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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不由衷(雪碧oo)


她赫然呆住,世界好像有了声音,看见陶岁比划着解释自己的家人不能说话,她才恍然明白,为什么这个小孩儿会一天不落地来自己这里买早餐。
从那之后,陶岁每次来买玉米都会对她比一句“早上好”,偶尔没课又不用去兼职的时候,就会蜷缩着坐在她旁边,帮她和别的小孩儿说话,卖玉米和包子馒头,脾气软和又好心肠,却总是独来独往,很少看到会和朋友走一块。
还瘦得让人心疼,整个人病怏怏的。
想到这,女人欣慰地叹了声气。
陶岁现在看着比以前要健康许多,下巴没那么尖了,脸看着也红润,连笑都比以前多。
摊前停了个人影,女人抬起头,正要指指提示牌,却见那人举着手机递到自己面前,也比起了手语,那样子让她觉得似曾相识。
-你认识他吗。
她看了眼屏幕里的照片,一眼就认出来那是陶岁。
她下意识笑起来,点点头。
-这是小岁。
-特别好的小孩儿。
比划完又看了眼照片,才愣愣反应过来,疑惑又有些警惕地看向面前的男人,见他神色平淡地也点点头,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那人和她比。
-我是他哥哥。
一番证明后,女人的笑容又灿烂地展开,并毫不吝啬地同男人分享起与小岁有关的回忆,好几次重复提起,“是个特别好的小孩儿。”
而对方只是点头。
有人来买早餐,他就让开,但视线一直紧跟着她,一幅很想再听更多的样子。
她很理解,毕竟家里小孩儿来这么远的外地上学,是会很心疼的。
看着那人的眼神,她突然想起了某个清晨,那是为数不多她提起时无法再笑出来的回忆。
-但是有一次他坐在我旁边哭得很伤心。
-我问他他也没有告诉我。
-哭了好久。
-我身上不干净。
-不然总是要抱抱他的。
她看见那人的神情就和那天的小岁很像了,眼皮垂着,好半天都不动,也不再紧紧盯着她。
过了好久,才问她。
-你记得是几月吗?
-我记得那天是冬至。
十二月二十一号。
陶岁的锁屏密码。

第48章 生日礼物
下午最后一节课老师临时请了假,陶岁收好书跟随人群一起出了教室,低头盯着手机犹豫着要不要和闫衷说一声。
闫衷今天没怎么给他发短信,他划拉了两下屏幕,视线略过以前那些记录,又很快划回最底下,点开键盘删删打打半天也没发出去一个字。
想了想也很没必要让闫衷来接自己,甜品店离学校只有几百米远,走几分钟就到了。
陶岁叹了声气,把手机收回口袋,一个人慢吞吞地往校门口走。
他想起小时候,育英小学到小卖铺的距离其实也只有几百米,他却觉得有好远好远,常常走几步路就开始缠着要闫衷抱自己,闫衷也从来没有拒绝过他。
冬天是最讨厌的,特别冷,地还很滑,有一天他故意松开闫衷的手,果然很快就摔了跟头,迎面狠狠趴了下去,要不是闫衷及时拽住他的衣领又用手捂住了他的脸,他能把门牙都磕掉。
他本意是使使性子,想摔一跤吓吓闫衷,让闫衷主动抱自己走,这样就不显得他娇气,哪想到会摔这么厉害,倒把自己吓得嚎啕大哭,被闫衷抱起来之后就紧紧搂住人脖子不放手,呜呜哇哇眼泪掉了闫衷一围巾,闫衷干脆就用围巾给他擦眼泪。那围巾还有闫衷身上的温度,暖洋洋的,一下下蹭过他流泪后被迅速冻红的脸颊。
从那以后闫衷就真不让他自己走路了,一到冬天他就寄居在闫衷怀里,把脸埋进闫衷热热的围巾,舒服得甚至还能打一会盹。
就这样抱到了他上完小学,也从育英离开了,他长得慢,被抱在闫衷怀里看着还是个需要哄着的小孩,但也没见谁家这么溺爱孩子的,好像上了初中才学会在冬天自己走路上下学。
陶岁想到这里,忽然有些不好意思地用手心捂了捂脸,又假装什么也没发生似的摸摸鼻尖,手缩回口袋,碰到冷冷硬硬的手机。
好想给闫衷打电话。
到了校门口,听见一声熟悉的短信提示音,陶岁几乎是立刻就将手机从好不容易捂热的口袋里拿了出来,低头一看,却发现是通信运营发来的话费余额提醒。
陶岁动作都凝固了一下。
随后心头迅速涌上一阵恼火。
他就不该回闫衷的短信,也不该接闫衷的电话,简直就是浪费他的话费!
