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濯的心跳声很快,沉疏听得一清二楚。
他是不是,也很喜欢这样?
“师尊,”沉疏紧紧抱着温濯,贴着他的脸,小声呢喃道,“我能不能……能不能叫你,云舟啊?”
温濯呼吸得很慢,方才的亲吻已经让他沾上了沉疏身上的情毒,这是狐狸精的特点,他能叫自己诱惑的对象,发自身心地取悦自己。
“小满,”温濯的眼睛有些朦胧,声音带着湿漉漉的气儿,“你叫什么都可以,师父都喜欢听。”
沉疏低头埋进温濯的颈间,吐着热气儿,反倒是怎么也说不出那声“云舟”了。
这样就太亲昵了,亲昵过头了。
他们还是师徒,不可以这样不敬重师长。
但是温濯什么都没有说,他不介意自己的亲吻、啃咬,也不介意自己僭越地喊他一声云舟,这是不是代表,他很喜欢和自己这样,待在一起?
总不能是因为发情期,所以才格外照顾他一下?
那这样的牺牲未免也太大了。
沉疏脑海中纷纷乱乱地想,温濯倒是比他坦然,他按着沉疏的胸口,把他的身子往下压,沉疏顺势就倒了下去。
沉疏戴着眼纱,半身撞在床板边沿,他目不视物,不知道温濯要做什么,一时间浑身都没有安全感,只能摸索着床面,唤了一声。
“师尊?”
他感觉温濯的气息都沾着危险,像是一条丈量猎物的毒蛇,又仗着沉疏看不见,缄口不言,让他更加不知所措。
师尊要做什么?
除了亲吻之外,难道还要做点别的吗?
沉疏感觉温濯的手很快解开了自己的衣扣,一颗接着一颗往下勾,手指从胸膛点到腰腹,速度慢得骇人,弄得他浑身都紧绷,呼吸越来越紧凑。
其实到这个地步,他已经有点儿后悔了。
他还没有想清楚自己的心意,也没有试探清楚温濯的情意,更不知道自己和他到底有没有那么一段自己忘却的情缘。
这样稀里糊涂就亲起来,很可能还要发展得收不住缰绳,太可怕了!
他感觉到温濯正在逐渐往下,碰到了自己*起的地方,心跳一快,赶紧摁住温濯的肩,紧张道:“师尊,你、你要做什么?”
“我想让你舒服,”
温濯额前的发都浸了汗,那点青蓝色的印记在眼下这种状况下,一点儿都不高洁神圣了。
“小满,你想要……这样吗?”
居然还问他……
温濯隔着布料摸得他难受,沉疏手抓着床沿,呼吸既急促又烫热。
想要,当然想要。
不等他把这几声“想要”说出口,温濯就埋下身,一口*了下去。
“唔!”
这一下,让沉疏舒服得仰起脖颈,喘息得更加用力。
太过了,怎么突然……!
沉疏抬臂挡住自己的眼睛,感受着脊柱上电流一般爬上的*激。
他压着温濯肩的那只手下意识想去碰一碰温濯的脸,于是顺着他柔滑的长发,一路描摹着脸的轮廓过去,最后手埋在了温濯的发间。
为什么,为什么突然发展成这样了?
他怎么可以让自己的师尊,做这样的事情呢?
沉疏的胸膛不停地起伏着,呼吸间心脏都要化开了,暧昧的水渍声浸在空气里,腻在温濯的舌腔间,情潮不知羞耻地翻涌起来。
但是,真的特别舒服……
他从来没有体会过这样的感觉,身心都仿佛浸在云层里了,所有的神识都被抚*得淋漓尽致,好像魂魄都被扯碎在那些动作里。
“云舟,”沉疏咽了咽喉咙,喑哑着说,“不、不要弄了,我……啊……”
话说了一半,气息就叹出来了,温濯的声音被堵着,也回应不了他任何一声“云舟”。
沉疏干脆闭上眼了。
他担心温濯,会不会难受,会不会觉得不舒服,可又私心享受着这些强烈的*感,他唤几声“云舟”,又唤几声“师尊”,不知道是在阻止他,还是在催促他。
都分不清了。
此刻他真的好想看见。
他好想看见温濯,好想看见温云舟啊。
沉疏眼上的薄纱慢慢滑落下来,落在床榻上,几乎是难以自控地吐落了**在温濯口中。
他眼前一片模糊,像被泪水打湿的一般,他感觉温濯好像在望着自己,但自己拼了命也瞧不清他的面容。
可惜他看不见。
可惜他双目尽渺,如果他能看见,心中就永远不会再怀疑温濯的情意。
他眼中的这池寒凉里,是热忱到几乎要满溢出来的情欲,好像千山一碧不足以一眼,万般深情,唯有眼前人。
枕榻的温存间,沉疏匆忙掩住自己,催着温濯把那些东西吐出来,随后紧紧揽抱住温濯,两个人倒回床榻上。
沉疏恨不得整个人都躲在他怀里,他的确有很多话想问,但眼下这种情况,怎么也问不出来了。
“师尊,”想了半天,沉疏最后小心翼翼地问道,“你会不会,一直在我身边?”
