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那个孩子会改变什么呢?”
她降生在这世间,难道是有什么必须要做的事吗?
别说,还真有,犬夜叉看到“予生丸”的第一眼,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我终于有杀鬼的刀了,黑死牟你给我等着!
直到握住刀,第二个念头才是:好怪啊,这刀为什么要做得“乱七八糟”?
可怜犬夜叉没有珠光宝气、错彩镂金等词汇储备,有且能用上一个乱七八糟,已经是质的飞跃了。
他面色古怪地接过刀,凑近鼻尖嗅了嗅,看着它红白黑交叠的三色,看着它珠玉贝堆叠的华光……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总感觉刀上泛着一股杀生丸的味道?
很淡很淡,但不是没有。
犬夜叉:“这就是用我的牙锻的刀?”
冥加点头:“是,已经按你说的办了,里面熔了猩猩绯砂铁。刀名是朴仙翁起的,叫‘予生丸’。”
予生丸?
犬夜叉耿直道:“不认识,怎么写?”
冥加:……
接下来是苦逼的教学指导时间。
等结束教学,犬夜叉沉默了。杀鬼的刀他需要,对名字也没意见,但刀做成这副样子……啧,眼神略带嫌弃,但他最终还是收下了刀。
生而为狗,懂什么审美?一切珠宝首饰在他眼中都是无用的累赘。要不是这把刀一看就知道特别贵,万一哪天他们母子被赶出结城,落魄了还能靠卖刀换钱——犬夜叉真想给刀刀斋原地退货,让他重锻一把灰扑扑的刀过来。
但这么一来,他又要等很久吧?期间出点事怎么办?
算了,就当是收了一堆能杀鬼的“钱”。
犬夜叉将胁差放在手边,想了想还是问道:“喂,冥加爷爷,除了我之外有人碰过这把刀吗?好像闻到了讨厌的……额,别人的味道?”
冥加很想吐槽“你那个‘喂’是什么语气啊”,可听到最后他心头咯噔一下,直呼:“没有。”
该说不愧是兄妹吗?狗鼻子都这么灵!他可是拖着刀在溪水里冲刷了好久,这都能闻得出来,说好的流水能冲掉味道呢?
啊不,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不能让犬夜叉知道杀生丸用过这把刀——
虽然大少爷的嘴比铁碎牙还硬,但作为长子,他也是要面子的。不管犬夜叉喜不喜欢蝴蝶飞舞的大场面,到杀生丸这儿必须不喜欢、必须没见过,否则他冥加就见不到第二天的太阳了!
犬夜叉:“真的?”
冥加理不直气也壮:“真的!”
犬夜叉没再追问,他到底是被忽悠住了,怀疑这股冷梅味是刀刀斋被杀生丸追杀时沾上的。
思及此,他还没被狗吃掉的良心隐隐作痛,一想到刀刀斋一面要躲避杀生丸的追杀,一面要帮他锻刀,实在是太不容易了,虽然他给不出什么像样的报酬,但肉干还能给出一些。
于是犬夜叉爬向地袋柜,从里头扒出一小包肉干,塞给了冥加,让他给刀刀斋送去。又扒出一小罐蜂蜜给冥加,就当跑腿的酬劳了。
长期跟贵族生活,他不免学了点“礼尚往来”。刀刀斋杂食就送肉,冥加吸血就送蜂蜜,这波人情世故必须满分!
冥加嗅了嗅味道:“肉?”有点震惊,“人类贵族居然吃肉了?他们不是一直吃鱼和饭团吗?”
他属实是惊讶了。
在他的印象里,人类贵族穷讲究瞎计较,硬说肉是污秽之物,爱吃肉的妖怪是邪恶之身,他们为了维持人类纯净的一面,只与米饭鱼虾为伴。而且这一吃就从飞鸟吃到镰仓,横跨六百年不止,奇的是扶桑岛的鱼居然还没被吃光,邪门了!
“他们当然吃肉。”犬夜叉道,“只要做成‘药汤’,他们没什么不吃的。贵族可弱了,一般都有病,还把喝药当成风雅的事……”
讲真,他不理解这种病恹恹的药罐子之美。
有些男人瘦的连一套狩衣都撑不起来,一坐在花树下天天哀这个物那个物,再咳嗽几声喝个药,身边的人非说这是风雅。
还好他的药汤拯救了这批药罐子,他们肉眼可见地长胖了三圈,腰封都快穿不上了,一坐在花树下所有人都哀叹树根要断,达到真正的“物哀”成就。一旦想喝药,连家臣都要劝他少吃点,胖了就不风雅了。
可胖不是好事吗?