他根本不想再理闫衷了!
陶岁气鼓鼓地把手机猛地塞回口袋,唰一下衣摆都被扯得变形,再艰难地恢复原样。
他愤愤地往前走了两步,决定自己回家不去甜品店了,抬头却看见摊贩阿姨竟然还在那里。
他愣了下,整个人熄了火,快步跑了过去。
阿姨也远远地就看见了他,好似是在等他,他刚一站定,她就先比划起来。
-小岁下课了?
陶岁点点头。
-你怎么还在这里?
明明中午也没有看见。
-我明天有事不能来了。
-怕你又找不到我。
-今天下午干脆就没去那边来这里了。
陶岁抿了抿唇,不似早上那般轻快,垂着脑袋安静下去。
阿姨却主动又扯起了话题。
-我今天见到你哥哥了。
陶岁呆了两秒,疑惑地跟着一起比划。
-哥哥?
阿姨极力举起手比了一个高度。
-这么高,戴了帽子。
-说是老家辽城来的。
-是你哥哥。
陶岁心里默念着这两个字,无声地在齿间雕刻打磨,从喉间溢出又被咽下。
他无心再去思考为什么闫衷还是发现了自己和摊贩阿姨之间的来往,只是荒唐地想,闫衷那个疯子,应该直接承认和他的关系才对。
怎么又要说是“哥哥”。
-是我哥哥。
陶岁比。
阿姨盯着他笑了笑。
-你和你哥哥长得一点也不像。
陶岁的手顿了顿。
-真的一点也不像吗?
阿姨看着陶岁两只手比划的弧度和速度,甚至于收手时的小习惯,终于明白了自己看到陶岁哥哥比手语时那股莫名的熟悉感是由何而来。
-但是你们俩打手语一模一样。
大脑接收着动作信息,自动转化为具体的意义,陶岁听见自己的心跳迟钝地漏了两拍,而后更快地跳起来。
-连习惯都一样。
陶岁小时候只在老师那里学了半学期手语,后来的手语都是闫衷教他的。
他脑袋笨,一句话要学三四天才能记住,但闫衷偏偏就是有那么多耐心,不厌其烦地教他一遍又一遍,直到他不再需要提示。
他不知不觉连闫衷的习惯都要学走。
自己却从未察觉。
直到这一刻陶岁才意识到,他和闫衷之间,有比血缘还要更紧密的东西。
和阿姨道别后,陶岁站在路口纠结是回家还是去甜品店,口袋里手机响了他也不肯再拿出来,可是一扭头,就看见那人稳稳地朝自己走来。
现在明明还是上课时间。
陶岁呆呆地看着闫衷走到自己面前,随后十分自然地抬手用掌心贴住他的脸颊,温度透过他的皮肤熨帖进血液,整个人好似瞬间就暖和起来。
闫衷捏捏他的脸颊肉。
陶岁回了神,躲了一下,对闫衷比了个熟悉的手势。
-哥哥?
闫衷安静地凝视着他,眼神里想要亲他的欲望更加明显。
陶岁立刻推开闫衷的手,反被闫衷扣住了指缝,低头吻在他手背上,甚至用牙齿咬了下。
“你干嘛!”
陶岁倏然急红了脸,慌乱牵着闫衷的手压下去,左右张望了下,见没有人看过来才松口气,扭头压着嗓子骂闫衷:“神经病!”
-你还没有答应我和好。
-我只能说是哥哥。
陶岁眼睛睁得更圆,他每次想要闫衷吃瘪却总被反将一军,心里恼火得不行,耳尖都红了,微张着嘴唇好半天才憋出一句:“我就不答应!”
-那等你答应了我再告诉她。
-我是你男朋友。
“我不答应!”
-可以和好吗?
“不可以!”
-什么时候可以。
“什么时候都不可以!”
