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可不是纠结行不行的时候,掌下,程添安的脸烫的可怕,再这么烧下去脑子估计人要烧傻了。
“我好热,你别走。”迷迷糊糊的人本能的抓住房间里唯一处凉快的地方,“好难受,帮帮我……”
商嗣沉紧紧皱着眉头,呼吸越来越沉重,他冲上去死死捏住程添安的下巴,堵住他喋喋不休的嘴。
“唔——”
他的吻凶狠但不粗鲁,长驱直入,渐渐失去理智,撬开程添安的齿贝,疯狂掠夺他口腔里的味道,所有喉间溢出声音都被他的吻吞没。
此时的程添安根本听不见任何声音,他彻底陷进柔软的大床里,香草冰激凌,他终于吃到了,和想象中的味道一样,冰冰凉凉的,好甜,好舒服!
但下一秒,程添安却想哭了。
他掉进了泳池里,不停往下沉,无法呼吸,他竭力想抓住什么,却什么也抓不住,于是指甲在商嗣沉后背上乱挠,留下一道道红痕。
“呃……”
好痛,然而痛苦没有换回他的理智,池水的清凉让人贪恋,可溺水的绝望无处发泄,程添安只能本能的开始挣扎,两只脚乱蹬,想要逃跑,刚爬出去两厘米,一只大手猛地攥住了他的脚踝,把他拉了回来。
“醒醒,要跑去哪里?”商嗣沉覆在程添安耳边轻声质问。
实力悬殊,程添安就像一条案板上的鲶鱼,趴在床上,身后男人的吻从腰窝到脊背,到颈后,最后落在耳垂。
“一起游泳,不是你说的吗?”
熟悉的香草味钻入鼻腔,触电一般酥酥麻麻的感觉传遍全身,后腰像被一只羽毛轻轻拂过,叫他整个人犹如一滩化掉的草莓雪糕,彻底软了下去。
不知道多少次之后,程添安连哼哼唧唧的声音都没了,木登登盯着天花板,像躺在棉花糖里一样,彻底没了力气。
唔,好饿好饿。
程添安是被饿醒的。
肚子咕噜噜直叫,程添安又困又累,浑身上下像被大卡车碾过一般感觉要散架了,他不愿动弹,只能下意识摸索着寻找枕边的手机。
一般放在哪里来着,他闭着眼,慢慢往身侧的枕头底下摸索,没摸到手机,却摸到了一个暖呼呼的东西。
什么?好软,大白馒头?
饿极了的程添安缓缓靠过去,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刚准备一口咬下去,眼前的东西让程添安猛然清醒过来。
什么玩意儿!
难以置信地揉了揉眼睛,程添安一下子还没有点反应过来,他不是在做梦吧!这这这,这怎么回事?自己身边怎么睡了个男人。
正搭在男人胸膛上的手犹如触电一般收回,程添安后知后觉弹了起来,困意瞬间消失,耳尖滚烫。
“嘶——”好痛。
感受到自己后方传来清晰的疼痛,程添安撑着酸痛的后腰,立刻就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情。
身侧的人还没醒,从他的锁骨和斜方肌上还有一排清晰的牙印。程添安其实不太记得昨晚的过程,只隐约记得自己扒了男人的浴巾,还一直在咬他。
自己醉酒后和一个陌生男人睡了!妈呀,而且更可怕的是好像还是自己主动的。
要死,程添安看着床上还在熟睡的男人,脑海里蹦出的第一个想法就是,跑!
