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死不渝(公子轻尘/靡宝/煮字疗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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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公子轻尘/靡宝/煮字疗饥
- 更新入库:03.03
“臣少,快回来!危险!”
裴将臣置若罔闻。
过度的换气让他肺部剧痛,喉咙里充斥着一股血腥气,可他依旧一次又一次潜入水中,寻找着那个单薄的身影。
突然,就在出水换气的一瞬,裴将臣看到闻书玉的身影在浪花中闪现。
如被闪电击中,电流窜过脊柱。裴将臣亢奋无比,朝着那个方向奋力游去。
闻书玉刚刚浮出水面换了一口气,又沉入水中,随波逐流。
受过专业训练的他在水下闭气的时间比普通人要长不少,他水性极好,甚至还趁着换气的空档看了一眼手腕上的防水运动手表。
为了救裴将臣,耽搁了足足三个多小时。这样一来,不确定还能不能赶上撤退的船……
腰身忽然被健壮的手臂箍住,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量将闻书玉拽出了水面!
作者有话说
他逃,他追,他插翅难飞~~~~~
漫天晚霞,江风猎猎,波涛翻滚。
裴将臣苍白的面孔近在咫尺,在看到闻书玉还有神智的时候,长长吁了一口气。
“终于找到你了!”这青年说。
“……”闻书玉嘴唇翕动。
他们在波涛里沉浮着,温热的身躯在冰凉的江水里紧贴着彼此。仿佛对方就是他们在这个动荡、混乱的世界里唯一的依靠。
“坚持住!”裴将臣嗓音粗哑,拖着闻书玉奋力往岸边游去。
闻书玉挣扎了一下,继而放弃,任由裴将臣把自己往岸边拖去。
那张船票……看样子是要作废了。
裴家救援队试图接手,但裴将臣置之不理,一直牢牢抱着闻书玉,直到他们俩上了岸,倒在沙地里。
闻书玉仰躺着,精疲力竭,大口喘息。
西边的天空翻滚着艳丽的火烧云,仿佛苏曼如火如荼的紧张局势。
裴将臣忽然翻过身,将闻书玉压住。
裴将臣的神经显然还紧绷着,背着光的脸颊在细微地抽搐,那双狼一样的眼睛迸射着咄咄逼人的光芒。
“闻书玉,你真是我命中的贵人!”
狂热的鼻息拂着身下人的面颊,每一个字都从牙缝中挤出,仿佛像充满恨意,其实只是因为太过激动。
“你又救了我一次,我该怎么谢你?”
闻书玉赶忙在脑子里搜刮着表忠心的话,可裴将臣并不需要他的回答。
“看在你对我这么忠诚的份上,就给你一点甜头吧。”
闻书玉隐隐察觉到了危机,可为时已晚。
裴将臣低下头,将他狠狠吻住。
裴将臣的吻正如其人。
傲慢,强势,不容抗拒,一旦放下了矜持,又热情猛烈得教人招架不住。
闻书玉挣扎也不是,不挣扎也不是,只能妥协,让裴将臣肆虐。
他们都刚从水里出来,唇贴在一起时还是凉的,可裴将臣迅速变得火热。这份热度侵袭而来,也让闻书玉的身体变得温暖。
血液在血管里快速地涌动,直冲头顶。人明明躺在冷硬的泥沙地,却依旧有一种漂浮在云端的晕眩。
闻书玉无力地松开了唇齿,任由裴将臣长驱直入。
唇重重的碾压和吮吸,舌放肆地扫荡,侵占和索取都是如此地直接和强势,所有的贪婪和渴求都展露得淋漓尽致。
闻书玉的身子被压制着,双手被扣着。虽然以他的身手,挣脱这点桎梏易如反掌,可在稍微尝试却遭到更加暴力的镇压后,他选择了放弃。
执业这么多年,为那么多位VIP服务过,闻书玉还从未尝过这种“甜头”,也实在没想到裴将臣会用这种方式来奖励自己的“忠诚”。
吻结束的时候,两人都急促地喘着气。
