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辅大人家的小妖怪(与星眠)

容与回屋的时候，身体有些凉，但是……他好像抓住了一些东西。
为什么……为什么他和谢氏夫人会没来由的亲近，为什么……他会和谢家人长得一样，这是巧合……还是……
这个疑问在容与脑子里，让他的脑子有些疼。
容与到系统空间，问道：“系统，没有完成认祖归宗，是不是因为……我的位置不对，我在族谱上的位置不对。”
【……】
【无法回答宿主】
容与冷笑道：“系统，你知道对不对？”
【无法回答。】
容与已经心里已经有了些把握，现在他只需要弄清楚一件事。
容与回到现实世界，许氏看着儿子，满脸心疼，这大夫换了不少，都说是胎里带出来的，这不是早就好了，怎么又会……
容与拍拍许氏点点的手，温柔道：“娘亲，我没事我……我想吃祖母院里的栗子糕，娘亲能不能去找刘嬷嬷讨一些。”
“好，想吃……娘亲去给你要。”
“娘亲，我也许久没见刘嬷嬷了，我想见见她。”
“刘嬷嬷……好，娘亲去给你叫。”
许氏去找刘嬷嬷，刘嬷嬷记得，明明才刚见过，这小少爷又要见他，难不成真的病糊涂了。
但是她还是去了，刘嬷嬷进屋，看到容与心里就抖了抖，原来在外面穿得多，现在在那屋里才看到，原本肉肉的小脸，如今都没了，仿佛只剩皮了。
容与看到刘嬷嬷来了，笑道：“劳烦嬷嬷了。”
“小少爷，我来看你了。”
容与点点头道：“辛苦嬷嬷了。”
“娘亲，我想和嬷嬷说几句话。”
“好，好。”许氏听到儿子的声音，越发低了，心里也不是滋味。
容与看着刘嬷嬷，低声道：“嬷嬷，我在府里……时常觉得有人盯着我，是你……吧。”
容与说话的力气都少些了，刘嬷嬷一听，脸色都红了。
“嬷嬷，为何时常盯着我。”
“这……我。”
刘嬷嬷若是在外面，有一百种方法狡辩，可是看着容与苍白的脸色，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容与脸色虽然是苍白的，还是扯着笑道：“嬷嬷不愿意说，也就罢了，我心里有个疑问，想让嬷嬷帮我解惑。”
刘嬷嬷点点头道：“小少爷，你说就是了。”
“我爹爹……”容与深深吸口气道：“祖母，当年有孕过几次。”
刘嬷嬷一听，心头一紧，看着容与道：“小少爷，你是知道了什么吗？”
容与摆摆手道：“嬷嬷告诉我就是了。”
刘嬷嬷点点头道：“两次，第一次的时候，老爷和小姐感情很好，哪怕是有雪姨娘，老爷也有大半个陪着夫人的。”
“后一次，就是……大少爷给夫人端的那碗药，当时孩子就没了。”
“那第一个呢？”
“第一个，那时候老爷和小姐夫妻恩爱，夫人孕期状态也不错，只是……生产的时候，很不顺，夫人生了两天，才生下一个死胎。”
“死胎？”
“是，当时我就守在门口，那孩子我也看过，瘦瘦巴巴的。”
“祖母当年生产，和我爹爹出生，是同一天吗？”
刘嬷嬷摇摇头头道：“不是同一天。”
容与一听，心里就有些不解了。
刘嬷嬷继续道：“夫人生了那孩子，第二天雪姨娘才生的”
“就是第二天？”
刘嬷嬷点点头道：“是。”
“小少爷问这个做什么？”
容与轻笑道：“那嬷嬷时常看着我做什么呢？”
两人都没有再说话，刘嬷嬷低声道：“不瞒小少爷说，你和我们表少爷，长得那么像，加上大少爷当年出生的日子，和小姐生产的日子，也在隔得不远，我心里……”
刘嬷嬷叹口气道：“可是……当年夫人那孩子，我是亲眼看过的。”
“嬷嬷是亲眼看着生下来的吗？”
刘嬷嬷摆摆手道：“虽然没有亲眼所见，但是我就隔着一个屏风。”
“当年陪着祖母的人是谁？”
