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遇白刚想要“嗯”一声,却见裴知凛信手一伸,挠了挠他的腰侧柔软的地方,那个地方是蔺遇白的笑穴,根本就禁不起揉的。裴知凛一揉,蔺遇白就笑得花枝乱颤。
“哈哈哈哈啊哈哈哈……你不要揉我了啦!哈哈哈……真的好痒……”
“那宝宝叫不叫老公?”
“我才不叫呢……哈哈哈哈啊哈哈……”
裴知凛干脆也不继续登山了,专心致志地揉蔺遇白的笑穴。蔺遇白双手双腿都被裴知凛强势地桎梏住了,饶是他想要反抗,也是无济于事,徒劳无功,只能任由裴知凛痒自己。
蔺遇白笑得快要断气了,他心道,这样下去迟早要栽在裴知凛的手上。
都说识时务者为俊杰,他很识时务的道:“我喊,我喊,我喊还不成么!”
裴知凛这下子才停止了挠痒痒的动作,作出倾耳以听之状。
蔺遇白腼腆极了,声如蚊蚋:“……老公。”
“听不见。”
蔺遇白铆足了一口气,适当抬高了音量:“老公!”
裴知凛摇摇头:“声音还是太小了。”
蔺遇白:“……”
坏人!狗急也是会跳墙的好嘛!
蔺遇白揪着裴知凛的耳朵,大声说道:“老公!老公!!老公!!!”
这一回说得足够清楚了吧?
裴知凛确实是听清楚了,唇畔绽出了一抹潦烈的笑意:“老婆真乖。”
老婆这两个字,就如酥在耳屏上的风,摄魂夺魄,一径地酥入了骨头里。
蔺遇白羞窘得抬不起脑袋,只能把脸埋在裴知凛的颈窝里,捏起小粉拳轻轻捶打着他——讨厌讨厌讨厌!
裴知凛目的已达到,朗声一笑,继续背着蔺遇白上山。
越是往上攀爬,山上雾意渐浓,云雨渐密,过了数分钟,大雨忽至。
科尔武岛的山径被突如其来的夏雨打得泥泞不堪。原是湛蓝的天穹被铅灰色的雨云覆盖,豆大雨点噼里啪啦砸在树叶和岩石上,升起一片白茫茫的水汽。
裴知凛反应很快,在雨势变大的瞬间便拉起蔺遇白的手,避向半山腰那处简陋的石亭。
说是石亭,其实只是几根粗粝石柱撑起的一个小小遮蔽所,勉强能挡住倾盆而下的雨水。
两人挤进这方狭窄的干燥空间,身上都已半湿。粗沉的喘息声在狭小的亭子里交织,空气里弥漫着泥土腥气、雨水清冽的气息,以及彼此身上温热的潮湿。
雨势丰沛,淋漓不尽,阴翳的积云遮挡住了日光,呈现出翡翠蓝的雨水沿着亭子边檐一路往下蜿蜒流淌直下,织成了一条雪白如纸的雨幕,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
蔺遇白站在最里侧,裴知凛就护在他面前,预防让雨水飘摇进来。
两人靠得极近,近得能够听到彼此的吐息,呼吸交缠着,依和着时缓时急的风,依和着时舒时卷的云,依和彼此着时快时急的心律声,气氛在无声地发酵着。
蔺遇白的后背贴着微凉粗糙的石壁,前胸隔着薄薄湿衣,感受着裴知凛胸膛的起伏,冷热交织,让他微微战栗。
雨水顺着裴知凛利落的黑发滑落,流过他棱角分明的下颌,滴落在蔺遇白同样湿漉漉的额头上。
裴知凛低头看着怀里的人,蔺遇白的睫毛上挂着细小的水珠,轻轻颤动,粉色的发丝被雨水浸成深色,黏在白皙的额角和脸颊,有一种被雨水打湿后的、惊心动魄的脆弱与嚣艳。
这时,少年在往蔺遇白的方向靠近了一些,两具躯体近乎严丝合缝地贴紧在一起。
“老婆。”裴知凛的嗓音喑哑得不可思议。
说话的同时,他还抓握住了蔺遇白的手。少年冷白修长的手指撬开了蔺遇白的指缝,深入他的掌心腹地,与之十指交扣。
蔺遇白听不得“老婆”这两个字,怂了怂肩膊,没好气道:“干嘛?”