他不懂并大受震动。
这时,冥加问道:“犬夜叉,你把肉干和蜂蜜放在这里,是拿来吃的吧?给了我们,你吃什么?”
“我的食物多得是。”前世的童年挨过饿,他自然囤了不少吃食,藏在各个不为人知的地方。
再加上他处于生长期,对肉食有一定的需求量,自从经历过半夜于饿梦中惊醒的事后,他就往地袋柜里放了吃的,每晚都要加餐。
“你可以走了,送晚食的侍女快过来了。”
犬夜叉开门送客,帮冥加提着蜜罐和肉干爬上屋脊,将东西绑在鹰怪身上。之后鹰怪起飞,掠过长空,庭院中的小纸人全当没看见,兀自扫着地。
犬夜叉从屋脊跃下,又扒出个罐子跑上紫藤树。他小心地拂开花串,看到了一个滴着蜜的蜂巢。
大概是他身上涂了香料,蜜蜂没有蛰他。犬夜叉将滴了半罐蜜的旧罐子抱起,将新罐子卡在树干间,随后慢慢地爬了下去。
将蜜封好放进小柜,送晚食的侍女刚到门口。明障子被推开,一碗米饭、一份小鱼和半罐萝卜汤被送进来,这就是人类以为的他的食量了。
嘁,这么点东西喂鸟呢!
犬夜叉化身狂狗,风卷残云地吃完,连一滴汤水都不留。末了优雅地轻拭嘴唇,将贵女的气质拿捏得死死的。
等侍女收走碗筷,他立刻从柜中掏出另一包肉干,嘎吱狂炫。待十六夜回来,他又是她的贴心小棉袄、文静贵公主,两人说了会儿话,学了一首和歌,便洗漱躺下了。
犬夜叉摸着被褥下的胁差,寻思得找个机会练刀……不对,好怪啊,为什么胁差的刀刃上有杀生丸妖力的味道?
嗅嗅、嗅嗅,噫,还真有!
难道刀刀斋拿这把刀捅了杀生丸?
犬夜叉的表情变得微妙起来,他想起了第一次使用铁碎牙的时候,那时也是拿杀生丸的血开的刃。莫非,他这把胁差也是拿杀生丸的血开的刃,刀刀斋出息了啊。
犬夜叉有点跃跃欲试,想去外头练刀了。可在不知道刀的威力大小前,他不敢冒然使用,不然这刀就进贵族的库藏了。
再等等吧,总有出鞘的时候……
犬夜叉抱着刀沉沉睡去,进入了黑甜的梦乡。可他晚上睡得并不踏实,甚至可以说是噩梦缠身。不知为何,他梦见了所有认识的人,不论是桔梗戈薇、珊瑚弥勒,还是杀生丸和奈落,亦或是该死的黑死牟——
他们微笑着朝他伸出手,身后张开梦幻的大蝴蝶翅膀,全体开着立体环绕声对他说:“犬夜叉,来吧!来吧!变成蝴蝶公主吧!”
犬夜叉:……
作者有话:
作者有话要说:
PS:蝴蝶公主·犬夜叉:难道这就是无限月读吗?
战场玫瑰·宇智波斑:你特么走错片场了!别抢我们片场的台词!
第27章
刀的主要作用是杀敌与护身, 锻得太招眼就容易沦为饰品或成为贵族的私藏,自此蒙尘,再无用武之地。
因此, 为防胁差被抢, 犬夜叉不准备用它,而是打算用长度相似的竹刀练手。谁知他才提出想要一把竹刀的事, 侍女就发出了“不风雅不安全不可以”的拒绝三连。
知道侍女只是听命行事, 一般做不了主, 犬夜叉干脆去找松子婆婆,明说想要竹刀。既然松子婆婆能说动家主让他去药屋,想必也能给他弄来一把竹刀吧?
果然,松子婆婆略一思索, 应下了这事儿。
当天,主屋那头传出了个新说法:“她到底是犬妖后裔,年纪到了总需要磨牙。好歹是养在藤原宅的‘贵女’,家主, 您总不能看她叼着一根骨头磨牙吧?那实在太不风雅了!”
“难道叼着竹刀磨牙就风雅了吗?”家主发出灵魂质问。
松子稳操胜券:“竹刀可以做成笛子,光是握在手中就很风雅。偶尔拿到嘴边吹, 顺势再咬上几口, 谁又能看出来呢?”
还有比这更风雅的磨牙棒吗?没有了!
