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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死不渝(公子轻尘/靡宝/煮字疗饥)


“醒了?”裴将臣眸光如水,拇指轻柔地摩挲着闻书玉睡得红扑扑的脸颊,“白天睡那么多,晚上怎么办?”
闻书玉伸了一个懒腰,嗓音软糯含糊:“那就不睡觉呗!”
“不睡觉那做什么?”裴将臣笑着问。
青年的目光温柔得就像春日里落在身上的阳光,像夏日里被晒暖了的河水。
被他这么专注地凝望着,很容易让人误以为他是一个最痴情不过的人。
但他其实也不过是游乐园里的另外一个小孩。
闻书玉有些无奈地一笑,以行动回答:他伸出胳膊搂着裴将臣的脖子,将他拉向自己。
裴将臣刚刚应付完一场乏味的社交,还收到了一个坏消息,但这个吻瞬间驱散了他所有的不悦。
本以为会浅尝辄止的吻越来越深,闻书玉用力抱住裴将臣,腰腿一使劲儿,就将两人换了位子。
他抬起双手将衬衫从头顶脱下,继而俯身捧着裴将臣的脸,用力吻他。
闻书玉很少这么热情,如火星落在干草堆里,也瞬间让裴将臣燃烧起来。
但他得洗澡更衣,一会儿要出席晚宴,还要见好几位首脑要员……
啪嗒一声,皮带被闻书玉解开了。
裴将臣瞬间将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抛在了脑后。
他激动地呼吸着,握着闻书玉的腰,扶着他慢慢坐下来。
金红色的夕阳透过玻璃窗照进来,将那一道起伏的身影拉得老长,似在上演一出没有配乐的皮影戏。
夕阳渐渐落到了高墙后。
没有开灯的室内,一切火热的混乱和无法诉诸于语言的情绪,都沉入了这片幽蓝之中。
事后,水气氤氲的浴室里。
“你怎么那么能挠?”胸口的细伤被水一浸,泛着丝丝的疼,裴将臣不免抱怨。
“那要不咱们换换?”闻书玉说,“我不介意被你挠。”
“你长得好看,想得更美!”裴将臣将闻书玉一把箍进胳膊肘里,拖到花洒下使劲儿冲。
闻书玉挣扎大笑。
畅快的情、事和恋人欢快的笑容,让裴将臣再回想起之前收到的那个坏消息时,情绪不再剧烈波动。
就在给闻书玉发短信和打电话前,裴将臣收到了一通来自巴图勒的电话。
“草!Jason,他们把事搞砸了!”巴图勒在那头骂骂咧咧,“马东天逃走了!”
被捕后,马东天一直被关押在最森严的看守所里。直到今天下上,他被送往法院接受预审。
劫囚车的行动想必自马东天被逮捕后就在策划了,十分成熟老练。一场激烈的交火后,一名狱警重伤,一名牺牲,马东天被他的同伙救走。
警方立刻展开了对马东天的追捕行动,但直到第二天关裴两家婚礼结束还没有任何收获。
“你猜猜是谁协助马东天越狱的?”藤黄吊儿郎当的声音从加密通讯里传出来。
“猜中了有什么奖励?”闻书玉反问。
舞曲萦绕,灯光绚烂,闻书玉正置身婚礼晚宴上。
同白日里的婚礼一样,这场晚宴极其盛大。其丰盛精美、接近华人口味的食物尤得闻书玉的欢心。
藤黄的电话打过来的时候,闻书玉刚刚捡了一盘子点心,正准备寻个清净的地方大快朵颐。
“你怎么无精打采的?怀啦?”藤黄抱怨,“算了,我告诉你吧。是查兰。或者说,是龙昆!”
