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欢迎光临功德超市(茶香茉莉)

而江沉意，他还有别的事要去完成。

第32章 都说了别跑，你看，轰了吧！……
在山的阴面，茶山市近百名警察正疯狂拦截着歹徒撤退的道路。
刘老板谈判的时候，身边带着七个手下。
人数虽然少，但他们手上的武装可不容小觑，各种高杀伤力的热武器逼得其他警察无法迅速靠近。
但警察没办法进一步，他们也撤退得异常艰难，毕竟谁也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被一百多名警察包围。
刘老板脸色非常难看，这百名警察为什么会来？难道是那两个老天师泄露他们的交易了？
可泄露交易，他们自己也死定了不是吗？
一架加特林，挡住了不少警察的步伐，刘老板手上紧紧抓着何宁，他的手下没一会就只剩下两个了，另外五人为了掩护他被警察围攻而死。
刘老板这会气得想死，要不是有加特林在手，他这样恐怕早就被这群警察给抓住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咬牙切齿地问道，明明一肚子火，却不敢朝着何宁发泄。
何宁这会也是气得不行，他原以为自己老爸能够把自己捞出来，没想到竟然被警察做了一个局。
“现在只能希望我爸赶紧走，那我们两个还有活着出来的希望！”他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他们借着手下的掩护，飞快窜进树林中，结果在树林里依旧受到了警察的追击。
“草！警察到底来了多少人！”怎么哪里都是警察！
看着周围时不时出现的警方，何宁这会突然想到一个和警局无关的人——那个浅色瞳孔的青年。
内鬼的暴露跟他有关，那么警局这次的行动也会不会跟他有关系呢？
何宁的直觉来的莫名其妙，可自从看到那个青年开始，他就隐隐觉得不安。
他和刘老板好不容易坐上了船，把手下留在岸上继续替他们解决追兵。
但是当他们顺流而下，回到原来的位置时，看到的就只有三辆车，车里的人全部都不见了。
刘老板脸色有些苍白：“老大呢？老大怎么不见了？”
他观察了一下周围，并没有在附近看到有打斗的痕迹，说明老大他们下车并不是因为受到了警察的袭击。
可这样一来，老大为什么会离开？
何宁心里的不安越发浓郁，他也不管刘老板嘴里念叨着他爸，径直爬上车，想要自己开车离开。
然而在他启动车子后，才明白为什么他爸会弃车而逃了。
“车轮没气了！”
他愤怒地砸了一下方向盘，听到他的怒吼后，刘老板立刻跪在地上看着底下的车轮。
每一辆车的四个轮子，全部都被戳开了一个口子。
最要命的是，在他检查车轮的时候，他在不远处的一棵树下，看到了两双脚印。
他看了一眼那棵树和车辆的方向，心中的恐惧逐渐蔓延开来。
有两个人，在这里站了很久。
或许是他们还没到达的时候，又或许在他离开之后……在他们一群人都不知道的时候，有两个人早就盯上了他们。
车轮上的口子，应该就是他们干的。
但是……“这不对啊，如果有人破坏车轮，老大他们不可能察觉不到！”再说了这棵树和车辆之间有一段距离的，只要人一出来，老大不可能看不到人影。
“也不一定……”何宁忽然开口说了一句话。
青年一双幽深的眼眸显得格外冰冷：“天师，不就可以做到吗？”
刘老板愣了一下，随后爆出一声脏话。
“我就说为什么只有一个天师带着你过来，他还说什么自己师叔留下来和警局掰扯，果然，那两个人……不对，那三个人竟然真的倒戈了啊！”
那几人，居然不顾自己也会被警方审查，也要把他们拖下水！
刘老板恨得心里直冒火，他之前特意跟人打听过协会中谁最看重钱，当初约谈之前，自己也搜集了不少那两人的把柄，目的就是想等事成结束后，利用把柄把那两人榨干所有用处。
