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风见裕也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几分:“他有没有告诉你拿的是什么?”
“是他另一个协助人某家集团的调查好像……”凤无一郎似是沉浸在了回忆中,右手不自主攥成拳抵在额头上,“我没见到那个协助人,只是把车停在地下停车场,等半个小时后再进去拿。但是车里没有文件,我打给笠间的时候他说临时改了计划,对方没来……”
该死,1512被兹瓦尼亚利用了!根本没有什么协助人,他等的是后来在警视厅恐怖袭击中死去的高山大辅!这是兹瓦尼亚对神来社集团的收买。然而高山大辅反悔企图投靠公安,却被兹瓦尼亚设计致死——
“风见先生!笠间空也失联,无法定位!”
门被哐地撞开,糟糕的消息直接中断了这场问询,风见裕也火速起身冲出去调度,留守的警员抱歉地安抚了下无辜人士,猛地起身的青年显然受惊了:“不好意思,但请再坐一会儿,事情结束后我们才会解除管制。”
凤无一郎从善如流地闭目养神,省掉了剩下的表演。
还不知道已经上了通缉的兹瓦尼亚仍然在执行任务。
为了保证潜伏顺利,他当然关掉了手机。何况事前他也确认过了几个小时内不会出现需要他的任务,而公安毕竟也不会一直监控着每个成员。
摩根船长作为顾问在组织的地位已算高层,他发布任务的优先级当然不容忽视,收到短信后的几个小时内兹瓦尼亚就开始了行动,免得痕迹随时间的流逝更加稀少。
好在对方的妻子和女儿因为恐怖袭击直接回了老家,别墅里只有警察搜查后的一地狼,直接用病毒破坏门禁系统后,兹瓦尼亚打起手电开始仔细搜索高山大辅留下来的一切讯息,他需要知道对方的临时投靠是否有人诱导——或者根本不是临时起意。他的专注一直持续到别墅里的报时钟忽然敲响。
第九声长声与一声短声响起时,兹瓦尼亚敏锐地注意到了楼下轻若无物的脚步声。
抽出他心爱的USP上了保险,兹瓦尼亚悄无声息地贴紧了墙面,埋伏在立式衣柜的阴影里,一动不动地保持了静默——忽然他拔枪回指,那个人竟然已经摸到了他的背后!
对方的枪口也已经逼近眉间,月光里,金发男人的笑意丝毫不达眼底:“兹瓦尼亚?”
“波本。”他并没有放松反而更加警惕,组织可不是什么普通企业,它鼓励的内部竞争比它所表现在外面的还要残忍的多,摩根船长事先没有通知他却擅自加人的可能性不大——所以是波本像闻到腥味的猫一样自己找了过来。
“组织报告上的执行人可只有我一个——你想做什么?”
扣在扳机上的手指微微收紧,波本的笑比流言里描绘的还凉薄:“所谓的执行人只有一个……你确定?”
他想杀了我。杀了我。杀了我。
兹瓦尼亚的第六感从未如此清晰,他下意识连发数枪,一个翻身直接从二楼窗户跳了下去!
即使提前做好准备闪开,波本的肩头也被擦过一条血痕,他扑到窗前瞄准时只能看见兹瓦尼亚急速奔跑后黑夜里模糊的背影,前方是兹瓦尼亚灰黑色的保时捷。
波本面无表情按着窗台一跃而下,落地翻滚后车钥匙摁亮了不远处的马自达。
跑吧,兹瓦尼亚。
你还能跑多久?
