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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前世忠犬找到后(莫寻秋野)


楚樾踢开重宫大门。
重宫之中,四院失火,而宫院中央有一高台。
那高台之上,站着一个白?衣人?。
高台之上,风声猎猎,那人?的白?衣像火焰之中的一抹月光。
那就是李无已。
楚樾手持长枪,走入宫中。
“人?呢。”
楚樾声音阴冷得陆青泽吓了一跳,他?从没听过楚樾这样说话。
高台上的人?见他?来了,发出一阵笑声。
“你来了?”他?不紧不慢道,“这可和你当时与兲国说好的不一样啊。”
“现在是我有话语权。”楚樾道,“把人?交出来,还有的谈。不然,你也跟着这宫城一起烧死。”
白?衣人?不答反笑。
“值得吗?”白?衣人?说,“他?早就废了,你还找他?干什么?”
“闭嘴,我问你他?在哪儿。再多说一句废话试试。”
白?衣人?还是吃吃地笑着。
“上来吧。”白?衣人?说,“上台来看看。”
楚樾皱皱眉,虽心有不悦,但还是向台上走去。
他?走上台,白?衣人?站在台中央。
台上堆满了婴儿的尸骨,有的已经腐烂,露出了森森白?骨。
尸臭味儿直冲鼻腔。
楚樾眉头皱得更?深了。
“他?在哪儿。”楚樾还是问。
“你找不到了,”白?衣人?笑说,“你再也找不到了。”
“……什么意思??”
白?衣人?依然不答,只是吃吃地笑。
“你很聪明,就算你如约给兲国做事,你也找不到他?的。”白?衣人?说,“知道吗,冠军侯,我祖辈为祖帝抛头颅洒热血,最后却被扔在冰天雪地里暴尸荒野。”
“想来你也不会知道。楚家的公子,怎么会知道不受皇恩是什么感觉?”
或许是心中猜到了什么,楚樾的脸色变得惨白?。
“我刚说了,不听废话。”他?说,“到底在哪儿!?”
“这不是废话啊。”白?衣人?歪歪脑袋,“你也知道,我曾经是个国师。”
“冠军侯,我啊,我不想被皇恩左右,不想被流放在冰天雪地里,也不想因为国破就要身死。”
“我想要长生。”
“我想要不老不死。”
“看看你脚下?,这是不老不死的法阵。”白衣人张开双臂,嘴角几乎要咧到耳朵根去,“这是不老不死的法阵啊!”
楚樾低下?头,挪开了些脚尖。
脚下?的确是以血画成的法阵。
楚樾不耐烦:“这跟他?又?……”
“当然有啊!”白?衣人?喊,“不老不死的祭品,是天子血!”
楚樾瞳孔骤缩。
白?衣人?哈哈大笑起来,往旁飘飘忽忽地踉跄两步。
他?的身后,是一具尸体。
那已经不能被称之为是尸体了——那具尸体干瘦如柴,几乎没有一点儿肉,仿佛被吸干了血肉。
是一具干尸。
干尸穿了一身血红的华服,一头长发漆黑地散落在台上。
火好像突然熄灭了。
耳边突然响起震耳欲聋的嗡鸣声,陆青泽突然什么都听不到了。
那白?衣人?还在笑,在笑着嚷嚷着什么,可陆青泽却听不见任何?声音。
面?前,背对?着他?的楚樾突然提起枪,杀了上去。
瞬息间,他?冲到白?衣人?面?前,一枪袭向他?。
长枪从他?身体之中贯穿过去,却没喷溅出任何?鲜血。
只有衣物破裂。
长枪贯穿衣物,而那其中的肉。体竟然如雾一般消散,仿佛一片幻影。
白?衣人?消逝而去,只有衣袍随风落下?高台。
耳边嗡鸣渐散,陆青泽听见他?在大笑,在高声嚷着什么,但他?一个字儿都听不清。
楚樾站在台子上,没有任何?反应。
他?握着枪,怔怔地站在那里。
外围仍在喊打喊杀。
忽然,有些欢呼声传了进?来。
楚樾仍是未动。
半晌,他?提起脚步——他?好像走路都没有力气了,脚步像灌了铅,笨重地在地上拖动。
他?失魂落魄地拖着自己,走到干尸面?前。
咚地一声,他?沉沉跪到地上。
他?伸出手。
那双布满伤痕满是鲜血的手抖个不停。
正要触摸到干尸时,楚樾双手一顿。
他?慌忙将双手在身上干净的地方抹了两下?,把血都抹干净以后,他?才去碰了碰干尸,小心翼翼地把他?从地上拉了起来,抱进?怀里。
外面?突然响起胜战的号角声,沉闷长鸣,战旗高扬,喊声一片。
“将军!将军!!”
