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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尊也想从良(顾三跃)


他们才刚交上朋友,还有半壶酒未曾喝完呢。
赤血珠撞击着胸膛,他生生咽下一口血,勉力支持着。
阎修闭了闭眼,听他这句话,竟也生出同样的感觉。
能与不可一世的危辛共赴黄泉,也不失为一桩幸事,更何况,还有这么多人的骨灰殉葬。思及此,他深吸一口气,决定尽快结束这场战斗,真气混入一体,抬起手,正欲给他最后一击时,后背倏地一凉,一把短刺刺入他的身体里。
他不可思议地回过头,看见阴影里撕开一道口子,南凰从里面跳了出来,紧接着西雀与清观宗两名弟子,最后是危辛的相好,还扛着阎林的肉身。
猝不及防被暗算了一下,真气大乱,阎修吐出一口黑血,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们:“你们是怎么出来的?!”
“没空与你废话。”南凰又将另一柄短刺刺入他身体里。
见他们出来,危辛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手指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阎修那股极寒阴湿的真气迎面而来。
他身体一软,却被一只手搂住了肩膀,嘴里溢出来的血染红了那青袍。
南凰正在找阎修疯狂报仇,猛刺他后背,忽然听见西雀一声惊叹。
她疑惑地望过去,便看见云渡一只手抱着尊主,而另一只手正与阎修那股内力对抗,披散的发丝被强劲地吹起,身形却并未挪动一分。
紧接着,云渡转动着手臂,竟慢慢将那团内力化为无形。
南凰看呆了。
她只知这未来尊后也是个修士,却不知内力竟然如此深厚!
难怪方才还能带他们几个找到突破点,直接从地幽冥阵闯了出来,这到底是何方神圣?!
许舜和温景澄赶紧上前助阵,云渡道:“许舜,默念师尊心法第三重。”
许舜被传授了天宸道长的心法,却一直未能领悟,当即闭上眼睛,体内真气窜动,默念着心法。
“温景澄,把危辛带过去。”云渡将危辛交给温景澄,而后飞身到阎修身边,在他破败不堪的身体上,点了几处穴,却在他半边骨的身体怔了怔。
“你心脏在何处?”
阎修已被阵法反噬,难以开口。
“在他梁门穴上三寸。”危辛说。
云渡立刻点中该穴,阎修当即吐血不止。
“地幽冥阵以无数尸体供养,活人吸食必定承受不住,唯一的解决办法便是舍弃了这具身体,你可愿意?”云渡问道。
阎修抬起头,脸色惨白地看着他:“不可能有解决的法......”
“你只说出你愿不愿意放弃这具身体,往后不再入鬼道?”
阎修看着这个莫名其妙的人,对上他平静的眼神,莫名冒出一种可靠的感觉。
死马当作活马医吧,阎修奄奄一息地点头:“愿意。”
“如此,我便要杀了你。”
阎修:“?”
你个悖时砍脑壳的!
危辛半靠在温景澄身上,气喘吁吁地看着云渡干脆利落地扭断了他脖子,将符纸贴在他身上,顷刻间变化为骨灰。
南凰忍不住与西雀嘀咕:“他下手居然这么快,幸好咱们没招惹......没招惹过他吧?”
西雀也开始思考。
危辛看不明白他在做什么,疑惑之际,突然见他取出一个琉璃瓶,将地上的骨灰装了起来。
危辛猛地一怔,瞪大了双眼。
“你这是做什么?!”他步伐凌乱地跑上去。
“你别乱动。”云渡上前扶着他,摸着他的脉息,“气息紊乱,经脉受损,好好歇着吧。”
“你快说,你这瓶子里有咳.......咳!”危辛一说话,便止不住地吐血,赤血珠已经黯然无光。
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刻,是云渡往他嘴里喂了颗药丸。
“这......又是什么?”他追问道。
“芝麻丸,不仅可以充饥,还能养发。你这头发,是该还好好养养了。”云渡摸着他的白发说道。
“......”
危辛两眼一闭,彻底晕过去了。

能活到如今,已是命大。
赤血珠的异动搅得他神识混乱, 钻心般的疼痛令他无法陷入深眠,却又混混沌沌的醒不来。
耳边依稀传来南凰担忧焦急的声音:“怎么还是不停地咳血啊, 要不要通知殷长老来?”