他其实没有想要很多。
沉疏从小就没什么物欲,一切都是得过且过,他总以为自己会当一辈子的闲云野鹤。
沉疏想了想,补充道:“师尊想要新徒弟也没关系,我不像师哥那样小心眼,只要师尊不赶我走就好了。”
“小满,”温濯眼眶还红着,缓缓抚顺沉疏的头发,柔声道,“师父会一辈子护着你的。”
有这句话就够了。
沉疏想。
他也会一直相信的。
等到拜师那一天,他要把自己的剑穗和心意,全都好好传达给温濯。
沉疏复明的第一天, 温濯就被池掌门唤去了议事堂。
沉疏醒转的时候,床边的温度还软和着,残留着温濯的气味,他想赖床,翻了个身子,把自己卷进了被褥里。
沉疏还是觉得很害羞。
发情期结束以后,狐狸耳朵和尾巴就不怎么冒出来了,沉疏也多少开始适应了这俩奇奇怪怪的东西。
但是跟温濯这样亲密地相处,他还是觉得浑身都不舒服,总感觉缺了些什么。
缺了什么呢?
沉疏按下一角被子,望着渗进屋内的阳光,细碎的灰尘飘在光里。
缺了拜师帖、缺了剑穗、缺了他的心意。
温濯已经把话说得很明白了,但自己还没有表达清楚。
沉疏当即翻起身,飞快地从床榻上跳了下来,他身上还穿着中衣,踩进黑靴里就跑去了温濯的书房。
他一边走,一边给自己挽了个高马尾, 顺手把桌上温濯的银色发扣按到了发髻上。
写, 必须写!
他这回一点儿都没拖延, 翻出笔墨, 坐下就开始写, 上回已经写废了好几次,拜师帖里的内容他早背出来了。
沉疏压好镇纸,往砚台点了水,一只手研起墨来,一边磨一边思索着剑穗的事情。
剑穗是太清宗的信物,温濯说过, 这个东西要从锁天池取出丝线,亲手编织,可他刚来太清山眼睛就瞎了,这会儿哪里知道锁天池在哪?
沉疏磨完了墨,提笔认真写起了拜师帖。
师尊温云舟,敬鉴。
或许真是福至心灵,这次写起来格外顺畅,收到最后一个笔锋也一点儿没有出错,沉疏颇为满意地搁下笔,看着这份字迹锋利的拜师帖。
他笑着自言自语:“字是丑了点儿,但师尊应该不介意吧?”
话音刚落,就听到天枢阁外几声怪异的叩门声,听着不像是人敲的,反倒是像拿什么木棍锤了两下门。
沉疏叠好拜师帖压在了镇纸下,起身去了门边儿。
“谁啊,”沉疏搭起臂,凑过去听,“温宗师不在,你去议事堂找他吧。”
对方沉默了会儿,说:“我。”
这是沉参的声音。
沉疏挑了挑眉,抬臂压住门框,将门闩挪开了。
亮着龙纹的参商剑果真出现在门前,只不过仅有半指大小,跟只蝴蝶似的,不仔细看还真瞧不出来。
“你怎么出去这么久?”沉疏狐疑道,“探个消息的事儿,不会是被人给逮着了吧?”
“没有,人多眼杂。”
沉疏笑道:“这么谨慎?原来你是这种性子。”
沉参道:“你要的东西我查清楚了,你听是不听?”
他这鬼惜字如金,不大爱讲废话,沉疏早就发现了,至于天机做了什么,沉疏实在是完全不在乎,很快就跟沉参切回了话题。
沉疏冲他抬了抬头,说:“听,说吧。”
沉参这才慢慢地变回了原本的身形,修长的参商剑立入地面,闪动着耀眼的赤色龙纹。
“我这几日绕着太清山走了两圈,发现一个地方,名叫锁天池。”
锁天池,那不就是拿到那些织就剑穗丝线的地方?