“是小姐身边的大丫鬟，如意当年夫人没了孩子，如意到了年纪，她家里惦记，就送出去了。”
容与对刘嬷嬷道：“我也不明白，爹爹是雪姨娘的亲生儿子，为什么那样，我是他亲孙子，虽然算不上出息，但是祖父对我的样子，和姨娘对我的样子，我也想不明白。”
刘嬷嬷也点点头道：“若是有小少爷这样的孙儿，我肯定捧在手里怕化了。”
容与点点头道：“我心里有疑虑，如今嬷嬷告诉我，我心里有了另一种想法。”
刘嬷嬷低声道：“你是怀疑……”
容与点点头道：“是。”容与心里已经不是怀疑了，已经确定了，但是这件事怎么证明呢。
“嬷嬷，当年的如意姑娘，现在还能联系上吗？她嫁到哪家啊？”
“这……我能找人打听。”
容与点点头道：“辛苦嬷嬷了。”
刘嬷嬷手都有些发抖，低声道：“若是老奴猜测是真的，我们小姐不知道多高兴。”
容与点点头道：“若是真的 ，那当年那个如意，当年的产婆怕是都有问题，嬷嬷小心打听。”
“好，我去谢家找人，不会动用容家的人。”
刘嬷嬷怕容与不放心，解释道：“我儿子在谢家也是应该小管事，说得上话。”
容与也点点头道：“多谢嬷嬷了”
“好，那我就先回去了。”
刘嬷嬷走到门口，还是忍不住道：“小少爷，保重好自身，我们小姐还惦记着你。”
容与点点头道：“嬷嬷放心吧。”
容家门口。
刘嬷嬷走后，容易又睡着了，等他醒来，已经是晚上了。
他睡不着，就睁着眼睛，看着床帐，若是真的这个猜测没错，雪姨娘也够恶毒的。
等第二天，容与起来，就看到顾之行了，他揉了揉眼睛，低声道：“这病真是的，眼睛都不好了。”
顾之行听到容与这话，心口也是一揪，低声道：“没良心的，回家了就不给我们联系了，是不是可不是我们了。”
“顾大哥，真的是你？”
顾之行点点头道：“婶子让人写的信，我和楚大哥还是陆夫子都来了。”
他们听说你病了，楚大哥拿着楚伯伯的帖子，去找大夫了。
容与摆摆手道：“别白费力气了，我这个身体，大夫没办法。”
容与知道，这是身体虚，只能系统解决，找大夫吃苦苦的药，不过是为了让娘亲安心罢了。
顾之行低声道：“别说这些灰心的话。”
“好好好，我不说了。”
容与忍不住开玩笑道：“也难为陆夫子了，还跑这一趟，若是我好了，怕是又要好好练我了。”
顾之行叹口气道：“陆夫子原以为你是普通的风寒，我们来了，才知道你病得这么重。”
“陆夫子当时脸色就变了，当即就去找大夫。”
“那时候，天都还没亮。”顾之行低声道。
容与想到陆夫子这样，低声笑道：“陆夫子好，日后他老了，我孝顺他。”
容与时常给陆夫子画饼，陆夫子面上虽然不吃这一套，偶尔也会放容与一马。
顾之行听到容与还开玩笑，骂道：“让你不好好照顾身体，看你现在……怕是不能给陆夫子养老了。”
容与摆摆手道：“放心吧，顾大哥，祸害活千年。”
刘嬷嬷这边，先去打听了如意的夫家，这不打听不知道，一打听……还真的有些事。
刘嬷嬷心里发抖，还是没有打草惊蛇，又去找了当年的产婆，当年的产婆已经六十多了，早就不做产婆了。
刘嬷嬷可是深宅大院的，对付这种老太太，最有一套了，当即就抓了产婆的孙子。
产婆儿子都在外面做工，只有她一个老婆子，知道孙儿丢了，急得不行。
刘嬷嬷这个时候出现笑盈盈道：“吴产婆，我没记错吧？”
“这是哪里来的贵人，我不做产婆已经多年了，怕是找错人了。”
刘嬷嬷笑道：“没找错，你孙儿长得不错，那孩子是个乖巧的。”
“我的孙儿，是你……”吴产婆声音颤抖着看着刘嬷嬷。
刘嬷嬷笑道：“我既然来了，自然是有事，若是问到我想知道的，你孙儿就能回来，若是……不记得了，或是骗我……那你的孙儿，我自然也会送回来，不过……缺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吴产婆连忙跪下道：“贵人问就是，我一定老老实实的说。”
