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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种(一个巨大的坑)


南红珠开始有些后悔先前把关于昆仑胎的事情说出去的行为了,她觉得似乎有因为自己的一己私利而引狼入室的嫌疑。
白马骤停的瞬间,南红珠趁机翻身跳到了马下。她站在马下,扬起了头,认真对陆离说道:“我不能带你去找销毁昆仑胎的办法。昆仑胎乃是先尧遗民的至宝,我可不能吃里扒外。”说到这里,南红珠顿了顿,似乎想起了什么,再次强调道,“塔塔也不会助纣为虐的!”
对,塔塔跟她一样是无辜的!
白马如同听懂了南红珠的话一般,打了个响鼻,表示同意。
但显然,陆离先前的话并不是征求意见,而是通知。他同样翻身下马,对着南红珠说道:“那便抱歉了。”
说着,陆离将两根手指放到了嘴边吹了个口哨。嘹亮的哨声过后,便见天边飘来一朵祥云,那云越降越低,竟直接降落到了陆离和南红珠的面前——竟是谛听听见了陆离的呼唤,一路飞来找自己的主人来了。
谛听一来,白马便开始抖起来了。
谛听虽然被薛野戏称是牛,但好歹也算是正儿八经的神兽,在凡兽面前现身之时,威压如同泰山压顶一般。
“咴咴——”
白马乍见降临在自己面前的庞然大物,恐惧得无以复加,它仰天长啸一声,然后也不管自己的主人上没上马,直接使出了吃奶的劲,撒丫子跑掉了。
听见马蹄声远去,南红珠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便听见陆离道了一声:“得罪了。”
紧接着,南红珠便感觉天旋地转,下一个瞬间变双脚离了地——自己的身体竟是被人给拎了起来!
陆离将南红珠一把给扛到了肩上,而后跨坐到了谛听身上,驱策着谛听向无霜城外赶去。
谛听的速度比起白马来要快上太多了,简直是风驰电掣,不多时便已经飞出了无霜城,来到了雪山之中。
南红珠内心纠结,多有不从,但她修为太低,根本不是陆离的对手,只能生气地用手握拳,奋力锤着陆离的后背:“你这人怎么说话不算话,当时说好同我一起想办法,如今看来根本不是替我想办法,而是诓我、骗我,想叫我一同去找毁坏我族至宝的法子,我真是看错你了。”
陆离任由南红珠闹腾,只是岿然不动。
说来惭愧,陆离不是不想动,只是不知如何安抚南红珠。他皮相好,从小就招女人喜欢,但素来心中只有修行,万花从中过,片叶不沾身。与异性的接触也只是点到为止,不曾闹得这般不愉快过。
但事急从权,陆离虽然觉得尴尬,但他晓得厉害关系,任由南红珠挣扎抵抗,却绝不松开她。
谛听不过行了半刻,便越过了雪山。
说来也怪,薛野和陆离刚来北境之时,这座雪山可是让两人吃了大苦头,可等如今离开这座雪山的范围的时候,这里却感觉不到丝毫的阻碍,就像是一座寻常雪山一般。
不对,陆离回身看向了身后的南红珠,想起她曾说是孤鸾喊她去无霜城的,听她的语气,似乎不曾被雪山中设下的结界困扰过。这倒是怪了,叶归苦作为北境掌权人的侄子,都险些被这雪山困死,但南红珠却能在这雪山中来去自如,着实古怪。
陆离思索的同时,谛听身下的风景便已经从皑皑白雪变作了青翠的草原。陆离放眼望去,只见草原辽阔,无边无际,郁郁青青——这便是放鹿海了。
初来北境之时,陆离和薛野曾经坐着飞舟路过这里,但两人忙于赶路,不曾细细观赏过放鹿海的美景。而如今,陆离再临放鹿海,已经到了日暮十分。正片草原在夕阳的照耀下泛着金光,微风吹过,大片的草地层层起伏,如同浪花一样反射着日光,就像海上的波涛一样。
这便是放鹿海名称的由来了。