◎作者有话要说:
*贝尔摩德和业的感情类似于养了好几只猫虽然都很可爱但是有一只最听话。所以哪怕去世了最心水的猫还是他,不过因为业是性冷淡。所以和贝尔摩德调马天尼的是琴酒:)
*「新酒速递」明石龙吾,代号艾维克利尔Everclear,高达95%的酒精浓度。本人十八岁就开始成为组织潜伏的卧底,目前也是级别最高的卧底甚至升到了警视正担任参事官,是个敏锐而雷厉风行的工作狂,原用名狩泽幸嗣,性格会表现更疯狂随意,组织内部保密级别极高,有个因为卧底而死去的幼驯染鹤见业
*可怜的兹瓦尼亚惨遭狩泽幸嗣和凤无一郎的双重围剿,后者来当他的协助人只是为了掏公安情报罢了
*这个透子是红的啦(大声),但是是个精神压力极大导致心理有点问题的透子,比如按道理为了掏情报是不能杀兹瓦尼亚的。但是透子已经打算顶着公安也要私自解决掉了,在波洛上班反而像治疗(叹气)
◎不是每个酒杯破碎都会被修复◎
熟悉的招牌一闪而过,车轮碾碎惊叫、闪避与谩骂,飘落的花刹那间粉身碎骨,漂移时斑斓的彩光被瞬间甩在身后,城市里的狂飙如此大张旗鼓。然而警车的鸣笛与喊话都成了背后遥远的回音。
这是降谷零自小长大的地方,也是兹瓦尼亚四年来每逢假期就出门闲逛的城市。
在将近二十分钟的追逐战后,保时捷和马自达的较量移向了东京郊外的来叶山。夜色下漆黑的车道绕过山峦,雪白的车灯象征性猎人紧追不放的逼迫。
终于……离开东京了。波本猛地一踩油门,在下一次漂移时直接狠狠擦过了对方的车尾灯,保时捷在猛烈地摇摆中有惊无险地通过弯道。然而他知道这只是对方的警告与戏弄——只要波本想,他完全可以直接撞废这辆车或者逼停它。兹瓦尼亚直觉波本更渴望亲手爆掉他的头颅。
在他犹豫思考的几十秒里,波本的第二次警告已经到来,后车门几乎被打横撞击,保时捷的后车轮都有一只悬空离开了路面——只差一点点他就得车毁人亡。
不停几乎是必死的命运,停下来说不定还有反杀的机会……咬紧牙关,兹瓦尼亚的脚已经准备离开油门转向刹车了——
砰,血花泼洒。
波本眼睁睁地看着兹瓦尼亚的身体忽然软下去,失去了束缚的保时捷直接冲破了护栏坠入山崖,爆炸的火光一瞬间隐约映亮了他的车窗和金发。
又是这样……
他猛地刹车一打方向盘后转,以最快的速度毫无留恋地离开了这里。组织的狙击手还在对面的山林里窥伺。尽管目标应该只有兹瓦尼亚,但不代表他可以因此放松警惕。
不过是用夜视镜就能击中飙车中驾驶员的头颅……东京什么时候多出一个这样高超的狙击手?而且他的情报里完全没有出现这一点。
组织的秘密依然在互相吞噬,夜色里,他握紧了方向盘。
湛蓝的眸子凝视着车道,直到另一辆车已经彻底消失在视野中,布伦尼文才从森林中起身,拨出一个电话后开始拆卸狙击枪。
欢快的旋律并没有响太久,接通后是那个女人慵懒的声线:“晚上好,布伦尼文,来叶山的风景怎么样?虽然很久以前就给过你电话号码,不过连我也想不到你有一天会真的打过来啊。”
“只是谢谢你的情报。”布伦尼文并没有因为对面的态度而放松,“另外,为什么把情报发给我?”兹瓦尼亚隶属于朗姆,却由身为BOSS一派的贝尔摩德下令处决,党争的意味实在过于明显,他可不想某天莫名其妙地横死街头。
“别急着撇开关系,这回我可是送给你了一份大功劳。”贝尔摩德的背景音里回荡着小提琴的演奏,她本人的声音却飘忽不清,“琴酒有外出任务,东京目前靠谱的处决人除了你就只有波本了。所以很明显,我不能给朗姆指挥波本掉包的时间。”
“上次合作我还听见琴酒抱怨卡沙萨和潘德林被条子堵在了机场,他们两个不在?”他皱了皱眉,把所有零件塞进贝斯包后开始处理现场残留的痕迹。
“我需要的是狙击手的一击致命——”贝尔摩德坐在旋转餐厅里搅了搅蛋糕上的奶油,“而不是炸弹狂欢,他们两个上次出动的时候可炸掉了不止一栋楼。”
布伦尼文显然也想起了那两个家伙的德行:“总之多谢。”
“你该谢的可不是我。”贝尔摩德笑意盈盈地看着狩泽幸嗣被她逼着尝了一口甜品,表情有一瞬间地扭曲,“话说,好不容易到东京,来喝酒吗?比如你以前常喝的苏格兰威士忌——”
“不。”
布伦尼文最后一点表情也淡去了,“我现在已经不喝苏格兰了。”
“好吧,冷淡的男孩,你以前可没有这么难说话。”那个女人故作亲密的声音终于消失了,通话挂断。
布伦尼文徒步下山,只是最后一眼回望检查的时候,忽然想起了夜视镜边缘里一闪而逝的金发。
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是波本?