闻书玉吃着点心,目光投向舞池。
裴将臣正挽着梁幼芳在跳舞。
梁幼芳戴着一套裴将臣送的钻石首饰,靓丽如仙子,再配上高大英俊的裴将臣,两人起舞的画面就像一则珠宝品牌的广告。
“亲上加亲。”
“关家这是铁了心要走出嘉州,参加首都总统府的争霸赛了。”
“裴家也是,这两桩婚事一定,裴家慎连任的概率都翻了几倍。”
“……”
“既然是查兰出了手,那马东天是逃去贡林了?”闻书玉问。
“最新线报,人已经过了国界线了。”藤黄说,“苏曼警方也真是窝囊废。马东天在恐怖分子的名单上都进不了TOP 100,他们都抓不到。”
有道理。
对于龙昆来说,马东天这样的小人物只配给万里山做手下,此刻却帮助他潜逃。要不是打算成为犯罪界的活菩萨,那龙昆就是打算用马东天来干点活了。
闻书玉的目光又落在裴将臣的身上。
上一支舞已经结束。裴将臣正在和几位宾客交谈。金色的水晶灯下,青年俊美的侧脸带着几分与生俱来的骄傲。
“还有,”藤黄说,“老宋还让我问你,你这个假打算休到什么时候?他手头最近有个活儿……”
“不干!”闻书玉断然拒绝。
“……很来钱!”藤黄说,“你让我把话说完嘛。”
“……”闻书玉低声问,“多来钱?做奶妈的活儿我打死也不接了。”
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在退休和赚大钱之间,闻书玉觉得自己恐怕还会徘徊好一阵子。
“放心,不是做奶妈。是……”
梁禹昌走了过来。闻书玉飞快地挂断了电话。
“我打搅你了?”梁禹昌有些抱歉。
闻书玉摇头:“诈骗电话。问我有没有兴趣做兼职赚钱。你怎么不去跳舞?”
“你跟我跳吗?”梁禹昌反问。
西罗开放,婚礼上也不是没有同性情侣跳舞。但梁禹昌觉得,如果舞伴不合适,还不如在一旁歇歇脚。
闻书玉讪笑:“我脚还没好全,今天怕是不能奉陪了。”
梁禹昌嗤笑,知道这是借口,但也没在这个话题上继续纠缠。
新人夫妇在舞池里相拥起舞,神情陶醉,任谁看都觉得两人深深相爱。
梁禹昌还怪羡慕的:“他们俩都是丧偶,和原配的感情也很好,独身了好多年。你说他们现在会想起原配吗?”
“人死不能复生。活着的人总要继续活下去。”闻书玉一派淡然,“再好的人也会死,再热烈的感情也会结束,这世上没有永恒的东西。感受过,并且保留了美好的回忆,就够了。”
梁禹昌喝了一口酒,低声说:“你知道了?”
闻书玉含笑瞥了他一眼,轻柔的眼波在修长的眼尾一转。
“你上次突然跑到农场来找我,就是想告诉我这个事吧?”
梁禹昌讪笑:“我不知道怎么开口,不是有意要瞒着你的。”
“我没有怪你的意思。”闻书玉说,“你也不用这么小心翼翼的。我当初不就和你说过吗?聚散都是缘。缘起,就在一起。缘尽了,就散了。”
梁禹昌心口猛地一疼,握住了闻书玉的手。
“书玉,留在西罗吧!裴将臣还太年轻了,完全没定性,谈恋爱对他来说只是一场游戏。而我是真的想找一个人,安定下来好好过日子……”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闻书玉借此机会把手从梁禹昌的掌中抽了回来。
短信是阿曼达发来的,只有简短四个字:“到西庭来。”
“这里有点热,我出去透透气。”闻书玉起身。
“我给你拿香槟!”梁禹昌立刻说。
“我不喝酒……”
可梁禹昌已走远了。
闻书玉摇了摇头。
这位主儿大概也没发觉,他和裴将臣一样,都有着一种上位者的自以为是。
他们的本性都挺好,也有很多讨人喜欢的地方,但是这份骨子里的傲慢,让人很难对他们彻底托付真心。

西庭其实就是宴会厅西面不远处的一个小庭院。
闻书玉本以为阿曼达和同事们避开老板在这里玩乐,没想同事是半个影子都没看到,只看到了本该在宴会厅的老板。
黑色晚礼服让裴将臣的身段衬得尤为修长挺拔,他双手抄在西裤口袋里,清水般的月光落在他宽阔的肩上。
听到闻书玉的脚步声,裴将臣施施然转过了身。
解开的领结挂在脖子上,领扣松开了三颗。
这么一副落拓不羁的造型也不知道是无心插柳,还是故意捯饬的,让人觉得有点好笑同时,又确实被戳了心。
闻书玉莞尔:“把我骗过来干嘛?”
裴将臣反问:“我们在舞会上,你觉得呢?”
