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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亮炮灰穿进买股文后(长生千叶)


“这……”司农的官员脸色明显僵硬了一下,很快恢复了笑脸,支支吾吾的含糊道:“这……不瞒夏副使,咱们、咱们司农署最近都在整理旧卷宗,库房搬运的有些混乱,很多陈年的旧档子混在一起,一时……这一时半会儿,恐怕是找不出来,劳烦夏副使您回到绣衣司,稍微等些时日。”
夏黎敏锐的观察到了这个官员的不自在,眯眼追问:“稍微等些时日,具体是多少时日?”
司农的官员脸色更是僵住:“大约……大约……一、一两个月?”
夏黎没有说话,干脆将腰间的紫金剑卸下,狠狠敲在案几之上。
“嗬——!”司农署的官员吓得双腿一软,咕咚直接跪在地上,瑟瑟发抖,浑身犹如筛糠,甚至能听到他牙关得得得上下相击的声响,频率极高。
夏黎挑唇浅笑:“哦?你也会害怕,本使还以为你是天不怕地不怕之人。”
“夏夏夏、夏副使……”司农署的官员哆哆嗦嗦。
夏黎本就生得清冷面相,只怪之前的原身是个绮襦纨绔,没什么威信,如今夏黎稍微冷下脸,说不出的冷气逼人。
夏黎幽幽的道:“绣衣司办事,也轮到你一个小小的司农推三阻四?你需知晓,我们绣衣司的紫金剑,从来都是先斩后奏的。”
“饶命啊——”那司农署的官员也没什么骨气,哐哐哐开始在地上磕头,连连说道:“饶命饶命!夏副使!下臣……下臣不是有意顶撞夏副使的……”
“本使再给你一次机会,”夏黎反诘:“绣衣司调动素舞馆的文书,需要几日准备。”
“这、这……”司农署的官员仍然叩头不止:“饶命啊!夏副使!饶命!您就饶了小人罢……小人……小人也是被逼无奈啊!”
夏黎是何其通透之人,自然知晓这是什么意思。素舞馆在上京的朱玉坊,那是最赚钱的营生,背后难道没有靠山?
只因着昨日夏黎是突抄了素舞馆,才叫他们措手不及,而今日这一大早,怕是素舞馆背后的靠山已经出手了,开始插手此事,给司农署施压,不想让绣衣司顺遂。
“好啊,”夏黎松了口:“本使也不是不近人情之辈,你的难处,本使可以体谅。”
司农署的官员如蒙大赦,欣喜的抬起头,仿佛看菩萨一般仰视着夏黎:“多谢夏副使!多谢夏副使开恩……”
“不过,”夏黎还有后话:“你需得告诉本使,这素舞馆背后到底是什么人。”
司农署的官员脸色惨白,抖得比刚才更加厉害,只顾着发抖,一言不发,嘴巴好像上了钉儿!
夏黎轻轻一笑:“素舞馆的全部税收文书,或者素舞馆真正的东家,二选一,这不难罢?总比……紫金剑在你的脖子上轻轻一抹,要容易的多,对么?”
司农署的官员再也跪不住,咕咚瘫坐在地上,压低了嗓音,用极低极低的声音颤抖着道:“夏副使不如……不如先去问、问问夏国公与皇后娘娘的意、意思……”
夏国公?
一个是夏黎这具身子的父亲,一个是夏黎的姊姊,夏黎眼眸一动,难道素舞馆背后的东家,竟然是夏国公府?
夏黎没有为难那个官员,得到了有用的信息转身便离开了司农署,没想到这件事情还有夏国公府的参与,而素舞馆又与宫女失踪有关联,这说明夏国公府绝对与失踪案件脱不开干系,绝对不简单。
“夏副使!!夏副使——”
大刘远远跑过来,隆冬的天气里竟是满头大汗。
“怎么如此着急?”夏黎奇怪。
大刘平日里有些憨头愣脑的,但也是绣衣司的老人了,做事相当稳当,若没有着急要紧之事绝不会如此。
“夏副使!大、大事不好了!!”大刘气喘吁吁:“那个姓郑的太监,跑……跑了!!”
“什么?”夏黎不是没听清,而是太过震惊,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大刘急得拍手重复道:“那个姓郑的跑了!跑了!”
夏黎蹙眉:“绣衣司圄犴守卫森严,他不会武艺,如何逃跑?”
别说郑惜卿不会武艺了,他昨日被梁琛打得那么惨,哪里来的气力逃跑?简直荒唐。
大刘急促的道:“卑职不知啊!这、这……一大清早的,卑职刚到圄犴,便接到了牢卒的禀报,姓郑的不见了!连他什么时候逃跑的都不知晓!”
