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予泊听着这祖宗连骂人都是那么优雅,实在听得他心坎软软,他抬起头,迎上对方的目光:“我保证,我陈予泊无论如何都不会利用信息素强迫段砚初做任何事,只要你不允许,我一定不做,如果我做了断子绝孙,不得好死。”
“……”
段砚初皱眉,这个发誓怎么奇怪那么怪呢。
陈予泊立刻意识到这个发誓捎带上这位祖宗了,什么断子绝孙,他别开脸连忙呸呸呸:“那就我不得好死吧!”
“……”段砚初又皱眉。
陈予泊见段砚初皱眉,忽地又意识到不对啊,他不得好死段砚初不就守寡了?正想着要怎么哄,肩膀就被对方细腻的长腿勾住。腿侧都散发着淡淡的乌木玫瑰信息素,掠过鼻间意识都要恍惚了。
随之而来便是想到要分离的躁郁心情。
段砚初顺势弯下腰,伸手捧住陈予泊的脸,跟他对视:“记住你说的,无论如何,只要我不愿意,就不允许用信息素对我做任何事情。”
“我保证。”
“来抱我。”段砚初垂下眸,看着被自己勾在腿间的陈予泊:“做完给你临时标记。”
陈予泊猛地站起身,将段砚初压在布满尘的木桌上。
天黑了,‘噼里啪啦’的暴雨打在木屋顶,窗户上,冲刷着山林间,仿佛将木屋吞没在着天地间,雨声淹没或深或缓的呼吸与呜咽抽泣。
淋过雨的潮湿,夹杂着出汗的潮意,都试图掺混对方的气息,再浓一些,再深一些,才能让对方的味道身上留得久一些,好让即将分离的一个月变得不那么煎熬。
此时的名不名份都没有契合来得重要。
过了会,煤油灯亮起,照亮方寸之地。
灯芯烛火摇曳,仿佛一触即燃,200%契合度的需求就像似无底洞,在暴雨冲刷的夜一并坠入沉溺在失智中。在深色木桌上,灰尘沾上雪白肌肤都能成为刺激对方的因素,滴落在脸颊的汗都能印证疯狂程度。
暴雨逐渐变弱,慢慢地只剩下‘滴答滴答’的声响,雨小了。
陈予泊坐在木椅上,从身后将段砚初抱入怀中,将人搂得很紧很紧,脸颊贴着对方汗津津的脸颊,低声说着什么像是在哄他。
段砚初余颤未了,脱力地靠在陈予泊的肩膀,双腿垂落,光着的脚都没沾到肮脏的地板,而是踩在陈予泊的鞋子上。
“……”
两人保持了一段时间的沉默,听着窗外‘滴答滴答’的声响,听着彼此逐渐平稳的呼吸。
“陈予泊。”
“怎么了宝贝。”
“好爽啊。”段砚初懒懒地偏过头,凑在陈予泊耳畔轻声道。
可能是刚哭过,声音有些沙哑,尾音带着上扬的气音,字眼却又开始拉扯着对方已经是隐忍克制的状态,甚至激增了即将分离的焦躁。
陈予泊动了一下,把段砚初抱紧,再抱紧,恨不得把人吃进肚子里算了,招惹死他了。
段砚初‘唔’了声,眉梢随着频率起伏,他低下头:“……咬吧,咬破腺体就可以了,咬住后要停一会,不然效果不够。”
煤油灯照亮的范围很小,影子投落地板。
段砚初没戴项圈,映入眼帘的白皙脖颈后布着些许浅浅的疤痕,是之前失控弄的旧伤,可能还没到发情期,腺体也并不是很明显,但能够闻到哪里信息素最浓。
陈予泊无法抵抗自己命定omega的主动邀请,他低下头,在伤疤之上,信息素最浓的位置,咬了下去,也动了起来。
“唔——”
段砚初身体猛地一颤,双重刺激直接吞没了意志力,使得他瞳孔涣散。
……鬼知道这个临时标记是这种感觉。
一上一下的,好像同时被两个人——
不知道过了多久,空气中两道信息素严丝合缝拥在一块。
临时标记完成,对方身上都将留下彼此的信息素,这是旁人都能够闻到的信息素,名草有主的信号。
“好了好了。”
陈予泊抱着还在余颤中的段砚初,站起身,就像是面对面托抱着小孩子似的,几乎就是在哄他:“等会就没事了。”
五分钟后——
“……你那么用力做什么!!”段砚初这才稍微缓过来,抬头咬上陈予泊的耳朵,咬牙切齿:“脖子好痛,痛死我了!”
