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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物驯服(酒矣)


感觉什么也没发生,但对方突然就有点不愉快。
谢游避而不答:“没有。”
明明就有。
江愉在心里想着,嘴上则是哦一声。
他之前就说谢游比阿雪还像猫科动物吧,是阴晴不定的大猫,不像阿雪是乖巧的小猫咪。
在两人短暂的静默里,谢游撕开了一道空间裂隙,应戎的事情解决,他们该回去了。
回到宅邸院子里,江愉马上打开画板,画了一张关于戚奶奶和应戎的画。
在画上,江愉画的不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而是一个看起来才刚大学毕业没多久,很年轻的女孩子。
形象参考的是一些旧照片,之前在老人家里看到的。
在万物复苏的温暖春天,一片绿茵草坪上,女孩穿着毕业赚钱后新买的衣裙,蹲下身露出大大的笑容,对不远处的黑色大狗张开她的双手。
那只威风凛凛的黑色大狗很听话,像是迫不及待地就向着女孩奔跑过去。
如果没有错过六十年的时间,他们的重逢应该会是这个样子的吧。
画完这张,江愉把它放在一边,重新画另一张。
另一张画的是他刚刚看过的画面,黑色的大狗把脑袋搁在老人腿上,他们在一场温暖的太阳雪里,互相依偎,分享彼此的体温、分享彼此的余生。
这可能不是最好的结局,但是一个温柔的结局。
“你会更喜欢哪一张?”江愉询问同样在院子里的谢游,“会选看起来更圆满的那张吗?”
江愉感觉大多数人应该都会这么选,如果可以,大家都想追求完美结局。
谢游扫了那两张画一眼,他说:“我不选。”
江愉:?
江愉也不强求他选,本来就是随口一问。
依然在那双凤眸中窥见几分暗色,江愉犹豫了下,伸手轻轻拉住他的袖摆:“虽然可能不能帮你解决,但是我可以当个倾听者……?如果你愿意把不高兴的事情说出来的话……”
谢游顺着捉住他的手腕,这次没有过分收紧,仅仅是很正常握着。
江愉微微一愣,这样的肢体接触,之前其实都是在谢游给他补充心脏能源的时候才会发生,平时没有发生过。
但今天发生两次了,上午那次很突然,不过放开的也很快,这次却好像……谢游没有放开他的打算。
“这样……你会高兴一点?”江愉有些不确定地问。
谢游垂了垂眸,他的视线在青年脸上停驻几秒,最后以一种连他自身都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态回应对方:“嗯。”
既然他都这么说,那江愉就没办法了。
补充心脏能源的时候没觉得这样的肢体接触有什么,但如果是单纯接触,江愉就感觉肌肤相贴的那处皮肤好似隐隐发热,让他无意识指尖微蜷。
过了不知多长时间被放开后,江愉都还隐隐感觉自己手腕上有谢游残留的体温。
晚上江愉又回到客房,这间客房已经在实质上快要成为他的专属房间,小纸人给他布置了很多房间里原本没有的东西。
谢游在这个时间,重新去到上午去过的那间屋子里。
他有意隐藏自身存在,因此没有人发现他。
由一种不知名的情绪驱使,谢游来到这里观察一些事物。
“天上最亮的那一颗是天狼星,小花你看见了吗?”老人指着天上最显眼的那颗星,对陪伴在自己身边的黑色大狗说,“天狼星是属于大犬座的哦,大犬就是大狗狗的意思,就像小花一样。”
被江愉说中了,老人和这只大狗晚上在一起数星星,老人说着说着可能会忘记自己前边刚说过什么,又把那颗星星重复给旁边的大狗介绍一遍。
但是无论她重复了多少次,把脑袋枕在她腿上的大狗也发出嘤嘤声回应她,积极摇动身后长长的尾巴。
这样的重复倾听对这只妖异来说有什么乐趣可言呢,应该是没有的,可是陪伴这个人类对它而言本身就是件幸福的事情。
内容是什么并不重要,它只要能听见这个人类的声音就可以了。
第二天一大早,也和江愉说的一样。
在戚妍的陪同下,老人牵着大狗出门散步,他们去逛了中心公园,在清晨的薄雾中一起赏梅,听着小麻雀在树上的啁啾叫声。
等太阳出来了,和煦的阳光洒落在万物上,给老人那头苍苍白发渡上柔和的颜色。
谢游看到这里便回去了,他去到江愉的房间里。
屋内的妖异们都察觉到他的到来,它们没有什么反应,因为谢游并不是需要它们警戒的对象。
江愉还没睡醒,他仍保持着侧躺的姿势,两只毛绒绒的妖异被他抱在怀里,聚合的影触圈着他的腰身。
谢游走近床边,视线在江愉的头发上顿了一会。
是很柔软的黑发,目前没有任何白发生长的迹象。
视线往下在青年那张还十分年轻的脸上停留,谢游缓缓伸出手,手心轻贴上他的脸颊。
谢游指节分明的手指触碰到青年的眼角,指腹在上边轻轻摩挲了下。
传递过来的体温是温暖的,但让谢游一瞬间有种烧灼痛感。
他曾经也觉得这个人类是短暂的萤火。
现在却想挽留他。

第22章 驯服怪物的第二十二天
江愉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 他感觉自己脸颊贴着什么东西,低凉的触感,像某个妖异的体温。
江愉觉得可能是他睡懵了, 不然为什么睁开眼好像看见谢游站在他床边?
