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徐白拿到了一把好剑,还直接导致到手的徐白金丹长翅膀飞了,现在又被困在这么个鬼地方……种种叠加在一起,薛野只感觉有一团难以化解的怨气郁结在自己的喉咙口,不把徐白千刀万剜实在是难以泄薛野的心头之恨。
不过薛野虽然恨徐白,但是剑是无罪的。他看着徐白手中的玄天,打定主意等自己杀了徐白之后,就要把玄天据为己有:“小黑剑啊小黑剑,只能先委屈你跟着徐白这个废物,不过你放心,只要离开了这个洞窟……徐白一死,我一定好好对你。”
正这么想着,薛野只感觉自己手中的寒江雪猛然散发出了一阵寒气,让薛野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于是薛野低头看向了自己手中正在制冷的寒江雪。这剑也委实不俗:纤尘不染,如霜如雪。
薛野乐了,他心想:“这把剑虽然长得挺适合徐白,但这脾气倒是对我的胃口。”
于是薛野低下头,小声安抚着手里的寒江雪:“小白你也别担心,就算我把小黑剑弄到了手,也改变不了你是我本命剑的事实。你永远是正房。”
薛野一个人畅想着自己一个人拿着黑白双剑,左拥右抱的场景,只觉得浑身舒畅,连自己身上还穿着湿淋淋的衣服都不记得了。薛野正美着呢,突然感觉鼻子一痒:“阿嚏。”
薛野回过神,想起自己身上还凉着呢。
虽说金丹期修者不会生病,但是终究不是不知冷热,老冻着也不是个事情。而且目前最重要的是好好休整,毕竟等找到出路之后免不了还有一场恶仗要打。于是薛野两手掐了个诀,竟然就这么在自己面前凭空生起了一团悬浮在空中的火球。
火球很大,火焰炙热,薛野怕把自己烤熟了,遂挥了挥衣袖,那火球也听话地往外飘动了一些。
乍起的火光让徐白也忍不住往这边看了过来,然后他就看见薛野正在慢条斯理地脱下自己身上层层叠叠的衣服,然后一件一件整整齐齐地铺在一旁干净的石头上烤火。
幽暗的洞穴中,张牙舞爪的火光映照出薛野劲瘦有力的腰肢。
似乎是察觉到了徐白的目光,薛野回头望向徐白,一点也不避讳地展示自己的腹肌,还得意地挑了挑眉毛,冲着徐白说道:“怎么?羡慕?”
徐白不理会他的挑衅,转而问道:“你这生火的法术是什么?”
没想到徐白想问的竟然是这个,薛野着实震惊了一下:“你不会生火?”
听了的这话徐白沉默地看着薛野,那双清冷的眼睛在忽明忽灭的火光中似乎显得更黑了,如同一汪深不见底的幽潭。薛野还记得这双招子之前闪着紫金色雷光的样子,那一瞬间薛野感觉自己就像是被扼住了咽喉的一只小虫子。
说徐白不会生火自然是不可能的,不过虽然生火的术法众多,但是生得如同薛野这般好的可不多,流畅自然,且这火球悬浮在空中丝毫没有消散或者变小的迹象。而且尽管薛野长时间的维持着这个术法的运行,但是薛野丝毫看不出有任何疲劳的迹象,这说明这个术法的运行与天道契合,灵气可自行运转。
徐白虽说得了剑圣真传,但毕竟在外门呆了一段不短的时间,中间落下的课业不少,纵使剑道卓绝,但是于术法一道上却不得不承认目前研究得还是不如同届入门的内门弟子那么深。为此,这段时间徐白已经开始努力弥补自己的短板,自弟子选拔大会结束之后的这段时间更是每天都在藏书阁中度过。
不过便是徐白没有落下课业,这生火的术法他却也是学不到的,因为这术法名曰“金乌”,是薛野从宋邈之前随手扔给自己的一本古籍上学来的。
宋思远总是爱给宋邈扔些珍稀古籍,要他好好钻研,但宋邈看见书就头疼,旁人求都求不来的古籍却常常被他随手一丢,后来被薛野发现了,薛野就会跟在宋邈的身后跟着捡漏。宋邈为此还常笑薛野是捡破烂的。