十点,一个池青原本已经打算睡觉的时间点。
然而现在他正和宿海集在家里翻箱倒柜,对着最后扒出来一堆东西面面相觑。
“果然肯定有武器……”池青摸了摸两把MP7A1,然后扫了眼旁边好几盒的弹匣,“你是那种罕见的双手灵活性一致的人吧,所以可以双枪齐发。”
宿海集正在撬嵌墙壁里的小型电冰箱:“是的,事实上我的记忆里战斗时我更喜欢双手冲锋枪,而乌兹是首选,又便宜又好用。”他小臂猛地发力,终于把冰箱拖了出来:“让我们看看这里面还有多少私存的药。”
一柜子试剂药品和注射器等工具,池青拿起最外面的一管针剂辨认上面的名字:“RisperdalConsta……这是你说的利倍酮?”他怎么觉得有点眼熟?
旁边的宿海集一撩长发直接席地而坐,已经拿出手机开始搜了:“是的,利倍酮,用于治疗双相精神疾病的针剂,两周注射一次,也可用于治疗幻视幻听。按理来说这些应该是医院管着的东西。不过我应该是有特殊渠道,所以在家里一切随心,你旁边应该还有选择SSRIs,选择性血清素再吸收抑制剂,是降低PTSD核心症状的药片,不过我好像好几天没吃了。”
“所以你是个精神病患者?”池青懵了,“我之前操控你的身体的时候也没觉得怎么样啊……你平常也挺正常的,难道说只是没发病?”
“你怎么这么快就接受自己是个精神病了。”宿海集狠狠薅了把男孩蓬松的短发,“而且在你和我记忆互换以后,我的状况已经好很多了,这些药对我作用其实根本不大。”某段时间的经历使他已经对各种药物产生了或轻或重的耐药性。
池青被他薅得忽然一歪,谴责地看向恶趣味的自己:“现实里你以为我是什么好东西吗,我只是找医生开了药但是没吃罢了。”太贵了,而且从小能用理智解决的问题,为什么要吃药?不过游戏里的药和他曾经在单子上看到的那些药竟然有几分相像,逼真度和完成度实在可怕。
“不愧是我,理性已经点满了啊。”宿海集懂他未说出口的暗示,清点完冰箱里的药物后正准备把它装回去,“所以很明显,我不是你理性的那一部分——你应该也有所想法了吧,对我和其他的你这堆麻烦精?”
“当然。”池青把窃听器和定位仪等电子设备重新塞回原来的各处夹缝中,包括原本的座机内部,“你们是我一部分意识在游戏里的加载。换言之,也就是一部分的我,你们所做出的每个决定都是我的决定,你们所遭受的所有痛苦也都是我会感到的痛苦——”
他转身,直视宿海集的双眼:“所以我尊重你们做出的所有选择,我的到来也必将承担你们的未来。别想太多,我不是什么圣人,但是人总有自救的权利,对吧?”
一切都忽然安静了下来,窗外传来渐重的雨声。
原本悠哉散漫的男人忽然绽开了一抹微笑:“真是奇妙的体验……自己拯救自己什么的,原来也并不是梦啊?”
“知道了就赶紧干活。”池青可不打算陪自己上演文艺镜头,他脸皮还没那么厚,“床板里面还有两把柯尔特M2000,拿出来保养完还得藏回去。”
宿海集当然照做,只不过心情比上午的焦躁好了不止一星半点。只不过他掀开床板的时候忽然想起了那条短信:“池青,找到那个什么老地方了没有?”明天下午两点,新人,老地方,加起来看上去就是大写的不妙——他不会还在什么组织里吧?