其实不过数秒的事,却像经历了一场马拉松。
身体里那一股沸腾的冲动却未完全消退,让裴将臣还想做点什么来发泄。
他想再吻一次,想把这具身躯揉进怀里,想撕咬,想用力地……
可他知道,再进一步,就触碰警戒线了。
闻书玉一副被吻傻了的模样,又因为两张脸挨得极近,有点对眼儿。
裴将臣见惯了这青年沉静稳重的样子,还头一次见他这么呆,忍不住笑了。
闻书玉被这笑声一惊,终于回过了神。
他讪讪地别开了脸,目光触及到了什么,浑身一僵。
裴将臣顺着闻书玉的目光转头望去。
裴家的救援人员们安安静静地在岸边站了一大片,都识趣地将脑袋转开。
有望天的,有看地的,还有玩手指头的。
江风嗖嗖地吹着,水鸟在草丛里嘎嘎叫了两声。
裴将臣:“……”
裴将臣返回裴公馆时,所见的景象同早晨离去时已有了极大的变化。
来自不同部队的军车往返于庄园内外,荷枪实弹的士兵占据着每一个岗位,高层军官们则脚步匆匆地在主楼进出。
一道道指令正从裴老将军的办公室发出,由裴家忠实的拥护者执行下去,力求在最快的时间抵达苏曼每一个角落。
压抑中又沸腾着杀意的气氛,如雨季受低气压影响的云团,笼罩着整个裴家庄园。
这里的每个人都揣着一把无形的利刃,刀在鞘中震动、争鸣,急待能早日出鞘见血。
两党今日正式决裂,进入了你死我活的局面。
一方有资本家和海外强国势力的支持,一方掌握着民心和军权。他们都有支持者坚定的维护,有一群为了利益和或者理想誓死效忠的同党。
一场将会持续多年内战不可避免地爆发了。
“阿臣!”裴家慎走得很焦急,不免有些踉跄。他给了侄儿一个大力的拥抱,然后仔细打量着裴将臣身上的伤口。
“没事,二叔。”裴将臣语气轻松,“都是一点皮肉伤。”
“好,好!”裴家慎用力点头,“来,你爷爷在书房等着你。”
裴将臣转头叮嘱闻书玉:“你先回小楼,洗个澡,别着凉了。”
闻书玉点了点头,如过去一样温顺寡言。
裴家慎向这个他过去没怎么注意过的青年投去意味深长的一瞥。
他的脑中,回响着父亲之前丢过来的一枚炸弹:“那个年轻人,是阿臣他母亲派来保护他的。”
“母子血脉亲情是割不断的。”裴老将军如此解释,“我再怎么阻挠,他们终究还是会联系到一起。我反而做了恶人。”
“她说根据数据分析,阿臣近几年会非常不安全。我本不相信。可这半年来发生的种种,不得不让我改变了看法……”
裴家慎出身军队,经验丰富。他知道,最优秀的特工,往往都是最不起眼的一群人。
而一旦留了心,确实能看出许多端倪来。
闻书玉身躯清瘦,四肢修长匀称,看似羸弱,肌肉其实精练有力,举止也轻盈灵巧。他不是力量型的战士,但他肯定精通各类格斗,会以速度、技巧和灵敏度取胜。
他手指稳健,指甲修剪得十分短,细皮嫩肉,一点儿都不像个武夫。
可裴家慎相信,如有必要,这青年能在三秒内夺下楼梯边卫兵手中的枪,并射中目标。
大嫂并不是随便选了一个人派到儿子身边。
闻书玉还没走进小楼的大门,张乐天就欢快地扑了出来,冲着他摇尾巴吐舌头。
“书玉哥,你是又调回来了吗?这次回来就不走了吧?哎哟我想死你了!”
闻书玉笑着揉了揉这小孩儿毛茸茸的脑袋,又忍不住捏了一把他脸上的肥肉。
“乐天,你最近……吃得挺好的呀。”
一提这个,张乐天心里就泛起了苦水。
跟在裴将臣身边的日子,真特么太难熬了!
闻书玉也没忽悠他,裴将臣不冲身边人乱发脾气,规矩不大,事儿也少,相比裴家其他主子,他理论上是最省事的。
可他挑剔呀!
样·样·都·要·拿·来·同·闻·书·玉·比!
伺候他穿衣,嫌你选的袖扣没有闻书玉选的有品位;煮咖啡,嫌你水兑得比闻书玉的要多;汇报行程,嫌你做的安排没有闻书玉细心;哪怕什么都不做,他也嫌你凑得太近,呼吸声打搅了他……
张乐天在家里也是个被捧在掌心的小少爷,哪里吃过这种苦?
