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洋芋花开二十一(银荷里)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关河问。
常春微的目光从关河眼睛掉到形状优美的唇瓣上,他不说话,猝不及防地亲了上去,理直气壮道:“知道。就是这样。”
野杨梅的酸甜还留在唇边,关河僵在原地,他惊骇万分地瞪着常春微,忽然松了手,把常春微丢到了地上。
常春微摔了个结实,屁屁挣开关河的束缚,担忧地汪汪叫着,绕着主人打转。
“你干什么?”常春微被摔得清醒了几分,愠怒地瞅着关河。
关河结巴地问:“你……你刚刚干了什么?”
“不知道。”
常春微摸了摸屁屁的脑袋,鼻音浓重地回。
关河憋了半天,舌头继续打结:“你、你……常春微,你这么做不对。书上写的是郎才女貌,男女搭配,不是你这样的。”
这不对那不对,无论他做什么都不对。在关河眼里,他就是笨蛋,他才不是笨蛋,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常春微脑袋被烧得热乎乎的,做事也一头热,他猛地站起身来,不由分说扑倒关河,在关河惊恐的注视下,又重重吻了上去。
他亲一下,问一句:“对吗?”
关河的不字还没说出口,常春微又揪住他的衣领,狠狠地亲下去,眼泪涌出来:“对吗?”
关河说不出话,这超越了他的认知,可他的心脏跳得乱七八糟,似乎在为这样的触碰欢欣鼓舞,但没人告诉他男的也可以亲男的,书上更是没有,他的CPU已经完全烧毁了。
他都不知道的事,常春微一定也不知道。他不知道,那就能够找一个合理的理由来解释常春微这奇怪的举动,男女……男女……关河关秋,他们兄妹两人长得很像,他一定是把他认成了关秋!
一定是这样。
常春微还在亲他,还在问对吗。他默不作声地舔走嘴上的甜,翻身将人压在身/下,摁着他的肩膀,冷静地说:“你看清楚,我是关河,不是关秋。你对关秋竟然有这样的心思,常春微,你从哪里学的?少看些言情小说和肥皂剧!”
他越说越气,手上力度加大,捏得常春微疼得厉害,眼泪一颗颗滚得越快,声音也颤抖起来:“我看得很清楚,雨水把我浇透,我的眼睛也被眼泪洗了一遍又一遍,我怎么会看不清!我喜欢……喜欢你,关河。”
听到自己的名字,关河瞳孔骤缩,身体也不由自主地细细发着抖,他知道自己现在需要一个人静静,但常春微哭得梨花带雨,他没法丢下这样的常春微仓皇逃跑,于是他的身体跟意识违背,慢慢弯下去,手指抹去常春微的眼泪,擦不干净,他的吻也情不自禁地落下,温柔地吻去了那些被野杨梅泡酸的泪。
等他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什么,起身要跑,常春微却先他一步拉住了他的手,把脸贴在他的手心,含着泪冲他撒娇:“再亲亲我吧。我就不哭了。”
常春微的眼泪对关河的杀伤力太大了。
关河不想看见他哭,他的思想跟身体撕裂成单独的个体,思想告诉他,这天底下没有这样的事,他在做一件隐秘又禁忌的坏事;身体告诉他,如果常春微再哭下去,他就会被常春微的眼泪融化,再也变不回原样。
而且,而且,常春微柔软的唇上带着野杨梅的香味,只是简单的相碰,他竟然开始觉得不够,无师自通地想要更多,想要撬开常春微的唇齿,得到更多的香甜汁水。
常春微本就迷迷糊糊的,被亲得这么久,他仿佛掉进了蜂蜜罐,黏糊糊的蜂蜜淹没了他的口鼻,他明明迫切的需要呼吸,却还是自甘沉沦。
远处传来大人们焦急的呼喊声,关河从青涩的缠绵中找回理智,他倏地离开被他亲得红艳艳的常春微的双唇,把人拉起来,用力地抱紧,喃喃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常春微的意识模糊,凭直觉侧过脸,亲了亲关河的耳朵,轻声说:“不要丢下我,关河。我是你的了。”
关河感觉不到自己的心跳了,他怀疑自己的心已经飞到了太空上,高高的,紧张又雀跃着的。

常春微醒来的时候,关河已经回家了。
高烧还未完全褪去,他头昏沉沉的,嘴角微微带着笑,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笑,回忆半天也没想起来什么东西。
“儿子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陈爱琼走了进来,摸着常春微的额头问。
常春微张了张嘴,嗓子里干得像要冒烟,他没说出话来,只是摇了摇头。
“你爸也真是的!跟他说多少遍喝酒误事他都不听,这次他长记性了,决计不会再喝酒了。”陈爱琼说着,突然发现常春微嘴唇红得吓人,她伸手揉了揉,没好气道,“你是吃了多少野杨梅,怎么能把嘴巴吃成这个样子?这个常强,真是要死啊!”
