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夜叉:“那就开始吧, 你,先绕这片森林跑三圈。”
炼狱:……
就这样,针对炼狱的魔鬼训练开始了。每一天,他起得比鸡早, 睡得比狗晚,干得比驴多, 不仅要做基础训练, 还要跟犬夜叉学着像妖怪一样狩猎,并要承包伙食。
炼狱是真心实意地学,毫不怀疑犬夜叉的任何安排,一个人扛起了所有任务, 不叫苦也不喊累。
但犬夜叉明白,炼狱心里是有困惑的。比如, 狩猎、做饭之类的事,对修行呼吸法有什么益处吗?
因为不懂, 所以他做得并不上心。他以为这是“任务”,也是身为徒弟的“义务”,殊不知这也是修炼的一环,还很关键。
是以连续七天下来,见炼狱没悟出来,犬夜叉干脆以切身经历告诉他,事情跟他想得不一样。他才不玩人类那套“你自己领会”呢,忙着杀鬼哪有那么多时间。
“人类即使没有利爪和獠牙,也可以靠石头、树枝和陷阱干掉猎物。”
犬夜叉道:“在狩猎时,当你想靠近猎物又不想被它发现,你会不由自主地调整呼吸。而随着呼吸的转变,你的身体动作也会发生改变。记住狩猎时呼吸和身体的配合,这就是呼吸法的修行方式之一。”
“包括处理猎物和做饭也是一样,呼吸与身体的配合不同,造成的效果不同。比如你用日轮刀剖鱼,总会习惯性地屏住呼吸,害怕会割破鱼胆。可越不放松,越不能控制力道,你大可以自然一点。”
炼狱感慨:“受教了。”原来呼吸法的修行一直根植在日常事物中,“诶,难怪这几天你和杀生丸都不吃鱼,是闻到苦味了吧?”
要命,这些天的鱼全是他吃的,这俩兄妹就吃烤肉。他以为是他俩挑嘴,没想到是一起欺负他没狗鼻子。
炼狱:“好过分啊,今天不烤肉了,一起吃鱼吧!”
犬夜叉:“白犬才不吃鱼,那是豹猫的食物!”
炼狱:“休想骗我,我在长狭城看过你吃鱼,一天六顿。你不仅吃鱼,你还吃虾和螃蟹,有时候连人人都怕的海蛇都不放过。”
犬夜叉:“至少我做的没有胆汁味!”
两个人幼稚地吵了起来,杀生丸瞥了他们一眼,往蓬松的绒尾中深陷了三分,遮住听力灵敏的耳朵。
人类和半妖果然都是蠢货,早点死掉投胎做麻雀吧,真吵。
于是,大妖怪难得的午后小憩时间在眉头紧蹙中度过,奇的是,他居然没有用“你们想死吗”、“在我杀你们之前滚”这类话威胁。其行为之诡异,连阿吽的两个头都多看了他几眼。
杀生丸凉飕飕地看向阿吽。
阿吽的两个头同步别开,再低头啃草,嘴巴嚼嚼嚼,像是在说草草草。它莫名有种感觉,再多看一眼,它就要被砍了当晚餐了。
及至晚食,杀生丸浑身散发着寒气,就差脑门上写着“我不高兴”几个大字了。
炼狱小小声:“犬夜叉,杀生丸是怎么了?”
犬夜叉更小声:“都说了白犬不吃鱼,你还烤鱼,是活够了吗?快去烤肉!”
炼狱:……
最终,炼狱还是一个人承担了所有的鱼。
或许人类在修炼一途上有着得天独厚的条件,又或许炼狱本身就是天赋异禀的龙虎之才,在进行了为期八个月的修行后,他的呼吸法入门了。
之后,犬夜叉陪他打磨刀术,靠一次次的实战将呼吸法“型”的概念植入炼狱的本能中,好让他一挥刀就形成“型”的威力。
日复一日,眨眼又是三月过去。炼狱进步飞速,靠着汗水和领悟脚踏实地地前进,终于在一次恶鬼遭遇战中开辟了属于自己的型——炎之呼吸。
当他的日轮刀爆发出灿烂的火光,灵力凝成大风车碾过恶鬼的脖颈时,在大后方观战的犬夜叉猛地瞪大眼,脱口而出:“日之呼吸?”