这孩子一焦虑胃就难受,就忍不住多吃点东西。于是短短半个月,张乐天长了五六斤,腰围大了一圈,得紧急换新裤子。
“……然后,臣少又开始嫌弃我胖。”张乐天抱着闻书玉的胳膊嘤嘤嘤个没完,“说我自控能力没有你强,干啥啥不行,吃饭第一名……呜呜呜,书玉哥,这日子我真的快过不下去了。我最近两天还开始脱发,那头发可是一把一把地掉,跟做完化疗似的。你要再晚回来几天,我就得斑秃了!”
说着吧,扒拉着头发给闻书玉看。
“……”闻书玉同情地给张乐天顺毛,心里也怪裴将臣不厚道。
人是他亲自选的,用起来又挑三拣四,这不是欺负小孩子吗?
张乐天发泄够了,见闻书玉还穿着脏兮兮的湿衣服,又急匆匆拉他去洗澡。
“你走后,臣少就让人把你的房间锁了,一点儿都没动。我都还一直住在配楼里。你看看,还缺什么?”
三楼的阁楼间果真同闻书玉离开时一模一样。
闻书玉离开这里时,真没想过自己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又回来。毕竟按照他过去的任务经验,在他离开的时候,他以为这会是永远的离别。
张乐天打开了窗,新鲜的空气涌入屋内,冲散了长久不通风造成的轻微霉臭。
入夜后又落起了细雨,庭院里一片沙沙声,窗上的雨水被夜灯照得五彩缤纷。
这情景让闻书玉产生了微微的错觉,好似自己并未离开过裴家,过去那数日只是一场幻觉。
裴将臣走进小楼的时候,闻书玉已洗完了澡,正和张乐天坐在厨房里的小桌上吃着晚饭。
张乐天就像只被主人家虐待过的小狗,一见裴将臣就恨不得往沙发底下钻。不等裴将臣发言,他把碗一端,溜走了。
裴将臣也没那功夫搭理他,人一进门就将目光锁定了闻书玉,走了过来。
“这就吃起来了,没我的份?”
“您稍等。”闻书玉起身,“厨子炖了茯苓鸡汤,给你祛除寒湿。您先洗个澡吧。”
裴将臣摇头,一屁股坐在了桌子边,拿起闻书玉的筷子,夹了一片凉拌木耳放进嘴里。
作者有话说
吃老婆的口水,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
闻书玉正打算把鸡汤端去餐厅,见裴将臣这样,有点不知所措。
裴将臣拿筷子在桌上点了点。闻书玉只得把鸡汤搁了下来,又给裴将臣盛了一碗饭。
裴将臣接过了饭碗,满意地点了点头。
还是书玉好,盛的饭不多不少,正好是他的量。
闻书玉其实已经吃完了,便坐下来削水果。
经历了一场生死逃亡,裴将臣也早饿得前胸贴后背。他就着几盘菜下了两大碗米饭,接着咕咚喝了半盅鸡汤,最后连凉菜都扫荡一空,才放下了筷子。
“够了吗?”闻书玉其实更担心裴将臣吃撑了,“要再给您加点菜?”
裴将臣摇头,他此刻心情明显很不错,打了一个响亮的饱嗝,翘起了脚。
“就今天这情况,外面会乱一段时间。你一个人住外面不安全。所以我想,让小张把你原来那房间收拾一下,今天先住下来,缺什么,以后有空了再回去拿。”
这人一张口就把所有事给安排好了,一点儿都没给闻书玉选择的空间。
“不用这么麻烦吧。”闻书玉讪笑,“我就一平民,只要不掺和,动乱对我影响不大。而且下周就开学了,我这学期要住校,现在来来回回地搬也没必要。倒是小张,该让他搬进来,服侍您方便一些。”
一提张乐天,裴将臣就直皱眉。
“既然你回来了,以后让那孩子离远一点吧。他现在是在换毛期还是怎么着?昨天我吃饭,他站上风口,头发都飘到我碗里了。不是说泰迪不掉毛的吗?”
人家不是狗!
闻书玉无奈道:“臣少,小张才是您的助理。我已经调走了,不好抢他的活儿。”
裴将臣斜睨着闻书玉,嘴角愉悦地扬起。
“哦,忘了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又调回来了!”