这大片的草原之所以能够如此丰茂,要得益于远处的雪山融水。
无数道涓涓细流自雪山上而来,哺育了放鹿海;又继续一路往东南而去,它们完美避开赤地千里的从极之渊之后,便将路过一片洼地,这些涓流在那里慢慢汇集,渐渐形成了一片沼泽,那便是幽鹿泽;离开幽鹿泽后,这些涓流换了个形态,成了大江大河,它们再往东南,入中州,便滋养了中州各处的山川湖泊;最后“百川东到海”,直达蓬莱。
这绵延的雪山,何尝不是万灵生息的根本所在。
夕阳一瞬便收,太阳渐渐被收入了西边的雪山之中,只剩谛听载着陆离和南红珠在天上徘徊。
天色虽晚,陆离却还没有找到此行的目的地。因为先尧遗民世代在草原上流浪,居无定所,而南红珠还在生陆离的气,不肯透露他们的行踪。
好在谛听脚程够快,像无头苍蝇一样在草原上东游西荡了一阵之后,终于在草原上见到了燃烧的篝火。
落地之前,陆离特意为南红珠去掉了脸上的息壤,好让她用真面目面对自己的族人。
先尧遗民人数并不多,据说他们是古神的后裔,而雪山是古神的身躯所化,草原由古神的血液滋养,所以他们世代居住在雪山和草原之间,借此聆听古神最后的呢喃。
谛听还在天上的时候,先尧遗民便已经看见了那庞大的身影,他们不曾见过谛听,还以为是什么出来觅食的凶兽,故而倾巢而出,三三两两聚集在一起,手上拿着武器,想要与谛听一战。却不想等那巨大的暗影靠近之后,才发现南红珠居然在上面。
一个看上去五六十岁的老人,站在众人前方,呼唤出了南红珠的名字:“红珠!”他的修为并不高,年纪看上去也大了,黝黑的脸上沟壑交错,满是沧桑的味道。
谛听还没落地,南红珠便听见了熟悉的声音,赶紧出声呼唤道:“族长爷爷!”
南红珠一出声,原本警惕的先尧遗民们也纷纷放下了手中的武器,奔走相告道:
“是红珠回来了。”
“红珠回来了。”
陆离早就已经将南红珠从肩上卸了下来,此刻她正在坐在陆离的后面,看上去不像被挟持,更像是个搭顺风车的普通行人。
虽然南红珠不愿意承认,但谛听宽阔的后背坐起来,确实比白马要舒适上不少。
“对不起,塔塔。”南红珠满怀罪恶感地在心中默念到。
几人互相呼唤之时,谛听便已经稳稳地落了地,而南红珠也顺势从谛听的背上滑了下去,她朝着族长声音传来的方向快走了两步。族长显然很重视南红珠,他怕南红珠因为看不见而行动不便,焦急地朝着她的方向赶了两步。
族长看起来惊讶又无措,他不明白南红珠为什么会从一头从没见过的灵兽上下来,更不明白此刻的南红珠为什么会穿着一身没见过的男装,与她早上走的时候完全不同。
“红珠,你这娃子,不是被孤鸾大人喊到月帝宫里去了吗?”
南红珠听到族长的提问时愣了一下,她似乎犹豫了,抿了抿下唇还是没有直接说出陆离的事情,只是囫囵地说道:“出了些事情,我便先回来了。”
听她这么说,族长也略微有些紧张,道:“出了啥子事情?”他一边这么说着,一边将目光放到了跟在南红珠身后的陆离身上。他眼神戒备地望着陆离,厉声问道:“你是哪里来的生人,为啥子同红珠在一起?”
陆离却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道:“我是谁并不重要,我此来,是为了找您问一些事情的。”
听了陆离的话,族长微微皱了皱眉,道:“啥子事情?”
陆离也不隐瞒,道:“昆仑胎。”
族长听见这三个字明显愣了一下,而他身后的先尧遗民们也开始了窃窃私语。
陆离虽然听不清这些人在交头接耳些什么,但从他们的反应却也能看出他们似乎对“昆仑胎”这三个字并不陌生。
倒是族长先做出了反应,而后回过神,对着聚集在一起的先尧遗民厉声喝止道:“不要胡乱揣测!都回去!”
