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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森之犬(pillworm)


那是第八监区,他真正最熟悉的地方。
他明确意识到自己即将要得到惩罚,或许是被关回实验室,或许是重新研究腺体数据,但无论如何,他不会再有像现在这样和彭庭献共处一室的机会了。
他们还都身处易感期。
即便高高在上,也是他渴望了十年的解药。
像是豁出去了似的,在强烈羞辱感和更强烈的需求拉扯下,裴周驭忽然抓起了彭庭献的手,拉着放到自己胸口。
他在对面诧异的目光中缓缓睁开眼,牙齿紧咬,沙哑着嗓子一字一顿地说:“提个条件,我满足你。”
彭庭献被他按着手放在心脏位置,这才发现裴周驭手腕上的手环已经不翼而飞。
兴许是为了躲避监测,他擅自把记录自己发情的证据摘了下来。
但心跳不会出卖人。
上次提醒他用手环查看心率后,他就学会了表达自己情绪波动的方法。
一如现在,被自己按在掌心下的心脏,脉脉滚烫。
彭庭献于是就笑了。
他在裴周驭满眼注视下慢慢抬起另一只手,抚上他的侧脸,像奖励表现进步的爱宠一样,温声夸奖:“你好厉害,小裴。”
“这么快就学会怎么讨好我了。”
裴周驭果然在这句话后深深闭了下眼,他甚至深吸了一口气,喉结滚动一遭,抿嘴半晌,才低低发出一声:“是。”
“很想要吗?”
彭庭献又不紧不慢地提问。
裴周驭偏过脸,低头:“嗯。”
“你心跳确实好快。”
彭庭献撂下这么一句结论,然后,毫不留恋地从他手心抽回了自己的手,去捏自己刚才被揪痛的耳垂。
裴周驭的视线随着他动作而移动,目光落脚到他耳朵,发现那里红肿起一块。
他将要开口,却被彭庭献截住了话头。
“裴警官,”他悠然一笑:“你在入狱之前,有家室吗?”
“没。”
“哦~” 彭庭献莫名发出闷笑,胸腔震动起来:“三十一,也没有过未婚夫和爱人?”
裴周驭百般忍耐下眯起眼,磨着牙齿冷冰冰道:“你想问什么,直接点。”
“我没想问什么。”
彭庭献无辜一摊手,亲眼目睹裴周驭脸阴沉下来,风雨欲来之前,他又猛地一倾身,用两只胳膊圈住了裴周驭脖子。
盯着他的眼睛,直视逼问:“你上过几个?”
裴周驭面如寒冰:“你要想试,你是下一个。”
彭庭献顺着他不像玩笑的语气往下看,那个部位早就起了反应,Alpha的易感期遍及全身每处神经末梢,这里没有戴嘴笼,在裴周驭看来,也是另一种标记方式。
彭庭献心里骂他贱畜,面上仍端着一副友善微笑。
“你理解错了,裴警官,我没有打探你私生活经历的兴趣。”
“我的意思是,何警官下手太重,我现在耳朵很痛。”
他说完,慢慢凑上前去,揽着裴周驭的脖子,将自己耳垂贴到他嘴边。
隔着止咬器,这里是他认为最安全的地方。
“裴警官没谈过恋爱的话,吹一吹,总会吧?”

他又摆出了那副天真无辜的表情,笑容狡黠,仿佛在做一场孩童间的游戏。
这样的神情裴周驭十分眼熟,方头从二楼跌下去的那个清晨,彭庭献也如此刻一般欢快。
见裴周驭一直无动于衷,彭庭献上扬的嘴角凝固一瞬,接着,两人安静的对视中,气氛逐渐变了味。
不知是不是幻觉,彭庭献恍惚间从裴周驭的眼里察觉到一丝鄙夷。
那像是看战场上花枝招展的猎物,攻击力逊色于自己,却因为投机取巧站上了制胜一方。
他正思考着,裴周驭却在下一秒靠了过来。
他一只手摆正彭庭献的脑袋,让他不要乱动,然后头一歪,贴近他耳垂,轻轻吹了吹。
进展比彭庭献想象中还要顺利,裴周驭安抚他的动作极尽温柔,却明显点到为止,他强忍着骨髓深处难以抵抗的躁动,可身子仿佛灵肉分离,在思想和意志上,仍未对自己哪怕有一分屈服。
彭庭献玩味的嘴角一点点降下来,变成虚伪的冷笑,他一根手指抵在裴周驭胸前,从容、缓慢而坚定地,将他一点点推离自己。
裴周驭不是个会虚与委蛇的人,本就逢场作戏,被他推开,脸上万年不化的冷漠感愈发加重。
彭庭献于是就歪头,意味深长地盯着他:“你好像很不情愿啊。”
裴周驭目光深沉,因生理本能而失控的呼吸仍十分紊乱,但他却突然静止了一会儿,然后起身,从两人逼仄的床角中抽回了身子。
莫名其妙。
彭庭献深感无语地望着他,两腿一搭,用脚尖点了点地板:“给你机会,也会走神吗,裴警官?”
