便可以将后续事宜交到旁人的手中,回到京城休息、养病。”
宋明稚轻轻地点了点头,认真道:“好,等殿下醒后,我便会将此事说给他听。”
就像周太医说的那样:远霞县的事情,已经调查的差不多了,这里的问题皆已经在慕厌舟的调查之中浮出水面。而后续只要能将相关人等处理干净,救灾一事也就没有什么再值得发愁。
作为一名“朽木”慕厌舟没有必要继续带着伤,在这里待下去。
周太医的动作格外迅速。
不过半盏茶的工夫,他已像往常一样,将银针刺入慕厌舟手臂里的穴位中,借此压制起了慕厌舟体内的蛊虫。同时,有些严肃地蹙眉,朝宋明稚道:“殿下这回耗费的内力实在是太多,未来……就算找到蛊母,解开蛊毒,也需要大量时间恢复、调养。”
宋明稚抿了抿唇:“我明白。”
蛊虫的存在原本就很伤身体,更别说慕厌舟还尝试过借内力压制它们。按照宋明稚上一世的经验——等蛊毒解开后,齐王殿下或许仍会承受一定程度的反噬。
原本还在纠结着如何向他解释的周太医愣了一下。
他正要好奇宋明稚怎么会知道这些,但抬头看到对方那头浅金色的长发,想起这蛊虫来源的他,心中的疑惑便散了个干净。
也对……!
齐王妃原本就是西域人。
况且凭他与殿下的关系,就算他之前不知道这些秘密,殿下也会通通告诉他的。
周太医立刻点头道:“好好好!”
在外人看来,慕厌舟所受的都是皮外伤,昨夜已经有郎中第一时间为他处理、包扎。虽说那郎中的医术远比不了周太医,但是处理外伤,还是没有什么太大问题的。
皇帝叫周太医来到这里,是为了体现他对齐王的关心。
而太医也不好因为一个“简单”的外伤,在这里耽搁太多时间。
施过针后,周太医便先行礼退出了此处。而就在他关上门的那一瞬间,原本处于“昏睡”中的慕厌舟,竟突然清醒了过来。
他缓缓地睁开了双眼。
回头看到这一幕,宋明稚眼睛不由亮了亮:“殿下?”
他不自觉站起身,想要叫回刚才离开不久的太医,再来把一把脉,可是还未来得及向前走,便被腕上的束缚感,拦下了后面的动作。
宋明稚回头看到,慕厌舟缓缓坐起了身。他轻轻咳了两声,笑着摇头道:“不急。”
宋明稚顿了顿,又坐了回来:“……好。”
经过几个时辰的休整,他早已将昨夜那些陌生的情绪抛到了一边。见慕厌舟醒来,一件“大事”也随之浮现在了宋明稚的心中。他犹豫片刻,缓缓开口道:“殿下,昨天夜里的事情……”
慕厌舟垂眸朝他看去:“什么?”
宋明稚抿了抿唇……昨日自己殿下面前使用了暗器。
这与直接告诉对方,自己便是个曾经戴着帷帽,出现在他面前的男子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冷静下来,宋明稚必须正面此事……
宋明稚的语气,略带几分犹豫。
暗器一事,或许能够糊弄过去,可是慕厌舟原本就多疑……宋明稚真的没有办法向他解释清楚,自己为什么会清楚凤安宫的构造,与打听到严元博与同党的密谈。
若齐王殿下就此不再信任自己,甚至生出疑虑,那该怎么办才好?
慕厌舟笑着看向宋明稚的眼底。
宋明稚的心情忐忑,表情也不像平常那般镇定,他努力组织着语言:“我并不是有意同殿下隐瞒……”
岂料,还不等他将话挑明。
慕厌舟的手指,已经轻轻抵在了宋明稚的唇边:“嘘——”
宋明稚惊讶地抬起眼眸:“殿下?”