有兵士跑了进?来,看见楚樾在高台上,就兴高采烈地跑了上来。
“将军,我们胜了!”兵士朝他?喊,“衡国复兴了!我们胜了!!”
楚樾没有说话。
他?坐在台上,抱着干尸,衣袍猎猎。
火烧宫墙,号角长鸣。
陆青泽看不见他?的脸。
眼前恍然一瞬,陆青泽听见风吹草浪的声音。
片刻白?光闪过,四周战声散去。
陆青泽眨了眨眼,面?前的墓碑上,小洞里面?的血已经流干。
墓碑安静地伫立在他?面?前,无声地提醒了他?,之后的一切。
众人?不愿葬他?,要丢弃他?,是楚樾献了功名,将他?下?葬。
他?会被这个血阵困住生生世世,没有人?想再过问他?。
是楚樾心甘情愿把自己活炼成鬼,守在这里生生世世,千千万万年?。
雨淋白?骨血染草,月冷黄沙鬼守尸。
眼前突然模糊起来,陆青泽抬手抹掉眼泪。
可是他?鼻子发酸,忍不住抽噎起来,眼泪停都停不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不停往下?流。
陆青泽终于再也压不下?心里的悲哀,在碑前嚎啕大哭起来。
哭得撕心裂肺。
哭了好半天,等心里的憋屈哭干净,陆青泽眼泪也流干了。
他?两眼通红,吸了两口气以后,就伸出手,按住墓碑。
他?红着眼睛吸着气,抹掉碑上的鲜血,拿起锤子,拔起第二颗钉子。
忙活了半个夜晚,陆青泽把墓碑上所有的钉子都拔了下?来。
拔下?最后一个钉子,整个墓碑已经流满鲜血。
陆青泽拆下?骨灰盒上的一层布,把碑上的鲜血擦了干净。
擦干了血,陆青泽收回手。
恰好云破月明,月光寂寥地照亮了坟头。
无字碑后,是一片稍稍鼓起来的坟头。
被照亮的这一刻,大作?的邪风也收敛起来。
春日的夜风温柔习习,拂动额前的发。
钉子拔干净了,只是碑上留下?许多丑陋的小洞,看起来遍体鳞伤。
陆青泽呆呆地望着墓碑。
对?着石碑发了会儿呆,他?突然发觉……骨灰盒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陆青泽有些讶异。
余道长可是跟他?说得清清楚楚,只要钉子都拔下?来,楚樾就没事了。
他?低下?头,骨灰盒安安静静地在他?脚边沉默,像背对?着他?在自闭。
沉默片刻,陆青泽明白?了什么。
他?无奈地轻笑两声:“出来呀,别怕,我不怪你。”
骨灰盒一动不动。
“阿樾,”陆青泽说,“好阿樾,祁烽都在这儿呢。你不出来,我这儿可就孤立无援,四面?楚歌,没准最后又?被围剿而死……你忍心啊?”