裴周驭缓缓将脊背挺直,没急着回答他的问题,反而开始整理自己被揉乱的上衣。
他的动作透露着与信息素浓度的极度不符,隐隐的,彭庭献有种不好的预感。
“有没有人说过,你很喜欢蹬鼻子上脸。”裴周驭一边调整袖口,一边眼神讥讽地从他身上冷冷掠过。
薄唇一启一张,吐出的全是直戳人心的尖刀:“娇生惯养久了,忘记这里是监狱了吗。”
彭庭献下巴微抬,毫不畏缩地一哼笑。
他又故意释放出一股信息素,S级alpha操控气场的程度可谓炉火纯青,即使冒着自己即将失控的风险,彭庭献依然要压他一头。
刹那间,浓重而侵略性爆棚的波尔多红酒香充斥整个房间,以吞没之势压过了裴周驭的气味。
骨头里好似有千万只蚂蚁在爬,酥酥麻麻的痒感将神经啃噬,彭庭献明显感觉到自己有些坐立难安,但他不表现。
裴周驭的倔强让他很生气,微微歪头笑着,他以上位者的姿态审视裴周驭。
这种无声的审判堪比另一种令人难堪的掌控,裴周驭也感到一阵胸闷气短,但他意志坚挺,用谈判的语气向他开口:“提个条件,我们一次性解决。”
彭庭献觉得好笑:“我有说不帮你解决吗,裴警官?”
“你心太急了,我可以标记你,帮你解决痛苦,那你呢———”
他停顿,反问裴周驭:“你有什么资格跟我提条件?”
裴周驭不动如山,抬手向牢房外一指,问他:“这是哪儿。”
彭庭献耸肩:“七监,你的地盘,不过……”
“咔嚓”,清脆上膛声,打断了他接下来的话。
彭庭献神色剧变,虚伪且完美的假笑彻底坍塌,他瞳孔战栗,紧紧盯着裴周驭手中多出来的那把枪。
那是刚从腰后卸下来的一把泰瑟枪,电压拉满,只需扳机轻轻一扣,便能射穿他的肚皮。
裴周驭淡淡看着他,这时候才跟他提条件。
“不想被我标记,可以,现在跟我出去选一个你喜欢的房间。”
“这层楼一共有七十七间牢房,六十二间关押Alpha,我带你过去,让他们轮着来。”
裴周驭拍了拍自己脸上的嘴笼:“他们没有这个,你喜欢找刺激,我满足你。”
彭庭献气息霎时乱成一团,他从未感受过像此刻一般怒火中烧,滔天的羞辱和要挟感像拳头般狠狠打在他身上。
轮着玩他?这比何骏和方头加起来对他肢体殴打还要令人气恨。
“裴周驭,你别得寸进尺了。”
他磨着牙阴狠狠道,后槽牙咬得咯吱作响:“我给过你机会,很多次。”
————蓝仪云尚未知晓他们之间信息素的秘密,只要他想,裴周驭随时可以成为他向蓝仪云献忠的工具。
也不知裴周驭是否醒悟到这点,但眼下,他给出的反应出奇平淡。
他漠然道:“我现在也在给你机会。”
彭庭献牵扯嘴角,阴冷一笑:“你开枪试试。”
裴周驭握了下枪身,气息莫名有些灼热:“你要求的。”
“我。”
“砰——”,下一秒,电击枪的扳机果真被扣响,彭庭献条件反射地往旁边一缩,迅速闪躲,意料之中的疼痛感却并没有在身上发生。
他警惕地眯起一只眼,观察自己旁边的墙面,以为自己躲过一劫,墙壁替自己遭了殃,睁眼,却看到墙面一片完好。
对面好巧不巧地响起一声低笑,轻如呼吸,却还是被彭庭献高度惊吓后的注意力敏锐捕捉。
他骤然抬眼看去,裴周驭居然在笑。
他缓缓收回了电击枪,压下枪头,然后在彭庭献快要扒掉他一层皮的阴毒注视下,伸手向后掏兜,取出一枚电击镖。
那相当于电流的瞄准镜,没安装这个,枪的威力等同于没有。
牢房里一大片鸦雀无声,在彭庭献越来越扭曲的目光中,裴周驭收敛笑容,把镖头三两下安装上膛。
“咔嚓”一声,后拉保险栓,以瞄准的姿态再度对准彭庭献。
“反应不错,趴回去,再来一次。”
彭庭献面颊和脖子肉眼可见地蹿红,气得他声调都控制不住:“裴周驭,耍我很好玩?”