大刘更是焦急,又道:“姓郑的太监可是陛下亲自要求关押的重犯,如今龙颜大怒,陛下要打柳大人足足八十鞭子!还是金吾卫行刑!谁不知金吾卫那些王八羔子与咱们柳大人不睦,这若是真的打下来,柳大人岂能还有命在啊!夏副使,你说这可怎么办是好!”
此事甚是匪夷所思,夏黎似乎想到了什么,对大刘道:“你先赶过去,黎随后就到。”
大刘点点头:“好!那夏副使你快一些!若是到晚了,柳大人可……可就……”
大刘说着,发足狂奔往远处跑去。
夏黎拐到偏僻的角落,立刻将怀中的书稿拿出来,翻开第十章阅读。
正如夏黎所料,文字正在展开……
【啪——】
【一击响亮的大耳光抽过去。】
【“你敢打我?!”郑惜卿捂着自己的脸,一脸不敢置信的瞪着眼睛。】
【“本宫打你又如何?看看你捅下的大篓子!”】
【夏娡指着郑惜卿的鼻子警告:“把你的嘴巴闭严实些!本宫明明白白的告诉你,若是你把夏国公府拖累进去,看看谁还能救你!”】
夏黎快速阅读的目光一顿,在书中放走郑惜卿的人,正是皇后夏娡!
夏娡不只是皇后,还有夏国公府的帮助,怪不得绣衣卫和牢卒都不知郑惜卿是如何逃跑的。
【郑惜卿坐着夏国公府的辎车,趁着天色未明,逃窜出大梁宫,直奔上京郊外,往一处偏僻的荒院而去。】
【吱呀——】
【荒院的大门打开,几个身材魁梧如山的壮汉从里面走出来,说道:“郑郎君,您平安无事就好!呸,咱们的素舞馆被绣衣司给抄了!不过幸好,我们提前把一批新货转移走了!”】
夏黎看到此处,轻轻合上原稿,素舞馆的后台是夏国公府,夏国公府通过郑惜卿联系素舞馆,而宫女失踪的案件和郑惜卿、夏国公府都脱不开关系,一切都联系了起来……
柳望舒跪在紫宸宫外,左右各是金吾卫押解,金吾卫大将军梁玷站在一侧,因习武而遍布茧子的手掌中紧紧握着一把满是倒刺的鞭子。
梁琛一袭黑袍,负手而立,站在玉矶之上,微微垂下眼目,看不出真切的表情,语气倒是温温和和的,幽幽说道:“望舒啊,寡人平日里虽宠信于你,但公是公,私是私。绣衣司连个人犯都看押不住,着实令寡人失望,如今参奏你玩忽渎职的奏本,已经递到寡人面前来了,你可不要怪寡人罚你。”
柳望舒垂头跪着,沙哑的道:“是臣失职,臣无可辩驳,甘愿领罚。”
梁琛闭了闭眼目,似是有些不忍,轻轻摆了摆手,语气却仍然淡淡的,没有听出任何不忍:“行刑。”
“是。”梁玷拱手,看了一眼柳望舒,面色是一成不变的肃杀,高高举起黑色的鞭子。
啪——!!!
“陛下!”夏黎匆忙赶到,快速登上紫宸宫的玉矶。
柳望舒后背挨了一鞭子,绛紫色的绣衣瞬间破裂,一道血痕异常扎眼。他听到夏黎的嗓音,身子一震,快速抬头,有些焦急道:“你怎么来了?”
柳望舒一怔之后,皱眉低声呵斥道:“夏副使,这里没有你的事,速速退下!”
夏黎却不理会柳望舒,面容平静的拱手道:“臣拜见陛下。”
梁琛饶有兴致的打量着夏黎,夏黎的紫金衣袍下摆微微凌乱,显然是匆忙赶来,为了柳望舒……匆忙赶来。
梁琛的唇角挑起,笑容玩味,但那笑容却没有抵达眼底,反而透露着一丝意义不明,沙哑的道:“夏卿,你这是要为绣衣使求情不成?”