常春微抿了抿唇,脸上的红层层叠叠,瞧着要滴血了。
陈爱琼哎呦一声,赶忙把被子拉高,盖到常春微脖颈下,说:“看来还正烧得厉害,要再捂捂汗,千万不能掀被子啊,听到没?”
常春微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嗯来,就又迷迷糊糊睡去。
烧渐渐消退,常春微也好受了很多,他梦见了个身材高大的野杨梅,没有长脸,可就是很帅很可口的样子,他太渴了,冲上去又啃又咬,立马口舌生津,特别香甜。
从这样美滋滋的梦里醒来,常春微顿感浑身轻松,起身走向屋外,站在院子里伸了个懒腰。
屁屁看见小主人好了,特别开心地摇着尾巴冲常春微叫。常春微走到它身边,蹲下去揉了揉它的脑袋,说:“坏狗狗,冲主人叫什么呢?”
屁屁跳起来趴在他膝盖上,哼哼唧唧地撒娇。
常春微开心地笑出声,把屁屁抱进怀里抚摸。
屁屁闭着眼仰着头享受主人的爱抚,忽然门口传来动静,他的耳朵动了动,偏头看向门外,看见来人,他尾巴摇得更快了。
常春微扭头看去,关河还是从前的搭配,站在门口跟松柏似的,板正又英姿勃发。
他舔了舔唇,想起了梦里的巨大的野杨梅,嘴唇上竟然真的让他尝出了几分甜味。
“你怎么来了?”
他站起身来,脸上带着还未完全消散的红晕走近关河,问。
关河怔愣地看着他水津津的唇,匆匆移开视线,咽下有些躁动不安的心跳声,说:“我不放心你。来看看。”
“好了。”
常春微张开双臂在关河面前转了一圈,含着笑道,“睡着的时候做了个美梦,现在感觉特别精神。”
关河靠在大门上,支着腿问:“什么梦?”
“我梦见一个大野杨梅,特别红特别甜,我抱着它吃得停不下来……”
常春微说着,上下一打量关河,惊喜道,“就是这么高,这么大,就跟你一模一样,味道真是好极了……”
关河脸一热,他挥挥手,打断常春微的回味无穷,试探着问:“你还记得……记得在山上,你跟我说的话……”
做的事吗?
后面他没好意思问出口,羞涩的丝带缠着他的舌头,打了个结。
常春微眨了眨眼,努力思索无果,问:“什么话?”
关河有点急:“你不记得了?”
常春微手拄下巴作思考状,慢慢说:“我记得你带着屁屁找到了我,然后你摘了野杨梅给我吃,我一直吃一直吃,我怕吃多了你背不动我,所以哭着求你不要丢下我,不是这样吗?”
“……”
关河面无表情地盯着常春微看了几秒,确认他没在跟自己开玩笑,他紧绷的弦刺啦一声就断了。
下山后,他回到家,用电脑搜了男生喜欢男生这样的话题,得到了同性恋的答案。
他输入问题,问这种感情对吗?
一部分说这是正常的,一部分说这是畸形的情感,他看得心惊胆战,往下手一不小心,就点进了一个在网页上自动弹出来的网址,还没来得及反应,屏幕上那混乱禁忌的画面像长了手一样,扳着他的眼睛,深深地钻进他的脑子,挥之不去。
画面上的两个男人长什么样他忘了,他只记得自己手忙脚乱关掉电脑,钻进被窝将自己盖得严实,视频里缠绵的音调还在他耳边萦绕,但声音变成了常春微的声音,一些不受他控制的生理反应如洪水猛兽,撕扯吞噬他,在漆黑又滚烫的欲望中,他几乎是咬着牙,念出既让他清醒,又让他迷茫的三个字:“常、春、微。”
他现在也一样,后槽牙咬得死紧,也只能吐出同样的三个字:“常春微。”
被步步紧逼到角落,常春微察觉到不对劲,他伸手抵住关河的胸膛,眼角粉艳艳的,紧张地问:“我怎么了?”