万一是他酒后乱性点的鸭,自己可没钱付。
背带裤就搭在不远处的椅背上,他蹑手蹑脚下床,生怕吵醒还在睡觉的人。
可他确实低估了自己,刚颤颤巍巍走了两步,脚下一软,差点一头栽下去。
然后,他就在床下找到了自己白T的碎片。
程添安:“……”
视线在房间里寻找了一番,最后落在浴室里的白衬衫上,程添安拿了背带裤,撇了眼床上的男人,自己是下面那个,怎么说也是自己比较吃亏,既然这样,拿他一件白衬衫,不算过分吧。
于是,程添安躲进浴室里,看着自己身上细细密密的痕迹,他龇牙咧嘴穿好了衣服,这件衬衫对他来说有些大,但好在能把他身上的东西遮个七七八八。
庆幸背带裤结实,不然男人的裤子对他来说真的不合身。
外面天还没亮,他关好门走到门口,明明没几步路,程添安却举步维艰,恨不得在地上爬。
虞城入夏很早,虽然七月份还没到,但吹过来的风已经有了燥热粘腻的感觉。
程添安没有立刻回学校,他独自坐在公交站台的长凳上冷静了一会儿。
昨天是江访求他来酒吧救场,他喝了杨宁一杯酒,他不是一杯倒的人,即使那酒再烈也不可能一下子把他弄的不省人事,唯一的解释,他们在酒里下了药。
但酒店那个人不是江访也不是杨宁啊,有点烦。
程添安锤了锤酸痛的后腰,掏出手机,事到如今还是确定一下昨天的六百块是不是真的最要紧。
毕竟他是真的穷。
手机一开机,几个未接电话和微信消息弹了出来,都是他舍友们的短信和电话轰炸,问他今晚回不回来,在哪儿之类的。
确定钱在,还有江访给报销的打车钱,程添安稍稍心安了些,至少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就当被狗啃了一口吧,虽然好像是自己啃他比较多。
程添安紧握着手机,附近没有地铁,这个时间早班车来没来,距离虞江大学还挺远的,看了下小程序上的价格,程添安一边肉痛,一边他狠心给自己打了个车回学校。
到了宿舍,天也才刚亮,宿舍窗帘拉的好好的,跟大晚上没什么差别。
他们宿舍是六人寝,三个新闻学专业,三个传播学专业,学传播的前天考试结束,两个已经回家了,宿舍现在剩下四个人。
程添安放下东西,昨晚那个人应该是给自己清理过了,但程添安觉得不放心,还是小心翼翼地洗了个澡,然后连滚带爬爬上自己的小床,闻着被子上熟悉的味道,程添安打了个哈欠,最终迷迷瞪瞪闭上了眼睛。
纵使心里有事,程添安这一觉睡得依旧是昏天黑地,以至于隔壁床的舍友扒在他床边叫了好多声都没能叫醒他。
“困困,困困你醒醒啊!困困……”洛向南掀起床帘一角,拍了拍程添安的肩膀,床上的人依旧背对着自己一动不动,洛向安转头望向下面眼巴巴看着的两个舍友,着急地问,“都喊了快十分钟了还不醒,怎么办?要不要叫宿管阿姨,还是直接送医院啊?”
李维然白了他一眼,“蠢啊你,喊名字喊不醒,你换个方法啊!”
然后,在洛向南呆滞视线里,李维然深吸一口气,对着紧闭地床帘大喊道:“程添安!你银行卡余额为零啦!”
我去,好歹毒的叫醒方法。
洛向南一脸惊恐地看了李维然三秒才反应过来:“那你刚才看着我干喊了十分钟?!”
“谁知道你个二百五反应这么慢。”
洛向南怒气冲冲,骂李维然的话就在嘴边了,床帘里面终于传来动静。
“怎,怎么了?”程添安的声音有气无力。
大热天的,他穿着长袖长裤的睡衣,撩开床帘的一角,把脑袋探出来。
“我好饿。”程添安费力睁开眼睛,见两人衣着整齐的样子,问:“你们去吃饭吗?我想吃青椒肉丝面。”
“吃什么饭!”洛向南简直怀疑自己听错了,捧着程添安的脸,企图让他清醒过来“你上班上傻啦!今天下午四点有一场考试啊,你忘记了?”
李维然看了一眼手表,再看向跟滩烂泥一样搭在床边的头,“困困,快起来,还有十分钟就开考了!”
下午四点,考试,新闻传播伦理与法规。
记忆回笼,程添安瞬间瞪大了眼睛:“!”