第27章 以身做饵
面对梁琛的阴阳怪气,夏黎的面容清冷而平和,道:“陛下,臣并非是来为柳大人求情的。”
“哦?”梁琛更是玩味:“你不是来为柳望舒求情的?自然最好,那有什么事情,便等柳望舒挨了八十鞭笞之后,再说罢。”
“陛下。”夏黎上前半步,道:“臣斗胆,请陛下先听臣一言。”
梁琛嗤笑一声:“还说不是来求情的?夏卿,你的嘴巴好硬啊。”
倘或是一般人,或许已经被梁琛吓怕了,但夏黎并未失了方寸,镇定的道:“陛下明鉴,臣是来为陛下分忧的。”
“陛下有所不知,”夏黎有条不紊的道:“郑惜卿并非是趁着绣衣司看管不利逃走,而是……被绣衣司故意放走。”
站在一边的大刘,明智的没有发声,但他已经目瞪口呆。
被、被绣衣司故意放走?那为何绣衣司不知?甚至连绣衣司的总指挥使柳大人,亦不知晓!
“呵呵。”梁琛似乎被提起了兴趣,道:“说说看。”
夏黎道:“其中缘由,错综复杂,牵连甚广,但还请陛下恩准,三日之内,臣必将郑惜卿捉拿归案,并且……送陛下一份大礼。”
梁琛被他逗笑了,险些大笑出声:“夏卿,你想送寡人大礼?”
“正是。”夏黎应声,一个磕巴也不打的回答。
柳望舒跪在旁边,手心里全都是汗水,饶是他跟着天子这么多年,也不敢如此放下大话。天子从小便是皇子,什么样的珍奇没有见过,到底是什么,才能算是大礼?
夏黎微微抬起头来,与梁琛对上眼神:“请陛下稍等三日,届时若是臣无法兑现承诺,再请陛下发落。”
“好啊。”梁琛一口便答允了下来,脸上没有一丝不愉快,反而欢愉的厉害,微笑道:“既然夏卿夸下海口,寡人若是不等三日之后看看这份礼物,实在太过浪费夏卿这份拳拳的忠心了,不过……”
梁琛话锋一转,眼神变得冰冷起来,幽幽的道:“三日之后,若是夏卿没有给寡人一个满意的答复,或者没有抓到郑惜卿归案,那可别怪寡人心狠,将这八十鞭笞,翻倍的打在夏卿的身子上了。”
八十鞭笞,况且是金吾卫行刑,足以要了一个绣衣卫的性命!
若是翻倍便成一百六十鞭笞,整个绣衣司都没有人可以抗到行刑结束……更何况是夏黎这样斯斯文文之人。
柳望舒急促的看了一眼夏黎,夏黎却四平八稳,拱手道:“谢陛下恩典,臣定不会让陛下失望。”
梁琛的目光在夏黎和柳望舒身上各看了一眼,说不出是什么情绪,哗啦一展袖袍,转身进了紫宸宫。
“呼——”大刘险些栽在地上,狠狠吐出一口气,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跑过来挥开金吾卫的钳制:“走开走开!放开我们柳大人!”
金吾卫没有看到热闹,显然很是失望,不得不给柳望舒松绑。
梁玷多看了一眼夏黎,道:“夏副使何必蹚浑水呢?陛下……”
他说着,又看了一眼紫宸宫紧闭的殿门:“陛下显然不悦了。”
柳望舒将枷锁扔在地上,站起身走到夏黎面前,将夏黎挡在身后,冷声道:“这是我们绣衣司的事情,金吾卫请回罢。”
梁玷没有再多说,一招手,带着金吾卫走了。
待梁玷等人离开,柳望舒冷酷的目光这才松动一些,微微攥拳,沙哑的道:“梁玷说得对,你不该来蹚浑水的。”
虽然绣衣司和金吾卫不对付,但柳望舒必须要承认梁玷说的对,今日夏黎所做之事实在太危险了,若稍有不慎触怒龙颜,夏黎那柔弱的身子板儿,哪里经得起一星半点子的鞭笞?足以要了他的命。
夏黎却道:“柳大人言重了,黎这并非蹚浑水,也并非放大话。”
夏黎决定插手此事,其实是有原因的,亦经过深思熟虑。
——素舞馆和郑惜卿的背后都是夏国公府,而夏黎亦是夏国公府的一员,这件事情必定会牵连到夏黎,到时候夏黎也决计脱不开干系。
原书中也有写道,夏国公府一直是梁琛的眼中钉肉中刺,梁琛正在找机会彻底扳倒这股老旧的贵胄势力,只是差一个借口罢了。素舞馆和郑惜卿的事情曝光,无疑都是名正言顺的借口,夏国公府离覆灭不远了。
夏黎决定先下手为强,左右夏国公府并没有任何人值得他留恋,是他们算计在先,便不要怪他“大义灭亲”了。
倘或夏黎可以主动纠察出夏国公府和素舞馆的丑事,加之夏黎并未参与在其中,多多少少也算是戴罪立功。
还有柳望舒……
夏黎这次出手相助,一来是为了那日在香橼楼,柳望舒也曾出手相助;二来则是为了博取柳望舒的一些感激,等到夏国公府倒台之时,依照柳望舒表面冷淡,实则重情重义的性子,必然也不会放任夏黎不管。
夏黎早已想好了说辞:“日前柳大人让黎纠察宫女失踪一案,已然有了眉目,黎发现失踪一案与郑惜卿,还有素舞馆,牵连甚深。”
大刘义愤填膺:“还有那个姓郑的阉人之事!这个阉人,真不是个好东西,昨儿个就该直接打死他!”