关河讲不出口那些话和荒唐事,堆积在心,脸色就愈发难看,常春微害怕关河生气,眼一闭心一横,张开手臂抱紧关河,柔软的脸颊蹭过关河的唇,开口求饶,“对不起,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你别生我的气,好不好?”
关河又尝到了早上在山上,在雨露中的美味。
他低下头,想要再靠近点,门外传来常春微爸妈的声音,关河一惊,推开常春微想要整理衣服,常春微没听到回答,又跟树袋熊似的,啪叽一下黏关河身上,着急地问:“你说话啊。再不说话我就骑你头上去了你信不信?”
“……”
“……”
常强和陈爱琼满脸费解地看着大门后抱在一起的两人,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没生气,你快下来。”
关河脸皮下也慢慢渗出绯红,他往后仰着脖颈,拽着常春微往下,想把他扒下去。
“你脸怎么红了?”
常春微肚子里生出了坏水,他伸手捧住关河的脸,一点点靠近,看着就快要亲上似的,仔细看着关河脸颊上越来越深的红,他继续追问,“你在害羞什么?你在想什么少儿不宜的事?”
“哎呦!常春微你给我滚过来!”
陈爱琼看不下去了,扯过丢人现眼的儿子,尴尬地跟关河说,“我看这小子事烧还没退,关河,你回去吧,明天再来找他玩。”
常强接话道:“明天不行啊,明天我们要去地里种洋芋,你后天来,后天来。”
“别啊关河,就明天来!”
常春微梗着脖子往后看,“你来帮我家种洋芋吧,我一个人要干很多活,很累啊,求求你了。”
关河在烧人的热浪中点了点头,回答:“我知道了。”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常春微就被老妈从床上拽了起来,他迷糊地洗漱完换好衣服鞋子,门一打开,外面就站着穿高中校服的关河。
常春微惊喜万分:“你真来了?”
“我……”
关河话没说完,身后就传来江信风喜气洋洋的声音:“常春微!我来啦!”
“你也来了!”常春微一扫困意,兴奋至极,“太好了,今天能早点种完回家了!”
江信风搂住常春微,看着关河说:“你穿校服是要去下地还是去读书啊?”
关河目光定在江信风搂着常春微的手,冷冷地说:“这衣服以后不会再穿了,去地里刚好。”
“站在门口干什么?上车走了!”
拖拉机轰隆隆的响,陈爱琼冲门口的三人大喊。
关河先转过身,快步往前走。
常春微冲江信风挑了挑眉,冲上去跳到关河背上,关河下意识地伸手搂紧常春微的腿,回头拧着眉看常春微:“摔了怎么办?”
常春微搂紧关河的脖颈,双腿愉快地荡来荡去,笑着贴上关河的脸,说:“摔了我就哭给你看。”
关河顿了下,背着他往前走,不甘心地问:“你真的不记得你说过的话了吗?”
常春微问:“哪句?”
关河自前天就过分活跃的血液渐渐平静下来,他松了口气,告诫自己,那天就是常春微胡言乱语,他和常春微都是正常的男生,大家都很正常,没什么奇怪的。
跟在他们身后的江信风越看越觉得不对劲,这两人怎么看,怎么都有一种……在谈恋爱的错觉?!