骨灰盒抖了一下?,但还是一片沉默。
“阿樾——”
陆青泽拉长声音,语气拖得极其哀求,可怜兮兮地推了推骨灰盒,“阿樾,没有你我怎么办呀。你看我,我刚为你哭过,你就这样负我。”
“你要是不出来,我就得一个人?对?付祁烽,一个人?对?付李无已……”
陆青泽一脸惆怅地望着墓碑,语气悲伤地颤抖,好像要碎了:
“我跋山涉水跑到这儿来,这么辛苦,就想让我这心头肉别再难受了,结果人?家却一面?都不肯见我。唉,我好伤心啊,真的好伤心啊,他?不见我,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要不我把这坟头挖开,把自己活埋了算了。”
他?装模作?样地抹了两把不存在的眼泪。
骨灰盒猛烈地震颤几下?,锁扣啪地打开来,盖子也登时随之打开,一股黑气从里面?喷涌而出。
黑气轰然飞出,在陆青泽面?前聚集成人?形,渐渐散去。
一身红衣的鬼将军跪在他?跟前,脑袋深深低着,两手按在膝盖上,一副请罪的架势。
陆青泽坐在草地里,对?楚樾茫然地眨巴了两下?眼。
楚樾深吸一口气,手拉开衣襟,往胸口里一探,竟然拿出来一把短刀。
他?双手拿着短刀,举过头顶,献给陆青泽。
“臣有罪,”楚樾哑声说,“臣虽不死,但请殿下?赐罪。”
陆青泽哭笑不得。
“我不怪你呀。”陆青泽说。
“殿下?心胸宽广,自然不怪。”楚樾声音沙哑,“可是臣受人?摆布,竟做出伤害殿下?的事……自当该死。”
“请殿下?降罪。”
楚樾把头埋得很低很低,看起来,真的没脸再面?对?他?。
陆青泽没有接话,也没有把刀接过来。
他?坐在墓碑前,看着楚樾。
夜风习习,吹动楚樾垂下?来的发,那身后的一袭披风也被风吹得猎猎作?响。
陆青泽看着他?,又?看看石碑。
“这下?面?,”陆青泽看着石碑,“这下?面?,埋着我吗?”
没想到他?会突然问这个,楚樾浑身一僵。
沉默片刻,他?点了头。
“是吗,”陆青泽笑了声,胳膊放到膝盖上,左手托住腮,懒懒散散地歪着身子,望着遍体鳞伤的石碑,“那就算了吧。”
“在这里守了两千年?,这是我欠你的。”
楚樾沉默无言,但一动不动,还是向他?举着刀。
他?还是想让陆青泽捅他?两刀。
陆青泽看他?这样,心里就有数了。
他?无奈地笑起来,问道:“你在那盒子里,听得见外面?说什么吗?”
楚樾摇了摇头。
“是吗。”
陆青泽看着他?,心中不禁泛起酸涩来。
他?轻叹一声,在轻风中小声说,“我摸了你这块碑,看见了两千年?前,你杀进?敌国重宫里,只找到我的干尸。”
“我怎么怪你呀。”陆青泽说,“你看着真的好可怜,我想抱抱你,可是抱不到。”
“余道长跟我说啊,这个邪术,会把人?心中的怨恨扩大千百万倍,不会再顾及任何?情义。”
“哪怕只有一丁点,就哪怕只有一丁点的杀意,都拗不过这个邪术,都会动手的。”陆青泽说,“可你没杀我啊。”
“两千年?里,你留在这个地方,恨我最深最深的事,也只不过是恨我扔下?你死了,恨我没要你留在身边。”
“我怎么怨你呢。你恨都恨不对?地方,再恨也没想过要杀我。”
“……殿下?,即使如此?,我也该被赐罪的。”
楚樾闷声说,“当年?之事,又?不是殿下?自己想要死去的,殿下?何?其无辜,我怎么能蛮不讲理的这样恨殿下?。”
“守护殿下?,本就是我该做的。可我却这样莫名其妙地恨殿下?,给了旁人?可乘之机,伤害殿下?……我心里明知道,殿下?也不想死,是旁人?害了殿下?,还这样蛮不讲理地恨,还让殿下?受了我侵害……该被赐死。”
楚樾声音发沉,语气发抖,有些咬牙切齿,听起来是恨足了自己对?陆青泽做的事。
他?头都不敢抬,想必是无颜面?对?陆青泽。
若是还活着,楚樾这会儿说不定?都要自裁了。
陆青泽没说话。
他?坐直了身,看向石碑。
夜晚安静,大片的杂草丛随风摇摇。
“两千年?了。”
陆青泽说,“这么多年?了,任谁在这里一个人?呆千百年?,心里都会有怨。”
“我一想到你在这儿一个人?守了我这么长时间,就怎么都舍不得怪你了。”
楚樾的手颤了一下?。
“阿樾,”陆青泽朝他?伸出手,“过来,把刀收起来。”
楚樾没动,似乎是在动摇。
“怪不怪你是我说了算的,你非逼我,这不也是抗旨不尊吗?”陆青泽说,“我不想赐罪,你把刀放下?。”