裴周驭又轻微勾唇:“比sare好玩。”
话音刚落,床上的人便像疯狗一样朝他扑了过来,彭庭献彻底失去形象,骨子里最狼狈失态的模样被全然逼出,像个市井屠夫一样一拳朝他打过来。
裴周驭闪身一躲,口气随意:“你这是击剑。”
上流阶层的公子哥可从来不具备实战经验,出门在外有保镖,打过最残忍的架或许只有击剑。
彭庭献不作声,一把从他手里夺过枪身,毫不手软地抵上他腿根部位,裴周驭果然下意识停滞一瞬,彭庭献不慌不忙,一巴掌送到他肩上。
裴周驭后背“咚”地磕上墙壁,彭庭献倾身压上来,盯视他眼睛,一字一句地轻声道:“你一定要和我对着干?”
裴周驭稳如泰山,向下斜睨:“会用枪吗。”
致命部位前的枪口晃动了一下,彭庭献压下紊乱的呼吸,看着他,眼里腾升出前所未有的挑战和兴奋感:“我们走着瞧,我对你越来越感兴趣了,裴警官。”
“我早晚虐得你跪下来求饶。”

二楼最角落的牢房自住进人开始,便每天不停传出乒乒乓乓的声音。
没有人知道尊贵的泊林武器公司董事长彭庭献和那位不苟言笑的裴警官在干什么,所有人沉浸在自己易感期的感知失调中,天一亮,昨晚的动静便被抛之脑后。
危险周来到第五天时,七监的犯人们逐渐恢复意识,寻求匹配的渴望度不再如此强烈,这天下午,一个艳阳高照的好天,裴周驭接到了蓝仪云的“邀请”。
她在手环里发来一条讯息,地点是监狱后方的马术场。
她邀请他一起驯马。
裴周驭深知她的目的绝没有骑马那么简单,但他不多问,话少行多一向是他最突出的人生准则,问这么多,不如直接去验。
于是,在下午三点十分,沈娉婷来到七监为裴周驭解开了嘴笼,她留下代理这片监区,目送裴周驭孤身离去。
在为裴周驭打开嘴笼的过程中,身后牢房里的人正襟危坐,沈娉婷狐疑地朝后看了一眼,发现彭庭献呼吸莫名有点快。
在紧张什么?
她面前的另一位男人也将目光投射而来,裴周驭脸上的止咬器被缓缓脱下,隔着沈娉婷,还有她身后的一道门。
他伸出手,冲彭庭献悠悠指了指。
那是个“等着”的手势。
他转身扬长而去,彭庭献紧接着便扑到门前,一反常态地对沈娉婷报以微笑:“沈警官。”
“你会一直留在这里看守的,对吗?”