“当然没有,这种东西我肯定会记在脑子里,不可能留痕迹的。”池青白了他一眼,“不过冰箱里刚才有找到药单,说明有专门的心理医生负责给你开药——所以我有理由怀疑你是明天得去医院复查。”
天,东京医院这么多……宿海集痛苦地摊开了书柜上的东京地图。而且万一他其实根本不在东京看病怎么办?出于保密性,他觉得这个可能性其实非常大。
“发短信的人熟知你的病情并负责通知安排,我可不觉得黑色或者灰色组织有那么好心……完蛋,你不会是红色这边的吧?”池青回忆了遍自己在警局对柯南的各种恐吓,等他发现自己是红方,这岂不是很尴尬?
“不一定。”宿海集还在埋头看地图,“既然他敢直接通知,那么肯定知道我一定会去并且明天有空——这已经是某种监视。”他抬头,脸上表情慢慢冷了下来:“而既然是监视,那么我的生活也不过是在笼子的活动,这座东京城,应该已经是极限了。”
“米花药师野医院。”池青突然开口,“明天下午,去那里。”
“今天上午我在电梯里听到一个心理医生的通话,他提到了转交和周一下午两点,而且他明明是心理医生,却往住院部跑,而且手上什么都没有带——所以他不是去看望病人的。”池青扯了扯嘴角,“他是去看你的。”
“所以他是我新的心理医生。”宿海集低声接到,“但我保证他没有踏入或路过过那间病房。”
“是通过监控吧。”池青回忆起医院的布局,“住院部顶楼就是办公室和监控室,而且那栋大楼正在翻修,应该是有些病房为了避免夜间出事特意加装了摄像头。”
“有点意思啊……”长发如泼墨的男人笑得却比纸还苍白。
“那让我来看看,他想对我的心理状况做什么?”
所有敢于玩弄恶魔的人本身已经深入地狱。
◎作者有话要说:
*不要学池青,有问题一定要看医生乖乖吃药!听话,吃药!不要学他自暴自弃!这是不对的!(高亮),所有药品以及下一章心理咨询的相关知识都来自我相关领域的朋友,但是我有可能会用错……所以谨慎,不要全信,建议听专业人士的。不过这个心理医生是原作人物,你们都知道是谁了对吧
*布伦尼文、卡沙萨和潘德林威士忌暂且不介绍,后面会有更详细的出场的。反正你们只需要知道他们分别是狙击手和两个爆破专家就好啦(眼神游移地哼小曲)
*这波啊是来叶山上狙击火,重逢回忆你和我,话说挺柯学的是。虽然我写了十几天,但是掐指一算文里面不过是周六与周日的故事:)
◎吓人者人恒吓之◎
六月的风拂过街道,行道树的树冠宛若在空气里游动的云,宿海集扶了扶镜架,按照地图的指示找到了心疗科的所在地。然而咨商室的门口仅贴着负责医生的铭牌。
他随手拦了一位路过的护士,露出招牌笑容:“不好意思,请问你们这里有没有一位大概三十出头心理医生?”池青的记忆画面里那位医生看起来最多只有三十左右,这在心疗科可算是年轻有为的显眼。
“诶?有的,风户先生是我们医院最年轻的心疗科医生了,您找他的话直走右转就行,第二间办公室就是他的。”推着小车的护士显然忙得很,扔下答案就直接匆匆离开。
看了眼表,宿海集回到医院大厅里耐心等了一会,然后踩着两点的秒针准时敲响了办公室的门,这样的细节会帮他误导那位心理医生的诊断,比如隐形的强迫症。
“请进。”
沙发上坐着的果然是电梯里的人,进门前他看了眼门边的铭牌,风户京介。
“你好,第一次见面,我是您接下来的咨商师风户京介。”卷发男人笑得亲切,“您原来的咨商师大野先生已经决定回校任教。因此接下来由我负责继续跟进您的治疗,希望我们以后能相处愉快——请问怎么称呼?”
“姓氏即可。”宿海集今天特意没扎长发,肆意垂落的黑发遮掩了人的体型,加上居家的打扮和堪称温顺的表情,他的无害性已经到达了顶峰。
所以风户京介的确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作为接手的咨商师,他可以稍微了解一下个案转介原因但不能直接获得资料,所有在咨商师那里的资料只有自己跟督导能知道。所以尽管他的导师就是上一任咨商师,他自己也采取了些不太合法的手段。然而拿到手的资料仍然不多,不过幸好,应该也够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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