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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长快管管他吧!(边州十二里)


“……贺晨?”
身后之人可不正是贺连泽的表弟,贺晨。自从他被青怀市公安局辞退后,就没怎么听说过他的消息,没想到他也来到了庭阳省。
贺晨并未把注意力分散给纪宁。
见季钰一副准备离开的模样,他拖长了调子嘲讽:“之前在刑侦队装的不是挺好吗,风头把陆和锦都压了过去。怎么,如今陆和锦当了队长,眼里容不下你,你就来巴结特案组的人了?”
纪宁下意识转向季钰。
可后者面色不变,置若罔闻,甚至低头对纪宁说了一句:“再等两分钟,老板没来我们就走。”
这幅不痛不痒的模样落入贺晨眼里可就另有一番被忽视的蹩脚味道。自己倒像是个跳梁小丑,顿时心中积火:“你还在这装什么孤高?你不是和陆和锦是好兄弟吗,陆和锦不是说他比不过你吗?怎么刑侦界就听说过陆和锦和邵安久,没听说过季钰这号人?”
“——哦,是不是陆和锦权势大,而你只不过是个孤儿。他上位以后看不惯你,终于不再和你称兄道弟,把你挤兑出去了?哈哈……”
“——贺晨!”纪宁出声呵斥。
出乎意料的是,季钰依旧没有恼羞成怒的反应,只是直直望向他:“贺晨,你不要以为谁都跟你一样。”
“——跟我一样?我什么样?”他怒极反笑,嗓音随之变得恶狠狠,怒目瞪向季钰,“我妒才、小人心肠?你怎么不看看你自己?一个人顶着坍塌的墙壁几十分钟,多厉害啊——可他们有说被压在墙下的学生吗?听说有一个女生左腿直接被压断——截肢了——”
季钰的目光陡然一凝。
贺晨仍然不休不止,甚至更为激动开怀:“她现在在上大学了吗?还是放弃学业待在家里了?她现在还是很感激你救了她的命吧?”
纪宁察觉到季钰的情绪瞬间有了变化,连忙喝止贺晨,可他却毫不听劝:“……不会吧?你不会以她们的救命恩人自居吧?哈哈哈……多好笑啊——那女生至今恐怕都不知道吧,如果你再多撑十分钟,她的腿就断不了——是她一直感激的救命恩人主动塌下了肩膀,卸走了力气!那时候她一定惨叫得很痛苦吧!啊?!”
闻言,纪宁的脸微微一白。
接下来的情势他好像无法控制了。
宋忱是在九点钟接到了纪宁的电话。
待他赶到派出所,陆和锦、季钰和纪宁已经出来了,站在台阶上。
宋忱一眼望见了季钰此刻的模样,额头、脸颊上凝着变暗的血块,头发略显凌乱,衣服上也染上酒渍黄黄红红的一片。
颇为狼狈。可神情依旧冷静。
“贺副队和贺晨还在里面。”纪宁对他说,又扫过一旁明显不悦的陆和锦与无动于衷的季钰,“……陆队来的匆忙,没开车。季钰身上需要清洗,宋队,你载他们一程?”
宋忱没多问,“嗯”了一声,领他们上车。而纪宁重新返回派出所。
车上,他道:“我家不远,去我家?”
季钰:“嗯,麻烦宋支了。”
宋忱开着车,只能通过后视镜观察一下对方:“要去医院处理一下伤口吗?”
他额头上的伤口结了血痂,看起来触目惊心。但他只说:“伤口不严重,只是看着吓人而已。已经处理好了。”
这期间陆和锦未曾开口,也没有任何反应。
宋忱沉默片刻,问:“是贺晨动的手?”
这个问题的答案在他问出口的时候就清楚了。肯定是贺晨先动的手,不然季钰不可能这么快就被派出所放出来了。
果然,季钰点了点头。
宋忱的公寓在一片小区之中,位于第九楼。
宋忱带他们进入屋中,程冬阳和他的猫也在,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目不斜视,并未对季钰的模样表示出惊奇。
“你先去洗澡。”宋忱说,“换洗的衣服可以穿……”
“——我去买。”陆和锦许久未出声,开口后没等他们作出反应,转身就走了。
没过多久,浴室里响起淅淅沥沥的水声。
宋忱忽略掉从他进门起就绕在他腿边打转的草莓,和程冬阳商量:“我这儿只有两个房间,今晚让一个人去楼下你的房间里睡?”