“我去知会殷长老, 你留在此继续给尊主输送灵力。”西雀说。
“没用, 我们的灵力根本无法输进去!你快去找殷长老,看看他有没有什么法子!”
话音刚落,便有人推门而入:“情况如何?”
“还是老样子,一点转醒的迹象都没有,一直吐血,灵力也无法输进去。”南凰立刻道。
云渡走上前, 按着他的脉息, 轻叹道:“你们先出去吧。”
“可尊主......”南凰不想出去, 刚往前一步,就被西雀拉住,给她使了个眼色。
南凰又看向云渡, 虽然对方看似冷静,可眼神一直盯着昏迷中的人, 胸口和衣袖上沾满了血迹。
“那我们马上回玄玑宗通知人来接尊主。”她说。
“不可。你二人也受了伤, 就在此处好好养伤, 他就交给我吧。”云渡道。
南凰觉得他话里有话,像是不允许他们去求救, 怀疑他是想坑害尊主,正欲反驳,就见他将尊主扶起来。一口血吐在他的身上, 也浑然不觉,只是按住尊主的手腕,将灵力渡给对方。
犹如一股清风,渐渐吹进危辛的身体里。
南凰和西雀惊讶地看着这一幕——他的灵力居然渡进去了!
二人悄无声息地走出房间,南凰震撼道:“有赤血珠庇佑,尊主与常人体质不同,就连殷长老都无法直接过渡真气,得用灵咎阵才能勉强维持尊主的灵力。为什么他可以做到?他到底是什么人?!”
西雀思索片刻,带着她走进另一间屋子,那两名清观宗弟子正在打坐治伤。
“临风公子,是不是你们清观宗的人?”西雀问道。
南凰神色一凛。
温景澄睁开眼:“是与不是,有何关系?你们因他得救,难不成还要恩将仇报?”
“玄玑宗恩将仇报的人,还少吗?”许舜开口,“多行不义之事,必将受到天谴。”
“那我就先宰了你!”南凰怒极,手中闪现双刺,眨眼间便刺了过去,谁知却撞上一个无形的结界,灵气十足,将这二人包裹得严严实实。
就在这时,许舜闯出结界,动作敏捷地与她交起了手。
“南凰,不可轻敌。”西雀提醒道,他在一旁观察的仔细,虽然这男人在地幽冥阵中受了重伤,可不知为何,灵气却反倒越来越纯,一招一式看似简单,却有大道化无形的架势。
这种感觉非常熟悉,那位临风公子,便是如此。
南凰自然也察觉出来了,不敢再轻视,可她也是踩着无数人头才爬到今天的位子上来的,实力不可小觑。
许舜方才悟到心法第三重,只想寻个机会试炼一下,但还并未稳定,于是见好就收,趁其不备,就钻回结界去了。
南凰:“......我看你才是诡计多端,还有脸骂玄玑宗?!”
许舜微微一笑:“今日不便,改日再向姑娘请教。”
南凰冷哼一声,坐在另一边,也与西雀一起疗起伤来。
外面发生了什么,危辛却是一概不知的。
只是疼痛难忍时,忽然感受到一股清透柔和的灵力顺着经脉涌入体内,渐渐抚平疼痛。
终于能晕睡过去了。
中途偶有几次察觉到赤血珠的动静,随即又被那股灵力克制了下来。
也不知到底睡了有多久,脑海浮浮沉沉,总是莫名奇妙浮现一些零碎的画面。
有些记得,有些不记得。
头疼得很,疼得快要炸开了。
一双手按住他的太阳穴,给他按摩着穴道,使他放松下来。
“.......云,云渡?”危辛闭着眼睛问道。
“是我。”云渡轻声道。
“别......别让人知道我——咳......”
“嗯。”云渡擦了擦他嘴边溢出来的淤血,“放心,南凰她们没有回玄玑宗搬救兵。”
“嗯......”危辛试图运力,查看自己的身体情况,谁知刚一凝气,便险些催动赤血珠。
“别动。”云渡按住他的手腕,安抚着他紊乱的真气。
半晌,危辛才喃喃道:“我......是不是废了?”