“我想亲你。”少年直言不讳道。
蔺遇白抬头一望。
裴知凛的目光深沉,像这晦暗的阴雨天,雨潮暗涌。
蔺遇白心中一悸,不假思索道:“不准——”
这里太露天了,虽然风雨声喧嚣,但他总觉得不安全,那份羞赧让他无法在这种地方放任。
奈何,“亲”之一字尚未出口,嘴唇就被吮住了。
“唔……!”
裴知凛扣住蔺遇白的腰肢,将人往怀里一带。
这是一个充满掠夺意味的吻,裹挟着雨水沁凉的气息,急切,深入,甚至有些蛮横。
蔺遇白起初还用手抵着他的胸|膛试图推拒,但在那强势的进攻下,力道渐渐软了下来。封闭的空间,喧嚣的雨声,湿透的衣物紧贴的触感,都成了情|欲的催化剂。
不知过了多久,雨势渐渐小了,从瓢泼大雨变成了淅淅沥沥的雨丝,天际的乌云裂开一道缝隙,渗透出些许微光。
裴知凛微微喘息着放开蔺遇白被吻得红肿水润的唇,看着他迷离的眼神和蘸染着绯意的脸,眼底的暗色更浓。
他一把将人打横抱起,大步跨出石亭。
雨后山间空气清新湿润,草木挂着水珠,晶莹剔透。
裴知凛将蔺遇白放在旁边一块被雨水冲刷得干净光滑的巨大岩石上。
岩石表面还带着雨水的凉意,透过薄薄的衣料传来,蔺遇白感觉有些凉凉的,但还不算冷。
裴知凛放下他时,蔺遇白轻呼一声。
他的双手撑在石面上,还没来得及说话,裴知凛已经俯身压了下来,再次吻住了他的唇。
这一次的吻,少了方才在亭中的急切,却多了几分缠绵悱恻的占有欲。
裴知凛像是在品尝雨后最清甜的甘泉,一行一止间,皆带着一种从容不迫的调调。
蔺遇白被他困囿于岩石与胸|膛之间,仰着头承受着,细碎的呜咽被尽数吞没。
直至天光重新大开,裴知凛才眷恋不舍地松开了蔺遇白。
两人的嘴唇之间悬挂着一条极细的银丝,在日头的浸染之下,泛散着晶莹绮靡的光泽。
裴知凛弯了弯眼角:“看到了吗?”
蔺遇白浑身欲燃,嗔斥道:“你变态!大变态!”
裴知凛一脸无辜,指了指蔺遇白的身后:“我是说你身后有蜥蜴,你看到了吗?”
蔺遇白一霎地脸色苍白起来,想也不想直接扑入裴知凛的怀中,一张小脸深深埋进裴知凛的颈肤之间。
裴知凛嘴角有一抹笑意一晃而逝,他阴谋得逞,慢条斯理地拍着蔺遇白的背部,煞有介事地看了一眼石头:“蜥蜴爬走了,宝宝别怕。”
蔺遇白从裴知凛的安慰之中听出了一抹笑意,顿时觉得事态不太对劲。
他倏然从裴知凛怀中挣脱出来,抬头望向石头。
左顾右盼一番,都不曾发现端倪。
哪里来的蜘蛛?
根本就没有!
裴知凛这厮刚刚肯定是在吓唬他!
蔺遇白回首,往裴知凛脸上拍了一掌:“骗人!哪里有蜥蜴!”
说完,气哼哼地起身便走。
裴知凛也是自知理亏,被老婆赏了轻飘飘的一掌,也不恼,转身就跟上去了。
“我可以继续背宝宝。”
“我不要你背了,坏人,大坏人!”
蔺遇白骂人的词汇量终究是有限的,骂完之后,找不到词儿骂了,索性回头冲着裴知凛扮了个鬼脸。
裴知凛见状,笑道:“宝宝,你好可爱。”
扮鬼脸居然也无效了,蔺遇白更是气恼了,头也不回径直朝着山道上走去,
雨停过后,两人终于攀登上了山巅。
山巅雾气浓重,凭栏俯瞰下去,能够隐隐约约看到两处埋藏于雾色深处的巨大湖泊。
好巧不巧,没待一会儿,雾就主动散开了,山河湖泊显示出了磅礴的全貌。
残阳如血,覆落在广袤的翡翠色山野之上,俨同镀上了一层薄薄的鎏金。暖暖的浮光沃跃于两片镜湖之间,远观而去,几乎像是两条迂回的绸缎。在更近一些的位置,可以看到几头黑牛白牛在静静地啃草,发出哞哞的叫声。
眼前的场景仿佛被蒙上了一层璀璨的滤镜,一切都显得那么不真实。
看到这番美景,不知为何,蔺遇白的气一下子就消了,也懒得同裴知凛置气了。
裴知凛给蔺遇白拍照时,亚斯娜亚顿兄妹也都顺势登上了山巅。
看到裴、蔺二人在拍照,亚顿主动走上前去:“我可以帮你们拍照。你们需要合照一张吗?”