沉疏整个人靠上了门边,问道:“那里面有什么玄机?”
“这几日我路过锁天池,恰好遇到一个女人,带了几个残兵,她投了一颗红色的灵核到池中,并吩咐了手下的人,不能将此事告诉宗主。”
“那灵核之主的名字,我也探听到了,叫做'沉未济',按照那女子的说法,宗门中避讳提到此人,凡言及者都要去诏恶台领罚。”
“沉未济?”沉疏重复一遍,“也姓沉,这么巧?”
沉参听出他这话有弦外之音,问道:“怎么,与你有些关系?”
沉疏笑了一声,说:“嗯,应该关系不小。”
他觉得越来越多的证据正在指向自己心中的那个答案,或许只有亲自去一趟锁天池,他就能搞清楚了。
沉疏当即说道:“我要去取走那灵核。”
参商剑动了动,似在思考,随后说:“锁天池是禁地,你没有牙牌,去不了。”
那倒的确是个问题。
他自从进入太清山以来,就没有出过天枢阁,跟金屋藏娇似的,每天待在屋里等着温濯回家。
沉疏这么一想,瞬间红透了脸,蹲下身子,一把摸起额前的头发。
不行,绝对不行。
沉疏感觉再这么下去,他就真莫名其妙变成温濯养的小宠物了,他一定得主动出击!
他认真思索了一番,最后一拍手,说道:“有办法。”
沉参性子比沉商冷淡许多,自然不会由着他胡来,参商剑往他身前一横,说道:“虽然我不会一直跟着你,但奉劝你一句,不要胡来,身在他人檐下,明哲保身最重要。”
沉疏不听他的,手中咒诀一掐,喝道:
“退形!”
这句咒诀是这几天温濯教他的,“退形”对应了“化形”,可以让自己的身体从人身变化为狐狸身。
此声之后,沉疏的身体瞬间缩小了好几倍,身上的衣服都软了下来,松松垮垮落到地上。
待他从衣服堆里再钻出来的时候,已经变成了一只身形极小的狐狸。
这狐狸看上去太小了,毛发倒是已经长全,看上去蓬松无比,一双眼睛清亮可爱,那只朱红色的耳珰挂到了狐狸耳上,晃动了两下。
沉疏很欣喜自己没有裸奔的感觉。
他果真是天生的狐狸,这么一变,四肢完全没有违和感,跳跃起来也轻巧无比,沉疏动了动爪子,爬上了一旁的石块,远远地往对山眺望了一下。
他动动耳朵,听着风声,问道:“锁天池在什么方向?”
沉参叹了口气,说:“我带你去吧。”
随之,参商剑也跟着变成了小小一把,沉疏轻盈跃上,站稳了身子。
“走吧,悄悄潜入!”
一狐一剑绕着太清山的边沿走了一圈,锁天池在整个山脉的最高峰处,要一路往上攀飞,而越是向上,空气就越稀薄。
沉疏调整好呼吸的节奏,踩稳剑身,很快就到了锁天池附近。
这儿果真就是一口巨大的寒池,池中遍布着苍白的雾,肉眼可见之冷,大池周围是一圈矮小的山峰,此起彼伏圈围住了天池。
其中最高的两座峰遥遥对望,顶端垂下来两条锁链,交叉拦在了天池中央,交汇处挖了一个空,似乎只容一人能通过。
沉疏飞到这附近,叮嘱参商剑慢下了速度。
他们藏在一座矮峰后面,悄悄观察着锁天池周围的动静。
沉疏揣着爪子,疑惑道:“这里真的是禁地?”
“不像吗?”沉参道,“看那块石壁,需要用锁天池的牙牌才能打开。”
参商剑横着剑身,沉疏就趴在剑上,尾巴垂着晃来晃去。
沉疏当即就做了计划:“那我们在这儿等等看,要是有人来,就趁机混进去。”
沉参只是陪他出来的,自然也提不出什么建设性意见,两人就这么躲在了矮峰后面。
凝神观察了半个时辰后,总算听到了一些动静,从北方的入口处,慢慢走来了一行人,他们临到锁天池边。
为首那人戴着高高的发冠,一身的圆领袍,不像是修士,倒像个穿着便服的皇帝。
远远瞧去,辨不清男女。
沉疏压低了身子,脸搭在爪子上,狐狸耳朵往后贴。
“这人是谁?”