他虽然年迈,但是精神矍铄,中气十足,一声呼喝在草原上炸开,如同平地一道惊雷一般有力。
很明显,族长在先尧遗民中很有威望,在场无论是年轻人还是中年人,在听了族长的话之后,一句话也没说,都陆陆续续安静地回到了各家的帐篷里。
而族长则把陆离留在了篝火旁。
族长已经猜到了什么,直接向南红珠询问道:“红珠,是你把昆仑胎的事情告诉这个外来人的?”
南红珠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族长怒斥道:“胡闹!这事情能随便告诉外人晓得么?”
南红珠知道自己终归有做得不对的地方,低下了头,但还是小声道:“族长,他是好人,我闻得出来。”
族长简直是要被南红珠的话气笑了:“闻得出来,闻得出来。你老当自己是狗么?”他语气十分严厉,说得南红珠的头垂得更低了。
见南红珠如此,族长只能默默叹了一口气:这娃子向来主意多,她一旦表现出这副样子,就表示她虽然表面认错,但是心里不服。
终于,族长妥协了,他引着南红珠和陆离坐到篝火旁,听陆离诉说起了他关于“昆仑胎或有异动”的猜测。
陆离说得慷慨激昂,而族长只是在听完之后,盯着眼前旺盛的火苗看了一会儿,便一言不发地掏出了怀里的焊烟。他点燃了烟杆,而后一边抽着焊烟,一边看着天边的一轮明月。
陆离没有打扰族长,只是默默地等在一旁。
半晌之后,族长缓缓吐出了一个烟圈,对陆离说道:“你一个突然冒出来的娃娃,说我们代代服侍的山神马上就要导致生灵涂炭,你觉得我会信吗?”
自然不会。
但哪怕有万分之一的可能,陆离都不会放弃。他说:“你可以不信我,但是哪怕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性,您都应该亲自去看看啊。万一是真的,苍生又该怎么办?”
陆离直视着族长的眼睛,篝火映着他的半张脸,让他的脸半明半晦,看上去坚毅得如同一座雕塑。他的眼睛太亮了,亮得族长嘴里的话便脱口而出了:“三百年前,雪山上确实曾有过一次地动。”
陆离明白,族长这话是在向他透露着一些线索,便连忙追问道:“然后呢?”
“然后孤鸾那个娃子,念叨着雪山需要祭品,就一个人跑到了山里头去了。”说着,族长叹了一口气,继续道,“她走之后,地动持续了三天,我还以为这次要出大事了。结果有一天,也不知道怎么的,地动突然就停了。躲过一劫的时候,我还笑自己想得太多了。结果过了一个月,从无霜城里传来了消息,说地动停的那天,月帝也一块没得嘞。”
说到这里,族长顿了顿,补充道:“虽然对于月帝离世的原因大家都传得风生水起的,但有时候我也在想,他是不是——”
是不是被孤鸾当成了祭品……
当然,这句话族长并没有说出口。但这并不妨碍陆离这么想,他不由自主地皱起了眉头,而后抬起头,看向了无霜城的方向。陆离想起了还在城中的徐白和薛野,心中隐隐感觉到了不安。
总觉得,事情似乎开始慢慢变得凶险了起来。

这一夜的薛野真的很忙,忙着扎小人。
“该死的陆离,出的什么馊主意,搞得现在我骑虎难下。”
所谓结契大典,可说得上是修者一生一次的大事。结契与双修不同,修士的一生实在是太长了,可以动心无数次,只要你情我愿,便可以有无数的双修情缘。
但结契之人,一生只得一人。所谓结契,须得立下心魔誓,而后将名字刻在命符上。自此,休戚与共,一莲托生。
当然,结契大典上也有不少繁文缛节。因此,在结契大典筹备期间,作为将要结契的双方,需要学习一些结契相关的礼仪和知识,并且,会在这段时间内被要求尽量不要见面。
薛野既然扮作了南红珠的样子,就算是装样子,也要遵循这样的传统,要用南红珠的身份接受这样的教育。
只是薛野是真的顶不住了,他才刚被引到了新的住处,就看见几个月帝宫的掌事女官便跳了出来,将他团团围住,说什么都要教他如何双修。她们教便教吧,可这些女官竟然不止教他双修功法,还一个劲地教他双修的姿势。那直白的辞藻,连薛野这个老江湖都听得有些面红耳赤,但那些女官却岿然不动,愣是把那不堪入目的场面描述得如同辩经一般庄重。甚至说道兴起之处还要互相探讨,那讨论的声音于薛野而言,与魔音贯耳无异。
“姑奶奶们,收了神通吧。徐白惯用的那几个姿势就够我折腾的了,要是再多加几个,我怕是要就地散架了。”薛野如是想到。他实在是顶不住,只得趁着女官们不注意,直接三下五除二,走为上策。
而那些掌事女官应是没想到他这么一个“盲女”,逃跑起来竟能健步如飞,一时不察,竟真让薛野给走脱了。
而薛野凭借着自己高超的技艺在月帝宫里辗转腾挪,不一会儿周围便只剩下了他一个人。到了这时,他总算能松上一口气了。当然,以薛野的性格,他自然不可能平白无故地替南红珠受这等鸟气。
薛野可说是咬牙切齿地自语道:“陆离!这笔账我算是记下了,你最好别落到我手里!”