犬夜叉:……
他顺利获得了一把竹刀,可他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但有刀可用总比没刀在手好使,他握着竹刀挥舞了几下,适应后就将刀工与厨艺结合, 有模有样地练了起来。
然而,女式装的存在还是限制了他的发挥。
因为身着小袖, 他的动作无法大开大合,不论腾空翻转还是奔跑倒退, 所持步伐只能是贵女步,不然衣服会裂开。因为脚踏木屐,他的落地式只能单足触及,再用后足维系平衡,最后微微一蹲起身,看上去是很优雅,可做起来相当累啊!
他就不能岔开两条腿摩擦着地面后退吗?
他就不能狠狠摔倒再鲤鱼打挺地起来吗?
他就不能撩起裙摆直接给对面来上一脚吗?啊!
这是打架啊打架,都到拼刀子的程度了,还要风雅干嘛?该死的,他的火鼠裘在哪里,他要穿回他心爱的火鼠裘!
松子:“犬夜叉小姐,如果一把竹刀就让你的心变野了,那么西造院以后再也不会出现刀具了。”
藤原家绝不允许贵女行差踏错,历代下来,不爱规训爱刀子的贵女有,可她们最后是什么下场?要么被磋磨了棱角,要么被折断了翅膀,一身反骨的多被送给武家,待过几年或许连命也没了。
她不愿犬夜叉也重蹈覆辙,只好尽可能地提点她:“无论你在做什么事,一定要保持优雅。不优雅,杀了恶灵都是错的;要优雅,伤了贵族都是对的。”
“犬夜叉小姐,请尽量利用你的身份、容貌和气质,很多时候,它们才是你‘做坏事’还不会被迁怒的根本。”
松子企图教会他一些后宅保命技能,可惜犬夜叉脑子不够,脱口而出:“不可能,只靠脸、身份和气质根本杀不了恶鬼,只会让鬼吃得更香。”
经验之谈啊!
他在朔夜变回人类,谈不上丑吧!身份还是武藏出名的“武士”,气质更是敢于赴死、无所畏惧,谁见了不说一声“要素齐全”,可最后还不是被黑死牟啃了!
优雅能避祸?他不信。
松子:……
老婆婆还能说啥呢?这孩子太小了,还不懂。等以后长开了,哪怕她不懂,也会在他们的献殷勤中明白她的“优势”是什么。
世道艰难,女子地位卑微又十分珍贵。美丽又优雅的女人容易招来麻烦,但同样的,她们能活得更久。
松子没强求她听懂:“犬夜叉小姐,为了以后还能练刀,你不要弄脏了衣服和木屐,侍女们会看出来的。”
犬夜叉:……
没办法,只好束手束脚地练。
如此练了数月,犬夜叉满四岁了,而竹刀也被磨得坑坑洼洼,已经不能用了。
他干脆弃了竹刀,改用胁差,并不怕暴露什么。左右在这几个月里,侍女们早发现了他在练刀。可能是他练得“风雅”,她们不仅没有阻止,还把场地和时间都给了他。
犬夜叉诧异,却也没多问。只是在脑海中模拟着上辈子的对敌画面,再将对敌时的刀术一点点还原出来。
为了不弄出动静,他从来不往胁差中灌入妖力,只当竹刀使。可妖刀终究是妖刀,竹刀触地伤的是自己,胁差落地碎的是地砖——吓得犬夜叉被迫精进刀术,严格控制挥刀时的弧度和力量,尽量不砍到任何东西。
渐渐地,他发现身体的协调性更高了,受力发力运转自如,手指手腕变得灵活,连带着写字也变得四平八稳起来。触类旁通,莫复如是,就是字依然难看,只是从狗爬变成了“犬坐”而已。
犬夜叉:还能这样?
他确实不喜欢练字,偏偏练字能锻炼手指和控制力量。为了在转刀、横刀、反手一刀等动作间迅速切换,他咬咬牙把练字也提上日程。
就这样,他日复一日地卷,月过一月地练,终于在四岁零八个月之际的朔夜感知到了灵力。那一刻,他无比欣喜。
只是,朔夜的秘密终究不可告人,他过了好些天才请阴阳师来到西造院,向他询问修炼的下一步该做什么。
治夫:“这要看你偏好什么了。”
在治夫的说明中,阴阳师因姓氏和家学传承的缘故,所精的方向往往不同。比如土御门——因为他们的祖宗是平安时期的大阴阳师安倍晴明,所以他们的传承完整,培养出的阴阳师比较全能,基本上结界、御神、战斗都会,也都精。
而像他这种出身神宫、所学较杂的阴阳师,虽然也是什么都会,但所学都不精,只好挑一两门“手艺”专精转练,好在未来讨口饭吃。
他就是这样的阴阳师,比起“攻”更喜欢“守”,性子偏静不喜欢争。说着要是犬夜叉想学,他都可以教,但问他哪一样最擅长,他指向了小纸人。
他告诉犬夜叉,他是全神宫做小纸人最好的阴阳师,他做的小纸人“灵性”十足,能不间断地扫一天地,以前神宫的地全是他的小纸人扫的。
犬夜叉:……所以藤原分家为什么供着你?是图你会扫地吗?
