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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来顺受(苏二两)


话音未落,宋闻突然双手捧住他的脸,用力一转。
不等陆今安反应,青年已经带着满身酒气倾身过来,柔软的唇瓣径直压了上来。
“我不害羞。”醉了的宋闻含糊地说道。
陆今安怔在原地,足足有半分钟大脑一片空白,只余唇上陌生而柔软的触感反复灼烧。
直到呼吸凝滞、唇瓣发麻,他才从喉间溢出一声模糊低哑的“草”。
正是这无意识松懈的瞬间,一道温软湿润的触感竟顺势探了进来,生涩却又执拗地撬开了他的齿关。
……是舌头?
宋闻的舌头?!
陆今安浑身猛地一僵,膝弯竟不受控地软了一下。
他下意识伸手抵住身旁冰冷的墙壁,第一次无比认真地思考,他当初到底为什么没直接弄死宋闻!

陆今安刷了三遍牙,弄了一身薄荷牙膏味儿。
拳头捏起了好几次,碍于场合不对,最后只能作罢。
此后他再没拿正眼看过宋闻,直到局子散了,与齐鹏等人作别,才将手臂从宋闻肩头一撤,翻出一根烟衔进嘴里。
同烟盒一起被翻出来的还有一张餐巾纸。
陆今安咬着烟蒂,将纸巾两次对折后,塞进了宋闻的胸兜。
他在青年的胸口拍了拍:“小基佬,我说过你打我的主意,我就弄死你。”香烟在口,声音含混却更显恶意,“从现在开始,我们一桩一件的算账。”
说完,他转身就走,在斑斓的霓虹灯下点燃香烟。口旁的白雾缓缓散开,被光影染得梦幻,将高大的背影裹在其中。
好看是好看,但一结合纸巾上那行冷冰冰的字,还是挺混蛋的。
“置装费、造型费自己付。”
捏着那张皱巴巴的纸巾,宋闻望着陆今安的背影叹了口气,刚刚怎么就猪油蒙了心,脑子一热亲了上去呢?
宋闻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嘴唇,酒精灼烧的眩晕感,和心跳过速的悸动交织在一起,此刻竟半点都想不起那个吻的触感。
只记得唇瓣撞上去的力道没轻没重,以及陆今安那句淹没在呼吸里的“草”。
再往后的细节,竟全模糊了。
几万块换了个无感的吻,宋闻也觉得不值,但毕竟是自己耍了流氓,这账该认还得认。
“陆总……”他向陆今安的背影喊道,“我叫的车在那边。”
话音未落,却见陆今安停住了脚步,侧目向酒吧的后巷看去……
后巷深处,张启东正揪着女孩的头发往墙上撞:“最后问你一次,是不是陆今安让你干的?是不是他让你把图钉撒进我鞋里,害我扎得满脚是血,你他妈倒是说啊!”
女孩海藻一样蓬松的假发套半斜着,露出底下枯黄的短发,她的嘴角微微抖着:“不是……没人指使我。”
“草!”张启东甩出一沓钞票砸在她脸上,“陆今安给你多少钱?老子给你五倍,十倍!只要你说实话!”
女孩死死咬着唇,面色苍白,却只是摇头:“张总,我就是不小心把图钉掉在您鞋里了,我给你赔罪,您饶了我吧。”
“你他妈算什么东西,一个陪酒女。”张启东瘸着腿拎起一只空酒瓶,“嘴挺硬啊?那我倒要看看,你这脑袋有没有酒瓶硬!”
酒瓶刚刚扬起,阴影里突然传来不轻不重的鼓掌声。
陆今安从巷子的阴影中慢条斯理地走了出来,鞋底碾过满地钞票:“张总这是演哪出?《无能狂怒纪实》?”手机镜头在昏暗中亮起一片光,“你不是一直想上新闻吗?笑一个,明天让你上头条。”
“终于肯现身了?”张启东掂着手里的瓶子,牙齿咬得咯咯响,“陆今安,你这个卑鄙小人,是不是你让这个女人往我鞋里扔图钉的?”
陆今安顺着他的话,目光落在他微微提起的伤脚上,脸上的笑容更浓:“呦,歌词改了?两只老鼠两只老鼠,一直没有耳朵、一只没有脚脚,跑不快、跑不快。”
噗,被按在墙上的女孩没忍住,噗嗤一乐。笑声很轻,却像根针似的扎在张启东心上。
“你,陆今安!”张启东被不伦不类的歌声和女孩的嘲讽逼得失去了理智,他再次攥紧酒瓶要往女孩头上砸,“我今天先收拾了这个贱人,再来收拾你!”