程冬阳:“他们不住酒店?”
“今晚情况不对。”
“哦。”
他这么应了一句,算是答应了。静了会儿,他补充:“让陆和锦去楼下。”
尽管宋忱对这个要求略感疑惑,但仍是应下了。
于是程冬阳领上草莓,关掉电视先回了楼下。
浴室里的水声逐渐减弱。
宋忱想着陆和锦应该没这么快,索性找出套宽大很多的衣服暂时给季钰用着,不合身等陆和锦回来也可以换。
如是想着,他走到浴室门口,准备将衣服递进去。但当他刚抬起手,还没来得及敲门,淋浴间的门便自内向外打开了。
一开门,就是蒸蒸的水汽,白茫茫的朦胧一片。
可他依然看清了雾气中的人裸露的皮肤,随即不自觉的一愣。
然而就在他愣神的几秒内,公寓大门传来关门声,陆和锦买好衣服回来了。
一转入拐角,就看到眼前这幕景象。
还是他冷不防一声惊醒了宋忱。
他径直越过宋忱,不偏不倚挡在他面前,把东西递给了季钰:“衣服买好了。”
也不清楚此时他脸上什么神色,反正季钰接过衣服道了声谢。可陆和锦依旧杵在他跟前,没动。
陆和锦面不改色:“你不该进去换衣服?”
“……”他又折返回浴室更换。
宋忱脑海中还浮现着方才他瞧见的一幕,似乎是想确认心中的想法,他甚至往门边挪去一步,视线直往浴室内探去。但他终究未能如愿,因为他下一秒就被陆和锦一把拉走了。
陆和锦直将他拉到客厅才停下,随即转身面对宋忱:“没想到啊宋支,原来你喜欢看这种?”
宋忱也后知后觉自己的举动不妥,可想到自己看到的,张了张口,没说出话来。
刚刚,季钰肩膀那块的疤……
他的沉默宛如默认,陆和锦等了会儿,没得到他的反驳,脸上缓缓升起异样的神色。
宋忱真喜欢这种的?
他面色越来越复杂,想到最后他莫名低头往自己身上瞧了瞧。
嗯,有料。
他这番行动落在宋忱余光底下,再联想到方才他问自己的话,宋忱蓦地明白了他的意思,连忙一开口:“你,不……”
这会儿功夫,季钰已经穿戴整齐出来了。
宋忱不好再说,咽下了原话,只能先转而告诉他们:“今晚你们暂时在我和冬阳这儿住下。冬阳的房间在七楼,楼下的……”
他将程冬阳的房间道明,末了向陆和锦,“陆队,今晚你去程冬阳房间休息?”
陆和锦点头答应。

季钰额头已经用一片纱布贴上了,看样子的确没有大碍。
宋忱向他大致询问了一下,然后各自回到房间。
凌晨一点左右,宋忱模模糊糊醒来,准备去厨房接杯水解渴。
可客厅阳台的灯竟然亮着。
“……季钰?”
他走上前去。
这个点了,季钰还没睡?
阳台上的人冲他笑了笑:“你也没睡?”
“刚醒。”宋忱在他腾出的位置上坐下,“现在睡不着了。”
季钰淡淡的目光回到窗外的夜幕里,眸底深色,似有怀念的望着外面景色。闲聊似的,问:“宋支……还没机会问过你,你为什么要做警察?”
宋忱指尖一动,随即浅笑:“大概……因为我父亲是警察。”
“那你父亲应该很优秀,能成为你的目标和追求。”
“……嗯。”
季钰递给他一听饮料,眼睛没看宋忱,犹如忽然间想起一件值得谈论的话题:“那你知道上苑小区的一场火灾吗?就是发生在庭阳省湛州市,不过时间过去很久了,听说过的人很少。”
闻言,宋忱身形顿时一滞,缓缓转头看向他。
他似无所觉,继续道:“听说大火烧的是十八楼,高楼层,没什么人生还。火灾起因并不简单,好像……是人为放火。可惜了,火在半夜燃烧起来,火险报警器被毁坏,那一层的居民大多葬身了火海。”
他每说出一句话,宋忱心中就一颤。等他说完,宋忱已经抿紧了唇,低下头神情晦涩的望着手里的饮料瓶罐。
半晌,他才状似平常的回答:“……听说过。”
季钰笑问:“你猜我怎么知道的?”