但薛野确实从这些残缺的古籍上学到了好几个十分好用的小法术。
想透了这一层之后,薛野的眼珠子不怀好意地转了转,然后他对徐白说道:“你想学我这招也不是不可以,但我不能白白教你吧。”
边这么说着,薛野边用余光悄悄打量着徐白的神色。
徐白还是没有说话,但他也没有移开自己看向“金乌”的视线。
薛野知道,徐白这是上钩了。
于是薛野清了清嗓子,对徐白说道:“不如就用你这身流云锦来换吧。”
薛野想得挺好:一会儿打起来徐白身上肯定少不了被自己戳上十几二十个窟窿,他死了是小,这流云锦破了洞可就不完美了,还不如提早被自己收来,正好用这身白衣配自己新到手的寒江雪。
白衣白剑,自有一段风流。
这么想着,薛野微微抬起了下巴,简直是要拿鼻孔看徐白。
徐白的视线借着火光在薛野脸上逡巡,默然了片刻之后,徐白站了起来。
以为徐白终于被语言激得忍不住要发难,薛野赶紧拔出寒江雪做好防御姿势。结果却看见徐白竟然真的乖乖地解开了腰带,还没等薛野反应过来,那一袭流云锦便如同新雪一般,劈头盖脸地将薛野给埋了起来。
还没等薛野把自己的头从徐白的外衣里钻出来,徐白的声音便传到了耳边:“可以说了吧。”
说就说,薛野也没什么好藏的,这法术虽然早已失传,但说到底不过是个小把戏,又不能用来打架,告诉徐白也无妨。
薛野于是便将掐诀的方法和运用灵气的流程告诉了徐白:“这是离……这是巽……你要……”
薛野只讲了一遍,而后徐白便根据薛野的讲解,迅速造了个更大更亮的火球出来,那火球之大,甚至充斥了整个浅滩,差点撩着了薛野的衣服,薛野忍不住破口大骂:“你是不是有病?”
徐白于是便又将那枚巨大的金乌给掐灭了。
薛野虽然嘴上抱怨,但是看着徐白学习的快速程度和制造出的“金乌”的规模,薛野还是忍不住皱起了眉头——难道这就是天灵根和双灵根的区别吗?这短板真的能靠被薛野偷来的五年轻松弥补吗?
不过薛野转念一想:“也没什么,徐白一会儿也不过是个死人而已,我如今还与他置什么气呢?”
这么想着,薛野美滋滋地穿上了才到手的流云锦。徐白的身形要略大于薛野,所以这外衣没有那么合身,但是这流云锦的质地确实绵柔,如同山间云雾被披在了身上一般,轻盈舒适。又因为刚刚从徐白身上脱下来,还带着徐白的体温,很好地驱散了从刚刚起就萦绕在薛野身上的寒冷。
虽然薛野上身赤裸,只穿着一件宽大的外衣,但他还是美滋滋地拿起了自己的寒江雪,想象着自己那白衣白剑的样子:“徐白算个屁,哪里会有我帅。”
徐白也随他去,他穿着里衣,正在消化着刚刚从薛野那里学来的金乌之术,两手不停地练习着掐诀。
一时之间,两人都不说话,整个溶洞中静悄悄的。小小的金乌只能照亮薛野和徐白面前这一尺见方的浅滩,而他们身后那巨大的溶洞,却被映衬得影影绰绰,如同鬼影斑驳,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蠢蠢欲动。
突然,徐白好像听见了什么声音,他转过身,拿着玄天,严阵以待地看向了那片黑暗,显得蓄势待发。
第10章
尽管薛野向来仇视徐白,但他也知道徐白做事向来谨慎,不会无缘无故地虚张声势。如今见徐白突然摆开架势,薛野便几乎在一瞬间意识到出事了,瞬间,薛野也拔出了寒江雪,望向了徐白看着的方向。
