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许玉潋要跟B组的人一起做任务了。
他本来是该跟B组的人走在一起的。
但闻修齐非说下午的任务还没开始,不能算,现在许玉潋还是他们A组的人。
不让许玉潋过去。
闻修齐还想说点更大胆的。
比如说许玉潋是他的人,和节敬连一点关系也没有。
不过看了眼青年青涩的模样,他嘴唇动了动,勉为其难地接受了A组的身份。
往山上走的一路上,闻修齐都围在许玉潋的身边嘘寒问暖,节敬连虽然什么也没说,但主动拿走了许玉潋的背包。
从昨晚开始就憋着的火气简直燎原。
谢锐泽忍无可忍。
趁着所有工作人员都忙着布置场地的时候,他和喻期初在僻静的树林里进行了来到这以后的第二次会面。
“到底什么时候动手?”谢锐泽锐利的眉眼带着狠意,毫不掩饰他的急切。
急切,喻期初诧异地挑了挑眉,“之前不是说在节目结束后吗?拍摄期间这么多人盯着,不好处理,这是你说的。”
谢锐泽直视着他,嗤笑一声,“你别装作不知道我的心思。”
“我是不担心潋潋会选别人,早在来的第一天他就跟我说过,如果选择心动嘉宾,他会给我发短信。”
情绪不明地抬头看了一眼,喻期初示意他接着说下去,表情带着点势在必得的从容。
陷入情绪中的谢锐泽没注意到他的异样,仍在说着打算,“但我已经不想再让闻修齐赖在他身边了,迟早要死的人,没必要浪费时间。”
他问:“叫你那个所谓的‘弟弟’赶紧动手。”
“可以啊。”
喻期初依旧是平时的模样,轻笑着应和,眼眸里蓝光渐隐。
临走前,谢锐泽又想起什么,眉心皱得死紧,他问:“这个村子里还有其他监控吗?”
之前许玉潋和他提过的那个人他还没找到。
看人被吓成那样,估计所做的事比许玉潋告诉自己的还要过分。
他不可能就这样放过对方。
“监控?”喻期初将眼镜取下,视线直白地打量着。
透过镜片折射,能看见途经的物体并没有产生变化,是毫无度数的平光镜。
黑色皮鞋碾碎地上的艳红蛇果,汁液迸出,他嘴角上扬仿佛听见什么笑话,“我虽然不算人,但也不是个变态。”
“谢少玩这么过火啊,不怕潋潋知道?”
言下之意就是没有。
谢锐泽懒得同他进行多余的对话,转身离开了这里。
从遮天蔽日的树影下回到了充斥着夏日艳阳的营地,二人又带上了温和的假面。
一切都有迹可循。
从不本人出镜的喻期初特意加入节目,还向节目组推荐了拍摄地点,瑕眦必报的谢锐泽愿意和闻修齐同上一个节目,面对挑衅依旧平淡。
深山之内环境恶劣人烟稀少,要是出了什么事,没人能说得清楚,何况也不是他们亲自动手。
说到底,恋综就是个特意设下的圈套。
谢锐泽和喻期初之间的交易,早在节目开始前就已经确定。
唯一的变数……
“路有点滑。”谢锐泽扶住身边即将向草丛歪倒的青年,“小心摔到自己。”
他们现在是从山腰往山脚走,山路上无人打扫,落了很多积了水的枯叶,不注意脚下很容易就会摔倒。
“我们下午的任务要去哪里做呀?”
下午两三点的气温比之前更热。
许玉潋身上只穿了件浅蓝的短袖衬衫,雪白的手臂露在外面,被男人一抓就软软地落出几个小窝。
兴奋的小蝴蝶被制住,许玉潋被迫牵上了男人的手。
“河边。”
“要摘河苔,听说过吗?”
谢锐泽其实更想抱着他往下走,不过在镜头前面,许玉潋应该不会同意。
许玉潋只知道青苔,他问:“和地上的青苔一样吗?吃起来的话会是什么味道?”