按照《绮襦风月》的原稿上所写,郑惜卿是素舞馆的幕后东家,而郑惜卿的后台则是夏国公府。素舞馆表面上是相扑茶楼,其实内地里经营着淫#秽之事,且远远不止如此。
皇后利用宫中的便宜,固定每个月将宫女掠走,交给郑惜卿与素舞馆,私下买卖人口。不止如此,皇后之所以冒着巨大的危险,挑选宫女贩卖,其实还有更重要的原因。
因为宫女都是经过遴选才可入宫伏侍伺候的,自然比一般的市井女子“优越”,不管是容貌,还是体格。皇后和夏国公府迷信,相信经血炼丹的法子,一定要用年轻貌美未破身的处女的血液入药炼丹,才可延年益寿,养颜美容。
夏黎道:“黎查到,这个郑惜卿乃是素舞馆真正的东主,他们不止利用素舞馆淫#秽敛财,更是买卖人口,取血炼丹。”
“这个畜生!”大刘义愤填膺,呵斥过了突然想到了什么:“哦——所以昨日夏副使才叫卑职带人来突击纠察素舞馆!”
夏黎点点头:“可惜还是叫那些打手跑了,素舞馆的人谨慎狡诈,还同时转移了被绑的女子。”
柳望舒眯起眼目,道:“你的意思是……想要通过郑惜卿,查到素舞馆转移之后的窝点。”
夏黎微笑:“正如柳大人所说,一网打尽。”
“只是……”柳望舒沉吟:“这些贼寇如此小心谨慎,郑惜卿如今又跑了,该当如何才能找到他们的窝点?”
夏黎一笑,这点子难不住他,因为夏黎的金手指足够粗壮,《绮襦风月》的原稿之中也有记录。
素舞馆被查抄,皇后和夏国公府的丹药便算是断了,原稿中明明白白的写着,皇后依赖丹药养颜,一日不可无药,已经给郑惜卿施压,让他去市井之中挑选女子回来炼丹。
夏黎道:“后日便是十五,是上京百姓祈求开年风调雨顺的节庆盛典,届时上京没有夜禁,街坊热闹繁杂,正是素舞馆动手掠人的好时机。”
【壮汉趁着烟火明媚,一把捂住那柔弱女子的嘴巴,不令人喊叫,用麻袋套上脑袋,直接扛上辎车……】
夏黎继续道:“咱们只需要找一个符合素舞馆要求,年轻貌美的女子引诱他们上钩,然后蹲守在街坊,顺藤摸瓜,跟上他们,便可将所有贼子一网打尽。”
柳望舒的目光有些复杂:“素舞馆之事,藏匿如此之深,你又是如何得知?”
夏黎早已经想好了对策,如果对方是梁琛,或许不会相信夏黎的借口,但对方偏偏是柳望舒。
夏黎有条不紊的道:“不瞒柳大人,为了纠察宫女失踪一案,黎下了不少功夫,不敢怠慢丝毫。”
大刘一拍脑袋,是会替夏黎打岔的,苦恼的道:“夏副使的主意好是好,可是……可是素舞馆的人心狠手辣,取血炼丹,实在过于歹毒,谁家娇滴滴的娘子敢以身做饵啊?还不能当场抓获,需得等那些贼子回了老巢才可动手,这样太过危险了!”
柳望舒沉吟点头:“的确如此。”
“诶?”大刘眼睛雪亮,突然变得聪明了起来,拍手说道:“夏副使身材苗条,面容比美妇还要好看,若是换上裙衫扮作女装,定可以假乱真!谁也瞧不出破绽来!柳大人,你说对不对?”
柳望舒忍不住看向夏黎,还真别说,大刘说的都对……
夏黎眼皮一跳,咬着后槽牙道:“大刘,你突然变得好聪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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