慕厌舟笑了一下,他看着宋明稚的眼睛,一字一顿道:“不需要同我解释什么……无论究竟是何事,阿稚只需要告诉我你想说的就好,若是不想说的话,那便不必说。”
宋明稚缓缓睁大了眼睛。
他一时之间竟有些不敢确认,对方这番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慕厌舟轻轻握住了他的手,像是读出了宋明稚的担忧一般,轻轻地摇着头道:“阿稚只须知道,我永远信任你,这就足够了。”

慕厌舟的答案在宋明稚的意料之外。
宋明稚的手指不由一蜷,视线则不知道为何,落在了慕厌舟的唇边。
昨晚的那枚轻吻,又一次浮现在了他的心间。
明明只是一瞬间……可是,慕厌舟的嘴唇轻触向宋明稚额头的感觉,却莫名其妙地烙印在了宋明稚脑海,始终挥散不去。
一时间,竟然让他忘记了惊讶与疑惑。
宋明稚迅速移开了视线:“好……”
伴随着耳边的那阵轻笑,他的额头似乎又跟着发起了烫。
远霞县不是什么养病的好地方。
皇帝的人来到这里之后,便将赈灾一事全部接到了手中。
慕厌舟在这里短暂休养了一天,便与宋明稚一道,回到了崇京城中。二人并没有回王府,而是乘着马车,直奔凤安宫而去。
他们到海宣殿的时候已近傍晚。
宋明稚刚随着慕厌舟走进殿内,抬眼便看见满地的碎瓷,与一堆战战兢兢伏跪在地的宫女、太监。龙椅上,一身明黄的当今圣上,正用手指死死地抵着额头……明明也就几个月的时间没有见面,可是他的模样却已大变,不仅鬓边添了许多白发,甚至就连眼角的皱纹,也变得格外深刻。
看这样子……
皇帝应该刚刚在这里发过火。
一身绯袍的陶公公怀抱拂尘,高声道:“齐王殿下,齐王妃到——”
尖利的嗓音,刺穿了一殿的寂静。听到齐王进宫,哆哆嗦嗦跪在地上的宫女和太监们,终于像找到了救星一般,长出了一口气,偷偷抬起眼眸,朝着宋明稚和他身边的齐王看去。
皇帝的目光,也终于从这满地的碎瓷片间,落回了两人的身上:“齐王来了。”
他的声音听上去无比疲惫,但是话语里的怒意,似乎终于随着慕厌舟的到来,而消散了些许。他拦下正准备行礼的慕厌舟,随口朝两人道:“免礼,赐座。”
闻言,陶公公也跟着松了一口气,忙将慕厌舟和宋明稚,带到了座位前。
这并不是宋明稚第一次来海宣殿。
与上一回相比,今日海宣殿内最大的不一样,或许就是……权倾朝野,并且深得皇帝信任的左相严元博并不在这里。
“诶?”
慕厌舟也发现了这一点,他朝四处张望了一下,像是一点也不在意当今圣上的心情一般,哪壶不开提哪壶道:“父皇,严丞相今日怎么不在?”
海宣殿内众人:“?!”
殿下可真是口无遮拦。
龙椅之上,皇帝刚才恢复一点的脸色,又因为慕厌舟的这句话而变得难看起来。同时,沉声道:“莫要在朕耳边提他。”
慕厌舟愣了一下,从他脸上的表情看,他似乎完全没有反应过来这发生了什么。但见皇帝面色不佳,慕厌舟终于有了些眼力见,他还立刻配合道:“哦哦,是,父皇。”
见状,皇帝终于稍松一口气。
有一搭没一搭地同慕厌舟问起了旱情。
宋明稚微微抬眸,朝他看了一眼……
皇帝的语气虽然有所缓和,但是依旧紧锁着眉头。并时不时地,用手指按压着太阳穴,显然是还在头疼。他虽然是在询问慕厌舟旱情,却时不时走神,似乎并没有将注意力放在这件事情之上。
宋明稚猜,皇帝是在头疼严元博的事。
当今圣上登基已经有二十年时间。
而在这二十年间,朝堂有一多半的时间都把控在严元博的手中,皇帝向来对他很是放心,将朝堂中的大事小情,全部都交到了严元博的手中,自己则当个甩手掌柜。
可是现在,京畿的旱情还有粮仓出的问题。却在明里暗里提醒他——
严元博就算没有阳奉阴违,能被手下的人,欺瞒到这个地步,也证明他的能力有不小的问题。
他的江山没有想象中那么稳固。
而身为皇帝的他,也不能再像从前一样,继续相信严元博等人了。
龙椅之上,皇帝缓缓地垂下眼眸,他将视线落在了慕厌舟的肩膀上——慕厌舟的伤势不轻,从右肩到手臂都打满了绷带。这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皇帝……有人已经大胆到了在京畿刺杀亲王、毁尸灭迹的地步!
皇帝不由气急攻心,重重地咳嗽了起来:“咳咳咳……”
正在同皇帝讲述旱灾具体情况的慕厌舟不由一顿:“父皇?”
皇帝摆了摆手,换了个话题:“那晚的大火,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火……”慕厌舟犹豫片刻,略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道,“父皇,实不相瞒,我当晚早早就睡了过去,要不是阿稚注意到院外着火,叫我起来我恐怕……恐怕就要倒大霉了。”
慕厌舟的眼神,清澈之中略带几丝迷茫。演了二十多年纨绔的他,已经将这个角色深深地刻入了骨髓,堪称收放自由。
话音落下,他便转身看了一眼宋明稚:“对吧,阿稚?”