沉参答道:“太清宗的宗主,池敛。”
“池辛他娘?”沉疏恍然道,“倒真有几分相像,身上一股傲气劲儿。”
再看去,池敛身后还跟着两个人,一个看穿着扮相,应该是天机,另一个沉疏一眼就瞧出来了,是温濯。
温濯身后还跟着两个普通修士,他们一前一后架扛着一个人过来,这人正是即将要被旱魃夺舍的池英,她至今都昏迷不醒。
沉疏的狐耳重新立起,认真窃听着他们的动静。
天机是第一个说话的:“宗主,云舟收的新徒弟我试过了,用了那么强的毒也没暴露出妖类的特征,那天那么多人都瞧见了,您就放心吧。”
“天机做事,我自然是放心的,”池敛说话的节奏缓缓的,一股傲慢的味道,“只是从前的好酒放陈了,我总要担心一下。”
她说完抬眸瞧了一眼温濯。
温濯照旧是那副笑意盈盈的模样,但眼神却是冷冰冰的,看得出来心情很差。
他说:“劳烦宗主挂心,以后云舟的事情,您就不必过问了。”
沉疏听到了这句,隐隐察觉到他们之间涌动的暗潮。
池敛嗤笑了声,收回眼神,缓缓绕着天池走了半圈,说道:“天机这回去妖界,收来的东西都放这儿了?”
“是,宗主,”天机面色有些难堪,“只不过杂乱堆放着,改日等我整理一下,再给宗主过目。”
沉未济的灵核眼下就在天池中,看样子这宗主是恨透了妖,要是被她发现,这灵核怕是不保!
灵核碎了,只怕是自己再也没法知道沉未济的真相了。
沉疏在后边干着急,干脆从参商剑上跃下,爬到了那块矮峰上。
温濯跟池敛反方向走,靠得离沉疏那块地方很近。
“池宗主,你今日带我们来此,不如就有话直说,”温濯说,“池英身上的夺舍术已经几近完成,今天你是杀她,还是不杀?”
池英是池宗主的亲生女儿,温濯居然直接问她杀不杀,这火药味都要溢出来了!
沉疏看得不明不白又胆战心惊。
池敛像是习惯了温濯的言语顶撞,平和答道:“池英是我长女,未来要继承太清宗大统,怎可随意杀之?”
“但她被旱魃夺舍,那就是妖。”
温濯稍稍抬手,微笑看着池敛。
“当初沉未济为两族休战降下禁制,你却只因他妖族的身份,不顾惜日情分,锁我于天池,不让任何人出手搭救他。”
“他是为了你们,跟妖族反目,你却要他保护的人背叛他,如今换作了你自己的女儿,怎么不一视同仁了?”
沉疏本想跑出去的心思顿时被掐灭了。
不行,跑出去这不是给师尊添麻烦吗?还是得找个其他的机会潜入锁天池,何况温濯在这儿跟这女子辩论,自己的妖族身份要是被发现了,他岂不是又吵不过了?
沉疏想到这儿,冲参商剑一挥爪,暗道:“走。”
参商剑立刻停到身边,沉疏动了动身子,纵身一跃。
可不知道这剑发了什么神经,忽然就跟失了灵智一般,“哐当”一声落到地上,砸出不小的声响。
池敛和天机齐齐投来目光,沉疏脚底一空,眼看就要当着众人的面摔出来。
然而正在这关头,沉疏就感觉自己的脖颈一凉,随后整只狐狸就被人捏着后颈给拎了起来。
“不过宗主不必担心,”
温濯一边说,一边拎着沉疏的后颈,顺手把他塞进了自己宽大的袖子里,一套动作行云流水,一点停顿都没有。
“这些年我在赤水林闭关,已经想明白了,不会再与妖类为伍。”
沉疏牢牢抱住了温濯的手, 这才没有从他的袖袍里滚落下去。
他收了收自己的尾巴,也一块儿挂在温濯手臂上,有意无意地扫了两下温濯的皮肤, 跟撒娇似的。
温濯手指一勾,顺带着把参商剑也给收了起来,他动作很快,身背着池敛和天机,没人能瞧得见他在做什么。
*抱歉 版权原因 该资源已无法下载 仅支持完本免费试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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