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与川低下头,吻在他唇上。
仿佛时光回溯,分别那年的遗憾终于得以弥补,年少的霍与川在烟火下吻了自己的心上人。
“最好的新年礼物,”他抵着林渺的额头,眼底是止不住的笑意,“新年快乐。”
林渺也抱着他笑。
“新年快乐。”
---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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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啦!感谢大家陪喵喵和鱼串走到这里!当初取名的时候也没想到是谐音哈哈哈......也算是一种缘分,祝大家也幸福快乐!还有什么想看的可以留评,番外见!
余家有五个儿子,余近晚一直觉得,他是最不像他父亲的。
不是长得不像,而是各方面的能力、野心,或是性格……
他父亲是白手起家的,年少时没日没夜辛苦拼搏,终于为余家闯出了名堂,在激烈的市场争夺中占得一席之地。
余近晚的四个哥哥也在成年后陆续进入了公司,逐渐成长为独当一面的存在。
只有他,在毕业后,成了一名普通的大学老师。
他母亲也是老师,只是多年前因与他父亲性格不合而分开了。
余近晚想,或许在人生的规划选择上,他像母亲多一点。
这是他对父亲的第一次“叛逆”,没有走他父亲早已为他安排好的路。
为此余茂德大发雷霆,甚至想给学校捐栋楼,让校长不要录取他儿子了。
可那段时间公司忽然出了点事,等余茂德处理完,再回过神来管儿子时,余近晚已经在学校上了几天的课了。
余茂徳气得吹胡子瞪眼,拐杖都要在地上戳烂了。好在他另外四个儿子都很优秀,也很听话。他气了几天,也就由着余近晚去了。
从余近晚记事起,他的父亲就很严肃,几位哥哥也很严肃。家里总是很安静的,家人常年不苟言笑,跟他爸说话就像在汇报工作,在家里或是在公司,好像也没什么区别。
他小时候看见别人家兄弟打闹,都有些羡慕。他的几个哥哥就从来不会这样,总是一板一眼的,话也很少,没什么情绪,以至于他后来见到霍与川身边的小郑时,都不由怀疑那是他失散多年的弟弟。
他刚入职的那个周末,提心吊胆地回家挨他爸的骂,恰好几个哥哥也回来了。
他大哥看了看他,声音平淡道:“阿晚,瘦了。”
二哥:“阿晚,多吃饭。”
三哥:“阿晚,多喝水。”
四哥:“阿晚,多蹦……”然后咳了一下,不再说话。
余近晚点点头,也没在意,一心想着他爸会怎么骂他。
他爸脸色确实黑沉沉的,好在没说两句,几个哥哥就来汇报工作了,他爸也就顾不上他,挥挥手让他走了。
于是,余近晚如愿留在了A大当老师,校园环境很好,他很喜欢。
遇见贺从山的那一天,是他耐不住同事的热情邀请,带着一点好奇,走进了“幕色”。
可他并不喜欢那样的环境,只觉得人声嘈杂,光影混沌。
他那天也穿了白衬衫,灯光昏暗,模糊一看有点像那儿的服务生,却更衬得他腰身更细。他在去洗手间的路上,被不清不醒的客人缠上,惊恐之际,贺从山拽着人就破口大骂, “人家好好来打工,你非要睡人家,能不能尊重一下打工人啊? ! ”
“好看?好看就得给你睡啊?!可要点脸吧!”
余近晚吓懵了,躲在一旁什么话也不敢说。
贺从山也没看清,也以为他是这儿的服务生,一边打一边为打工人抱不平,仿佛他才是打工的那个。
余近晚被赶来的同事拉走时,回头远远看了站在人群里的贺从山一眼,听见他说:“要是管不住,老子就帮你剁了!”
那天之后,余近晚很久都没去过那附近,他同事也没再敢喊他去了。
等他再次路过时,发现那儿多了一个规定,服务生可以选择戴上口罩。
他沉默了好一会儿,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看到店里在招兼职,就去应聘了。
这是他的第二场“叛逆”。
要是被他爸知道,估计拐杖又要敲烂了。
就这样,他晚上有空就会去“幕色”兼职,偶尔会撞见在店里喝酒的贺从山,或是被员工指使去“干活”……
贺从山是老板,却又不像老板,生意不好的时候,经理往门口一指,就喊道:“把老板拉去门口站着,招不到客人不许进来!”