简直是朽木得理直气壮。
宋明稚默默地在心中敬佩了慕厌舟一下。
皇帝虽然原本就没有报多少从慕厌舟口中,打听出什么有用信息的期望,但是看到他这一问三不知的样子,心头仍是忍不住直冒火气。
齐王殿下虽可以装不知道,但是那一晚的状却不能不告……
目光交汇的那一瞬间,宋明稚便明白了慕厌舟的意思:自己该向皇帝告状了。
“启禀陛下——”
宋明稚开口打破了海宣殿的寂静。
他忽然站起身来,走到了大殿前,不等众人反应过来,他已朝皇帝行了一礼,并道:“那晚的大火,是从殿下所住的寝房旁燃起来的。并且,别苑中还残留有麻油的气味,这显然是有人要置齐王殿下于死地!”
话音落下,他又重重地朝皇帝行了一礼,坚定道:“还请陛下明察!找出究竟是何人,想取齐王殿下的性命。”
那日的火除了要烧死慕厌舟以外,还是奔着杜山晖,与藏在别苑里面的账目表而去的,这一点就连皇帝都已有所耳闻。但是宋明稚却刻意没有提其他的人事物,而是将话题全部落在了慕厌舟的身上。
说话间,他的声音,都受到情绪的影响而轻颤了起来。
他的眼里只有慕厌舟一人。
慕厌舟的神色微动:“阿稚……”
他不由起身走向前,用另一只没有受伤的手,将宋明稚从地上扶了起来,“抱歉,”慕厌舟将宋明稚拥进了怀中,低声于他耳畔说道,“我不会再让你担心了。”
宋明稚轻轻地摇了摇头。
他将额头,从慕厌舟的肩膀上蹭了过去,声音里则带着浓浓的担忧:“殿下要说到做到才是。”
斜阳从大殿外照了进来,在两个人的身上镀了一层金边。
慕厌舟笑了一下,他的语气格外温柔:“放心,我一定会说到做到……”
两人似乎忘记了自己现在究竟在何处。
而海宣殿内的宫女和太监,则忍不住低下了头去,不敢打扰眼前这一幕。见此情形,站在皇帝身边的陶公公立刻清了清嗓子,压低了声音提醒道:“殿下,齐王殿下……”
慕厌舟总算依依不舍地放开了宋明稚。
而皇帝紧锁着的眉头,终于在此刻,有了一点舒展开来的迹象——如今,梁王慕思安还在因刺杀一事,在府内闭门思过,而向来深受他信任的左相严元博,身上已有了不容忽视的“污点”,放眼整个朝堂,似乎只有慕厌舟一个人,是信得过的。
他虽不堪大用,被称为“朽木”,但越是这样的人越是容易掌控。
想到这里,皇帝对慕厌舟又多了几分信任。
他徐徐放下了轻抵在太阳穴上的手指,朝宋明稚道:“放心,朕定会彻查此事。”
宋明稚立刻朝皇帝行礼:“是,陛下。”
而皇帝则在此时,将目光落回了慕厌舟的身上:“齐王最近几日,就在府内好好休息吧。身为皇子,不能只待在户部那一亩三分地里。如今,户部的事你已经熟悉,再过上一段时间……便准备准备,去了解一下崇京的安防吧。”
崇京的安防……
自从慕思安闭门思过起,禁军便处于群龙无首的状态。
按照本朝的惯例,禁军向来是由皇子统辖的,听皇帝的意思,他似乎是要将禁军交到齐王殿下的手中了。
宋明稚:“!!!”
慕厌舟停顿片刻,似懂非懂道:“是,父皇。”
接着便带宋明稚一道朝皇帝谢起了恩。
两人的声音,在同一瞬响彻了海宣殿。
慕厌舟行礼道:“谢父皇恩典。”
宋明稚的声音里带着淡淡的述兰口音,听上去格外清晰:“谢陛下隆恩——”
话还没有说完,他的手臂忽然被慕厌舟轻轻地撞了一下:“阿稚,你这称呼实在生疏。”
慕厌舟略有些不按照常理出牌,宋明稚不由愣了愣,朝着对方看去:“……生疏?”
他有一点不明白对方的意思。
慕厌舟笑着朝他点头,理所应当道:“都成亲这么久了,我们两人是一家人,你自然是和我一样叫‘父皇’啊。”
一家人……
海宣殿内,宋明稚的心莫名一动。
他慌忙移开了视线,随着耳边那声满足的轻笑,朝着殿上的人行了一礼:“谢,父皇……”
慕厌舟体内的蛊虫又开始活跃。
虽说进宫面圣之前,周太医刚刚借着为他换药为由,重新施针压制了蛊虫,但是进宫对他而言仍满是风险。还好,慕厌舟这回伤在手臂上,因此他虽有面露不适,手指也不由轻轻地颤了几下,但并没有人将这件事放在心上,只将它当作慕厌舟的伤口还在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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