刘嬷嬷笑道：“三十年前，容家夫人生产是你接生的是不是？”
“时间太久……”
刘嬷嬷扔了茶盏，厉声道：“若是好好交代，最多折进去你一条命，若是……别的，那我就只能问问别人了，你和……你开州的儿子，还是你的孙子……哼。”
吴嬷嬷跪在地上，连连发抖，刘嬷嬷冷笑道：“可想好了吗？”
“想好了想好了。”
刘嬷嬷低声道：“当年容夫人生下的，真的是个死胎吗？”
“我……我……。”
“刚儿，不如就断那胖娃娃一条腿吧，这样或许产婆说话，就利索了。”
“别……我说……我说”
“当年，容夫人生产的是一个胖娃娃，是容家姨娘，给我钱让我换了，拿一个死婴换的。”
“死婴？”
“是，那孩子也是我接生的，前一日晚上，那姨娘就生了。”
“姨娘一直瞒着，听到夫人发动了，让我装着死胎，让我换了那孩子……”
“换了，当年夫人屋里可有不少人。”
“不过我借故，产房人多了不好，就留下一个丫鬟，那丫鬟是被买通的，孩子生下来以后，我……把死胎抱出去，那夫人生的丫鬟，应该是给了那姨娘。”
“怎么给的？”刘嬷嬷知道，刚生的婴儿，又不是大人，也不可能那么容易被带着。
“我不知道，我抱着孩子出来，其他的……都是那个丫鬟……”
刘嬷嬷点点头道“罢了，你若是能好好交代，我的性命我不一定能保住，但是你放心你的孙儿，儿子和儿媳妇，我不会动手。”
“……我知道……”
刘嬷嬷低声道“我已经知道了，若是后面去了贵人面前，该怎么交代，就怎么交代，知道吗？”
“知道知道！”
刘嬷嬷不忘威胁道：“你做出这种损阴德的事，原本是要累及全家的，念在你老实，交代清楚，你全家都能活命，不过……你若是想不开死了，那就只能……让你家里人背这因果了。”
“贵人放心，我一定……我一定老实交代。”
刘嬷嬷点点头道：“刚儿，把她看管起来，今天的事……”
“娘，你放心，这些兄弟都是可靠的。”
刘嬷嬷点点头道：“你们大概也知道了，若是这事是真的，不仅小姐感谢你们，说不定……少爷也会赏赐你们，能分出轻重吧。”
“我们知道，婶子放心。”
刘嬷嬷点点头，拿出一锭银子，笑道：“刚儿，请兄弟们喝茶。”
“嗯，娘亲放心，我知道。”

刘嬷嬷这边得了结果，心里就安定了不少，让儿子去抓了如意。
刘嬷嬷还记得，如意胆子小，她若是吓一吓，就能出结果了，加上……如意的婆家，和雪姨娘娘家有亲，这里面的关系，差不多已经摆在明面上了。
不过刘嬷嬷还是想弄清楚，把证据都拿死，免得让小姐白高兴一场。
如意被关了几天，每天都有人送水，一天送一次饭，也没人打，没人骂。
最开始她还不慌的，可是待久了，尤其是一直在黑暗了，不知昼夜，她就开始慌，这……仿佛要关她一辈子的。
她只被关了三天，就受不住了。
哭喊着求饶，刘嬷嬷也是又晾了她半天，才见人。
刘嬷嬷看着如意，笑道：“如意，还记得我吗？”
“刘嬷嬷？”
“既然我找了你，就应该知道，是什么事吧。”
如意跪在低声，哭喊道“不知道哪里得罪了刘嬷嬷，刘嬷嬷我道歉，就饶了我一次吧。”
刘嬷嬷看着如意叹口气道：“罢了，还没老实，刚儿关回去吧，如意这孩子，还是和当年一样，没有学乖啊。”
如意一听就慌了，求着刘嬷嬷不要关她，刘嬷嬷愣是什么都没说，又关了如意两天。
如意处在黑暗里，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这突然见光，看到刘嬷嬷当即就开始求饶。
“嬷嬷，我知道错了我知道错了。”
刘嬷嬷温声道：“如意姑娘，咱们也是老相识了，产婆已经交代了，若是你再不好好说……哼。”