然后一群人乌泱泱就把他拖去门口。
贺从山嚷嚷着抗议, “哪有老板亲自去门口招客?!我堂堂大老板……”
经理无情道:“堂堂大老板还会做什么?端酒、扛酒,洗杯子?”
贺从山顿时觉得去门口站着也挺好的。
余近晚戴着口罩,混在人群里看他,听见他爽朗的笑,和所有不需藏起的情绪……
贺从山是与他截然不同的人。
他以为,他们的交集仅此而已,他只是这店里众多的工作人员之一,于贺从山而言,都没什么不同。
后来,他不止一次地想,那天混乱的晚上,他是不是不该进那个房间?
他有过选择的。
贺从山把他压在沙发上时,灼热的呼吸烫在他脸上。他听见贺从山哑着声,断断续续地问他:“你要是不愿意……就快走……打晕我也行……”
余近晚心跳得很快,贺从山同样急促的心跳撞着他。
他摸到了贺从山紧绷的手臂,结实的肌肉强劲有力,按在他身侧,却叫他打晕自己……
余近晚一点点慢慢往上摸,从手臂摸到脖颈,划过喉间的凸起。
他忽地仰起脸,吻上贺从山的喉结……
窗帘吹动,透进房间的光线忽明忽暗。余近晚意识涣散,无意识抓着身上人汗湿的胸膛,喃喃着喊他慢一点……
他像做了一个荒唐的梦,又在醒来后狼狈逃走,不知所措。
他没敢再回那儿。
同样在“幕色”打工的许玥好几天没见他,发消息问他,怎么了?
余近晚只好说:“最近工作忙。”
“好可惜,”许玥说, “你错过大新闻了。”
余近晚问:“什么大新闻?”
许玥:“贺老板脸被人打肿了!”
余近晚: “……是吗? ”
许玥:“店里的厕所也刷坏了。”
余近晚没明白:“为什么?”
“打了贺老板的人,都被他吼去刷厕所了,”许玥说, “可凶了。”
余近晚默默收起手机,什么也不敢说。
还好没被发现,不然也要刷厕所。
没刷过,不会。
那一夜意外过后,余近晚发了好几天的烧,甚至差点在上课时晕倒。
他不想去校医室的,可学生急吼吼就拖着扶着他过去了。
他只好让人先回去,独自留下来面对“见多识广、心直口快”的校医大姐。
大姐四十多岁,沉着冷静,张口就道:“余老师,不能太惯着男朋友。”
余近晚一愣,又听她加了一句, “年轻人不要那么猛。”
余近晚本就烧得发红的脸更烫了,开口想解释, “没有……”
他想说,没有男朋友,可还没说完,大姐就问:“没有那么猛?”
余近晚: “……”
大姐摇头道:“年轻人这么不满足。”
想不到余老师看着斯斯文文,冷冷清清的,内心这么火热。
她当即就给余近晚开了一堆的药。
余近晚一阵沉默---越说越乱,还是算了。
他去“幕色”当服务生的事终究没有瞒住,才退了烧就接到他父亲的电话。
余茂徳在另一头冷漠地问:“怎么,不想当老师,要去当服务生了?”
“不是,”余近晚抓着耳边的手机,安静了一会儿,说, “不会去了。”
余茂徳没有追问他去那儿的原因,余近晚有些庆幸。
他不敢再回“幕色”,不再去见贺从山,却冷不防在校门口被一眼认出。
他挣扎着否认,说贺从山认错人了。
可贺从山斩钉截铁,亲了一口,就认得他的嘴,还认得他的巴掌。
余近晚有些慌,要是被人看见,又传到他爸耳朵里,他去“幕色”当服务生的原因就藏不住了。
或许之前他爸只是觉得他一时好奇,当一场生活体验,没有想过其他。
他慌乱地跑了。
可他爸还是知道了。
余茂徳把他喊到公司,像老板责问不听话的员工, “听说,有人去学校骚扰你? ”
余近晚微低下头,顿了顿,轻声说:“没有……是误会。”
余茂徳盯着他看了许久,才说:“没有就好。”
“不要忘了你的身份,”他说, “不要跟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来往,丢我余家的脸。”
余近晚没有说话,很轻地点了点头。
到此为止吧,他想,不要再见贺从山了。
然后,他就在下班的路上,被贺从山一麻袋套走了。
贺从山对他说:“余老师,跟我谈恋爱吧。”
余近晚有一瞬的恍惚。
所有的“到此为止”都因这几个字而摇摇欲坠。
他低声问,为什么……要跟我,谈恋爱?