薛野和徐白屏住呼吸望向了未被探明的溶洞,四周悄然,只有溶洞中水滴滴落的声音淅淅沥沥的响起。但仔细聆听,却似乎可以听见浓郁的黑暗之中似乎隐隐传来了低沉的摩擦声,就好像有什么巨型的蛇类从洞中爬行而过一般。尽管那声音缓慢而又轻微,但一旦意识到了这个声音之后便不能将它忽略,并且,从声音上可以听出来,这条蛇的个头绝对算不得小。
那声音虽然听上去离两人还有一段不远的距离,但随着时间的流逝却渐渐变得越来越清晰——这条蛇似乎正在目标明确地朝着薛野和徐白靠近。且越靠近两人原本缓慢的爬行之声也变得越急促,看来它应该是感知到了薛野和徐白的存在,并且为了防止薛野和徐白逃离而开始了加速。
幽暗的环境、忽明忽暗的火光、无尽的水滴声应和着逐渐靠近的“沙沙”声,让场面变得压抑了起来。
好在薛野怕穷怕被欺负,却唯独不怕蛇,面对这样的情景他只是挑了挑眉,心里想到:“这条蛇胃口倒是不小,徐白那个废物倒也罢了,居然敢把我当成食物。”
在这么想着的时候,那条蛇离薛野和徐白已经很近了,薛野甚至可以听见鳞片和鳞片之间摩擦的声音。
薛野和徐白已经双双握紧了手中的剑,只等着这条蛇现身。若是这蛇展现出一丝一毫攻击的意思,薛野和徐白便会瞬间借机斩杀。两人之所以不主动出击,是因为修道之人虽然不排斥杀戮,但杀心亦不可太重,毕竟生死均在因果之内,仙道漫长,今日的杀业何日会变成反噬的毒药也未可知。
不想摩擦声在离徐白和薛野不远的地方停下了,静悄悄的,似乎完全没有继续前行。而那蛇也隐没在“金乌”之光照不亮的黑暗里,无法被两人看见。
尽管如此,但薛野和徐白却不敢轻敌。果然,就在下一个须臾之间,一个巨大的蛇头出其不意地如同离弦的箭一般直直地冲着两人弹射而来,这是蛇类捕食的动作,会把身体无限压缩,然后朝着猎物的方向瞬间出击。
徐白和薛野立刻提剑格挡,玄天与寒江雪这两把不世神剑,与那巨蛇的吻部撞击在一起,竟然发出了铁器相交才有的金石之声,更可怕的是,那蛇的鳞片竟然没有一丝一毫的损伤,可见这蛇的鳞片有多么的坚硬。
那蛇弹射的力道极大,薛野和徐白两人的双腿一前一后地站着,用以借助蹬地的力气稳住巨蛇的冲击力。可尽管薛野和徐白两人难得地合力抵御,却没想到蛇头的力气出奇地巨大,两人依然被推出去了一段不远的距离,在沙石滩上留下了两道拖行痕迹。
可能是畏惧“金乌”所散发的光芒,那蛇头见一击不成,毫不恋战,竟快速缩回了黑暗之中。蛇头虽然隐去,薛野却并没有听到蛇离开的声音,显然这蛇舍不得到口的“美食”,正藏匿在黑暗中,只等着薛野和徐白露出破绽,而后便可以伺机将两人一网打尽。
这蛇智多近妖,怕是加上体型骇人,恐怕并非善类。
刚刚电光火石之中交锋的那一下,让薛野隐隐约约看清了这条蛇的样貌——这蛇体型巨大,仅仅一个头就比薛野和徐白两个人加在一起还要大。通体白色,没有一丝杂色,只一双毫无光泽的眼睛,生的是鲜嫩的肉粉色,显然是因为长期待在这黑暗的环境中,视力已经退化了。而那巨蛇的蛇头也与寻常蛇头有所区别。寻常蛇头虽然鳞片密布,但一般是圆润光滑的椭圆形或三角形,这蛇头却是有棱有角的,鼻骨眉骨两颊都有不同寻常的凸起,在火光中看着极为狰狞,让人不由地心生几分骇意。
就这么等着巨蛇发动下一次攻击肯定不是办法,此蛇妖异,且薛野和徐白之前在剑冢中留下的伤势暂未回复,拖久了未免夜长梦多。
“得想个快刀斩乱麻的办法。”薛野如是想到。
他望向了一旁拿剑戒备着巨蛇的徐白,又望了望蛇头隐没的溶洞,眼珠子不怀好意地转了转。
于是,薛野压低声音对徐白说道:“如今事态紧急,你我应当放下成见,一致御敌。不如这样,一会儿你往前去,吸引这巨蛇的注意,而我则绕到侧边,只等蛇头一伸过来攻击你,我便挥刀斩下,如何?”