“没有,你只是受了太重得伤,很快就能恢复过来的。你可是危辛啊,什么鬼门关没闯过?”云渡道。
危辛扯了扯嘴角,有些得意,又想看看他此时脸上是不是还挂着寻常的笑:“我现在看不见你。”
“嗯。”
“每次入魔,我就看不见,真是麻烦。”兴许是对方的灵力太过温柔,他竟然毫不设防地将自己的秘密说了出来,“我只跟你说,你可别告诉别人。”
“好。”
“那我再告诉你一个秘密吧。”
“什么?”
“其实,我很怕死。”
他从来没去了解过历任魔尊是如何死的,连他爹的都没有,不只是因为与他无关,而是打心底里对死有着不可名状的畏惧。
殷长老从小就告诉他,死是很可怕的事情,比被赤血珠带来的折磨还要可怕一百倍,一千倍。
赤血珠折磨起人来,都已经那么疼了,那真正的死亡,该多可怕啊。
不能死。
每次一次入魔,他心里便只有这一个念头,不就是区区一颗赤血珠,只要驯服它,便不会死了。
待他天下成名,并制服赤血珠后,以为可以安稳度日了,谁知又突然冒出一本书,告诉他日后会死的多么凄惨。
心底那杯埋藏许久的恐惧感再次冒了出来。
“我知道。”云渡低声道,“你怕死,你在什么时候都想活下去。这一点,我不如你。”
“也不尽然。”危辛笑了笑。
这一次,他是真想过就这样死了也挺好。
对死的恐惧感好像已经没有那么强了。
“死了还有你陪葬呢。”他故作阴狠地说道。
“嗯,我陪你。”
危辛脸庞被蹭了蹭,云渡竟然贴上了他的脸。
他怔了怔,眼前一片赤红,无法看见对方说这句“我陪你”时的表情,就更无从得知对方到底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说出这句话的。
说了这么久的话,危辛又疲惫地睡过去了。
这一次昏睡过程中,精神好了许多,也没什么噩梦来打扰。
只是偶尔听见云渡进出关门的声音,给他输送灵力,再擦擦汗,甚至有一次还为他梳发。
他蓦地想起上一次这么被人照料,还是在第一次雷劫失败后,被一个凡人所救。
当时的他也是昏迷不清,那凡人将他捡回去,每日给他擦汗洗衣,还喂他吃东西。
他又看不见,只能每天张张嘴,一会嫌饭菜不好吃,一会嫌按摩力道不够,可是不管他怎么说,对方都毫无怨言。
因为是个哑巴。
他整日躺在床上,无趣得紧,也不管对方能不能听见,自顾自说一些有的没的。
说起玄玑宗开遍满山的花草,说起又当爹又当娘但啰嗦的殷长老,说起他威武不凡的事迹。
结果有一天,哑巴在他手心写下几个字,告诉他要暂时离家一趟。
他也没什么送的,就掏了几张催因符递给对方:“日后有事需要求我的话,就在这符纸上面写下来,然后烧掉,我便会知晓了。”
后来哑巴再也没回来,是一个姑娘路过,见他躺在床上,惊道:“你、你是危辛吧?!”
“我不是。”
“你就是,你跟哥哥打架的时候我见过你。”
“你哥哥是谁?”
“阎修。”
危辛心道完了,他上次可把阎修打的不轻,这丫头还不得一刀捅了他,为他哥报仇啊。
“你是不是受伤了?”姑娘走上前,小声问道,“如果我把你带回玄玑宗,你下次能不能不要对我哥哥下那么重的手?”
“可以。”危辛不以为意,随口一答,谁知这缺心眼的姑娘还真把他背回了玄玑宗。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阎林。”
危辛见她一只手已经骨化,道:“你真气受损,不宜修鬼道,这只手迟早要废掉,如果有遭一日遇难,便拔下一根手指给我吧。”
“好,谢谢。”阎林乖乖点头。
危辛就没见过这么缺心眼的,让她拔手指,她还反过来道谢。
“危辛哥哥,我们还能再见面吗?”
“去去去,叫谁哥哥呢。”危辛摆摆手,让人把她送回去,然后便闭关疗伤。
出关时,已是三年后,除了殷长老来汇报教宗里的事情外,他还发觉催因符有动静了。
本以为是那哑巴找他索求恩惠。
谁知上面写的竟是一句废话:——我最近厨艺大涨,你要来尝尝吗?