贺从山说,要对他负责。
只是要负责。
可他不需要谁负责。
他被贺从山“关”了起来。
他觉得贺从山很奇怪,都说了不用负责,却像强买强卖一样,非要负责。
大概是一时新鲜吧,他不禁怀疑,要是那天晚上进房间的是别人,贺从山是不是也会对别人这样?
也会亲别人么?
贺从山很喜欢亲他。他们待在一起的那两天,在起床后,午睡时,或是晚上睡觉前,贺从山都会吻他,吻得很深很用力,像抑不住要把他揉进身体里……
他被吻得站不住,又在迷迷糊糊中被放开,茫然地看着贺从山去冲凉水或睡沙发……
他想,这个人真的是好奇怪。
他以为,他爸不会那么快发现。他工作后就搬出来自己住了,几天没回家也是常有的事,只要手机没有关机,保持正常的通讯,就没什么问题的。
可他爸还是找了过来,直接闯进了贺从山家。
他知道,什么也瞒不住了。他跟他爸回了家,在书房里跪了大半天。
余茂徳拄着拐杖,沉声问道:“是他强迫你的?”
余近晚摇了摇头,鼓起一点勇气,很慢地说:“爸,我好像……喜欢他。”
余茂徳手中的拐杖重重一敲,怒道:“胡说什么?!”
余近晚攥紧了掌心。
“你最好想清楚再回答,”余茂徳忍着怒气,斥声道, “你是不是忘了我说过什么?跟一个男人……你!余家没有这样的事,你想都别想!”
余近晚沉默半晌,还是道:“他没有强迫我。”
余茂德气得摔门就走。
他想不明白,他的另外几个儿子都那么优秀听话,怎么就这一个离经叛道,一次又一次气他?!
余近晚的几个哥哥也赶了回来,还没开口,余茂徳就厉声道:“让他跪着!没反省够不许起来!”
哥哥们面面相觑。
余茂徳一口气憋在心头,还没顺下去,就在花园里听见管家喊:“哎呀,着火了!书房着火了!”
余茂徳: “……”
众人急匆匆跑进去灭火,顺便把余近晚拖回了房间。
余茂徳看着被烧了半边的窗帘,黑着脸问:“好好的怎么会着火?!”
大儿子:“好像是灯炸了。”
二儿子:“太危险了。”
三儿子:“哪个牌子的?告他。”
四儿子:“马上联系法务。”
然后四个人拿起手机就出去打电话了。
余茂徳: “……”
灯?炸了?
余近晚不再被允许单独出去住,上下班也都由司机接送,甚至学校的几个门都有人盯着。
贺从山只能翻墙进去找他。他们每次见面,都像偷、情一样,偷着抱,偷着亲,贺从山要亲好久,亲得余近晚嘴唇发麻,呼吸都变得急促,才放开人喘一会儿气。
余近晚很热,贺从山贴着他,也很热。可贺从山没有做什么,只是抬手蹭了蹭他湿润的唇,又要凑过来亲。
余近晚退开了一点,张了张口,问道:“你……很喜欢接吻么?”
贺从山毫不犹豫点头, “喜欢啊!”
他一脸意犹未尽,笑着又亲了亲怀里的人, “软的,很好亲。”
余近晚微微转开脸,有点生气地想,他就只喜欢亲嘴。
“关起来”的那两天也是,老是亲完嘴就走,躺在沙发上呼呼大睡。
说不定跟自己谈恋爱,就是为了亲嘴。
余近晚越想越气,从他怀里挣出来,说:“不亲了。”
贺从山: “……”
他连忙搂住要走的余近晚,哄道:“那我以后少亲一点。”
还是只要亲!余近晚不太高兴地推开他, “我要回去了。”
贺从山见他这模样,心中不由警铃大作---惨了,这是烦了,不喜欢我了?
