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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王孙(公子轻尘)


于是,太子的生母王淑妃,突然暴病而亡了。紧接着,查出来是皇后派人下的毒手。
不容皇后辩解,皇帝就将她废了,送到宗庙里给祖宗念经,然后从后妃中选了一个没有生育过,背景也平平的周贵嫔升为了贤妃,过了一个多月,又升贵妃。
到了初夏五月,周贵妃就被立为了皇后。
周皇后的父亲只是礼部一个小侍郎,为人老实本分,勤奋踏实,家里两个儿子和他一般,都是老实人。
周皇后当年本有婚约,只因为八字和建安帝极合,才由太后做主纳入后宫。
她模样并不美艳,性格文静,建安帝临幸了几回后就没了兴趣。
这次建安帝清理后宫,发觉这些女人要不就是自己不安分,要不就是父兄不安分,都安分的,却又太笨,选来选去,只有周嫔本分又聪明,能成大事。
周氏做了皇后以后,不负皇帝所望,将后宫治理得井井有条,对太子和公主们也关爱有加,十分有贤后风范。
太子已经会走路,正牙牙学语,周皇后作为他名义上的母亲,将他抱在东宫亲自抚养。朝廷后宫经历过这一次清洗,也规矩了许多,各部的人事也略有变动。
远在中山平城里的两人依旧过着神仙眷侣般的生活,对京中诸事,也不过侧耳听听,从不放在心上。
阮韶闲得久了,又渐渐起了写戏本的心思。
刘琸自然乐见其成,还专门让王府里养着的戏班来演他新写的本子。
阮韶兴趣浓郁,写了个戏本子,起名《玉簪情》,讲的是一段玉簪幻化成女子,来报答书生洗玉之恩的故事。
这戏里的情爱写得分外缠绵,还别有一丝香艳在其中,尤其是其中少女三度与书生轻解罗带,共赴云。雨,更是妖冶暧昧,引人遐想。
刘琸看了,一眼就看出那三段云。雨的出处。
一处是客栈圆桌上,一处是荒郊枯树下,还有一处就是荷塘小舟中。
这不正是他和阮韶当年在越国时的几段两人都难忘的情。事?
刘琸立刻拿着书去追问阮韶。阮韶只抿着嘴笑,脸颊薄红,什么都不说。
这样的本子自然只是写来自娱自乐的。
刘琸便道,对白这么好,不演可惜了,不如我们俩来试试?
阮韶写过那么多本子,却从没登过台。不过图个好玩,他也答应了。
于是两人弄来两件衣衫在花厅里有模有样地闹了起来。
刘琸非要演玉簪女,捏着兰花指娇滴滴地管阮韶叫公子。阮韶扑哧一声笑,半晌都没接上下一句词。
两人嬉闹着,倒也真的入了戏,眉来眼去间渐渐有了热度,甩袖递手的触碰中,也仿佛带动了酥麻的触感。
阮韶尴尬了,坚持不住,演不下去。
刘琸却是笑嘻嘻地不肯放过他,像似调戏良家妇女般凑到他身前,念着唱词:“小女愿以身侍奉恩公,夏日为你打扇,冬日为你暖被。”
阮韶啼笑皆非,“我哪里写过这么一段词?你又胡来了。”
“意思差不多就行。”刘琸凑得更近,将阮韶逼退到翘头案边,目光灼灼地盯着他,捏着嗓子作怪,“求恩公成全小女一番心意,赐小女一段露水姻缘。”
阮韶脸颊涨红,瞅着他道:“姑娘还请自重。男女授受不亲。”
“男女授受不亲?”刘琸恢复了原有的声音,奸笑道,“那好办,小女本就是男儿身!”说罢,竟然开始宽衣解带。
“你……你……”阮韶瞪着眼睛。
刘琸反倒摇头叹息,道:“想不到恩公竟然有如此嗜好,怎么不早说?在下扮演女儿好生辛苦。恩公放心,在下一定让您欲罢不能,就此爱上我。”
阮韶又羞恼又好笑,简直不知如何是好,可身后又没了退路,就这样眼睁睁被刘琸压在翘头案上,又眼睁睁看他从发髻上拔下了那一支自己亲手打造的白玉簪……
“刘琸,你敢!”阮韶惊得大叫。
“我敢不敢,你马上就知道了。”刘琸却是极其无赖地一笑,“恩公,在下这就来报恩了。”
自那次后,阮韶每次见刘琸戴着玉簪,都免不了心慌一下。
盛夏来临,满塘荷花盛开,刘琸如约带着阮韶去湖上泛舟。
两人如当年一样,爱把船上停在荷花深处,在这清凉中打发午后的时光。
只是阮韶身子已没有去年好,偶尔才下一次水,刘琸也不肯让他潜水捉鱼,少了许多乐趣。
阮韶到了船上,又恢复了渔家少年的本色,活泼灵动。
他最爱光着膀子躺在甲板上纳凉,嘴里还叼着一根草,平日里的儒雅公子哪里还有影子。
刘琸喜爱他这懒散闲适的模样,也学着他不修边幅。
阮韶便道:“也不能总是我在你这里呆着。等你这边事都了了,也该跟我回一趟大越,去给我娘磕个头。毕竟丑媳妇也要见公婆的。”
刘琸咬牙笑,“媳妇就罢了,还是丑媳妇?我哪里丑了,你说?”