陶岁到了晚上也不肯和闫衷说话,洗完澡后一个人侧着身子窝在被子里生闷气,可是下午的事哪用他气这么久,只不过是被闫衷逗了下,嘴上吃了亏,不用哄他自己都会忘。
他是气闫衷一整天都没给自己发几条短信。
他把脑袋也捂在被子里,捂得脸颊发烫,透不过气,不知道抠了多久手指,那人终于从背后贴上来,先遮住他眼睛才把被子掀开一点,怕光刺到他,随后手也搂上来,不轻不重地环着他的腰,胸膛紧挨着他的背。
这怀抱一如记忆里那般温暖,熟悉的气息炙热地将他团团包裹,闫衷还用他们以前用的沐浴露,淡淡的香味变成虚拟的时光机,把他们一同传送回珍贵的旧梦中。
闫衷手里捏着一张蓝色的车票,用手指捂住了地点和时间,陶岁心有预感,一个字没说,一切就似早已扯开的纱布,失去遮蔽而暴露。
陶岁抓住闫衷的手腕,发着抖掰开了那根手指,看见车票上陌生的起点站,和熟悉的终点站——北珲南站。
时间是去年的十二月二十一号。
下午三点到站。
闫衷牵起陶岁的手,在手心里写。
-我的二十二岁生日礼物。
-是见到你。
见到你,看到你在更大的城市,更好的学校,看见你在我想要的更广阔的世界。
但是你不开心。

第49章 愿望
往返的车票一共有六张,一年里闫衷来北珲偷偷看过陶岁三次,一次是自己的生日,一次是陶岁的生日,他只站在校门外等陶岁出来看一眼就走,但最后一次他等到了返程的车仅剩半小时就要检票,也没有看见陶岁从学校里出来。
在出租屋门口堵陶岁前,闫衷提前半个月到了北珲,找好了房子并置办好家具,同时也在挑选甜品店的店面,而这半个月里的每一个夜晚,陶岁兼职下班后,闫衷都跟在他身后,一共拍了二十三张照片,全部锁在私密相册里。
陶岁翻看照片时,闫衷甚至还能比手语复述出他当时在做什么。
陶岁哭得都喘不过气,哑着嗓子骂他是神经病,忍不住控诉他是个“疯子”。
闫衷并不反驳,听到疯子两个字还点头赞同。
陶岁又说“我恨死你了”,闫衷对他比“我爱你”。
车票被陶岁收起来夹在书里,闫衷用鼻尖蹭他的颈窝,不知道是在为什么而道歉,又问他可不可以和好,他还是说不可以。
他其实已经原谅闫衷了。很早。
但是,他就是要闫衷着急。
十一月中旬,陶岁听说孟雏参加竞赛得了奖,特意让闫衷做了个蛋糕送给孟雏,孟雏高兴得不行,和陶岁说“遇见你好幸福呀”,陶岁很不好意思地笑,他想和孟雏说,我遇见你才好幸福,只是这样的话他怯于开口,没有孟雏那样坦然的勇气和能力。
孟雏的无名指上出现一枚戒指,陶岁在裘寸晖的手上也看见了,孟雏见他好奇的眼神,弯着眼露出稚气的笑,凑在他耳边小声告诉他自己向裘寸晖“求婚”了,他一下子说不出话,内心很是触动,更羡慕孟雏的性格,觉得裘寸晖爱上孟雏,是非常理所当然的事。
但孟雏合着掌心,像是祈祷一样,对他说:“岁岁,相爱本身就是一件特别勇敢的事,我相信你们也会越来越幸福的。”
“从小一起长大,是多么美好的事呀。”
“拥有很多别人没有的回忆呢。”
“站在一起的时候像是会产生化学反应一样,别人都插不进你们的世界。”
陶岁觉得那像是婚礼上新娘回以朋友的祝愿,他伸出双手,接到孟雏掷来的手捧花。
陶岁也想送闫衷一件有象征意义的礼物,但戒指太隆重,他也没有那么多钱,他送给过闫衷的手表又不够有意义,想来想去也不知道该送什么。
周五和孟雏一起吃午饭,陶岁在手机上刷到了北珲市很有名的一座寺庙,叫福安寺,据说很灵,每年都有很多人去祈愿。寺庙正中有一棵很大的菩提树,上面挂满了人们许愿用的红飘带,风一吹,红布纷飞,像是寺庙红墙里一场烈烈燃起的火。
挂好了红飘带,就要去买一串开过光的菩提手串,插一炷香,心够诚愿望就会实现。
听起来是有些迷信的说法,但陶岁很心动,毕竟他本身也是偶尔会犯迷信的人。
孟雏见他一直反复翻看那几张照片,问他是不是想去,他犹豫着嗯了声,孟雏又问他:“想偷偷去?不想他知道?我陪你?”