宋忱愣了愣,猛然抬眸看他。
是啊,这件事过去了这么久,况且传播度并不高,他是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的?
刹那间,他想到季钰从浴室出来,他在他左肩到锁骨的那一片看到的伤痕。那疤痕他再清楚不过了,明明白白的,是烧伤。
他的心脏猝然间沉到了水底,丝丝的沁入剔骨凉意。
某个答案呼之欲出。
然而季钰却笑了,解释:“我不是从那场火灾里出来的。知道这个,是因为我小时候爱玩火,我爷爷就拿着这个故事来吓唬我。可我最后还是被火烧着了一次。从那以后我就对火有了畏惧之心。”
被攥紧的心脏瞬时间又被松开,宋忱心跳速度缓缓恢复,对此不知道该不该松一口气。
季钰看出他的紧绷,从善如流的换了个话题:“宋支,陆队有告诉你我的事吗?”
他记忆犹新:“……嗯,说过。”
“他们是不是都很敬佩我孤身护住了四名学生?”
“嗯。”
“呵。”季钰莫名嗤笑一声,自嘲道,“我哪里是护住了她们,分明是害了她们。”
乍一听,宋忱颇为讶异:“什么……?”
“我当时顶着断墙,支起三角结构才避免了我们直接被填埋。”回忆起那段记忆,他不自觉握紧了掌心,易拉罐都有些微微变形,“……但有个女生的腿就是因为我才……在我撑了撑了二十分钟后,我终于撑不下去了,趴倒了。……那个女生的左腿就这样被碾压住,直到十几分钟后支援到来。”
那时候的惨叫声刺得他耳膜疼的发颤。
他听到女生在求助、在哀嚎,可他仍然倒着,后背是一片脊梁被生生压断般的剧痛,他撑了二十几分钟,左臂从一开始就因为阻挡墙壁坍塌而被冲击得骨节错位,在强撑的这段时间,断裂的小臂骨头穿刺皮肉出露,那钻心的疼痛让他整个人都在颤抖。血肉模糊,他眼里浸入了不知道是血还是汗的液体,灼烧起来。
他的确站不起来了。
可谁又能告诉他,在他选择倒下放弃的那十分钟,支援就会来到。
他们都说他是英雄,独自撑了将近半个小时。可只有他自己清楚,在他塌下肩膀的那十分钟里,一个女生的一生被他毁了。
左腿高位截肢。她躺在医院的那一年,与她理想的大学擦肩而过。
宋忱抬起的安慰他的手顿在了半空。
“……其实贺晨说的没错。”季钰笑了一下,只不过笑得很是难看,转头对上宋忱的眼睛,“宋支,总有理由可以让我不用内疚。把责任推给作案者,或者迟来的警队,或者做出错误判断的贺晨——但直接元凶最终都是我。……宋支,是不是?”
这个时候,宋忱却无法回答他的问题了。脑中一阵隐隐尖锐刺痛,却不是因为季钰的经历,而是他想到了他自己。
当年那场火灾的发生,是纵火者的错。可是要不是他,那一层的人不会受到牵连。他的父亲是一个靶子,他是替报复者瞄准靶心的帮凶。如果不是因为他,那些无辜的人就不会受到牵连。
“错在我……”季钰说,宋忱的呼吸却逐渐发颤,“我怎么偿还她?偿还不了……”
宋忱疼的眉眼都皱了起来。
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在偿还,可道理谁都懂。他无论如何也弥补不了,赎不清罪。
季钰叹了口气:“……罪是赎不完的。”
万籁俱寂。
不知道贺连泽是不是在公安厅待了一整晚。早晨一行人过去的时候他早就在办公室里了。
几个人气色俱是不太好,要么眼下青黑,要么脸色虚白,让邵安久觉得自己与大家格格不入:“你们昨晚……夜生活挺丰富啊?”