阮韶嘻嘻笑:“你哪里不丑?眼睛丑,鼻子丑,牙齿还不整齐,更别说那个大货,最是难看!”
刘琸有一颗犬齿长得有些歪。这就罢了。一旦涉及到男性尊严,刘琸可一触即发,坚决捍卫。
“你倒是嫌它丑了。它把你伺候得舒服的时候,是谁在喊好的?真是得了便宜又卖乖,喂不饱的狼崽子!”
两人嬉闹着又滚做一堆……
小船在荷花深处不停地晃着,荡起层层水波。
一只翠羽小鸟落在荷尖,蓦地被船里的动静惊吓,扑腾着又飞走了。只有那水波轻拍船身之声混淆在一起,不分彼此。
两人相拥着躺在毯子里。阮韶轻声说:“等将来,你随我去大越,我要带你去把大越秀美的河山都走一遍,让你好好领会一下南国奇山秀水。我要带你看大瀑布,带你看芭蕉林,带你看那些奇珍异兽,还让你尝遍大庸没有的瓜果。我们一路走,一路看,觉得哪里好,就在那里小住一段时间,住够了,再继续前行。”
刘琸接着他的话说:“等一切结束了,我也要带你把大庸走一遍。你在这里生活了这么多年,一直都被困在京城里,从来没有到处看看。我要带你去昆仑山看雪,去看一望无际的草原,还有竹海桃源,大江大川……”
阮韶搂紧了刘琸的背,将带笑的脸埋进他胸膛里。
夏末秋初,阮韶来中山就快一年了。
趁着秋高气爽的好时节,刘琸便带着阮韶在中山国内游玩。
他们便装出的门,乘坐一辆轻便的马车,只带了几个侍卫和家仆,假装是出门游历的公子哥儿。
这一个多月,两人都快玩疯了。
白日里到处游玩,寻古探幽,登山望远,晚上便低垂了罗帐,共赴云雨,说不出的销魂快活。
后来行至海边,刘琸雇了一艘船,带着阮韶出海。
近海处散落着无数岛屿,犹如绿宝石一般点缀在碧蓝海面上。岛上有的有土著民,有的却是荒无人烟。
返航的时候,船夫看天有雨,便将船停在一个无人小岛的海湾里躲避风浪。
入夜,港湾外风雨大作,里面倒风波平缓。阮韶和刘琸躺在床上,听着外面阵阵雷声和海浪咆哮,明知没有危险,可还是情不自禁紧紧拥抱住了彼此。
虽然两人的日子过得快乐逍遥,可朝中紧张的局势始终是悬在心里的一块巨石,说不清何时就要落下,将他们砸中。轻则受伤,重则粉身碎骨。
“因为我,连累你一起担惊受怕了。”刘琸说,“放心,我为了你,做什么都愿意。即便不做这个中山王了,大不了赖着你,随你回越国去,要你养我好了。”
阮韶轻笑,“要真到那地步,就换你叫我好哥哥了。”
沉重的思绪霎时被吹散,刘琸感激地吻住他,抱紧了再不放手。
次日,海面风平浪静,天空碧蓝如洗,丝毫没有了风暴的痕迹。
船一早起航,午后就驶入了海港。刘琸携着阮韶的手,两人有说有笑地下了船。
正要登上马车,突然见一名王府侍卫疾驰而来。
那人翻身下马,跪在刘琸身前,低声道:“王爷,京里传来消息,陛下……驾崩了!”