言归正传,眼下陆离和南红珠去找销毁昆仑胎的方法去了,而薛野自己则是留下来寻找昆仑胎的下落。其实做出这样的安排薛野也是有私心的。对于昆仑胎的事情孤鸾一定知道得不少,自己借了南红珠的身份接近孤鸾,出了昆仑胎的位置之外,说不定可以借机打探到更多消息——比如,有没有能有将这地生胎收为己用的方法……
当然,一切要等薛野取得了孤鸾的信任之后再议。
打定了主意之后,薛野便立刻朝着整个月帝宫最华美的那间宫室走去。
在薛野的认识中,那既是月帝宫中最为宏伟的宫殿,便定然应该住着整个北境最为尊贵的人。
然而,出于薛野意料的是,这庞大的宫室里一个人都没有,甚至连陈设都没有,只在宫室最中间的地方安放了一张繁复的供桌,供桌上面供奉着一尊牌位。
薛野走近了些仔细瞧瞧,便看见那牌位上写着:昆吾山玄灵帝尊月曜之灵位。
这一瞬间,薛野才终于明白,这座宫殿里的确住着北境之主,只不过,是上一代北境之主。
可虽然供着牌位,却不见贡品,只在牌位的一左一右点着两盏长明灯,那烛火被风吹动,照得整间宫室的影子不停晃动,明明灭灭之间,凄凄切切。
薛野看着眼前的情形皱了皱眉头,想来是没料到自己竟然还能扑了个空。
正在薛野思索之际,突然一个女声从他身后传来:“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薛野愣了一下,刚想回头,却想起自己如今扮演的是个盲女,只得摸索着微微侧了侧身,用余光观察来人。
来的是玉枝。
薛野充分利用起了南红珠这个身份的优势,撒着娇便把自己乱跑的行为给合理化了:“我就是想找个地方躲个清净嘛——”
玉枝只当“南红珠”年纪还小,心性不定,拿她也没办法,只能无奈地说道:“你乱跑也就罢了,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
薛野等得就是玉枝这句话,正好顺水推舟地问道:“什么地方?”
“这是月曜大人的安眠之地。”玉枝道,“你在往前走两步,便能见到月曜大人的牌位了。”
从玉枝的态度来看,她把月曜贡在这里这件事,似乎并不算是秘密,那便有些奇怪了——
薛野装出一副天真的口吻,问道:“贡在这里,孤鸾大人不会生气吗?”
出乎薛野意料的,玉枝道:“就是孤鸾大人让我贡在这里的。这地方……”玉枝抬头看向了宫殿的梁柱,不无怀念地说道,“本就是月曜大人昔日的寝殿。”
事情似乎和薛野原本的猜测有了些许出入,他于是追问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世人都说,月曜大人是为了求得雪山神女一顾,自散修为而亡。”
但从薛野一路以来的种种见闻来看,月曜和孤鸾似乎并不是那种关系。
玉枝听了这话有些愤慨:“世人臆断,根本是子虚乌有的事!”她朝薛野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做了一半,却又陡然想起了“南红珠”目不能视,便立马放了下来。
玉枝下意识地地扭头看了一眼月曜的牌位,而后略带责备地对薛野说道:“你怎么能在月曜大人面前说这样大不敬的话。”
薛野只能扮作委屈地撇了撇嘴,道:“我哪里知道,别人都这么说,我便也只能这么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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