“好好好,我的错我的错。”陈予泊由着段砚初骂,低头亲亲被他咬破的腺体处,很明显在他身上闻到了自己的信息素,留下了,这就是在omega身上留下自己的信息素,顿时觉得安全感爆棚。
屋内暖烘烘,他抱着段砚初走到木屋窗边。
两人一身汗都没有要分开的意思,在臂弯里垂落的长腿脚踝处沾着湿润,都没理会了,反正都已经一塌糊涂。
暴雨已经停了,乌云渐渐退散,月亮都出来了,银晖洒落在林间,在木屋窗前。
“……陈予泊。”段砚初枕在陈予泊肩头上。
“想问我明天的事?”
“嗯,你明天几时走?”
“新闻发布会结束后就带队走了。”
“哦。”
陈予泊下颌贴着段砚初微烫的脸颊,以为只是事后体温比较高:“就哦?没了?我们要一个月没见了,我已经开始不舍得了怎么办。”
“嗤,还能怎么办,憋着呗。”段砚初合上眼,觉得有些困了。
陈予泊听出他声音里的困意:“困了吗?”
“嗯。”
“停雨了,那我抱你回车上,回……”
“去酒店。”段砚初将手搂上陈予泊的脖子,埋头蹭颈:“眯会再来。”
陈予泊仰头深呼吸,喉结滚动,他有种强烈预感,这样的话自己可能很难撑过这一个月。
“走吧,身上脏死了,要洗澡。”段砚初闭眼喃喃道,又可能是想到什么,闭眼凑到陈予泊耳畔说:“在浴室可以来。”
陈予泊二话不说连毛毯裹着人扛出木屋,再锁上门。
夜深人静,也没人留意到山林间这道身影。
直到引擎声与车灯亮起,越野车缓缓驱离蜿蜒小路,往市区方向驶去。
半夜,陈予泊被怀中滚烫异常的体温弄醒。
他脑海里瞬间弹出几个字,成了他离别前强烈难割舍的牵挂。
段砚初发烧了。
“还在低烧,会不会头疼?”
“还好, 没什么,这就是临时标记后的反应,初次接收到Alpha的信息素会这样的。”
“我很好奇, 你的前两任安全监督官他们跟你是怎么配对的?”
“只是形式上绑定信息素编码,这样他们才能拿着高倍增强剂,在我有需要时释放Alpha信息素压制我。”
“还得用高倍啊。”
“你以为谁都是你吗,他们还是怕闻到我的信息素的。”
“腺体肿了, 这里疼吗?”
“一点点疼,还好。”
“我昨天咬那么用力你怎么不阻止我。”
“我骂你了好不好, 是你没听,扣十分。”
“……”
段砚初坐在洗头台上,臀下有浴巾垫着,兴许是还在低烧, 脸颊透着不自然的红晕, 生得白就容易看出异常,他侧过眸,见陈予泊小心翼翼检查着他的腺体。
“陈予泊。”
陈予泊听见祖宗喊立刻看他:“嗯嗯, 怎么了。”
“昨天又没戴套。”段砚初说着,回想昨晚弄了几次, 又好像记不清了。
陈予泊握着对方肩膀的手倏然一紧, 忽然想起什么, 顿时慌了:“我……等我回来,我们结婚,我会对你负责的。”
“我们谈恋爱了么, 就说结婚。”段砚初见陈予泊慌乱的样子,想到他对外强势的样子,对比此时,有点想逗他:“那次还没分化成beta都差点让我怀孕了,这次会不会有啊。”
话音落下,没听到陈予泊回答,却被他抱入怀中。
“我等会就要走了。”陈予泊将脸埋入段砚初的肩颈,双臂把他搂紧,闻着他身上比平时要弄的乌木玫瑰信息素:“不要开这种玩笑,如果是真的,又要我离开你一个月,我受不了。说是没的只是个胚胎,其实我很伤心。”
生物学上说是没了个胚胎,其实从意义上看,这就是个孩子。
这对于从小没有家渴望成立自己的小家庭的陈予泊来说,是打击,是他一辈子都不会忘的事。
段砚初没想到陈予泊那么认真,玩笑心思戛然而止,随即被对方突然吻了下来。
镜子中倒映着两人的身影。
“会不会不舍得我?”陈予泊双臂撑在怀中人身侧。