没想到，他们直接掀翻了整个桌子！
何宁缓缓吐出一口气，这会的他比刘老板更加冷静。
“别嚷嚷了，我们赶紧走吧，爸他们就算没了车，应该也会顺着过来的那条路离开的。”他们要是继续待在这，万一后面的警察追上来了怎么办！
刘老板一听，立刻从地上站起来，带着何宁沿着车轴离开。
可是，当他们走到一半的时候，一阵巨响骤然出现，整座山都在剧烈地摇晃着。
此时周局正带着人搜山呢，被突如其来的震动差点摔了个屁股蹲。
随后，一行人就看到某处缓缓冒出了一团黑烟，那明显是炮弹爆炸后产生的烟雾。
“走！去那里！”有炮弹，那边肯定有情况。
周局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单独行动的江沉意和霍云溪。
一群警察朝着烟雾处蜂拥而去，没多久就来到了爆炸的目的地。
只见原本盘横在山上的公路被轰出了一个巨大的洞口，浓郁的火药味熏得每个人都有些受不了。
一个高大修长的身影就站在公路的另一边，他穿着紧身的作战服，蜂腰虎背的身形在烟雾中若隐若现，而他肩膀上扛着一个长条的武器。
待烟雾散去后，周局等人的眼睛猛地睁大。
好家伙，火箭筒都拿出来了？
挺直了腰背的前军人一手扛着火箭筒，目光如同狩猎中的狼王一般，凌厉中带着一股血腥味。
而在这大坑的一边，有几个人绝望地瘫坐在地上——一个头发半白的老人，一个容貌艳丽的女人，以及一个看着平平无奇的中年男人。
不仅是他们三个感到绝望，历经千辛万苦以为自己终于逃脱的何宁和刘老板也心生绝望。
他们手上不是没有武器，但什么武器比得过那人手上的火箭筒呢？
对方只要一炮，他们就剩下一具骨架子，还是焦黑酥脆的骨架子。
“果然啊，你们肯定会来到这里的。看到这个大坑了吗？开心吗？我是挺开心的。”
火箭筒上还散发着浓浓的火药味，在闻到熟悉的味道后，霍云溪身上的气势变得更加凛冽。
周局见到他，微微晃了一下神。
这个身影，怎么看着那么熟悉？
可很快他就把这个抛之脑后，对着身后的警察发出命令：“抓住他们！”
感谢霍云溪拦截了这群人最后的道路，要不然还真的会被他们跑掉。
被火箭筒威胁的几人一点挣扎的想法都没有，乖乖戴上了镣铐后，跟着警察离开了这里。
再次被捕，何宁满是不忿地看向霍云溪，随后眼神像是不经意间地看向某个人，在警察注意到之前，迅速收回了自己的视线。
不怕不怕，他们还有翻盘的机会。
可是，在回到山阴面的时候，他一眼就看到了靠在警车上翻看着资料的青年。
在听到脚步声后，青年抬起头，一双漂亮清泠的眼睛注视着他们。
再次见到这人，何宁心中的警铃疯狂敲响了。
他看到这人慢悠悠地走到老人面前，听到周围的警察笑着说他们这次总算抓住组织的大头目后，嘴角扬起了淡淡的笑容。
就是这抹笑容，让本就吵闹的警铃一下子就炸开了！
何宁不知哪里来的直觉，他想要冲上前阻止那些警察继续说话，但那人轻飘飘看了自己一眼后，他的身体瞬间僵住了。
接着他就听到这人说：“这不是人贩子组织的老大，他脸上的皮肤是假的，这一位，才是真正的老大。”
江沉意扯过来的，是一旁默不作声的中年男人。
这人的面貌，在超市之前给出来的信息上显示是组织头目的司机，虽然跟着人贩子组织混，但手上一点恶行都没有沾染。
这也是头目特意安排的结果。
“万一某次行动被抓了，他就可以和自己换一张脸，以司机的过往顶多就是坐几年牢。”几年后出来继续作恶。
江沉意脸上慢慢都是恶意的笑容，他走到那人面前，当着在场所有人的面，一点点掀起对方脸上的假皮。
对方想要动手阻止，奈何青年身上的力气太大，仅凭一只手就掐住了他两条胳膊。
“别动，不然我就直接废了你的手。”
青年的瞳孔颜色似乎变得更浅了一点，男人感受到对方说的话是真心的，这人不仅想要废了自己的手，恐怕还想要废了自己全身。
被迫沉默下来的他，只能任由对方一点点撕开自己的真面目。