但江愉保持着刚醒的姿势眨眨眼, 眼前高大俊美的妖异并未消失。
颊边的低凉触感倒是在他睁眼前就没有了, 江愉也不知道刚才贴着他脸的是什么东西。
“你有事找我?”江愉揉着眼睛起床,残留的朦胧困倦让他打了个呵欠, “其实你可以叫醒我的。”
江愉边去洗漱边等着谢游跟他说事, 但直到江愉收拾好自己,小纸人把早餐都端过来了,他也没听见谢游开口跟他说什么。
披散着一头乌黑长发的妖异只是一语不发看着他,他的情绪内敛, 表情看起来是冷淡平静的,却莫名让江愉觉得这份平静下似乎存在某种暗涌。
谢游垂眸凝视他, 他将眼前青年的一举一动收入眼中,这时才后知后觉注意到这抹已经侵入他世界的鲜活色彩。
人类的生命不过百年,就算是个有点耀眼的人类,这份光芒也只是转瞬即逝的萤火而已,谢游之前是这样看待他。
萤火虫的生命很短暂,它们点亮的微光在黑夜中或许美丽,但对整片黑夜来说不值一提, 且转瞬即逝。
等到火光熄灭, 黑夜会重归于一片寂静深黑, 什么痕迹都不会留下。
所以这个人类最后也不会在他这里留下痕迹。
谢游是这么想的。
但他现在才发现,这点萤火不只是具备微弱光芒,而是携带着鲜活明亮的色彩,它突然出现, 在他的世界里悄无声息涂抹属于它的颜色。
即使它熄灭了,涂抹上去的颜色也已经是难以褪色的印记。
“你怎么了?”从昨天就奇奇怪怪的,江愉托着脸看他,“昨天你就这样,今天还没好吗?”
江愉隐隐察觉到谢游此时内敛着的烦躁和不愉快,虽然他也想不出有什么事能让对方这样,但想了想昨天的情形,他把手伸过去。
“那给你握住……?”江愉伸的是左手,右手要用来吃早餐。
谢游没动,他没去触碰江愉,也没说话,只是和来时一样静默离开。
江愉不明所以,眨了眨眼就没心没肺地开始吃早餐。
没办法,这个妖异偶尔就是会阴晴不定,这次哄不好也不能怪他,他努力过了!