Alpha细密的亲吻落在脖颈处,耳鬓厮磨,伴随着低沉暗哑的询问,一遍又一遍的问着,像是寻求着离别前的安全感。
“我现在还不想你。”段砚初仰着头,顺从回应,眉梢逐渐染上餍足神态。
“段砚初,你对其他人是不是也是这样。”陈予泊听得心情很不是滋味,小臂勾着温热细腻的大腿,往前。
洗手台很大,半个身躺下也绰绰有余。
“我又……怎么你了。”段砚初叹息出声,手握住洗手台边缘。
陈予泊被这Omega的拉近又推开折磨得心情七上八下,他下颌收紧,炙热逐渐被柔软裹挟,臂膀用力再继续往前近:“能让我还没走就开始惦记你,担心你,说好的要给我机会不能够这么忽冷忽热把我推开。”
“我忽冷忽热?”段砚初听着不乐意了,腿盘上对方,将对方猛地拉近。
几乎是紧密贴合至严丝合缝的瞬间,仿佛被电流通往全身,彼此的深呼吸停滞在完全裹挟的瞬间。
陈予泊额角紧绷敛出青筋,他深呼吸,双臂撑稳,低下头,见段砚初双手抓住浴巾,身躯发颤后仰,胸膛挺起,单薄却很有线条,脖颈处优美的曲线绷直,瓷白肤色的光泽,天然泛起的绯色,让皎洁纯净的珍珠也不过如此。
“……这样够热没。”段砚初缓过那阵猛劲,喘息含笑问。
陈予泊知道他是故意的,加上又发着烧,还是不舍得跟饿狼啃噬那样对待他,把他从洗手台抱起:“我准备走了,别再惹我,给你洗个澡你再休息会,等下我让许医生来接你。”
段砚初看着他,没动,用力一夹。
几乎是这个电光火石的瞬间,陈予泊上一秒决定克制的事瞬间绷断,保持着面对面托抱着,臂膀倏然绷紧抱紧。
段砚初视线剧烈摇晃,只能抱稳陈予泊的肩膀。
就是手滑了好几次。
因为陈予泊太快了,抱不稳。
不过也没关系,年轻气盛榨干他,他现在都不敢想接下来一个月该怎么过的,最好现在也能把他榨干了,让他可以暂时不需要对方。
一个小时后。
淋浴间热气氤氲,陈予泊抱着站不稳的段砚初,见他小腿还在打颤也没舍得让他站久,手快速清理,把人洗好后扯下大浴巾给裹好,抱着走出淋浴间。
陈予泊把段砚初放到洗手台上,方便他吹头发。
“七点了,我八点就得到现场,发布会九点开始,得提前过去准备,等下给你吹完头发我就得走了。”
吹风机柔软的热风运作,吹拂起对方额前微卷的发丝。
陈予泊举着吹风机,见段砚初舒服得眯起眼,像只娇纵被顺毛的猫咪,他心头一动,在光洁的额头上落下一吻:“宝贝你最喜欢我的对不对?”
“嗯。”
陈予泊虎躯一震,他‘咔哒’一下关掉吹风机,难以置信听见段砚初在这种清醒的状态下回答他了:“……真的?”
“我说过给你机会那就是真的。”段砚初双手撑在洗手台两侧,仰起头,凑近注视着他:“我会为了你克服对你信息素的害怕,等你回来再试试,给我多点信息素。”
陈予泊的唇角终于压不住了:“那我可以光明正大说我有omega了?”
“现阶段当然可以。”
陈予泊上扬的唇角瞬间耷拉:“什么叫现阶段。”
“等你回来我再观察观察。”段砚初将手放在陈予泊的胸膛上,修长的手顺着肌肉线条一寸一寸往下滑,刻意放慢动作:“一个月后我回来检查,哪里不紧致,哪里不结实了,我都能摸得出来。”
陈予泊摁住摸到腹肌上的手,摸着他发烫的手心,怕他玩久了体温会往上烧,吹风机继续运作帮他把头发吹干:“行,回来保准练得邦邦硬。”
这是段砚初为他铺的路,他不能够不认真,不能够在关键时候恋爱脑,意气用事说放弃就放弃,他要努力追上段砚初,至少能在日后段砚初提到自己的Alpha是骄傲的。
他一定要做出番成绩。
“来,这里咬深一点。”
段砚初见陈予泊把上次咬过的胳膊伸出来,狐疑看他一眼:“?”