酒瓶扬到半空,陆今安突然弯腰,抄起巷子里堆着的拖把杆,翻手一挑,精准打在了张启东手腕上。
剧痛传来,张启东手里的酒瓶“哐当”落地,摔得粉碎,酒液混着玻璃渣溅了一地。
“打女人算什么本事?”陆今安用手中的拖把杆勾了一下张启东的伤脚,“你不是想收拾我吗?一只脚脚可以吗?”
这话彻底激怒了张启东,他咆哮着向陆今安扑来。
若在暗处,陆今安私下使什么腌臜的手段整治张启东都行,大不了不承认,一推六二五。可现在既然过了明路,就得顾及更多。张启东再混蛋,毕竟也算行业里有头有脸的人物,真要是出手伤他太重,传出去不仅落人口实,还会牵扯公司名声,方方面面都说不过去。
因而陆今安没再用那把残了的拖把杆伤人,只在张启东红着眼扑过来的瞬间,脚步往旁边轻挪半寸,像避开什么脏东西似的,干脆利落地让他扑了空。
谁料,混乱中宋闻却突然出现在了巷口。
张启东见他过来,眼睛一转,竟瘸着脚扑向宋闻。他打不过陆今安,还治不了一个看起来温温顺顺的死gay?
“宋闻。”陆今安骤然蹙眉,“小心!”
可没等张启动靠近,宋闻突然抬眼,脚步一侧,顺势一脚踩在他受伤的那只脚上,力道不大却精准,刚好压在伤口处。
“啊!”张启东疼得惨叫一声,扑通坐在地上,抱着脚哀嚎。
陆今安舒了一口气,瞥了眼宋闻,眼底闪过一丝诧异,随即又恢复了那张带笑不笑的脸。
他上前一把拉过女孩,推到宋闻身后,然后用拖把杆指着坐在地上的人:“张启动,我们今天把话说清楚,今儿的事是你嘴贱挑起来的,你受了伤,但也打了人,里外就算了结了。”拖把杆一偏,又指向宋闻二人,“但今后你要是敢动他们中的任何一个,我陆今安对你,就不是撒图钉这点手段了。”
说完,他扔了杆子施施然转身,经过宋闻时淡声道:“愣着干什么?想留下给张总拔图钉?”
宋闻心里刚冒出来的那点感激,被这话一戳,瞬间只剩了薄薄一层。他扶着身边的女孩,快步跟上陆今安的脚步,走出了这条弥漫着酒气与戾气的巷子。
刚拐出巷子,陆今安脸上那点应付张启东的冷硬笑意瞬间收尽。
他转头看向还靠着宋闻的女孩,冷了声音:“没那个本事,就别逞能揽活。”
女孩从宋闻手里抽回胳膊,用手背胡乱蹭了把唇角的淤青,又一把拽下了头上的假发:“陆总,您可以说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我听得懂。”
陆今安被这话气笑了,俯身盯着那张花了的脸:“我本来不用现身的,张启东就算怀疑到我头上,也只能憋着。现在倒好,我不仅认了这桩不光彩的事,以后还得时刻防着那条疯狗咬人。”
女孩瘦得只剩一把骨头,此刻更显憔悴。她走到墙边蹲下,从罩杯里摸出皱巴巴的烟盒,衔了一根入口。
“我放图钉时张总没发现,但他身边那个五十来岁的老家伙有所察觉。后来张总扎伤脚发飙,那老家伙看了我几眼,我就被认定成凶手了。”
她点了烟,深吸一口,烟雾裹着声音飘出来,“不过陆总,我没把你供出来,姐妹这点原则还有,不该说的半个字没漏。”
“她确实没有提你。”宋闻在一旁小声插话。
“你给我闭嘴。”陆今安转头去瞪宋闻,“你刚才跑进巷子干什么?不知道张启东那会儿就是条疯狗吗?”
“我担心你。”
路灯昏昏黄黄,像给这话裹了层柔光,沉甸甸地坠在空气里。陆今安心里莫名慌了一下,嘴皮子都打了磕巴:“小白兔你告诉我,你进去有什么用?两只耳朵系个结、套个圈,勒张启东脖子?”