大庸建安帝常年多病,在熬过了去年冬天后,身体本来逐渐好转,却是因为一次中暑,病情突然加重,高热不断,终于撒手人寰。
皇帝驾崩后,不到两岁的太子李贺登基。
新帝登基,在外的藩王必须上京觐见。
中山王府上下皆已经换上了丧服。阮韶也入乡随俗。
召中山望上京的圣旨已经送到,刘琸回府后立刻开始准备出行,一刻也耽搁不得。
“先皇弥留之际钦点了四位顾命大臣辅佐幼帝,太后虽然垂帘,却不听政,朝中各派势力也得以持平。我这次上京,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只等觐见完毕,就可以回来和你团聚了。”
尽管刘琸这么说,阮韶依旧担心,“朝中局势瞬息万变,我们今日知道的消息,已是几天前的动向了,今日宫里发生了什么事,谁又知道?”
“别担心。”刘琸安慰道,“我与世无争,连宁王这个王位都可以不要,她们能拿我奈何?”
阮韶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次日一早,刘琸就动身上京。他轻装便行,只带王府亲卫。
刘琸走到前庭,只见阮韶一身白衣素服,正轻抚着自己的坐骑惊雷,对它低声细语。
“和惊雷说什么呢?”刘琸走到阮韶身后。
阮韶转过身来,看刘琸也是一身素色劲装,身躯挺拔轩昂,面容俊朗精致,乌黑的发髻里插着他亲手雕琢的那支玉簪。
两人分别在即,昨日紧拥着不放手,直想将对方就此融入骨血之中。
今日早晨起来,阮韶亲手为刘琸穿衣梳头,插上玉簪。两人从始至终都没有交谈,一切想说的话都化在了爱意浓浓的举手投足间。
阮韶抚着惊雷的鬃毛,道:“我在和它说,要它好好带着你去京城,再平安地带着你回来。”
刘琸温暖一笑,展臂将他拥住,低头寻着他的唇。
阮韶眼中一热,抱住他热情回应,与他若无旁人地痴缠深吻。
王府大门打开。刘琸翻身上马,俯视阮韶道:“阿韶,你等着我。”
说罢,扬鞭策马,率领亲卫踏尘而去。
天色阴翳,秋风里夹着细细的雨丝打在阮韶的脸上。他握着袖子里那柄小剑,低声呢喃:“你一定要平安回来。”

刘琸走后,阮韶独自住在王府里。
他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看书习字,夜晚一个人睡在两人共眠过的床上。
床褥里还留着刘琸的气息,他闻着那气息入睡,总是不停地做梦。
有时梦到刘琸突然回来了,精神奕奕,完好无损,抱住他开心地亲吻。
有时却梦到刘琸一身是血地从门口跌入,倒在他怀里,身子逐渐冰冷下去。
有一次,阮韶还梦到两人在床上欢聚,正在兴头上,刘琸忽然对他说:“阿韶,我时间到了,要走了。”
说罢抽身,裹着衣服就往外走。
阮韶跌跌撞撞地追去,门口却不见刘琸的身影。他惊慌地大叫着刘琸的名字,然后就被阿姜摇醒了过来。
阮韶日日心神不宁,晚上也睡不好,终于忍受不住,从王府搬了出来,回自己的宅子里住。
睡在相对陌生的地方,没有那么多景物可以触动记忆,他这才稍微好了点,夜间也能睡踏实些了。
过了数日,京中来了消息,说王爷已经抵京,觐见了皇帝和太后,一切如常。
又过了几日,皇帝登基大典,平平顺顺地结束了,大赏群臣,王爷也得了不少赏赐。
刘琸还给阮韶捎了口信,说自己很好,很快就回返回中山。他还买了阮韶当初很喜欢龙湖香墨,一并带回来。
阿姜欣慰道:“公子,看来是虚惊一场。王爷很快就可平安回来了。”
阮韶也隐隐松了口气。
可就当天几个时辰后,日头西斜之时,阮韶自己掌握的线人从京城里送来了另外一道消息。
阿姜拿着飞鸽传书的纸条急匆匆奔进书房,道:“京城局势有变!武王竟然谋反,说皇帝并不是先皇亲生,而是王太妃与外人私通所生!”