“给我留个念想。”
日光透过云层,倾洒在城市上空。
市政路路段,每五十米就有铁骑黑衣特警,闪烁着红灯的无人机盘旋在城市上空,整座城市仿佛被严肃包围。
在寻常人无法用肉眼看见的位置,城市地标建筑银河集团大厦顶层,有道高大挺拔身影明晃晃蹲伏在顶楼中央,身上的黑色特警制服挺括有型,英气逼人。
‘咔嚓’一声,戴着黑色手套的手动作干脆利落,给狙击枪上膛。
陈予泊戴着无边框黑色护目镜,他正半蹲着,将狙击枪架在特制的支架上,透过瞄准镜,将城市每一处细节尽收眸底。
此时街道上,行人如织,缓慢向前行驶的黑色轿车,在街角徘徊许久的身影,都能在瞄准镜下被捕捉清晰。
他在放缓呼吸频率下,能够精确测定狙击距离和风向风速所影响需要调整的角度,肉眼如大倍率观测仪能够准确无误识别到行人、或车内司机正在做的事情。
再配合瞄准镜,还能穿过市政大厅会议厅的玻璃窗,瞄准发言台上正在调整衣着的克莱门斯,瞄准他的稿子,瞄准他的定制西装,瞄准他衣袖上的玫瑰袖扣。
陈予泊心里冷笑了声,他算是知道了,什么玫瑰钢笔,现在又是什么玫瑰袖口,玫瑰所指段砚初的信息素,他的公主还真是被群狼环伺。
他压下呼吸,收敛思绪,目光所及之处所有事物都一览无遗。
这是他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利用自己的天赋能力与职务站在这样的任务,他今天的任务是全市警示,目的也是为了让人发现他的存在,即是无形的安全防线,也是对有目的者施以严肃警告的威慑。
今天段砚初不在,他就站在这里,倒要看看是谁在阻止信息素指导剂的出现。
陈予泊正在适应自己视力天赋的极限,只听到耳机里传来某个老男人冰冷警告咬牙切齿的声音。
“Director Chen,请注意你的红外线,扫到我的手了。”
陈予泊神情淡定,手扶了扶鼻梁上无边框黑色护目镜:“哦。”
“虽说这次新闻发布会是为了证明你的存在,想利用你的基因等级震慑权力复兴组织,但也希望你不要自作多情,不要觉得我是在与你合作,我只是为了社会安危,为了Lorcan,他很娇贵弱小,我只是非常不希望再看见他受惊,你明白吗?”
“呵。”陈予泊冷笑。
“你笑什么。”克莱门斯皱眉。
“笑你好笑。”陈予泊说着,瞄准镜对准克莱门斯的眉心:“段砚初不是谁的Omega,不是物品,不是你定义为娇贵他就是弱不禁风需要保护的存在,他聪明有头脑,坚韧能吃苦,顶着社会巨大的舆论和压迫终于找到压制失控者信息素的靶向药,凭什么换来你一句轻飘飘娇贵弱小。”
“你倒是了解他。”
陈予泊对他的语气不以为然:“我不敢保证我比任何人都要了解他,但是我陪着他一次又一次的面对他最恐惧的针,是我陪着他进行指导剂测试,他在这个过程中从没有主动提起曾经遭受过的痛苦,他觉得没必要将痛苦撕开给所有人看,他不需要得到任何人的同情和怜悯,他更希望有人可以站在他身边跟着他一起,而不是站在一边担心他可怜他怜悯他控制他。”
“你明白吗,尊敬的大男人主义克莱门斯秘书长。”
耳机那头电流中断,信号戛然而止。
陈予泊手扶耳麦,点了点,快速切换频道,沉稳道:“高位狙击准备就绪。”
“收到,各方位准备就绪。”
早上九点整,联盟政府的新闻发布会在市政大厅召开,新闻媒体陆续进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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