宋闻别开脸屏蔽了垃圾话,墙角的女孩却噗嗤笑出声。
“笑!”陆今安指着她,“刚才要不是你笑场,张启东能疯成那样?”
“您说话有意思啊。”女孩紫罗兰色的眼睛弯了弯,又渐渐黯淡,“我惹不起张总,看来只能换个城市生活了。”
“陆今安刚刚……”宋闻觑了眼身边的男人,换了个称呼,“陆总刚刚警告过张启东了,不让他动你。”
女孩夹着烟向陆今安抬了下手:“谢了陆总。”青白色的烟雾遮掩了巴掌大的那张脸,“可我总不能指望您给我当保镖,张总报复心重,我还是走吧,就是苦了我爸妈,又要跟我奔波了。”
香烟换了只手,女孩拽了拽宋闻的裤脚:“帅哥,你看着面善,能借我点钱吗?我手里的钱全给我妈看病了,现在连路费都凑不齐。你现在借我应急,我以后肯定还你。”
闻言,陆今安缓缓上前,用半个身子挡住宋闻,转头看着他,半笑不笑地科普:“小余,干她们这行的,人均一个生病的妈、好赌的爸,再加个上学的弟弟。”
女孩送烟入口,眸子里都是苦笑:“她们是编的,我是真的有。”
宋闻犹豫片刻,从陆今安身后绕出来,慢慢掏出手机:“我只能借你两千,剩下的钱要还这身衣服的账。”
他走近女孩,倾身半蹲。女孩也微微起身,凑过去看宋闻手机中的余额,又瞅瞅他的衣服:“这身衣服这么贵?”
两个脑袋挨得极近,刚好挡住了屏幕上的数字。
陆今安一边在心里骂宋闻“傻逼”,一边又控制不住好奇他手机里到底有多少余额,鬼使神差往前迈了一步,也凑了过去。
“置装加造型,可远不止这点钱。”他盯着屏幕上那串数字,忽然出声。
宋闻被头顶突然冒出来的声音惊了一下,下意识仰头看向陆今安。
两人本就离得近,这一仰头,唇瓣刚好轻轻碰在一起。路灯的光落在两人脸上,能看清彼此瞳孔里的震惊与错愕。
陆今安和宋闻都僵着愣了半晌,才听见前者近乎绝望的声音:“草,小基佬,你一晚上占我两次便宜!”
蹲在墙角的女孩夹着烟,看着剑拔弩张的两人,轻声道:“一对儿啊?看着可不怎么般配。”
陆今安拽着宋闻的衣领,一把将人拖到面前,刚要开口骂,远处却传来了“吱呀吱呀”的自行车声。
车子骑到跟前,陆今安习惯性地提起笑脸,招呼骑车的人:“大爷,这么晚了还没回家呢?”
说话时,他的手还攥着宋闻的领口,甚至又拧紧了一扣。
“刚收摊。”吱呀声渐远,大爷蹬着车子应承了一句。
“天黑路滑,您老慢点骑。”
话音未落,笑容一收,冷眸重新剜向宋闻:“说吧,你想怎么死。”
宋闻倒也没慌,只是无奈:“你说吧,我怎么死都行。”
一句话,又像一拳打在棉花上。
陆今安心里的火瞬间泄了大半,哪怕他想硬添几把柴,都燃不起之前的火势。
“你早晚死在你这烂好心和色心上。”
将人一推,他转身就走。
路过女孩时,用手一指对方:“你的钱我会照付。别管你有几个爹妈兄弟,通通带走,以后别让我在任何地方再看见你。”
女孩猛地睁大眼睛,惊喜地点头:“遵命,陆总!”