闻书玉微微一怔,随即笑了。
舞曲从宴会厅的方向飘过来,只剩袅袅余音。裴将臣掏出手机,在上面一点,一首抒情且非常耳熟的老歌如水般流泻而出。
“Wise men say,only fools rush in.”(智者说过,只有傻瓜才会坠入爱河。)
闻书玉差一点哂笑出声。
“But I can't help……”
裴将臣笑盈盈地牵起了闻书玉的手。
“……falling in love with you.”
“还记得这首歌吗?”裴将臣问。
闻书玉茫然:“这不是猫王的歌吗?”
裴将臣摇了摇头:“没事,我记得就行。”
月上中天,照得这四四方方的小庭院仿佛盈满了泉水。人在水中,慢悠悠地踩着舞步。
裴将臣将闻书玉搂在臂弯里,脸颊贴着鬓角,心跳和体温随着紧贴的胸膛传递给彼此。
“今天我和很多人都跳了舞。”裴将臣低声说,“但我真正想一起跳舞的,只有你一个。”
闻书玉闭上了眼,郁躁了两日的情绪突然就这么奇迹般地渐渐平复。
“我想起了。”闻书玉说,“圣诞节……”
裴将臣愉悦地笑了,吻了吻他的额角。
“我一直都确定,你口头说要走,但是绝对舍不得我。因我们书玉呀,真的很爱很爱我……”
闻书玉无声地笑。
“说呀。说你爱我。”裴将臣第无数次要求,“说你有多爱我。”
闻书玉也如过去每次一样,以妥协又带着点宠溺的语气说:“很爱,很爱。到死都爱你。我对你的爱至死不渝!”
裴将臣满足,将人紧紧拥入怀中。
“书玉,你听我说。”裴将臣贴着闻书玉的耳朵,郑重地说,“将来我们可能还会面对很多风雨。不要管外面说什么,不管我们我们会遇到什么事,你只需要记住了,我们的生活都不会改变。我不会离开你的。我心里只有你一个。嗯?”
随着订婚的日子渐近,裴将臣也在盘算着找一个合适的时间,把这事告诉闻书玉。
虽然知道闻书玉很懂事,不会吵闹,但他也肯定会难过的。所以裴将臣打算提前打一点预防针,让闻书玉有点心理准备。
其实在裴将臣看来,反正他和梁幼芳都不急着结婚,也不会同居,订婚丝毫不会改变他和闻书玉的生活。
裴将臣还打算买一套环境更好,私密性更高的公寓送给闻书玉,作为他们的爱巢。
这样,婚后他也能和闻书玉住在一块儿,继续像现在这样过日子。
“我知道。”闻书玉捧着裴将臣的脸,和他额头相抵,“我相信你……”
生活会不会改变,这可难说。但裴将臣说他心里只有闻书玉一个,闻书玉是相信的。
这个年轻人或许不够成熟,对婚姻的看法也与闻书玉很不同,但他此刻的感情是专一的。
这也是闻书玉勇敢奔赴这段感情的理由之一。
到这个时候,闻书玉的负面情绪已基本平复。
他接受过非常专业的心理训练,能在很短的时间内调整对事件的预期,以应对各种不如意的突发情况。
这项能力用在私人的感情问题上,显然也很管用。
虽然不希望假期这么早就结束,但世上事与愿违的事太多了。
成年人要学会妥协。
既然这个假期只剩一个月的时间,与愁眉苦脸唉声叹气,不如充分地享受还在一起的每一刻。
“Shall I stay?Would it be a sin?”(我是否该留下?这是否是一种罪过?)