裴知凛看向蔺遇白,显然是在征询他的意见。
蔺遇白此时心中已经没有什么气了,点了点头说:“可以呀,那待会儿我也帮你们拍。”
裴知凛搂着蔺遇白站在山巅一块石头前,阳光镀照在两人身上时,亚顿和亚斯娜显然都看呆了,情不自禁说了一句“beautiful”,亚斯娜敦促亚顿快摁下快门。
亚顿连忙摁下快门,将两人同框的一幕定格了下来。
蔺遇白本来觉得拍一张就足够了,但亚顿说:“你们太上镜了,我想要为你们多拍几张!”
蔺遇白招架不住外国小哥的热情,只能跟着裴知凛一起,同框了好几张照片。
蔺遇白以为裴知凛拍照会变得僵硬,但他现在已经变得游刃有余了许多。
当亚顿将拍摄好的照片递给两人一看时,只一眼,两人都微微怔楞了住。
照片确实拍得很好看。
不论是光影、构图,还是角度,都非常好,挑不出一丝一毫的差错。
蔺遇白忍不住问道:“你是专业的摄影师吗?”
亚顿笑道:“我只是一个摄影爱好者而已,不过之前加入了普林斯顿大学的校园摄影社。”
通过聊天,蔺遇白了解到,亚顿和亚斯娜分别在普林斯顿大学读大四和大三,两人都是趁着放春假出来旅游的。
兄妹两人长得很像,性情和爱好却完全不同,亚顿开朗大方,亚斯娜内敛安静,亚顿爱好摄影和计算机,亚斯娜则爱好文学与塔罗。
当亚顿谈论到自己是刚参加在ICPC的网络赛才选择出来旅游的时候,蔺遇白与裴知凛相视一眼,觉得这个世界未免太过于巧合了。
这个世界未免也太小了一些,旅游遇到的外国友人,居然跟他们年纪相仿,还共同参加过同一场比赛。
蔺遇白坦白道:“说来也巧,我们也是刚参加完ICPC比赛。”
亚顿十分惊讶,眼中露出了钦佩又好奇的目光:“你们是一起参加比赛的吗?”
蔺遇白看向了裴知凛,裴知凛点了点头道:“嗯,我们和一位数学系的学长一起组队。”
亚顿抚掌称叹,笑道:“希望我们能够在总决赛再见面。”
这就是一句极为美好的祝福了。
总决赛不是那么好进入的。
只有通过区域赛,排名靠前,才能有一定的机会进入总决赛。
现在蔺遇白和裴知凛刚通过网络赛,需要开始为区域赛做准备了。
不过,离区域赛开始还有好三四个月呢,不急,先好好享受当下的这一场旅行。
裴知凛与蔺遇白赶在天黑之前下了山,顺利进入帐篷。
露营场离海岸非常近,隔着帐篷,能听到一阵又一阵的浪涛拍案声,还有一些海鸥的鸣叫,两种声响搅混在一起,构成了一曲迷人的交响乐。
蔺遇白的手机还是没有信号,拍好的一些照片仍然无法发出去。
但亚顿拍摄的照片居然还是传到了他的手机里,蔺遇白把他拍摄的每一张照片都点击了收藏,放进了一个手机里一个专门的相册库里。
裴知凛静静坐在一旁,发现蔺遇白看照片看得非常专注,道:“好看吗?”
蔺遇白点了点头:“好看呀。”
裴知凛摸了摸他的脑袋道:“那要不要发朋友圈?”
蔺遇白后知后觉意识到裴知凛在说什么——只要把两人的合照一发,那不等同于变相公开恋情了?