“品种不一样,这里的河苔像没味道的海苔。”
黎阳煦插话,“节目组就是觉得这玩意新鲜,想叫我们做给观众看。”
监控室的节目组:……
——傻孩子怎么这么不见外,什么台本都往外面说
——河边,嘿嘿,湿身,嘿嘿
说是条河,但其宽阔程度比之前许玉潋见过的河流大多了。
他们要摘的河苔在浅水区就能看见,离得远些的区域,水深能漫过整个人。
他们今天下午的任务不算很难。
因为河苔采摘的难度高,数量也不多,他们只需要尝试一下就好。
至少刚刚工作人员是这样跟许玉潋说的。
提着他的小篮子试探地走到河岸边,许玉潋伸出脚尖触了触水温,穿着节目组给的鞋子就准备要往里走了。
“等一下。”
谢锐泽伸手拽住他的领口,把人又拉了回来,“跟我走一起。”
许玉潋不想,他怀疑谢锐泽想抢他河苔。
小脸无辜,眼神控诉,“我想一个人去摘,你应该也去别的区域找河苔呀。”
许玉潋对他的两位队友毫无留恋,他是真的已经做好下水的准备了。
黑色的裤脚被他直接挽到了大腿中间,一圈白软的腿肉被勒着磨出了点红痕。
膝盖处也没什么色素沉淀,虚虚铺着点薄粉,率先迈入水中的小腿已经沾了层莹润的水光,小腿肚看上去软软的。
应该说,他哪里看上去都是软的。
明明是那么纤薄瘦弱的一个人,这个时候看上去又怪有肉的。
好像那晚也是,青年身上处处都是……
——新嘉宾好适合浅色的衣服啊,好嫩好乖,像个小团子
——宝宝,妈妈也是女人啊
——蓝1在往哪看啊,镜头挂他眼睛上行不行,我也要看
——宝宝,爸爸也是男人啊
谢锐泽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转头轻咳了一声,解释道:“河里面很滑,两个人走一起摔倒了我能来得及扶你。”
“为什么你觉得摔倒的是我?”许玉潋质疑他。
谢锐泽从善如流地改口:“那走得近方便潋潋来扶我。”
“那我呢?”黎阳煦幽幽看向他的两名队友,“我被河水冲走就活该了?”
三人依次踏进了河里。
许玉潋被勒令最多只能走到河水齐腰的地方。
许玉潋倒是不介意这个差别对待,弯着腰,视线认真地往水里寻找着河苔。
青色飘带似的河苔在清澈的水里很容易发现,不一会他就找到了摘河苔的诀窍。在他不知道第几次伸手去摘河苔时,入手的触感突然变得有些怪异。
滑腻的,颇为坚硬的,像是触碰到了鱼类的鳞片。
抓起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在许玉潋往水里看去的时候,河里却依旧是之前的样子。
除了随着水流柔软飘动的河苔,什么都没有了。
或许只是路过的鱼刚好不小心撞上来了。
这样想着,许玉潋又弯着腰准备去把那缕河苔给拔上来。
此时的水面已经到了他的腰部上方。
无人看见的地方,一双苍白的手缓慢缠绕上了青年的腰腹,隔着一段距离,从后方动作轻浮地张开了自己的鳞片。
迟疑地耸动了下鼻尖,许玉潋脸色不太好看,蓬松的睫毛也跟着颤动片刻。
他好像又闻到了那种河水腥味,和房间内的一样,并且越来越浓郁,就好像……
闯入他房里的那个人,一直跟在他身边。
“潋潋。”
黎阳煦从后方走来,打断了许玉潋的思路,“我们一起回去?你还要摘吗?”
其实许玉潋这片还有不少,但他往水里看了一会后,摇了摇头。
“不摘了,应该够了。”
距离任务截止的时间还有几分钟的时候,B组已经全部回到了岸边。
许玉潋是最后一个走上来的。
扯着衣服抬头的时候,他发现所有人都在看着他。
“……怎么了?”