等他脸上的假皮全部被撕下来后，老实的中年男人就变回了阴险狡诈的人贩子组织头目了。
江沉意这一手，把周围的警察全都给愣住了。
随后便是一阵心惊，要是没有江沉意在，他们将人逮捕后，绝对会如这头目的计划一样。
其他人将伪装头目的那人脸上的假皮也撕下来了，这一位才是真正的司机。
但现在的司机肯定不能像原定计划那样，普普通通坐个几年牢就能出来了。
周局他们也看到了这一幕，他赶紧将其他犯人也带到江沉意面前：“小同志，你看看其他人有没有作假？”
江沉意只是看了一眼，就判定出来了：“他们都是本人。”
周局瞬间松了一口气，在看到颓废的头目、低着头的二把手，以及满脸愤懑的何宁，他好奇地问道：“为什么他们要将何宁带走？”
一开始他们以为是不想内鬼落在警方手上，但那几个天师只点了何宁一个人的名字，这就说明何宁这个人是特别的。
他们怀疑，何宁大概率不是专门被培养成内鬼的棋子。
他是从高中就开始替换了身份的，加上和天师交易的人是组织中的二把手，那这位何宁应该是组织中某个高层的孩子。
甚至，他是头目的孩子。
被问话的二把手扯了扯嘴角，给面前几个警察翻了个白眼：“他是我儿子啊。”
“假的，是原国安的二儿子，跟他初恋生下来的唯一一个孩子。”
何宁在听到二把手说的话后心里松了一口气，可没想到下一秒他的身份就被江沉意给爆出来了。
“你给我闭嘴！”他疯狂怒吼。
江沉意欣赏了一下何宁破防的样子，然后就跟周局他们解释：“他为了跟自己的大哥，也就是组织的三把手原萧争夺权力，主动表示自己要去当卧底的。”
当初超市那份数据中没有他的信息，就是因为所处阵营的问题。
江沉意这样一想，忽然觉得超市的交易似乎还存在一些漏洞。
听到他的想法，超市顿时气得不行，要是它有人形，这会怕不是气得直跺脚：【内鬼数据那是另外的价格！！！】
江沉意屏蔽了超的怒吼，继续看着何宁。
一直以来，这人都做得挺好的，也泄露了不少秘密给自己的老爸，帮助他吞并更多的势力。
要不是因为这两次行动一直失败，被周局察觉有内鬼，他恐怕不一定会被挖出来。
“哦对了！当初周局你们被袭击那件事，大概率也是他通风报信的。”江沉意笑眯眯地说出何宁的秘密。
听完这番话后，周围的警察简直想要活活撕碎何宁。
何宁龇着牙，愤怒地盯着江沉意：“你到底是谁？这些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一次又一次，他所有的秘密在这个人面前全部都被捅破了。
见到青年那双异于常人的瞳孔，何宁下意识说了一句：“你也是天师？”
正巧，这话被刚赶来的天师协会的人听到了，他们不顾受着伤的白毛，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江沉意的身上。
下一秒，他们其中有些人就被对方身上耀眼的功德差点给闪瞎了眼。
他们过来之前原以为是某个想要找茬的小天师，可没想到人家身上的功德堪比他们整个协会。
这哪里是小天师？祖宗来了都得给他磕一个！
他们立刻抛下了白毛，战战兢兢地来到江沉意的身边。
奈何江沉意压根不想搭理他，在解决了内鬼这件事后，他就打算先休息一下了。
“这些是我从他们的据点中找到的数据，上面有些内容你们肯定会很感兴趣的，哦对了，三把手原萧带着剩下的人跑路了。”江沉意交出去后，就跟众人挥手告别。
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好消息的，对方据点中的大型武器好像被人给毁了，逃亡的人手上顶多就是一个小手枪了。
要是警察追上去，不用担心会像今天这样艰辛危险。
霍云溪回来后就把手上的小火箭筒还给江沉意，他在经过那几个天师的时候，不经意地瞥了一眼，这人身上浓郁的功德和久经战场的煞气再次逼得天师们闭上了眼睛。