不正常。
太不正常了。
江信风想。

第31章
关河没有种过地,就跟着奶奶在园子里撒过白菜苗,像常春微家这么一大块地的劳动,他是第一次。
因为是第一次,所以也不熟练。常春微主动让出了最简单的活给关河干,把切好的洋芋放到坑里,江信风放化肥,他跟着放牛粪。
他可最讨厌放牛粪了,可是他总不能让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关河干这个,那江信风也狡猾得很,一下地就抢走了化肥桶,他只好老实戴着手套抓粪了。
关河干顺手了,很快就追上了挖坑的常春微父母。
常强称赞道:“真不愧是好学生,学什么都快,干活也利索。好孩子,你坐着休息一下,不急。”
关河回头看了眼离自己二十多米的常春微,他放下手里的洋芋,说:“那我去帮常春微。”
常春微看关河要来接自己手里的桶,连忙拒绝,说:“没有多余的手套了,你老实丢种,别把手弄脏了。”
关河瞧着常春微被太阳晒红的脸,担忧地说:“你病刚好,少干点。你去休息,把手套拿给我,我来放。”
“我好着呢。”
常春微坚持不让关河干这个,他指了指田埂上硕果累累的覆盆子,说,“我想吃那个,你去摘那个给我吃好不好?”
“好吧。”关河妥协。
他走到田埂边,把校服从下往上卷,形成一个大兜,然后小心翼翼的摘紫得发黑的野果,从田头摘到田尾,又看见红透了的珍珠荚蒾和火棘,他顺手折了几枝,一起带到常春微身边。
“这么多!”
常春微笑弯了眼,毫不客气地张着嘴凑到关河面前,说,“你喂我,啊—”
关河抓起一小撮放进常春微口中,听到常春微满足的喟叹,他没吃野果也觉得心口甜蜜蜜的,比什么都美。
“喂,喂,喂。你们是不是忘了我了?”
江信风跟个丧尸似地走到他们面前,头一仰张大嘴说,“我也要吃,喂我。”
常春微开怀大笑:“哈哈哈……我俩好像两条狗啊,笑死了……”
关河却不高兴,他冷着脸对江信风说:“想吃自己摘。”
江信风愤懑道:“我手上有化肥诶!吃了会中毒诶!我们都是朋友,你怎么能区别对待呢?我不服!”
常春微看看自己抓过干牛粪的手,又看了看闹脾气的江信风,他歪脑筋一动,冲关河眨眨眼,没等关河明白,常春微脱掉了手套,从关河怀里抓起一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塞进江信风嘴巴里,手死死捂着江信风的嘴,问:“吃吃吃,我喂你吃,好吃吗?牛粪味的覆盆子好吃吗?”
江信风奋力拽掉常春微的手,呸呸吐掉嘴里风味独特的覆盆子,大叫着追着常春微满地跑,最后一个抱腰,把常春微甩进了一旁的溪流中。
常春微笑得喘不过气来,紧接着咳嗽了几声,原本在一旁观战的关河立马变了脸色,他放好剩下的野果,跳进溪流里把常春微拉上岸,问江信风:“他病刚好,你怎么能把他摁进水里?”
“我忘记了……”江信风站在水流中,尴尬地抓了抓头发。
常春微一看关河这架势,明摆着是要发火,他想拉住关河的手哄几句,谁料脚下一滑,直接拉着关河一起滚进了溪流里。
关河一抹脸上的水,着急地拉起常春微,抬手想给常春微擦脸上的水,可袖子已经湿透了,清水滴到常春微白里透红的脸颊上,黑亮的大眼睛也仿佛泛起了水光,特别漂亮。
“关河……”
常春微察觉到了关河无微不至的关心,他在刺眼的日光下,有些恍惚,想要躲进关河的怀抱中,躲掉太阳,再得到阴凉的清甜,比如关河沾了水,性感的薄唇。
再近点。
再近点,吻去日光轮廓,躲到关河身体里。
“你们三个都多大的人了,怎么还跟小孩子似地打闹?快上来,站在水里做什么呢?上来烧洋芋吃了,快。”
陈爱琼的声音打破那层笼罩着他们,隐秘的日光薄膜,常春微口干舌燥,他舔了舔唇,装漫不经心拉住关河的手腕,一起上了岸。
江信风跟在他们身后,怔怔看着那像牵手又只是牵手腕清清白白的两人,百思不得其解,他们这两个人,怎么一挨近了,就开始冒粉色泡泡呢?
关河不爱吃洋芋,但是在没有其他东西吃的情况下,他也能吃。而且陈爱琼调的蘸料特别香,他竟然也头一次觉得洋芋也可以这么美味。
“好吃吗?”常春微肩膀紧贴着关河问。
关河嗯了一声,专心啃着手里外焦里嫩的洋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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