他们刚从水里回来,夏天穿的衣服轻薄,简直是一览无余。
另外两个嘉宾倒是无所谓。
都是空闲时间会泡在健身房里的人,肌肉线条看来看去不都一样。
男人有什么好顾忌的。
但许玉潋就不同了,他好像一直都是特殊的。
明明都是男人,可是看见他,众人脑袋里就莫名出现了‘非礼勿视’四个字。
下午没扎头发,许玉潋碰了水的手随便挽了下发丝,乌黑发尾就湿湿黏黏地沾在了脖颈上。
毫无锻炼痕迹的纤薄身形带着种纯然青涩的滋味,是那种柔弱、毫无攻击性的美,冷白玉似的肌肤沾了水后就泛着莹润的光泽,在日光下白得晃眼极了。
见众人沉默,望天的望天低头的低头,许玉潋不明所以地低头看了下自己。
似乎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现在是个什么样子。
一件衣服忽然盖到了他身上,谢锐泽拉着他往回走,“没事,走吧,收工了。”
——什么?!我还没看清楚
——小、小奶包,粉色的(流口水)(擦)(继续流)
——给我看一下给我看一下求你了
——求你了谢锐泽把衣服拉开我这辈子没求过谁……
回去的路上趁着周边没人,谢锐泽忽然开口发问:“今晚的心动短信,你想好给谁发了吗?”
许玉潋愣了一下,猛点头:“想好了!”
其实许玉潋早就把刚来那天答应的事忘了个干净,现在光惦记着节目组的奖励,
他已经知道今晚互选的奖励是节目组准备的大帐篷了。
如果互选失败,就只能挑剩下的帐篷材料自己搭,还好他偷偷作弊了。
谢锐泽见许玉潋如此坦然如此肯定的态度,心下也松了口气。
他轻笑了声,“那就好。”
二人之间的氛围此刻极其和谐,殊不知想法已经天差地别。
嘉宾们回到露营地的时候时间已经傍晚。
昏黄的夕阳迎接着夜幕的到来,山里黑得更快,闪烁的星星灯已经开启。
因为新嘉宾的加入,其余的嘉宾虽然看上去依旧正常,但都控制不住地为即将到来的心动选择环节,产生了点焦虑。
气氛有些紧张,从入夜开始,所有人的心跳声都混合在了一起,直播间在线人数已然达到最高峰。
备受关注的新嘉宾此时并不在镜头内。
许玉潋回来后就先去了换衣室,待会节目组需要单独录制一段他对其他嘉宾的看法,肯定不能湿漉漉地过去。
不远处,谢锐泽眼神阴沉,“怎么还活着?你们一起走都找不到机会?”
喻期初表情也不太好看,“我没找到他。”
‘他’指的便是喻期初那个负责动手的弟弟,最关键的人不在,计划自然走不下去。
谢锐泽没想到对方会在这种时候掉链子,“不是人的东西果然听不懂人话。”
这是连喻期初也骂了进去。
他们两个人本身就不对付,要不是因为这次合作的利益牵扯,随时都能撕破脸皮,谢锐泽这样做,显然激怒了喻期初。
就在两个人矛盾即将爆发的时刻,节目组那边来人了。
“能帮忙叫一下小许老师吗?采访快开始了,我看他一直没出来,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昏暗的单人换衣室内,只有星星点点的光线从外面照进来。
空气湿热,带着河水的腥味。
有躁。动的喘。息声传来。
误入此地的青年甚至还没来得及把灯打开,就被潜伏已久的怪物捂着嘴拖到了角落里。
他浑身湿透着,连路上遮挡身体的那件外套也被丢在了外面。
上面有着怪物厌恶的气味。
唯一庇护着他的那件透着粉润肤色的单薄衬衫,现在已经算不上庇护了,推到了精致可怜的肩头,扣子也掉在了地上。
怪物的动作是迫不及待的,却也是格外温柔的。他对待自己的雌性有无师自通的爱护,他生来就是属于对方的,他会永远爱自己的雌性。
饱满唇瓣被当作糖果似的含咬在口中。
水意混合呜咽从青年的唇缝中流出,他精致眉眼间晕着脆弱病态的水红色,在怪物的怀里漂亮极了。
怪物摸上了许玉潋的腹部。
手指比划着,不甚熟练地说着话,像是在预告什么。
“到这里。”
许玉潋其实很早就该察觉到不对劲的。
早在那天晚上被对方堵在河边,用冰冷双手触碰他肚腹,并且问出那句‘可不可以生宝宝’的时候。
但小蝴蝶在这些方面一直很迟钝。
除了关于明明白白指出的任务, 很多事情他都不会去思考, 是下意识地偷懒,下意识地逃避。
他只是觉得陌生, 觉得害怕,没过多久就把这件事忘得一干二净了。
系统知道,就算没有失去人类记忆,他或许也是不明白的。如果不把那些带着侵占恶意的字眼拆开了跟他讲,他根本听不懂。
事实上就算听懂了又怎样。
他稚嫩、懵懂, 天真得令人发笑,丝毫没意识到自己长了一副什么样子。
可能还会特别认真地反驳你:“我是只雄性蝴蝶, 怎么能给别人生宝宝呢?”