犬夜叉拉回话题:“我想学能伤到大妖的阴阳术。”
“攻击啊,那得借助武器。”治夫道,“摇铃、纸符、刀剑、弓箭……方法很简单,把灵力灌进去,按你的直觉发力就行了。”
“有你喜欢的吗?”
犬夜叉沉默了会儿,道:“弓箭吧。”
过了半个月,松子婆婆再次踏入了主屋。等她笑盈盈出来的时候,藤原家又有了新的“传说”。
其具体内容为:“她到底是犬妖后裔,年纪到了就喜欢叼扔出去的东西。好歹是养在藤原家的‘贵女’,家主,您总不能让她养成喜欢叼树枝的习惯吧?那样太不风雅了!”
家主木着脸:“难道叼箭就风雅了?”
松子不慌不忙:“树枝扔了就扔了,箭射出去却要捡回来。就让她日夜捡吧,捡累了,就能改掉这个看什么都要叼回来的毛病了。”
家主:“这只半妖为什么这么多事?”
松子:“毕竟,她不是人类。”是半只狗啊家主!
犬夜叉:……
他如愿得到了弓箭和靶子,可他依然高兴不起来。
但有弓箭总比没有好,犬夜叉决定先练练。可等他准备搭箭拉弓了,才发现自己忽略了一个问题——他只是三头身,怎么使用这套成人弓箭?
啪!快乐就这么消失了!
如果说犬夜叉在努力地卷,那么无惨就在拼命地苟。
一年了,整整一年了!自从他看了杀生丸的笑话后,几乎全年无休地在跑路,因为无论他躲到哪儿,杀生丸总能在几天内找到他。
讲真,要不是杀生丸没有趁手的兵器,无法做到将“擅于分裂”的无惨一击必杀,无惨早就被他宰了。饶是如此,无惨每次被杀生丸逮到都要“断尾求生”——
第一次是自断胳膊,第二次是断另一条胳膊,第三次被掏了肾,第四次留了条腿……就算鬼有再生恢复的能力,也架不住次次中毒、被削、消失一部分肉。这一年的追杀将无惨整得筋疲力尽,却让杀生丸杀出了真火!
无惨实在太下作了,从不敢跟他正面相较,一直躲藏隐匿,甚至还拿弱小的人类作挡箭牌,企图拖慢他的脚步。
更令杀生丸恶心的是,无惨对他说的每一句话都在挑战他忍受的底线,到目前为止,无惨已经成功越过豹猫,荣登杀生丸必杀之敌榜的第一名。
无惨咆哮:“不就是看到你在跟蝴蝶跳舞吗?我有什么错?我只是看到了而已!你凭什么杀我?”
无惨抓狂:“你就不能当作是遇到一场天灾了吗?为什么要纠缠着不放?你的心眼居然这么小!”
在无惨尚未变成鬼之前,他曾先后娶过五任妻子,并常用自己刻薄又恶毒的语言攻击她们,致使她们每一个都郁郁而终。而现在,他把这“本事”使在了杀生丸身上,真是话落雷区,直接踩爆了杀生丸的雷点。
无惨怒吼:“呵,难怪你每次都能找到我,原来你是狗啊!一条狗就要狗的样子,在地上爬吧!”
杀生丸:……
他从来不屑跟无惨这种垃圾对话,一直都是逮住就放毒华爪,能溶他多少是多少,结果这下作玩意儿骂他是狗?
“轰——”
以杀生丸为中心,狂暴的妖力如龙卷风一般冲上高天。妖气环绕着他旋转,扬起他银白的长发和绒尾,他的眼睛化作红色,即将进入彻底的妖化,可就在这时,他感到妖气风暴的周边有一只鎹鸦在嘎嘎怪叫,喊着“鬼在这里”、“鬼在这里”。
*抱歉 版权原因 该资源已无法下载 仅支持完本免费试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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