如意跪在地上，低声道“嬷嬷我知道错了，我说我说，是我对不起小姐，是我对不起小姐。”
如意把当年的事一五一十地说清楚了，原来当年产婆抱着死婴出去，趁着外面忙乱的时候，她把孩子从窗外递了出去，给了他的夫君，也就是雪姨娘的表亲。
刘嬷嬷浑身颤抖道：“好，记住你的话，在主子面前，知道怎么回吗”
“知道知道，我知道。”如意连连点头道。
刘嬷嬷点点头道：“如意，你放心你这样老实，我定会在小姐面前美言，让她饶恕你，可是……若是你不老实，那你夫家，婆家……”
“我老实，我老实……”
刘嬷嬷赶紧回府，想去告诉小姐，走到半路，她突然想起来，小少爷也知道这事，还是现在给小少爷通个气。
容与听见刘嬷嬷所说，心里的大石头总算放下来了。
容与笑道：“辛苦嬷嬷了。”
“与少爷，是我做事不细心，现在才搞明白，若是我早些知道，安少爷也不会受那么多苦了。”
“少爷，人都被我看管起来了，我想着今日就告诉小姐。”
容与点点头道：“这事应该趁早，爹爹这边，我带着爹爹去。”
“嗯。”
容与想了想，爹爹又去外面找大夫了，大约晚饭时候能回来，对刘嬷嬷道：“嬷嬷，我和爹爹晚上去祖母院里吃饭。”
“好好。”刘嬷嬷听到这一声祖母，不知道怎么眼泪掉下来了，她们小姐……如今也是有孙儿了，有亲孙儿了。
另一边，雪姨娘得知如意失踪了 ，心里也有些发慌，就让人去找了当年的产婆，也没找到人，心里就更慌张了。
“娇娇，你……”雪姨娘又停住话头，转而道：“夫人院里，如今什么情况？”
胡娇娇低声道：“姨娘，夫人不爱出门，平日也只有一个刘嬷嬷。”
雪姨娘低声道：“对了，刘嬷嬷……”
“去把刘嬷嬷给我请来。”
“姨娘，她是夫人院里的人，哪里……是我能请来的。”
“那就找几个人，小心些……”雪姨娘微微垂眸，低声道。
“嗯，我知道了。”胡娇娇点点头道。
容与晚上，等他爹爹回来，就说要去祖母院里吃饭。
“与儿，你身体都这样了，就不要出门了，爹爹听说有一个神医，就在隔壁县，爹爹明天就去找他，明日要早些起。”容安低声劝道。
“爹爹，就去吧，祖父也去，咱们一家子，吃个团圆饭。”
许氏也劝道：“儿子说什么就是什么，去吧。”
“好。”容安听到父亲也去，心里就松动了，他很少能见到父亲。
一家三口到了谢氏的院里，谢氏看到他们来，有些疑惑，问道：“你们怎么来了？”
容与一听，就知道刘嬷嬷还没有说，问道：“祖母，刘嬷嬷呢？”
“她出门了。”
谢氏看着容与苍白的小脸，低声道：“快坐吧。”
“嗯，多谢祖母。”
容与不好意思道：“我和刘嬷嬷有事要告诉祖母，祖母不会嫌弃我叨扰吧？”
“自然不会。”
谢氏院里就只有一个刘嬷嬷，还有两个丫鬟，亲自给一家三口泡了茶。
容与赶紧谢过，容安也是低声，恭恭敬敬道：“谢过母亲。”
谢景安看着容与笑道：“姑姑，这小娃娃和我二弟长得真像，像是我们家的人。”
谢氏点点头道：“是啊，这是缘分。”
谢氏想了想，笑道：“按道理，这还是你侄儿，不过你们年纪相差不大，就互相叫名字吧。”
容与低声道“表叔，我叫容与”
谢景安看着小娃娃这样懂理，笑着道：“谢景安。”
容老爷在屋里磨蹭许久，才出门还一路上问管家：：“你说我今天穿得怎么样？”
“老爷玉树临风风流倜傥。”
容老爷笑道：“我都不记得，上次见珍娘是什么时候了。”
“是，夫人和老爷虽然不想见，但是也时常惦记着老爷。”
“哈哈哈，今天与儿让我去他祖母院里吃饭，这孩子就是乖巧，要是我和珍娘的孙儿就好了，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