他差点就要点头同意发朋友圈这件事了。
蔺遇白走了一个悬崖勒马:“不行,还没有到合适的时间。”
他之前也都说过了,要等到区域赛结束之后再说,如果可以的话,他希望自己能够进入总决赛。
裴知凛第N次受拒,也并不如何生气。他洞察出了蔺遇白的小心思,温声道:“放心,愿望一定都会成真的。”
蔺遇白嘴角不受控制地翘了起来,把手机息屏放好,道:“这还差不多。”
裴知凛热了一杯牛奶给他:“睡前喝杯牛奶。”
“好。”
蔺遇白咕噜咕噜喝完了牛奶,把杯子递回去。
裴知凛出了帐篷,把杯子洗干净后,再回去,发现蔺遇白已然睡下了,显然是困得不行了吧。
裴知凛重新躺回蔺遇白身边,看着青年娴静宁谧的侧颜,他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蔺遇白的鼻梁,触感是一片细腻的皮肤。
静静观摩了片晌,裴知凛用气声轻唤道:“宝宝。”
“你睡着了么?”他继续道。
裴知凛轻唤了蔺遇白好几声,对方都没什么响应,他就顺势将人搂揽在怀里,下颔很轻很轻地抵在他的脑袋上侧,有一下子没一下子地蹭了一蹭。
裴知凛亲吻着蔺遇白的耳根,在他耳屏轻声说道:“我爱你。”
似乎听到了他的话,蔺遇白往裴知凛所在的方向拱了一拱,俨同一只觅寻着暖源的小兽,无意间流露出了深深的眷恋与依赖。
裴知凛眸色一黯,怀中的人儿的这一举动,无疑是拱火之举。
“宝宝,既然你睡着了,那我就要开动了。”
翌日,清晨七点半,两人收拾好帐篷,趁着离最早的航班还有两个小时,决意去镇上逛一逛。
一路上,蔺遇白始终觉得两腿之间酸酸胀胀的,浑身上下的骨架好像被拆散重组一边,甚至走路都会时不时的腿软。他照了照镜子,自己的脖颈上出现了几个蒙昧的绯色痕迹。
怎么越看越觉得奇怪呢……
蔺遇白忍不住看向裴知凛。
裴知凛正替他背着背包,一脸泰然坦荡,跟寻常的神态没有什么两样。
蔺遇白道:“昨夜有蚊子吗?”
裴知凛大言不惭地开始扯谎:“有啊,有好几只钻了进来,我帮着打蚊子。打完之后,你又开始踢被子,我每次都不得不帮你把被子改回去。再后来,看到你再次题被子,我只好用脚帮你摁着,预防你继续踢被子。”
蔺遇白越听越惭愧,好吧,脖子上的绯痕看来是外国蚊子叮的——啧啧,真是毒蚊子,能叮那么大的一个包,好在不是很痒。
之所以腿上会软,可能也是踢被子随后被裴知凛摁住的缘故吧。
蔺遇白很快就放下了戒心和疑心。
很快,他们又遇到了同路的亚斯娜和亚顿。
亚顿热忱地对他们发出了邀请:“我们打算去海崖捕捉海鹦鹉,你们要不要一起来?”
捕捉海鹦鹉?
科尔武岛四面环海,海鹦鹉成群结队的飞来飞去,捕鸟一事听上去很有趣。
蔺遇白问道:“你们打算怎么捉?用猎枪吗?”
亚斯娜对他摇了摇头:“不是用猎枪噢,是用长杆网。”
这更让蔺遇白好奇了。
不用猎枪,只用网?
这样真的能够捉住海鹦鹉吗?
蔺遇白向裴知凛投去了征询的眼神:“我们能去吗?”
返程机票是裴知凛订的,裴知凛比较清楚时间方面的问题。
裴知凛摸了摸他柔软的粉色头发,温声道:“当然可以。”
于是乎,蔺、裴二人跟着亚斯娜亚顿兄妹奔赴岛上海崖。
亚顿轻车熟路在一片通往顶崖的绿草地上找到了海鹦鹉的地下巢穴,黑咕隆咚的,跟兔子洞差不多大小。
亚顿道:“你们看到它了么,不论是经过了二十年还是三十年,每年夏天,海鹦鹉们都会回到同一个洞里。如果雌鸟没有回来,雄鸟就会再找一个伴儿,但如果原配之后回来了,雄鸟就会把新欢赶出去。就像企鹅一样,一夫一妻制。”
蔺遇白一听就笑了,“那海鹦鹉还真是忠贞不二呀!”
话一出口,他就明晰地感受到了一道清凌凌的视线从旁处斜射了过来。
他转眸望去,发现裴知凛的容色不太好看,眸色黯沉沉的。
蔺遇白艰涩地吞咽了一口唾沫,默默补了一句:“就像我们俩一样,一夫一妻。”
*抱歉 版权原因 该资源已无法下载 仅支持完本免费试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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