第3章 天天睡不醒
刚上大一那会儿,程添安的外婆因为生病来到虞城,他一边上课,一边照顾外婆,一边还要忙着打工赚钱,每天回到宿舍恨不得一进门就是一张床。
最缺觉的时候到哪里都是一副萎靡不振的模样,导致程添安总是抓紧任何时间补觉,上课困,吃饭困,洗澡困……
任何时间,任何地点,给块地方倒头就睡。
洛向南见他这样就给他取了个“困困”的外号,每次洛向南喊程添安的时候不是“困困醒醒啊”,就是“困困又睡了。”
根据洛某的自述,往往一嗓子下去,程添安就会迷迷糊糊从床帘里探出头,揉揉眼睛,适应一下光线,然后慢吞吞地抱怨一声“好困”。
这个时候洛某一边奸笑,一边一个箭步冲上去,捧着程添安的脸一番蹂躏,强制开机。
一开始只是洛向南一个人喊得起劲,后来叫顺了嘴,一个宿舍都这样喊他了。
程添安并不反感这样的外号,相反他也觉得挺可爱挺亲切的,如果洛向南不偶尔发癫喊他“困宝”的话。
新闻传播伦理与法规这门考试在阶梯教室,李维然和洛向南已经写完交了卷出来,站在走廊等程添安。
眼看程添安的脑袋第三次要磕在桌子上,洛向南揪住李维然衣袖,一脸担忧:“第三次差点磕到了,你说困宝要是写不完会不会挂科啊?他这个上的什么班,好好的孩子给摧残的没个人样了。”
李维然对他老妈子一样的絮叨很是无语,“你有心思关心他,不如关心关心你自己,困困考试成绩没掉过前三,你那写了一半的试卷能不能及格都难说。”
“诶,老李!”洛向南一听这话顿时来火,“你这话我可不爱听,我那可都是算好了分数才交的,你懂不懂啊!”
“所以上学期的广播电视概论你也是算好了的?”那次洛向南考了59分。李维然淡淡撇了他一眼,耸了耸肩,表示他不懂。
“那次是意外!”洛向南咬牙切齿。
插科打诨间,程添安走到讲台前交了卷子,他一走出来,洛向南立刻换了一副面孔,笑脸相迎。
“困困,饿不饿,我们去吃饭?青椒肉丝面?”
程添安摇了摇头,一旁的李维然一掌把洛向南拍到一边,“去吃饭,你午饭就没吃,喊上秦歌,郭记小炒。”
听到郭记小炒,程添安眼睛亮了亮,肚子很不争气地叫了两声。
“估计秦哥在网吧打游戏呢,我喊他先过去点菜。”洛向南接茬,“就当这学期的散伙饭。”
程添安抬头看他,看半天憋出来一句:“洛洛,你这话说的很不吉利诶。”
吓得洛向南一听连忙打嘴。
程添安不是很喜欢食堂的预制菜,黄焖鸡,咖喱鸡,泡泡鸡,那能叫饭吗?那叫糊弄糊弄算了,但学校南门外边的郭记小炒不一样,他们家是明厨亮灶,结结实实现炒现卖,看得见闻得见的香。
三人到达的时候,秦歌已经到了,正打着游戏,头都不带抬一下的。
“菜已经点过了。”秦歌说。
洛向南看了眼桌上的单子:“怎么没有辣椒炒肉,我要吃辣椒炒肉。”
他拉过餐单叫来服务员加菜,嘴里嘀嘀咕咕:“老李要吃的青菜,点了,脑花?秦哥,你口味真重,困困,你要吃什么?糖醋排骨行不行?困困?”
喊了几声,身边无人回答,李维然拿过菜单,示意他声音小点,把他乱加的几道菜划掉了些。
洛向南转过头才发现,程添安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趴着睡着。
等上菜的功夫,三个人自然而然就聊起了暑假安排,秦歌,洛向南和李维然三个人当中,洛向南和秦歌是虞城人,李维然是隔壁抚市人。
“怎么弄,暑假还在我哪儿过?”洛向南这话问的是秦歌。
“当然啊,固定流程呗。”秦歌从游戏中抬起头来,“怎么,不欢迎我啊?”
“哪儿能啊!有人陪我我高兴还来不及呢。”表完态他又看向李维然,“你呢老李,你来不来,我那房子可一直给你留着房间呢。”
洛向南的那栋房子是个三层的别墅,洛家在虞城算是老豪门,从上辈子开始经商,到洛向南已经不知道是富几代了,如今洛氏集团在洛向南的姐姐洛向北的管理下更是迎来新的巅峰。
迟迟没等到李维然肯定的回答,秦歌手机里传来游戏胜利的音效,服务员过来上了第一盘菜,辣椒炒肉。
洛向南尝了尝,煞有介事地点评:“没困困做的好吃。”
秦歌轻哼一声:“小心老板从后厨把颠到起飞的锅砸你脑壳上。”
洛向南:“……”
对两人拌嘴司公见惯了的李维然视线落在程添安身上,他轻轻拍了拍程添安的肩膀把人叫醒了,缓缓道:“房间不是朝阳的我不住。”
洛向南给程添安夹肉的手一顿,这是答应了?