他昨晚睡得早,一进酒店就往床上一躺,不理世事,并不清楚昨晚发生的事。
韩奕觑了眼季钰,把邵安久拉到一边简单的告知了几句。
他们窃窃私语的时候贺连泽已经泡好了一杯咖啡,出声说:“贺晨因为寻衅滋事,被拘留了。”算是对季钰有了个交代。
这个结果在大家的预料之中,并未掀起多大的波澜。
虽说贺晨是贺连泽的表弟,但贺连泽为他出面收拾了许多烂摊子,该尽的情谊早就尽了,如今贺连泽对他没剩多少感情,对这件事本就可以置之不理。昨晚去了一趟派出所,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不过……
他留意了一下季钰。
按照对方的实力,明明不应该会被贺晨打伤。
只是几秒钟,贺连泽又收回目光。
反正贺晨如今与他没有关系,他在派出所多反省几天也与他无关。
琐事忙完,纪宁没被小插曲影响,将他查到的信息陈述了出来:“我调了监控,查出了宋队说的那个小男孩的所在,就住在旧城区里。我去查了,那小孩确实是被诱导了。有一个人唆使他把他带去了小路上,并且承诺把气球送给他。”
林瑞激动道:“诱导他的是那个布偶猫吗?”
“对。”他肃然,“不过那小孩说的是‘猫猫不会说话,会画画’。那个人不时口头唆使,是画了画。”
“画画?”
宋忱一下子就联想到画展。可正是因为以画的形式,这更令人起疑。
明明口述更不容易留下把柄,那个犯罪嫌疑人为什么却采取更有端倪的方式?
看来辛之卡的画展,他们必须得亲自去一趟。
邵安久瞧了瞧他们这边的情势,似乎并不需要他,于是目光一转,落到了旁边一直锁眉盯着手机的陆和锦身上。
陆和锦本来在细细查看着宋忱拍摄下来的路口的照片,背后却有一个黑影缓步靠近。
他一个不注意,手机就被人突然抽走,邵安久的声音随即在他身后响起。
“哎呀,还在琢磨线索啊。”邵安久看了他一眼,指尖在他手机屏幕上一划,“线索急不来的,别干上火了。瞧瞧……哎,这不是宋队长吗?——等等,你别抢啊!”
他回身躲过陆和锦,眼睛不离屏幕。
上面的照片很明显,正是宋忱和程冬阳初到客宜市拍的一张照片。
陆和锦是真的沉了脸:“还给我。”
“哈哈,不逗你了。”邵安久干笑两声,依言准备递还手机,却在陆和锦伸手接过的前一秒骤然顿住了。随即他眉头筱然一皱,猛地收回手,两指放大了那张图片,口吻兀的一沉:“……这是什么时候拍的?”
陆和锦本来阴沉着,循着看去。可待他看清他放大的照片时,同样刹那间僵滞住了表情。
无他,照片中楼下那个黑魆魆的模糊影像,正像是个死不瞑目的人头。
他心里“咯噔”一声。
这是六月二十七号的一张照片。照片从宋忱他们住宿的酒店阳台向广场拍下,在阳台上宋忱的身后、底下就可以看到漆黑的广场。
而广场中央的喷泉上,不难辨识出立着一个圆滚滚的黑影,模糊的一团。可他们经历过人头喷泉案,此刻怎么会猜不出那是什么?
他们心下俱是一凉。
他们发现人头是在灯光秀当晚,六月二十八日。
人头怎么可能会二十七日就出现了?
这个消息告诉众人后,惊骇之色纷纷。说是脊背发凉也不为过。
“宋队长。”邵安久语气迫切,“当时你们有发现什么异样吗?”
“……没有。”宋忱凝着脸色,“我们当天十一点以后才到的客宜市,拍照时大概到了十二点,什么都没有注意到。”
包括拍照时他们也万万没想到,他们竟然将“人头喷泉”拍了下来。
程冬阳作为拍摄者,一样丝毫未曾发现。
细想之下,竟令人毛骨悚然。

此时此刻,关于林燕燕的死亡时间判定显得尤为重要。
邵安久立即向驻守在客宜的乔姝云和夏孟询问了情况,结论给这个疑团一锤定了音。
“林燕燕的死亡时间将近166个小时,往前推五天。她是在六月二十七号下午一点左右遇害的。”
换言之,死者于二十七号死亡,人头于二十号夜晚出现,他们却是在二十八号发现的,并且下意识把发现时间作为了人头首次出现的时间。
而在二十号,辛之卡的画展还并未离开客宜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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