嘴里这么说着,薛野心里想的却是:“挥刀是肯定要挥刀的,只是若是不小心晚了那么一时二刻,导致你徐白有了什么闪失,却也怨不得我。”
回答薛野的是徐白不信任的目光。只见徐白侧过头,皱着眉头看着薛野,那眼神就像是在说:“你又在动什么坏脑筋。”
“咳咳。”薛野咳了两声,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加诚恳:“你放心,我还需要你带我涉水,不会不管你的。”
薛野说完这话,又在心里补了一句:“虽然不会不管你,但是你若是因此断了一条胳膊或者一条腿,却也是断断怪不了我的。”
虽然薛野的这个办法对徐白来说风险有点大,但在目前的情况下,主动出击却也不失为一个良策,前提是薛野真的会按照他告诉徐白的计划执行。
徐白沉吟了片刻之后,收回了看着薛野的目光,然后握着玄天谨慎地向前走了两步。
薛野见徐白愿意合作,便一边强忍住心中的窃喜,一边朝着溶洞入口处的侧壁前进。为了安徐白的心,薛野必然需要比徐白早就位,再加上薛野走的是斜线,便比徐白走快了两步。
却没想到薛野还没来得及就位,那蛇头却已经敏锐地察觉到了薛野的靠近,竟然舍弃了当诱饵的徐白,直直地朝着薛野发射了出去。
对于突如其来的巨蛇,薛野只来得及下意识地提剑防御。且这回没有徐白帮他一同受力,那巨大的冲击力竟然直接将薛野给撞飞了出去,导致薛野重重地落进了身后的水潭里。而这巨蛇似乎也发现了薛野乃是两人之中较弱的那个,好不容易等到薛野落单,便完全无视了一旁的徐白,不管不顾地盯着薛野一个人攻击。
这回这蛇头没有再次蜷缩回黑暗里,而是就这冲撞的力道,用躯干缠上了薛野,一同落入水中。
蛇的身躯在水中将薛野越绞越紧,薛野一边呛水一边不停地挣扎着。在翻腾的水波中,原本被薛野系紧的流云锦变得松垮,敞开的领口露出了大片蜜色的皮肤,与巨蛇冰冷的白色鳞片形成鲜明对比。蛇躯紧紧缠绕着薛野,慢慢缩紧的鳞片在薛野锁骨和胸腹处留下了一圈圈难以忽视的红色印迹。
薛野只觉得有一座山压在了自己身上,那畜生绞紧的气力之大根本难以挣脱,冰冷的地下水不间断地涌入薛野的口鼻,薛野一次次地举起寒江雪,但是这畜生的鳞片委实坚硬,薛野一时之间竟然无法刺破。
就在这时,一股血腥味传入了薛野的鼻子里,紧接着,原本倾轧在薛野身上的力量也一下子松懈了下来。
薛野定睛一看,是徐白。
徐白用玄天刺中了巨蛇的一只眼睛,那巨蛇吃痛,这才放开了薛野。在水中与蛇缠斗显然不是什么明智的决定,于是徐白当机立断,一把扯过还在努力喘气的薛野,拉着他便马不停蹄地往岸边游去。却不料吃痛挣扎的巨蛇在水中翻腾之间,疯狂挥舞的巨大蛇尾正好阴差阳错地甩中了努力逃离中的薛野和徐白。
那巨蛇挣扎之时根本没有留力,所用的力气可说得上是毕生之最,只见薛野和徐白被当场甩飞了出去,结结实实地撞上溶洞的穹顶。不幸中的万幸是,两人并没有撞到凸起的钟乳石,不然怕是要受到严重的贯穿伤了。但饶是两人没有被贯穿,这巨大的冲击力也没有因为两人的撞击而有所减缓。再加上这溶洞算不得深,穹顶也不厚,巨大的冲击之下,顶端竟然被两人撞出了一个大洞。
薛野和徐白被这巨大的力量推着一路上行,竟然破开岩石层,来到了一处峡谷,两人破土之后还在飞出了一小段高度,而后重重落在地面上。薛野只感觉从肺腑之中蹿上来一阵腥甜,根本抑制不住,猛地吐出了一口鲜血。
薛野回头看向徐白,便看见徐白一边撑着玄天努力站了起来,一边随手摸了摸嘴角溢出的血渍。
可见两人受伤都不轻。
但尽管薛野和徐白已经负伤,事情却远没有结束,只听见一声凶狠的嘶吼从地下传来,紧接着地面震动,发出一声巨响——竟是那条巨蛇为了报仇,从栖息了数千年的洞穴中冲了出来,追杀薛野和徐白二人。
第11章
那从地下尾随薛野和徐白而来巨蛇有一只眼睛已经因为徐白的一剑变成了一个血洞,此刻正在汩汩地往下淌着血。巨蛇似乎是难忍疼痛一般,张着巨大的嘴朝着徐白和薛野发出低哑的嘶吼,吐息之间散发出一股夹杂着腐败味的腥臭。
薛野本就负伤倒在地上,再被这味道一熏,立刻感觉整个人头晕脑胀,他想着这巨蛇之前差点将他绞死在水里的种种,一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用剑尖往地上一点,借着剑的回弹力瞬间翻身跃起,利落地挽了个剑花之后,便盯着那张牙舞爪的巨蛇恶狠狠地骂道:“该死的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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