——别浪费我的催因符,我可以满足你一个愿望,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我可以再多要一点催因符吗?
危辛颇为无语,但还是给了。
之后,他便与这哑巴有了长久的联系。
凡人之事,琐碎的很,屁大点事都要来跟他汇报一下。
他闲的话呢,就回一两句,没空的话便置之不理。
可凡人也有一点好,不参与修真界的事,有一些不与外人道明的烦恼,可以与对方提一提,反正哑巴也说不出去。
门外响起脚步声,危辛迷迷糊糊地醒过来,琢磨着与那小哑巴也认识几十年了,按照凡人的命数,差不多也该走尽了。
等这次养好伤后,便去探望一下,虽未见过面,却也的确算他一个朋友了
仔细一想,最近联系的次数都变少了,以前遇到烦闷的事都会找哑巴倾诉一下,可最近......
“醒了?”云渡走上前来。
“嗯。”
“感觉如何?”
危辛轻微运了下力,不似上次那般冲撞:“好一些了。”
云渡在旁边坐下,握住他的手。
危辛听见一声不易察觉的叹息声,像是如释重负般吐出的一口气,想到这些时日他的照顾与治疗,道:“多谢。”
云渡没有说话。
危辛虽看不见,却能感受到对方视线灼热,忍不住说问:“我告诉你的那两个秘密,你真的能替我保密?”
“嗯。”
“我怎么有点不信呢?”精神状态一好,他就有些后悔把这些事都告诉对方了。
他们始终是不同阵营,倘若有一日清观宗真要伐他,云渡会不会将这些事告诉清观宗?
他内心纠结,殊不知已经表现到脸上了。
云渡看着他后悔不迭的神色,笑道:“那作为交换,我也告诉你两个秘密吧。”
“如此甚好!”
“第一个,你昏迷前,我给你喂的不是芝麻丸。”
“废话,这我还能尝不出来?”及时看不见,危辛还是翻了个白眼。
“第二个......”
“等等,刚刚那个也算秘密?!”危辛提高音量。
“你还听不听第二个?”
“......”危辛眼睛一闭,知道在他这得不到什么有用的消息,有些自暴自弃地说,“行,你随便说吧,我也随便一听就是了。”
云渡轻声一笑,掌心贴上他的脸,低头道:“那我可说了。”
危辛点点头,下巴却被他捏住,往上轻轻一抬。
唇上一软。
危辛愣了愣,意识到是什么东西贴上来之后,猛然睁开眼,一双赤瞳用力眨了眨。
“你在......唔......”危辛刚一开口,口里便钻入一条湿热温润的舌头,侵占了他的领地。
他试图推开对方,奈何此时实力悬殊,根本推不动,憋着一口气无法动弹,浑身僵硬,只有舌头能动——推拒着对方的舌头,却更像是欲拒还迎地配合,越缠越深。
不会换气,脖子都憋红了。
云渡稍稍退出一点,危辛得以喘息的机会:“哈......”
听见自己的声音,危辛恼羞成怒地咬住他的嘴唇,直到尝到铁锈味才松开。
“来人,来人!”危辛直拍床。
门外四人争先恐后地挤进房门,都怕自己人遭暗算,连房门都挤塌了,谁知进屋时,看到的却是活色生香的场面——危辛半撑着身子,脸和脖子红成一片,胸口起伏不定地喘着气。
而云渡衣冠楚楚地坐在一旁,只有嘴唇上的绯色泄露了春光。
南凰:“......”
西雀:“......”
许舜:“......”
温景澄:“......”
四人呆站一排,瞠目结舌地看着他们。
“把他给我带出去!”危辛指着云渡说。
南凰上前一步,却见云渡倾身,含住了危辛的嘴唇。
危辛没料到他竟然还敢当着外人的面胡来,双手按住他肩膀,身体没了重心,向后倒去,两手下意识地环住他后颈保持重心,直到后背安稳靠上被褥。
四人:“......”
南凰就是再笨,也看明白是这是情/趣了,哪里还需要西雀使眼色,第一个逃出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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