沉默片刻,楚樾慢慢放下?了刀。
“这就对?了吗。”陆青泽笑起来,“过来。”
楚樾跪在地上,两膝蹭着草地,爬了过去。
他?低着头,手脚并用地爬到陆青泽身边,像只做错了事不敢抬头看主人?的大狗。
陆青泽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把他?拉到怀里,抱着他?,一遍一遍安抚似的,揉着他?的头。
“辛苦了。”陆青泽抱着他?说,“不怕,我不怪你。”
楚樾吸了两口气,却没忍住。眼泪决堤而出,他?在陆青泽怀里嚎啕大哭。
陆青泽拍着他?的后背,一下?一下?,像哄小孩睡觉。
天边微亮时,陆青泽带着楚樾回了赵公公的家里。
楚樾眼睛哭红了,眼眶里还留着血。陆青泽从包里拿出纸巾来,递给了他?。
楚樾擦了擦眼睛。
钉子拔了,楚樾的事情解决了,前路变得一片光明。
关键是接下?来该怎么办。
陆青泽压低声音,和楚樾说起了打算:“我来这村子里时,遇到了祁烽。他?看起来不记得,但和之前一样,瞧着很不是个东西。”
“为了方便办事,我在这村子里说自己是市里来的工作?人?员,是个假身份。要命的是,祁烽这次是干新闻的,他?很有可能来坏我的事。”
“再留在这里风险很大,可是李无已应该就在这村子里。”陆青泽说,“村子里死了好几个小孩子了,一定?是李无已在背后捣鼓的。”
“的确,”楚樾回答,“如果要起阵,他?就要先?准备好婴灵了。虽说是叫做婴灵,但只要是小孩子就算的。”
“果然如此?。”陆青泽说,“只是有一件事,我有点想不通。”
“什么?”
“没看到警察啊。”陆青泽说,“家里死了小孩了,不该报警吗?”
“警察没有来?”
陆青泽摇了摇头:“我去问过死了小孩的那几家,问他?们有没有报警。他?们都说报警了,但是警察都回去了。”
“小孩被扒得只剩一层皮的大案子,警察怎么会这么快就回去?怎么也该在这里取证盘问几圈,昨天应该能在村子里看见的,可我一个都没看见。”
“的确有些奇怪。”
楚樾思?索片刻,问道,“那殿下?现在打算怎么办?”
陆青泽也是一筹莫展。
“先?走吧。”陆青泽说,“现在你回来了,我不担心自己会有什么危险了,总归是快了李无已一步。可现在不知道李无已是谁,也不知道他?在哪儿,继续在村民和祁烽眼皮子底下?乱走,只会变得危险……”
“不如先?离开,再偷偷绕回村子里,在暗中调查。”陆青泽说,“你怎么样?在这里有感觉到李无已的气息没?”
“当然有,很重。”楚樾答,“这村子里到处都是他?的味道,根本不知道在哪儿。”
“果然如此?。”陆青泽叹了口气。
“不过要我来说,殿下?,他?很有可能就在你身边,你或许已经见过他?了。”
“为何??”
“好不容易我中了邪术,你孤立无援地一个人?来到这儿,李无已不可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他?一定?会和你接触,看看有没有机会杀了你。”楚樾说,“虽说最后没找到机会,但他?一定?已经和你接触过。”
的确有几分道理。
“你的意思?是,他?可能是赵公公,或者……就是祁烽?”
“殿下?,就算站在你面?前的是这些人?,但也不一定?就是这些人?的‘本人?’。”楚樾说,“和我这种鬼不一样,李无已是可以化作?他?人?模样,现出人?形的,他?有可能是扮做了他?们的样子。”
“并且,李无已能够捏造出虚影,也就是凭空造出另一个人?。”
“也就是说,殿下?,二皇子身边带着的那些人?,说不定?不是真人?。”
“……”
陆青泽咽了口口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总而言之,现在还不知道是谁,不如殿下?不要打草惊蛇。”楚樾说,“且先?留在这里,给他?一个殿下?还什么都没有察觉的假象。”
“我就暂时还躲在那骨灰盒里,让他?以为我还没有回到殿下?身边。墓碑那边,我再用些法术,做一个幻象,让人?以为钉子还没被拔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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