阮韶手里的玉瓷茶盏打翻在桌上,将才画好的荷塘蜻蜓图浸了个透湿。
武王和先皇及刘琸同为文宗皇帝的儿子,还年长刘琸一岁,虽然也有些权利野心,可这些年来一直安分老实。
刘琸当初也曾担心他在先皇病中作乱,没想武王那个时候很老实,却挑着先皇驾崩,对着孤儿寡母发难。
假若皇帝不是凤子龙孙,而是个野种,那皇位必然要落在别人头上,是立了功的武王,还是原本呼声最高的中山王,这就有得一番探讨了。
阮韶彻夜未眠,第二日等了一整天,也没有从刘琸的人手里得到半点消息。
倘若不是信使出了什么差错,便是刘琸有意对家里的人隐瞒这变故,怕他们担心。
只是阮韶并不是弱质之辈,并不需要被刘琸当成经不得风雨的人呵护。
阮韶动用手里的资源,严密关注着京城动向,并且也开始在平城悄悄准备起来。
这日傍晚,阮韶的人又传来消息,说武王大闹朝廷一事已传遍京城,皇帝的身世成了众人谈资。
这显然是武王故意放出了话,逼得太后不得不有所动作。
果真,太后抱着皇帝上朝,求当庭滴血验亲。
先皇已经葬入皇陵,当然不可能再挖出来,与先皇是亲兄弟的武王和中山王当仁不让,挽起袖子割腕献血。
小皇帝被割了一刀,哇哇大哭,两滴血分别落入了两个玉碗中。
众目睽睽之下,一碗相溶,一碗相斥。
相溶的是中山王的,相斥的是武王。
武王这时跳起来大叫:“刘琸,恭喜你,终于有后了。”
满朝百官齐声抽气。
刘琸却是从容不迫地冷笑道:“三哥,道理不是你说了算的。你假设的陛下血统不纯,你又根据我和陛下的血能相溶,假设陛下是我的骨肉。可我本就是陛下亲叔叔,我和他的血本就该相溶。倒是你,不知道是哪里来的杂种。”
这时老御医出来道,若是父系亲近的亲眷,血也可相溶。
满朝哗然之际,太后抓着时机拍案怒起,大斥武王叛乱,殿下的带刀侍卫一拥而入,将武王拿下,当场摘了他的王冠,贬为庶人,打入天牢。
阮韶收到这段线报后的第三日,刘琸的亲笔信才到他手上,只简单道:“宫中有些变故,但都已经料理清楚。我一切安好,就是十分想念你。回家之日或许要稍微延后几日,又要让你担心。且好生保重自己,等我回来。”
阮韶收了信,问阿姜:“京城那边可有什么消息。”
阿姜道:“这几日都还忙着处理武王旧部,整个京城里都乱哄哄的。不过……”
“不过什么?”
阿姜艰难道:“还是有了传闻,说皇帝是……是王爷的骨肉……”
阮韶深吸了一口气,半晌才说:“虽然不希望他插手,但是那毕竟是他的家人,是他的家事。天家无情,周太后也不是个简单人物。刘琸这个人,其实还是心慈手软,忠心义胆,现在又有了软肋……免不了被人欺。”
清冷的秋夜,阮韶独自做在灯下,细心雕琢着一块玉佩。他打算等雕刻好了,便送去佛光寺让方丈开光,等刘琸回来便给他戴上。
一阵风忽然吹开窗户灌了进来,吹的灯火大乱。
阮韶的手一滑,食指上被割出一条口子,鲜血直流。
阿姜起身匆匆关了窗,给他包扎上药。
阮韶的视线却落在那块快要完成的玉佩上。朱红的血迹凝结在洁白温润的纹理里,透露出一股妖异不详的气息。
这样又枯坐着等了两日,线人又穿来的信报。
展开一看,却是刘琸的笔记,只有一个大大的“走”字,力透纸背。
阮韶只觉得一股浸心寒意袭来,让他顿时无法呼吸。
阿姜惊慌道:“公子,我这就去信问个仔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阮韶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又猛地从椅子里站了起来,脸色依旧惨白,眼里却燃烧着火焰。
此刻的阮韶,不再是过去这一年多来沉浸在幸福里的不知世事的贵公子,而是当年那个坐镇京城,掌握着大越在庸国情报网络的宁王殿下。
爱人有难,做在家中哀愁担忧,无济于事,唯有积极主动,才能有所帮助。
阮韶当即召集了所有手下,分工下去。
京中如有变故,用不了十日,就会波及到中山,王府和宅子里的一切事务都需要打理。
阿姜继续负责联络情报,阮韶则亲自骑马,赶往王府在城郊的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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