沈娉婷如实点头:“对,直到裴警官回来为止。”
“那太好了,”彭庭献从屋子里递出来一个折叠马扎,艰难穿过牢房密集的铁栏,给她放在门外,笑得热情:“请坐,沈警官。”
“……”
七监到马术场的距离较远,裴周驭花了二十分钟赶到。
这是一片比训犬场还要庞大的土地,蓝仪云从小精于骑射,她的父亲对她寄予厚望,为了培养女儿,不惜花重金打造了这片场地。
彼时蓝仪云正骑着一匹昂贵的纯血马绕圈,她穿着十分随意,因为对马术过于娴熟,省去了许多繁重的护具和头盔。
她只在手上缠了一圈绷带,用于保护指甲。
“吁———”缰绳被用力一拉,蓝仪云发现裴周驭到来,果断调转马头,两腿一夹马腹,扬起满脸恶毒又兴奋的笑冲他疾驰而来。
一阵马蹄声轰鸣如雷,眼看就要直直撞上裴周驭身体,蓝仪云竟一刻不停,突然牵缰勒马,让两只前蹄高高抬起,精准朝裴周驭头颅踩去。
高壮烈马的嘶鸣声在头顶爆裂,裴周驭反应敏锐度不是一般的快,他闪身一躲,侧过身的同时毫不留情地一拳重击在马腿上。
“呜———”
纯血马目眦欲裂,发出一声痛极悲鸣,很快驮着蓝仪云向前奔去,在狼狈窜逃中飘起一头栗色鬃毛。
身后同时传来一声惊呼,裴周驭不咸不淡地抬起眼,转身,看见了一位意料之外的人。
他一个连枪都玩不明白的半吊子狱警,居然敢出现在驯马场。
马术这种项目在星际中只有上流阶层才能体验,除此之外就是像他这种战争起家的指挥官,像何骏这样的普通人,冒然走进马场,只会被有钱人的马当玩物踩死。
正如他所料般,何骏被蓝仪云刚刚那一下吓得惊魂未定,但他察觉到裴周驭视线看过来,立刻闭了嘴,强装一副镇定模样阴沉沉地盯着他:“你今天完了。”
笃定句。
裴周驭显然不了解他这份“笃定”从何而来,双眼淡淡掠过他,懒得理,低下头用手环查看了一眼心率。
刚刚离开七监时他被安排打了一针抑制剂,贺莲寒担心他情绪起伏过大,在针剂中混入了安定,让他躁动的身心在最短时间内平复下来。
现在药效差不多发挥到顶,他表情宁静,心里也像凛冬降了温一样冷静下来。
大脑不再被磨人的红酒香充斥,眼下自省,他差不多明确了蓝仪云叫他过来的目的。
解释这几天手环异常的事。
还有殴打同事,被旁边这位何警官打了小报告。
马蹄踩踏声由远逼近,蓝仪云再一次来到了两人身前,她勒马停下,晃悠着身体坐在马背上,冲裴周驭哎了一声。
裴周驭循声朝她看去,她扬起微笑:“你这几天找死的次数不少。”
话落,她从上扔给他一条鞭子,随手指了下马棚里的一只高大黑马,说:“上去,摔下来一次断你一条腿。”
裴周驭看向那匹马,通体漆黑,颈部修长且弧线优美———是只弗里斯兰马。
这种品种的马常用于战马,虽形体优雅,但体型庞大肌肉强壮,非力量顶尖者根本无法掌控它的爆冲。
裴周驭一言不发,捡起她扔在地上的马鞭,朝这匹黑马走去。
何骏亲眼目睹他转身,急切上前一步,仰着脑袋恳求蓝仪云:“蓝姐,你一定不要放过他,昨天的情况我都跟你汇报了,我保证!我没有一句假话,裴周驭公然对我动手,还封锁了七监的进出权,让我们这些监区长官都不能进去探监,他……”
话还没说完,蓝仪云径直调马离开,她眼睛里闪烁着猎手捕猎般的喜悦光芒,浑身血液沸腾起来,狠狠甩了下马鞭,在滚滚飞扬的尘土中向那匹弗里斯兰马冲去。
这匹马的高度足足有一米七五,裴周驭手边没有任何可以借助的工具,他拍了下马的后颈,带着一股不轻不重的威慑力道,在马还未作出反抗时猛地一拉缰绳,将整个人牵拽上去,长腿一跨翻身上马,身下的坐骑果然昂起首来,发出一阵暴怒的嘶鸣。
裴周驭眉头微皱,握紧手中皮鞭,没往它身上抽,但猛地用腿夹了下马肚。
身下的畜生还未完全服从下来,蓝仪云那匹纯血马便杀气腾腾奔来。
———电光火石之间,裴周驭扬鞭,毫不手软地一记狠抽在公马臀部,马受到刺激,在疼痛的鞭策下飞奔而起,在万分惊险的距离下与纯血马堪堪擦过。
裴周驭骑术娴熟地调转马头,整个躲闪到策马悬停的过程无比流畅,弗里斯兰马的特性之一就是对骑手指令敏感,裴周驭手下每次细微的指令、暗力和镇得住场面的心理素质堪称绝顶,驯服这样一匹烈性战马,他看起来无比轻松。
蓝仪云第二次进攻落空,兴趣骤然一下子减半,她一圈圈勒紧缰绳,将身下的马速度放缓,围绕着裴周驭的马打转。
脸上要笑不笑的:“真厉害,不愧是H星球最年轻的军事指挥官啊。”
裴周驭将她暗戳戳的阴阳怪气听进耳里,不说话,低头摸了摸自己身下这匹马,像是一种安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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