周局见到江沉意跟个甩手掌柜一样，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他还想趁火打铁让小江同志解决这几个天师呢……不过对方说的也对，是该休息了，大不了明……后天再解决！
看到刚赶过来的天师，周局心里哼哼了两声，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也不知道这些人之后会被小江同志怎么折腾！
江沉意带着霍云溪离开了这里，他从对方手上回收缩小后的火箭筒，重新还给了超市。
霍云溪听着他跟超市的对话，才明白，这武器竟然可以租借。
对此，江沉意表示非常正常：“不然我买来干什么？放在家里万一警察上门呢？”
他和超市主要交易的是子弹、炮弹，这些才是真正的消耗品。
至于说武器需不需要保养……他交的功德点中已经包含保养费用了。
“都说了呀。”江沉意脑袋依靠在车窗上，琉璃般的瞳孔中倒映着外面的灯光，从霍云溪的角度来看，他的眼睛像是在发光一样。
“超市，万物皆可交易。但能不能交易，就要看对方给不给得出那个价格了。”
在超市中，大致上分成三种商品——展示在货架上的、暗门背后的，以及最有一种极为昂贵的。
“你看过前面两种了，至于能不能看到第三种商品的出现，这就得看运气才行。”
江沉意的话立刻吸引了霍云溪的好奇，他并不知道还有最后一种商品的存在。
“那最后一种，为什么要看运气？是因为需要的功德点太多吗？”
谁知，在他说完这句话后，江沉意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不止，最后一种要拿到手，可不只是要功德那么简单，还需要愿力来辅助呢。”
愿力，那可是比功德更难获得的东西。
霍云溪沉默了一下，正打算继续询问这个愿力是什么的时候，就听到江沉意说：“到了，我们下车吧。”
他猛地回过神来，扭头看向车外后，瞬间被眼前的一幕给吸引了。
茶山市作为一线城市，它的夜景自然也是极为璀璨的。
市中心高楼林立，数条宽敞长街灯火辉煌人声鼎沸，百米的大厦上闪烁着各种奢侈品广告……这些，都是霍云溪从来没有见过的景象。
他站在街边，看着经过的每个人，他们脸上或是轻松的笑容，或是工作后的疲惫，虽然偶有抱怨悲伤，但却极少有绝望空洞的眼神。
霍云溪的眼神逐渐恍惚起来，他想起了一些画面。
画面中是一片烟火缭绕的土地，到处都是浓郁的火药味，可在呛人的火药味之下，是带着死亡气息的血腥味和腐烂味。
而他正手持一把长枪，面前是源源不断的敌人，身后则是正在哭着逃跑的人群。
继续留在这里，他会被这些敌人撕碎的。
可他要是离开，身后的百姓就会被敌人撕碎。
他没有犹豫，继续留守在阵地中，直到他成为了最后一个活着人……直到一颗子弹穿过了他的胸膛……
死亡的痛苦迅速席卷了他全身，就在他似乎要被回忆困住的时候，一股暖意骤然出现，将这股痛苦完全驱逐出去。
“醒醒霍云溪！再不清醒的话，我就要喊你铃铛先生了哦！”
“不……”他颤抖的双唇中细碎地吐出一个字。
江沉意眼角抽了抽，这家伙……哪怕是神志不清的时候都要拒绝这个昵称吗？
要不要这么抗拒啊！铃铛先生多好听！又不是田螺小伙！
江沉意啧了一声，但却没有松开手，继续给他输送一会的功德力量。
等到他彻底清醒后，霍云溪微微喘着气感谢：“麻烦你了。”
江沉意递给他一张纸巾：“擦擦吧，头上全是冷汗，想不起来就不要强迫自己了。”
他带着霍云溪来到这里，并不是想要借此机会恢复记忆的。
俊秀的青年靠在路边的栏杆上，他的眼睛里像是装着星星一眼，明亮得令人心生欢喜。
“你的那枚铃铛上，符文维持的时间超过八十年，而你出现时穿着的衣服，应该是百年前国内外战争时战士们穿着的作战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