但江愉没想到从这一天开始,他和谢游之间好像进入到一种莫名其妙的冷战状态。
江愉很迷惑,因为他都不知道这冷战从何而起,只感觉谢游仿佛有意避开他,就算见到了也不跟他进行任何对话,下一秒就会极冷淡地撕开空间裂隙离开。
每七天的约定倒是还保持着,不过谢游给他补充心脏能源的时候不会做任何其余的事,完全是公事公办的模式。
又一天晚上,江愉趴在床上用手指戳戳圈着他手腕的影触:“你的本体是怎么了,为什么突然闹脾气,还闹这么久……他好难哄哦。”
聚合的影触晃了晃它的小尖刺,又把尖锐部分收回去再靠近轻蹭青年的手心,像在哄他。
站在枕头上的渡鸦也低下脑袋,用弯弯的鸟喙蹭他手指,和影触的表达差不多。
分身比本体乖多了,江愉心想着。
渡鸦和影触无法回答他的问题,它们遵从本体最根本的意志,所以也不明白什么是闹脾气。
谢游出门在外继续他计划内的收割,战斗刚刚结束,妖异的血液飞溅了点到他脸上,那滴血珠顺着脸颊滑落,沾血的面容让那双幽黑的凤眸显得更加冰冷。
谢游随意擦去这点污渍,走到已经失去抵抗能力的巨大妖异面前,使用吞噬能力。
像奇美拉一般形体扭曲的妖异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瞬间被吞噬殆尽。
感受到了力量的实质增长,谢游抿着嘴角,凤眸微垂,侧脸依旧略略绷紧,无声透露出些许不快。
连日的心情都是这样,不愉快,甚至有几分恼怒,但却无法平息也无从发泄。
在意识到自己想挽留一个人类的时候,谢游并不会为这份顿悟感到喜悦。
或者说,他不会为这份顿悟产生任何正向情绪。
他的第一反应,只有几乎出自本能的抗拒。
他唯一渴求的事物,应该只有更为强大的力量,自诞生起就是如此,在他实现野心的道路上也从来不需要另一个人。
这个世界上的种种庞大事物往往都会孕育出“灵”,比如巍峨群山与壮阔河流,又比如因世间万千愿望而凝聚诞生的九尾猫。
只不过人类对它们的称呼是妖异。
那么这个世界上最不可忽视的庞然大物是什么?
在谢游眼中,是这个世界本身,即这个星球本身。
由这个世界孕育出的灵,大概可以称作世界意志,谢游能觉察到它的存在。
因此谢游的目标从来都很清晰,他会通过吞噬同类与汲取世间恶念,让自己变得越来越强大,直至最后他的獠牙能企及世界意志。
他会将它吞噬,取而代之。
他将成为新的世界意志,星球会成为他的方舟,人类在这艘方舟上是无关紧要的。
可他想挽留一个人类。
这意味着什么,谢游无法回避,是他对这个人类确实产生了一种能够称之为喜欢的情感。
不止是几分吸引,是喜欢。
谢游不久前仍认为这几分吸引并不重要,分身会被引诱过去也无所谓,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这点吸引绝不会让他变成十年后那副为了一个人类神魂颠倒的模样。
只是现在,谢游不得不承认自己出现了一些失误。
但喜欢一个人类,甚至,爱上一个人类,对恶念集合体而言都不是好事。
喜欢和爱是绝对正向的情感,他如果选择喜欢一个人类,或许也就等同于选择放弃得到更强大的力量。
他对这个人类的那一点点喜欢能与获得强大力量相提并论吗?
理性思考,谢游很容易得出答案。
他应该将萌芽掐灭,在它尚且脆弱的时候。
就在这段让江愉摸不着头脑的奇怪冷战中,他到了开学的日子。
去学校之前,江愉本来想道别一下,但也没找到机会。
想想算了,七天内还得见,倒也不需要特意告别。
寒假结束就是大三第二学期,江愉循着记忆去到A大的宿舍楼,7栋606,他的宿舍地址。
A大是一所综合大学,当前世界对“综合大学”的定义和江愉原来世界的不太一样,它在这里指的是既有普通学科又有异能系学科的大学。
江愉是以普通科学生的身份入学,他学的是艺术类,但因为入学那天报道来得晚,同班同学在的那栋宿舍楼已经分配完了,他就被分配到另一栋宿舍楼。
这栋宿舍楼里住的都是异能科的学生,江愉一个学艺术的在这里边可以说是相当鹤立鸡群里。
他住宿舍的时间其实不算多,更多是住在他自己校外那套房子里,离学校也就十分钟车程。
不过开学第一天还是先住宿舍吧。
江愉来到606房,推开宿舍门,两个正在里边开黑打游戏的男生听见动静齐刷刷看过来一眼,然后他们就愣了愣。
其中一个不确定地开口:“……江愉?”
等江愉点头,周叙白“妈耶”了一声,像照X光一样上下打量他几回:“你长成这样,之前那副打扮难不成是为了挡桃花?”