半个小时前。
裴老将军的书房里,裴将臣换了一身衣服,伤口也重新由家庭医生处理过了。
他坐在沙发里,有条不紊地将今日的经历讲述了一遍。
“爷爷,那个狙击手是什么人?”到最后,裴将臣问。
裴家慎和裴老交换了一抹心照不宣的眼神。
这个人,应该就是闻书玉。
“是我们的人。”裴老将军从容道,“负责秘密行动的。”
祖父含糊的解释并不能让裴将臣满意:“他为什么一个人前来,而不呼叫支援?我还想见一见他,感谢他。”
“你现在还不用知道太多。”裴老将军果断拒绝,“你现在脱险了,他完成了任务,这就够了。”
裴家慎也说:“你现在还不方便见他。我们会替你奖赏他的。”
这个解释依旧不能让裴将臣满意,但是他很识趣地不再纠缠。
家族里有些机密以他现在的身份,还不能知道,也是常事。
但裴将臣也颇会讨价还价,他随即笑道:“对了,爷爷,关于闻助理。他今天可立了大功。要没他,我肯定又给那群人绑回去了。反正现在二叔已经上台了,我们家不用再忌惮什么了。我想着,要不把他调回来吧。”
裴老将军沉默了。
祖父的这个反应有点出乎裴将臣的意料。
这么一件小事,这么一个小人物的去向,裴老将军平日里从来懒得过问的,可他现在却是在认真考虑。
难道自己表现得还是太在意,让祖父对闻书玉心生不满了?
裴将臣维持住了脸上的轻笑,说:“说真的,书玉他又忠心又能干,而且两次三番救了我,真是我命中的福星。他的八字估计很旺我吧?”
裴老将军的脸色依旧凝重,问:“你想他回来,他自己愿意回来吗?”
怎么会不愿意?
裴将臣信心十足地说:“他现在那个岗位做到头,也不过是集团里一个高级打工仔,哪里有跟着我有前途?”
“你最好还是先问问他的意思。”裴老将军说。
祖父什么时候这么尊重一个小跟班的意愿了?
裴将臣按捺住心中的疑惑,顺着杆子往上爬:“那他要是同意了,我就把他调回来了哟?谢谢爷爷!”
裴老将军明显忍着一肚子的话说不出来,干脆将手一挥:“回去好好休息吧。这几天在家里呆着,别乱跑。”
裴将臣就这么欢快地离开了书房。
裴将臣的脚在烂尾楼里受了不少伤,如今包扎成两个粽子,只能穿拖鞋。保镖推来轮椅,他却嫌弃地挥开,大步朝自己的小楼走去。
闻书玉这小子知道了这个消息,不知道会多高兴……
“阿臣!”裴家慎从书房里追了出来,“等一下,我还有话要和你说。”
叔侄俩的腿脚都不大好,只得在走廊里坐下聊。
夜雨淅淅沥沥地落着,园林幽深寂静,茂密的枝叶之中,有小动物悉悉索索地爬过。
裴将臣的心头萦绕着一团自己都不大清楚的烦躁,耐着性子听他二叔说话。
裴家慎一个能当选总统的人,又怎么会看不出侄子的不耐烦?
今天派出去营救裴将臣的是裴家慎的心腹副官。副官回来后已将当时情况汇报得一清二楚,自然也没落下河边那火辣辣的一幕。
裴家慎想着就头疼,觉得裴家是不是风水出了什么问题,怎么小辈们的状况那么多?
自家几个孩子长得歪瓜劣枣就不多说了,其余几个隔房的侄儿侄女,聪明的心术不正,心正的脑子又不够灵光。
裴将臣这个亲侄儿,各方面一直都是同辈里最优秀的,现在却又牵扯到和男人的桃色绯闻里来。
上百年的世家豪门,人口众多,内部什么丑闻没闹过,和同性纠缠不清压根不算个事儿。
但这闻书玉并不是个普通男人,他并不是个适合同裴将臣纠缠的对象。
“你那个小助理,”裴家慎斟酌着开了口,“他之前被调走,不是没有理由的。如果他对你的那个心思还没变,我觉得把他调回来,并不妥当。”
裴将臣笑:“二叔,您不是都已经当选总统了吗?民主党和‘莱亚人’想搞事儿,就像今天这样,直接真刀真枪地上了。媒体战,炒作丑闻,那是没撕破脸时才干的。”
“我担心的不是这个。”裴家慎说,“我是担心这个闻书玉对你的影响。阿臣,你和二叔说句实话。你是不是也喜欢上他了?”
“没呀。”裴将臣对这个问题早有准备,非常坦然地回答,“我不喜欢男人。”
*抱歉 版权原因 该资源已无法下载 仅支持完本免费试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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