他忧心忡忡地把人送到校门口,躲在一旁看着余近晚上了车,被司机接走,然后给霍与川打了个电话, “不给亲,是不是不喜欢了?”
“不知道,”霍与川说, “反正林渺会给我亲。”
贺从山骂骂咧咧挂了电话。
他回了“幕色”,见人就问:“不给亲,是不是不喜欢了?”
众人还以为他在道德绑架加骚扰,不给他亲,就是讨厌他。
许玥一把捂住嘴,吃惊道:“老板,你好可怕!”
经理江蔓长发一甩,指尖夹着细细的烟,喝了口酒,说:“老板,虽然我整天说爱死你们了,但你要是敢强吻,老娘就打爆你的头。”
贺从山: “……”
“什么强吻?!”贺从山冤枉叫道, “老子喜欢男的!”
江蔓:“男的也不能强吻。”
贺从山眉头一紧,想起好像每次亲余近晚的时候,都没有问他,可不可以?
所以算强吻吗?
余近晚就是因为这样生气的吗?
贺从山深刻反省,再次在学校围墙边等到余近晚时,看着他藏在银色细框镜片下微湿的眼,被夕阳染得更红的唇,束在衬衫里瘦削的腰……尽管心痒难耐,口干舌燥,贺从山还是抱着人小心翼翼地问:“我想亲你,可以么?”
余近晚一怔,迟疑半晌,忍不住问道:“你是不是……只喜欢亲嘴?”
贺从山没听明白, “啊?”
余近晚头一回讲这么直白的话,耳尖都热了。他又一次问道:“贺从山,你为什么……要跟我,谈恋爱?”
贺从山愣了愣,突然记起上次余近晚这么问时,他说,是自己喝错酒了,要负责。
可余近晚听完后,好像不开心。
贺从山忽的福至心灵,脱口道:“当然是喜欢你啊!”
余近晚眼底蓦然轻颤,不敢相信般睁大了眼。他唇齿微微张合,喃喃问:“不是因为,喜欢……亲嘴么?”
“就是喜欢你,才会喜欢跟你亲嘴啊,”贺从山辩白道, “要是叫我去亲霍与川,想想都要吐了。”
余近晚:“可你总是……只亲嘴。”
贺从山贴近他,低声说:“别的地方我也想亲,就怕你不愿意。”
余近晚触碰到他温热的气息,听见他说:“老子忍得都要炸了,又怕吓着你,搞都只能在梦里搞……”
贺从山说到一半,骤然反应过来,激动道:“你想要我做别的?!”
余近晚脸一红, “不是,我……”
贺从山眼神都变了,手臂猛然收紧,却听余近晚的手机“嗡嗡”响了起来。
余近晚拿起来一看,是他爸。
贺从山顿时老实了。
“爸?”余近晚接了起来。
余茂徳的声音透着些许不悦, “不是下课了?司机说没有看到你。”
余近晚看了一眼贺从山,对他爸说:“正要出去。”
余茂徳意有所指道:“该回家就回家,不要老是乱跑。”
余近晚轻声回道:“知道了。”
他挂了电话,抬起眼看贺从山, “我该回去了。”
贺从山抱住他狠狠亲了一口,然后万分不舍地送他去校门口,像往常一样鬼鬼祟祟地躲起来看他上车离开。
他以为过两天还能再见,可余茂德不知是不是发现了什么,之后的日子管得更严了,贺从山去了学校好几次,都没能见到人。没多久又恰逢期末复习周,余近晚没有课,更没办法出去了。
他待在家里闷闷不乐,几个哥哥回来的次数也变多了。
这天晚上,他大哥敲门进来,问他:“阿晚,你真的喜欢他?”
余近晚轻轻点了点头,说:“大哥,我有点想他。”
大哥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叮嘱他:“早点睡。”
第二天,余近晚就收到了一张照片,是他大哥发过来的---贺从山坐在“幕色”的吧台边喝酒。
他大哥问:“阿晚,是他么?”
余近晚急忙给他大哥打电话, “大哥,你去那儿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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