不,不是,不是日之呼吸。
日之呼吸有沙漠烈日的毒辣,有冬日暖阳的温和,也有夏季金轮的刚猛,更有春秋日照的生息与肃杀。而炼狱的呼吸法不同,他的型就像是每天正午的太阳,稳定地发光发热,灵力输出平稳,没有变幻莫测。
所以,只是相似,不是相同。
果然,杀生丸看了一眼便说:“相近而已。”
半妖的呼吸法是妖力和灵力融淬的结果,人类没有她的血脉条件,天赋再高也比不上她。
虽说半妖蠢了点,但还算会投胎。能成为他杀生丸的妹妹,还有一半白犬的血脉,真是她三生有幸。
杀生丸平静道:“人类再强也成不了太阳,只能做日下之火,火中之炎。”
犬夜叉:“……呼吸法没有高低贵贱之分,你这家伙这么说也太招恨了,就不能说点好话吗?”
炼狱才觉醒“型”,正在势头上,杀生丸这嘴毒得能伤人,谁听了不伤心啊!太打击人了吧!
犬夜叉:“如果我说,你的月之呼吸比不上我的日之呼吸,你会开心?”
杀生丸不以为意:“愚蠢的半妖,让掌握力量的人类早点认清事实不是坏事。”
大妖怪所认识的人性,都是人性中最阴暗最恶劣的一面。他知道人类的自私残忍,也明白人类的嫉妒深恨。
即使相处日久,他也认为名为炼狱的人类不是那种人,可人类圆滑多变,有些事不得不防。很多时候,得到好处的人类都是一开始欢欣鼓舞,时间长了就觉得他得好处理所当然,得不到便背刺恩人,还觉得是恩人之过。
如果炼狱变了会如何?
毫无疑问,首当其冲的是半妖。
人类会变,得到力量的人类更甚。明明是相似的呼吸法,偏偏威力大有不同,一开始人类还会有精益求精的动力,可当他们发现有些东西是天生的,是他们永远也比不上、就算拼尽全力追逐都得不到的,那么,他们的心就会扭曲,嫉妒与恨将由此诞生。
杀生丸活了两百多年,他见过这种扭曲的人,也见过这种扭曲的感情。
人类从来标榜他们的高风亮节,私底下却做着杀父弑母、背刺兄弟、出卖姐妹的事。嘴上说着为了某个人好,却不允许对方过得比自己好。明面上哭成泪人、感动不已,背地里把人抹黑,或是弃尸荒野。
他见过太多人渣,因此对父亲选择人类的女人一事不能理解。
可正因为他见过阴暗面,才会在十年相处中明白——半妖的本性确实可贵。
他不是傻子,他能感受到半妖对他是忌惮的、羡慕的,甚至称得上是嫉妒的。可无论他在她面前展露实力、现出原形、带她前往西国,她总会在短暂的羡慕嫉妒恨后迅速恢复本心,又变回了没心没肺的样子。
其实他看得出来,这不是没心没肺,而是一种“我承认我不如你”的坦然。半妖明白自己的普通,知道在天赋、血脉和出身都比不上他,但是,她依然有着“我会继续变强,我不会比你差”的从容。
不得不说,正是半妖的一根筋、没心眼和直肠子,让他对她有诸多宽容和纵容。
无论是作为王,还是作为她的兄长,他想看着她始终保持本心的样子,而不被人类的肮脏所污染。
是以,信得过炼狱是一回事,提醒半妖是另一回事。如果有朝一日炼狱变了,他不介意在半妖觉察前动手。他会溶掉他,不会让她知道的。
然而狗东西并不领情,就要跟他对着干。
犬夜叉:“拉倒吧,人类更新换代多快,一百年就能换三代。那么多人,那么多代,总能出个跟你打得不相上下的,到时候该认清现实的就是你了!”
他这便宜哥心里没点数,安倍晴明死了还没几百年,他就以为人类出不了天才中的天才了。也不想想人类生得多快,便宜哥四百岁还单着呢,人类都换十几代了。十几代里就能出个继国缘一,等到了后世,杀生丸和他早被淘汰了吧。
杀生丸一声冷笑:“实力与我不相上下的人类?呵,拭目以待。”
犬夜叉:“走着瞧!”
直到这会儿,他们才发现炼狱抱着刀站在不远处,看他们吵架有一会儿了。见他们看向他,炼狱憨憨一笑:“你们吵……啊不,说完了吗?要不要再说一会儿?”
杀生丸和犬夜叉:……
显然,他把他们的话都听进去了。许是因为心态成熟、性格稳重的缘故,炼狱对杀生丸的毒舌压根不在意:“我的刀术成型了,那么,就叫‘炎之呼吸’吧!”