闻书玉爽快地“嗯”了一声,吻上了裴将臣的唇。
“For I can't help falling in love with you.”(全因我情不自禁地爱上了你。)
月洞门外的路口,梁禹昌端着两杯香槟,正望着小庭院里的这一幕。
月光,老歌,吻得浑然忘我的恋人。
罗曼史电影里拍腻了的镜头,在亲眼看到的时候,依旧别有一番震撼。
不得不承认,那是一个独属于他们两人的世界,没有半分外人可插足的地方。
梁禹昌释然一笑,转身原路返回。
一边走,一边将两杯香槟灌进了肚子里。
随着六月来临,雨季渐渐进入尾声。空气依旧潮湿,但晴天渐渐多了起来。
裴将臣始终记得在“永恒之春”里闻书玉对自己说过的每一句话,记得他说很喜欢旅游。所以这段日子里,闻书玉和裴将臣抓住每一个假期,在苏曼国内四处游玩。
闻书玉依旧不爱拍照,但架不住裴将臣纠缠,还是同他在风景好的地方合影了几张。
照片里闻书玉的容貌已比刚到裴家时俊秀了许多,一双丹凤眼已完全恢复了原貌。
裴将臣后来无数次对着这为数不多的照片,想象闻书玉如果还在,会是什么模样。
如果早知道他们最后相处的时光那么短暂,裴将臣一定会抛下学业和公务,带着闻书玉天南地北地到处游玩,也给他自己留下一段更丰美的回忆。
但人生就是这样。
你可以同时拥有数不尽的财富,高高在上地位,万里挑一的美貌,和真诚的爱情。但你永远无法预见未来,不知道命运会在时候时候,收回其中哪一些馈赠。
求婚仪式的最终方案是梁幼芳那边给出来的:首都植物园里,傍晚的夕阳中,开满白色睡莲的水池边,裴将臣单膝跪地求婚。
两人都穿休闲服,淡妆,以营造出一种轻松、自然的氛围。通稿里也会写着,裴将臣在和梁幼芳逛植物园的时候突然求婚。
现场还会有几名游客观众,作为气氛组成员,在求婚成功的时候欢呼鼓掌。
简单、清新、温馨。
——吊打男方给出来的在树林里点蜡烛、在河面洒满玫瑰花、用喷气飞机在天空写字等花里胡哨又不环保的各种提案。
和气象部门反复确认后,求婚的日子定在了十二号。
求婚的前一夜,裴将臣开着一辆新入手的奔驰小跑,带着闻书玉去了一趟红崖湾。
这季节的红崖湾应该是旅游旺季,甚至还有很多游客在海岸边的指定地点露营看日出。
但今夜的海湾却静悄悄的,没有半个多余的人影。这个“天涯海角”之处,仿佛真成了世界的尽头。
这就是特权。
两人手牵着手走在洒满月光的沙滩上,温暖的海浪轻柔地冲刷着他们的脚。
他们时而拥吻,时而追逐嬉戏,在一方只有他们的天地中尽情撒欢。
熊熊的篝火边,幕天席地,两人在毯子上紧紧地拥抱,难舍难分地热吻,随着汹涌的海浪起伏。
橙色的火光和幽蓝的月色在他们青春美好的身体上交相辉映,给这充满瑟欲的一幕赋予了艺术级的美感。
这一场漂流持续了很久,直到两人都彻底尽了兴。
裴将臣枕在闻书玉柔软的怀中,心满意足。
梁禹昌和他的破T恤滚一边去吧。以后闻书玉回想起红崖湾,肯定只会记得今晚的浪漫和激情。
闻书玉的心情也很轻松。
就在昨天,闻书玉收到了撤离方案:
次日借口去农场,和裴将臣分开。农场后院的小河上会有一艘快艇。甩掉裴将臣派来跟着他的两个保镖后,闻书玉会驾驶着快艇从水路直接出海,然后登上一艘开往亚星的货船上。
保镖发现闻书玉失踪至少需要三四个小时,那时候闻书玉早已在大海上了。组织也会把痕迹处理得很干净,让裴将臣无迹可寻。
裴将臣一定会很纳闷吧。
一个小助理,怎么有那么大的本事,如此干净地消失在人海之中?
也许将来有一天,裴老将军或者裴家慎会为裴将臣解惑。到那时,裴将臣没准会被气得七窍生烟。
想到这里,闻书玉忍俊不禁。
“‘天涯海角’,也有‘世界尽头’的意思。”裴将臣和闻书玉手指缠绕,“都说来过世界尽头的恋人,会白头偕老呢。我们也会吗?”
闻书玉轻柔地梳理着恋人的头发,巧妙地回答:“试试不就知道了。”
气象部门没忽悠人,次日果真是个明媚的晴天。
天刚蒙蒙亮,裴将臣就起来了,进行着他风雨无阻的晨跑。
这一次,闻书玉没有睡懒觉,而是跟着裴将臣一道出了门。
他们昨夜住在红崖湾的悦榕庄。酒店北面临海,拥有一大片私人的山崖和海湾。两个年轻沿着酒店的跑步专用道朝山崖上跑去。
钻出一片密林,前方豁然开朗。
高耸的山崖位于弦月般的海湾中央,两侧的山脉张开双臂拥着一湾大海。
晴空如碧琉璃,阳光似金色薄纱从云端垂下。
海鸟们正在同浪花在搏斗,海水如千军万马冲向铁锈色的山崖,撞碎作一道永不消失的白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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