陶岁当即乖乖地点头。
周六上午陶岁早早地出门,和孟雏碰了面,两人打车赶往目的地。十点闫衷准时打来电话,陶岁假装刚睡醒,铃声响了两遍才挂断。
过了半小时,闫衷又发来短信,问他:“早餐吃完了吗?”
他回复“吃完了”,手机安静了十五分钟,第二条短信弹出来:“出门了吗?”
他慢吞吞地很不好意思地打字:“很累,腿很酸,不去店里。”
闫衷却很快回复他:“我只做了一次。”
陶岁很容易就被闫衷惹生气,脸和耳朵红红的,手指在屏幕上又快又重地戳戳戳,打出一行充满怒火和埋怨的话:“你以为你只做一次就很收敛了吗?我说停下来你有停下来吗?”
但是最后又被他删掉了。
他才不像闫衷那样根本不知羞耻,这样的话毫不犹豫就发出来了。
他只甩下一句:“就是不去!”
福安寺在山上,人很多却很安静,陶岁爬得腿发抖,一进去就被那棵古老的菩提树吸引住视线,它比照片上看起来更要高大,树冠广展,站在树下只觉遮天蔽地,枝干上挂满了数不清的红飘带,承载着不知重量的愿望,被风吹得沙沙作响。
陶岁开始相信网上那些关于福安寺很灵的说法。
孟雏和他一起许了愿,两个人把飘带绑在同一根枝条上。
说是开过光的菩提手串上有一股淡淡的檀香,陶岁许的愿望很简单,甚至有点老套——他希望闫衷能够平平安安。
希望闫衷能永远陪在他身边这个愿望,他对闫衷说过了,就由闫衷来实现,不用对佛祖说了,不然,他也怕报应到闫衷身上去。
虽然如果闫衷再抛弃他,他是真的会恨死闫衷的。
那他也不想要闫衷不好。
从福安寺离开后,孟雏想和陶岁一起去吃午饭,附近有一家他一直想吃的火锅店,陶岁当然不会拒绝他,站在路边等红绿灯时告诉闫衷自己午饭要和学长去外面吃。
闫衷好似一直盯着手机,回得很快:“刚出发吗?”
他正要打字,闫衷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他划到接听,对着安静的听筒沉默了一会,说:“我刚出门,吃完就去甜品店。”
手机没有再传来短信提示音,一直诡异地沉寂了很久,陶岁以为闫衷没听见,张了张嘴想再说一遍,却心中一悸,忽有察觉,猛然扭头朝左侧路口看去。
穿着一身黑色冲锋衣的闫衷就立在那,帽檐投下的阴影模糊了他的轮廓,可视线仍如有实质,隔着不算近的距离,深深钉在陶岁身上。
陶岁后背一僵。
手机里弹出短信。
“刚出门吗?”
陶岁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样找了拙劣的借口暂时离开,一步一步走到闫衷面前,手脚都不像是自己的,只机械地摆动,引线收在闫衷的手里。
福安寺这一片是老城区,有些荒,只有往山上那条路人多,其他这些路口连车都少,闫衷捏着他后颈,摘了帽子躲在十字路口的拐角和他接吻。
他指尖发颤,整个背都麻着,闫衷的吻充满了侵占的意味,舌尖很深地顶进来,刻意忍着声音,耳边只余有他的喘息,和偶尔泄出的两声呜咽。
风从身旁刮过,闫衷的指腹蹭掉他眼角因窒息溢出的泪水,直起身沉默地盯着他,一双瞳孔比墨还要黑,他还是觉得阴森。
陶岁捏紧了手指,呼吸乱得不像话,语无伦次地质问:“你又……你又跟、跟踪我?”
该用跟踪这个词吗。
闫衷用温暖的掌心轻抚过他的脸。
-和朋友出来玩。
-直接和我说就好了。
“闫……”陶岁在闫衷徒然变冷的眼神里收住了声,咽了咽口水,忽然捕捉到一丝头绪,“你明明在甜品店……你什么时候、开始跟踪我的?”
-不能叫跟踪。
闫衷帮他整理好衣领,拿纸擦干净他嘴唇上的水痕,托着他后脑在他睫毛上落下一个很轻的吻,掌根在他耳后摩挲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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