炼狱的眼睛非常亮,里面盛满了希望的光:“日下之火,火中之炎,对我来说是极高的评价了!”
而后,他郑重地鞠躬行礼:“我,炼狱寺圆,代鬼杀队的代代当主与剑士,向你们兄妹致以最高的感谢!从此以后,人类与鬼的格局一定会变!”
犬夜叉受了这一礼:“我相信你,炼狱。”
杀生丸:“那就做给我看,人类。”
翌日,杀生丸提着刀加入了犬夜叉和炼狱菜鸡互啄的战局,在把这俩痛打一顿之后,他的午后小憩时间终于安静了。
又一年,把炎之呼吸练熟的炼狱寺圆离开了三人行的队伍,赶回了鬼杀队。
他们都明白,此刻一别,再见便又是几年。炼狱要将呼吸法带给鬼杀队,而他的儿子修造已经到了练刀的年纪,他得陪在他的身边。
临走前,炼狱苦笑:“没想到这一年能杀一百多只鬼,还是靠我自己。可惜没能找到无惨,我实在想不出他能躲到哪里?难不成已经跨海去往大洲了吗?”
杀生丸轻嗤:“他没那个胆子。”
但凡无惨有胆子扬帆出海前往大洲,产屋敷一族的诅咒早就被解除了。大洲的人神妖可跟扶桑不同,只要无惨敢动嘴吃一个,他能躲一个月都算大洲的土地神无能。
犬夜叉:“可他不出海,能躲去哪里?阴阳师、妖狼、鬼杀队都快把扶桑岛翻遍了。”
杀生丸不语,说白了他也想不通,他真不知道无惨能藏到哪儿。
是时候发挥真正的“技术”了。
无惨这几年也没干嘛,他做过藤原家的贵女,做过花街的花魁,还有什么节操是放不下的?
于是,他给人做儿子去了,儿子做完又做了孙子,美滋滋。正当他打算做个曾孙时,鬼杀队的据点进了城,他本想三两下干掉他们,可他怕狗啊,一察觉到风吹草动哪还能留,立刻跑远了。
该死的,大城不能呆了,富贵日子过不下去了。无惨无法,先去乱葬岗睡了几天除味,再盯上了一个人迹罕至的山村……
五天后,住在村子边缘的女人死了孩子。她的孩子八岁大,贪玩进山被熊吃了,啃得只剩下半张脸,死得很惨。
女人嚎啕大哭,拎着柴刀上山要与熊拼命,不料在淌过小溪时捡到了一个浑身是血、明显被熊抓伤的孩子。
这孩子只有三岁大,但长得却与她的孩子相似,只是眼睛的颜色不一样。于是柴刀砸进了水里,女人将孩子当作是上天的补偿、神明的恩赐,带回家精心养了起来。
养到村里起了瘟疫,死了很多人;养到村人指责她的孩子是个祸患,她据理力争;养到她遭受毒打,被赶出村子;养到她回村后发现村子被毁,活口只剩下了……只剩下站在尸山血海中的,一个有着黑色卷发的红眼男子。
他微笑着看着她:“‘妈妈’,我把他们都杀了,开心吗?”
他的五指插入她的头骨,将鬼血输入:“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遇到真心为我的人了,作为奖励,跟我一起变成鬼,享受永生吧。”
女人的黑眸暗淡下去,再睁开时,已是猩红一片。她冲向了村人的尸体,捧起残肢碎肉大快朵颐。
作者有话:
作者有话要说:
PS:假如无惨跨海逃到大洲——
道士们:各位师兄弟们,来活儿了!是个吃人的,抄家伙啊啊啊!
厉鬼们:外来的抢地盘啊!干死他!
妖怪们:锅已经起好了,大王,要不要尝尝他的肉!
神仙们:……
假如无惨跨海逃到欧洲——
吸血鬼们:虽然害怕晒太阳是一样的,但他不睡棺材还吃人肉,异端啊???为什么他不怕十字架?吃掉他,啊啊啊变异就在眼前!