哪里知道别人惦记的到底是什么。
还有那些怪物故意弄在他屋子里外的东西,像恶犬一样留下自己的气味。
看着许玉潋用那张稠丽的小脸靠近时, 他躲在暗处, 兴奋得瞳孔都竖了起来。鼓起的肌肉,毫不遮掩的剧烈反应, 随时都有可能闯入房间直接青年压在床上。
许玉潋对这些一无所知。
他只是用纤白细弱的指尖轻轻捏着, 听了系统的话, 将东西扔到了一旁。
满脸惊惶的表情, 当真是被吓坏了的模样, 和那天晚上差不多的模样,叫怪物看了一眼就想忍不住感到身上有一股子燥意蔓延。
怪物改变了最初的想法。
柔软的雌性不是食物, 留在这, 想要让他永远留在自己身边。
因为不希望自己的雌性会害怕自己,所以怪物偷偷跟着这些奇怪的人走了一路。
从桃园到房间再到山脚的河流, 怪物在每个地方都留下了自己来过的痕迹。
他期待着自己的雌性能发现自己,结果他只看见了那些讨厌的人不断靠近着自己的雌性,带着一股子令他厌恶的味道。
涉及主线剧情,系统没能出声提示。
许玉潋有察觉到不对,但他自始至终都没能将一切线索联系起来。
于是等许玉潋关上换衣室的门,被怪物压在他带来的那两件衣服里亲的时候,他才恍惚意识到,之前遇到过的怪物又来欺负他了。
“唔!”
短促细弱的叫喊,猫儿似的。
外面的说话声很吵,能听见工作人员们紧锣密鼓地在调整那些拍摄工具,还有嘉宾们的抱怨声。
那些声音提醒着许玉潋,在外面全是摄像头的露营直播地点,在周围遍布着工作人员和嘉宾的换衣室,他和一个怪物躲在了一起。
像两个不被世俗接受的异类。
许玉潋什么都看不见了。
从进门起,怪物就一直在小声地叫他的名字。
“潋潋。”不知道是从哪偷听来的。
许玉潋想要说话,但是对方用手捂住了他的嘴。
他只能在黑暗中可怜地摇着头,蒙了层水光的眼倒映着对方模糊的轮廓,在眼尾处滑落一道泪痕。
“潋潋。”
怪物不想让许玉潋哭。
他喜欢许玉潋,他想用最好的东西把许玉潋围起来。
含进嘴里把他带离这里,塞进自己的怀里,藏起来,藏起来,藏到只有他们两个人在的地方去。
“潋潋。”
怪物仍在叫着他的名字,带着点难以分辨的温柔。
可动作却又是有些强迫的,不容拒绝地锁住了许玉潋的腰,本就被他评价过‘薄’的地方,现在掐得更细了些。
“唔……呜、呜……”
许玉潋挣扎着扭动,试图逃离对方的压制。
但他哪里会是一个在山野里长大的怪物对手。
夸张的对比从许玉潋坐在男人腿上时就看得出来,他绷,连脚尖都够不着地面,对方一只手就能把许玉潋整张脸挡住,粗粝的掌心摩擦圈住他的脖颈,叫他动弹不得。
没多久许玉潋就没了力气,鼻尖冒着细汗。
水汽氤氲,周遭黏腻的空气几乎要织成网笼罩下来。
怪物轻抚着他脊背处突起的骨头,不停地朝前拱他的肩头,又叫他:“潋潋。”
好像来来回回就只会说这一句话了似的。
他非要让许玉潋紧贴着自己坐下不可,坐在他的面前,彼此呼吸交换,要许玉潋清晰明了地感受自己对他的喜爱,于是他把人抱得更紧了点。
许玉潋知道的。
他切切实实地感受到了。
活动下水的时候他穿着条米白色的长裤,回来时已经脏了水,里里外外都需要换新的,所以才来了换衣室。
*抱歉 版权原因 该资源已无法下载 仅支持完本免费试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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