江愉的脸在周叙白眼里是有点漂亮过头了,以前他的发型很挡眼睛,人又孤僻不说话,看起来就阴郁感满满,让人完全不想接近。
但现在那张完全是第一眼美人的脸显露出来,他眉眼清冷又秾丽,偏偏目光是温和的,相结合起来便有种令人难以抗拒的矛盾美感。
江愉没法解释以前的事,只能微笑一下蒙混过关。
他不笑还好,一笑周叙白就又妈耶了一声:“还好咱们宿舍都是钢铁直男,不然你就罪大恶极了我跟你说。”
隔壁的于闻推了推眼镜:“让咱们脱单率降低应该也挺罪大恶极。”
这不可劲拉高学校妹子的审美么,会让他们日子很难过的。
两人都只是在笑闹打趣,江愉听得出来他们没有恶意,但等最后那名舍友出现,江愉就明显感觉对方对他有些敌意。
“别的宿舍楼还没有空位吗?”陈宇皱着眉头看他。
周叙白对他翻了个白眼:“差不多得了,你这话说几年了都,人家住这里怎么了你了?”
虽然他和江愉这几年是塑料舍友,但也没有老想着赶人家走的想法。
“别理他。”周叙白对江愉说,“有的人会个异能就把自己当天龙人了,不知道哪里来的超绝优越感。”
周叙白知道陈宇对江愉有意见完全是因为他看不上普通科的学生,觉得自己在异能科高人一等。
原来是这样,江愉若有所思,听明白了那份敌意的来由。
江愉是温和派,心脏不允许他有过分激烈的情绪,所以他平时总是脾气很好,但他没打算惯着一个对他有莫名敌意的人。
江愉捏捏衣服口袋里的兔子玩偶,兔子玩偶得到能自由活动的指令后当即飘了出来。
“嘻~”兔子玩偶用黑洞洞的眼睛盯着刚才用不良语气跟江愉说话的男生,“画个圈圈诅咒你。”
是诙谐语句,但在兔子玩偶怪异的语调下,听起来便显得渗人了起来。
它原本想说的是“杀了你”,可它被江愉捧在手里温声教导过,不能随便对人用攻击性那么强的句子。
它有好好听话。
“异能造物?!”陈宇脸色不太好,感觉自己被耍了,“既然你会异能,之前为什么从来不说?”
感觉对方的脑回路异于常人,江愉也不想跟他沟通,只回了句:“我好像没有告诉你的义务。”
陈宇略微恼羞成怒,但他又还颇为忌惮眼前那只兔子玩偶,直觉有点危险。
他不敢再招惹,只能闭上嘴灰溜溜去干自己的事。
宿舍里相安无事几天,直到异能科上实践课,几个舍友从课堂上带回一盆长得很奇异的花。
这盆花被用玻璃罩严实罩着,它的花瓣是半透明质地,上边有波点似的磷光,它的根茎和花瓣都在罩子里舒展摇曳。
明明没有风却在动。
这次课堂要求他们写观察日记,这朵花是一种常见妖异,基本没有攻击性,唯一的危害只有它的花粉会致人短期失忆,不过玻璃罩足以将之完全阻隔。
江愉也在宿舍里完成课堂作业,今天的作业是一张素描,对象不限,他便干脆画那朵被装在玻璃罐里的花。
江愉画得很快,画完他便低头审视自己的这张素描,看形状、比例以及光影有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周叙白很无聊地观察这朵花,这种妖异笨笨的,几乎没什么自我意识,看着一点都不刺激。
就在他这么想的时候,玻璃罩下的奇异花朵突然体积膨胀,一下子将容器撑满,愣是从内部推动了整个玻璃罐子。
“砰——!”玻璃容器摔得四分五裂。
声音让江愉马上抬眼看过去,但这时已经晚了,大量散出的花粉充斥整个宿舍房间,让屋内四人齐齐倒下。
江愉一失去意识,跟随着他的影触便从影子里钻出来圈住了他的腰,不让他倒在地上。
先让江愉靠在椅子上,影触随即自发去寻找本体。
谢游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频繁进行收割吞噬,见到影触来找他,他不用想也知道是跟江愉有关,而他现在不想见那个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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