假如无惨跨海逃到澳洲——
由于跨度太远,迷失太平洋,饿死了。
炼狱寺圆将呼吸法带回了鬼杀队。
如他所料, 鬼杀队的剑士无一人畏惧早死,就怕在死之前不能多杀几个鬼。
照见了剑士们的决心,呼吸法的修炼如火如荼地进行。前后共花去三年时间, 剑士们终于意识到“死于二十五岁”的担忧为时过早, 呼吸法并非人人都能学会,学会了也不一定能开斑纹。
他们一共有两千三百七十五位剑士, 可学会呼吸法的只有六十四位。这其中, 担得起“柱”之名的只有五位, 其中刀术最强的炼狱寺圆至今没开斑纹呐。
那还有什么可顾虑的,接着训练接着舞,没开斑纹就尽情杀鬼,开了斑纹也死得不亏。
期间, 犬夜叉和杀生丸来过几次紫藤花山。前者是为了给幸哉扫墓,后者是来看看人类有没有走歪。
巧的是,他们每次到来总会碰上一两名“柱”级剑士。出于好奇,犬夜叉总会与他们交手, 而杀生丸则在一边旁观。
偶尔得闲,他们也会坐下来聊个天, 等天黑。
犬夜叉:“岩柱, 你为什么学呼吸法?真不怕早死吗?”
岩柱摇头:“我早就死了,在我的亲人被鬼吃掉的时候。活着比死更痛苦,每一晚、每一晚,我都能听见恶鬼咀嚼他们血肉的声音, 我无法入睡,只能像鬼一样在晚上游荡。如果呼吸法能让我变强, 开启斑纹会死在二十五岁,那对我来说不是短命, 而是解脱。”
岩柱是个沉稳厚重的人,跟他说话,首先会让自己静下来。
当然,鬼杀队的柱并非每一个都那么沉稳,也有性格火爆者出口成“脏”,隔空把无惨喷得体无完肤。
犬夜叉:“风柱,你学呼吸法不怕早死吗?”
风柱破口大骂:“老子怕的是死在二十五岁吗?老子怕的是死前不能宰了无惨这屎货!特么的粪坑里的老蛆虫都没他会钻,这么一坨屎玩意儿放哪儿都发烂发臭,到今天还没被老子找到一定是风刮得不够大,没把他那股骚味给吹过来!”
主打一个杀鬼五分钟,开喷两小时。
犬夜叉和杀生丸:……
骂完无惨还不够,风柱对鬼神一视同仁:“人类造那么多神宫有什么用,高天原的神明帮忙了吗?白吃人类那么多供奉却连个鬼都杀不了,是天太高下不来了吗?需要老子给他们搭个梯子吗?啊!真是什么鸟玩意儿都能当神明,有本事下个雷劈死无惨啊,晚上也出个太阳啊,办不到的话早点消失算了,把地方腾出来老子要供上自己弟弟和妹妹的牌位!”
犬夜叉和杀生丸:……
最终,这暴躁一哥被他的妖狼伙伴带走了。
据说,风柱当晚进了一座森林开骂,骂的里面的鬼一个个都受不了,全跑出来想宰了他。他那个高兴啊,当晚杀得兴起,一打七重伤了,好悬没断胳膊断腿。饶是如此,他早上被妖狼背回来时还在骂。
犬夜叉:“说起来,妖界有没有留声的工具?”
杀生丸:“你想做什么?”
犬夜叉:“我想把风柱的骂声留下来,每路过一个森林就放一遍,这样就不用特地去找鬼了。”
杀生丸:“你受得了?”
犬夜叉:……
好家伙,别说鬼受不了,他也受不了。也不知妖狼是怎么忍受风柱的,难道在耳朵里塞了棉花吗?
殊不知,最离谱的还是雷柱和水柱。
雷柱,一个长相清秀的十八岁少年。能在这年纪成为柱实属罕见,更罕见的是,这少年颇有弥勒之风,属于见到美人就迈不动腿的类型。
而水柱相对年长稳重,沉默寡言。他日常与雷柱组队出行,除了彼此有个照应,大概也是为了看住雷柱,防止他因为好色而被人打死。
比如现在,在见到杀生丸的第一眼,雷柱便霹雳一闪冲了上去,二话不说双膝跪地,双手捧心满嘴花言巧语。
雷柱:“尊贵的犬夜叉姬君,我是内本良平,鬼杀队的现任雷柱。今年十八岁,未婚,家中无父无母无弟无妹,有一套三间和室的宅邸,每月能从鬼杀队领一个银判,不赌博不逛花街不喝酒,请问……”
杀生丸冷笑一声:“人类,看清楚我是谁。”
雷柱:“姬君你笑起来好美,你一定是为了与我相遇才下凡的辉夜姬。”
杀生丸:……
少年杀生丸确实美得雌雄莫辨,但是个人也不至于眼瞎成这样,光看脸连他的气势都无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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