李维然又说:“不过我得先回趟家,我表哥孩子出生了,我要回去一趟。”
就是答应了!洛向南和秦歌相视一笑,两人隔空击了个掌,以示庆祝。
说话间菜陆陆续续上来,程添安肚里空空,饿得要死,一边闷头扒饭,一边留神听着两人的对话。
“我记得你表哥不是才结婚没多久吗?这么快就生了,男孩女孩儿?”
男人生孩子虽然是极少数,但在现在也不算什么稀奇事儿了,洛向南和秦歌也是一点也不觉得不可思议。
“女孩。”李维然的视线在程添安脑袋上停留了一瞬。
“真好……”洛向南感叹。
两人稀疏平常的话落在程添安耳朵里瞬间变得恐怖了起来。
男人,怀孕,女孩!
他想起昨晚发生的事情,脸色骤变,“啪嗒”一声,筷子一个没拿稳掉在了地上。
桌上三人具是一愣,洛向南放下筷子,面露忧色,他就算再迟钝也察觉到了程添安的不对劲。
“困困,你没事儿吧,我看你脸色不太好,穿这么多,热不热?”洛向南的手碰了下程添安的额头,说,“要不你那个班还是别上了,强度这么大,你来我家公司,我让我姐给你安排个工作。”
额间冰凉的触感让程添安缓过神,他眼神闪烁快速低下头,戳了戳米饭,心不在焉道:“不用了我没事,反正我也准备辞职了。”
对面的李维然扫了他一眼,慢悠悠吃着菜,顺势提到了昨天晚上,“困困,你昨天晚上干嘛去了?怎么我们打电话不接,发消息也不回?”
李维然说话一向一针见血,相比较与洛向南那样心思单纯大条的,李维然显然要难应付的多。
服务员拿来了新的筷子,程添安在已经没有了香菇的蚝油香菇青菜里面找香菇,根本不敢看他的眼睛。
李维然知道这是程添安心虚的表现。
“没,没什么,就是加班,手机没电了,早上才回来。”
“你早上回来得早的话应该没有公交吧,手机又没电,你怎么回来的?”
这人也太敏锐了吧,程添安心里发毛,但好在他早有应对:“一起加班的同事帮忙打的车,不然我也回不来。”
“哦,这样啊。”李维然挑眉,淡淡道,“好吧。”
饭桌上安静下来,洛向南和秦歌两人盘算着暑假要不要出去旅游,见李维然没再追问,程添安悄悄松了一口气,但他不敢完全放松,李维然的话给他提了个醒,他不是没有可能怀孕的,昨晚那个情况根本就没有条件做措施,而且按照那个男人的深度,程添安觉得他有必要去药店买点药吃,以防万一。
四个人吃完饭,洛向南抢着买了单后要回宿舍,李维然也要回宿舍收拾行李赶高铁,秦歌说要在网吧通宵,程添安找了个借口说要去买东西,和他们三人分道扬镳。
学校南门出来走几步就是地铁站,程添安特地走远了些找了个药店,进门前不忘戴了个口罩。
拉开玻璃门,门边风铃的声音引得趴在柜台上的导购看过来。
“你好先生,你要买点什么?”导购姐姐是个年轻女孩儿。
程添安站在柜台前耳尖通红,嘴好像被封住了一样,半天说不出个连贯的句子,“那…那个,有没有,避,避……”
“避孕药?”小姐姐看出他的窘迫,转身去柜台拿了两盒药,“这是男生用的,这个是女生用的,你要哪一个?”
程添安指了指右边男生的那个药盒:“这个,多少钱?”
“68块。”
这么贵。
程添安心下一沉,盯着药盒有些纠结,想了想,他还是问道,“有便宜一点的吗?”
小姐姐一愣,“有是有的。”她说着去柜台下方的抽屉里找,“这个,13。”
在他的承受范围之内,小姐姐还准备说什么,被程添安当机立断的声音打断:“那就要这个,谢谢。”
程添安摘下来口罩,他打开药盒,抠出其中一片,“能麻烦给我一杯水吗?”
“哦好。”小姐姐应下,给他倒了杯温水。
程添安盯着手心那枚小小的白色药片看了两秒,仰头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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