作者有话说:
宋闻:亲两次都没啥感觉。

陆今安当晚果然没回那间168块一晚的宾馆。
宋闻对他夜不归宿这事接受得相当平静,甚至带着点精打细算的暗喜。
他用手机修改了订单,把原本的双人间换成单人间,看着订单页上“立省50元”的提示,悄悄有点开心。
至于陆今安去了哪儿,落宿何处,他并不十分关心。
老板自有老板的去处,他一个助理,只需要做好分内事,比如确保返程的交通。
第二天早上,窗外老城区的喧嚣渐渐苏醒,宋闻开始收拾自己那点简单的行李。
回程依旧是那趟慢车,硬座,十六个小时。
他盯着手机上早已订好的两张电子车票,指尖在“陆今安”的名字上悬了很久。
按照流程,他需要通知老板行程。但按照他对陆今安此刻心情的揣测,这条信息发出去大概率是自讨没趣。
思量再三,助理的职责感还是占了上风。
宋闻中规中矩地编辑了一条信息,没加任何称呼和情绪,只干巴巴地写明了列车班次、发车时间和候车站台。
点击发送。
手机安静得仿佛断了网。
七分钟后,屏幕终于亮了。
没有文字,没有语音。
只有一个简单粗暴、充满国际友好气息的“中指”。
宋闻看着那个表情包,心底升起了淡淡的踏实感,他第一时间回复,也是一个符号。
“ok”。
转头就打开了购票软件,心情颇好地退了一张车票。
又看了一眼时间,距离发车还有四个小时,够简单逛逛城市的老巷,以及吃一餐中饭。
旅行包的拉链刚刚拉好,宾馆房间门却忽然被敲响了。
宋闻动作一顿,慢慢直起身子。
是陆今安?他改变主意了,决定屈尊降贵回来一起挤慢车?
宋闻脑海里第一时间闪过的竟是刚退掉的那张车票,早知道就不退那么快了,浪费了十几块的手续费。
趿着拖鞋走到门边,拧动把手,他拉开了房门。
门廊的光线被一道身影挡住,却不是预想中那个身高腿长、一脸不爽的陆今安。
站在宋闻面前的是一位五十岁上下的男人,穿着熨得平整的西服,谦和儒雅,一副老派绅士的模样。
宋闻微微一怔,面熟。
在记忆中稍一搜寻,想起来了,是昨晚把撒泼的张启东强行拉走的那位长者。
“请问是宋闻先生吗?”门外的男人率先开了口,声音与面目相符,温和慈善,带着岁月打磨过的醇厚。
“我是。”宋闻点点头,“您找我有事?”
男人的目光在宋闻脸上停留了几秒,才缓缓开口:“我有些事想跟你聊聊,方便进屋说吗?”
宋闻没有立刻应声,沉默了片刻,才侧身让出通路:“请进。”
他走向饮水机,接了杯温水轻轻放在茶几上:“您找我是有什么事吗?”抬起眼,目光平静却带着淡淡地审视,“还有您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
“先不急着说这些。”男人走进房间,视线在陈设简单的房间里扫过,最后落在窗边那把唯一的椅子上,却并未坐下,只是转身面向宋闻,“我想问你,你的父亲,是不是叫宋伯清?”
宋闻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微蜷缩了一下。
父母去世那年他才十岁,这么多年,除了远房亲戚,几乎再没有人会提起父亲的名字。
稳了稳心绪,他点头道:“是,宋伯清是我父亲,请问您是……?”
“鄙人姓陈,陈志远。”男人缓缓说道,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复杂的追忆,“十几年前,我曾是你父亲的同事,也算是……战友。”
他示意宋闻坐下,自己也终于在那把靠窗的椅子上落座。
正了一下腕口的手表,男人抬起沉稳的双眼直视过来:“宋闻,接下来我说的话,希望你能认真听。”他顿了顿,仿佛在给面前的青年一点心理准备的时间,“因为这关乎你父母意外去世的真相。”
话音落后,房间陷入了短暂的沉默,窗外投进来的阳光炽烈,甚至微微扎眼。
好半晌,宋闻才抬手将滑落的黑框眼镜扶正,镜框厚重,恰好掩去了他眼底的所有情绪。
“您说。”他淡声道。
陈志远似乎有些急迫,他的声音如同过于明媚的光线一样,顷刻间便铺展至房间的每一处角落。
“十几年前,我和你父亲都在汇森集团旗下最重要的分公司‘恒运实业’的财务部任职。你父亲是集团直接委派的财务总监,我是副总监,全力配合他的工作。”
“你父亲到任后雷厉风行,立刻开始全面审计恒运的账目。很快,我们就发现了问题,而且是大问题。”
陈志远的声音慢慢沉了下去,像是沉进了十几年前的时光里,“我们查出分公司通过虚构交易、虚增收入、伪造金融票据、关联方非经营性资金占用等方式,系统性、有组织地编制虚假财务报表,粉饰业绩,隐匿亏损,更严重的是,有几千万的资金通过空壳公司流向不明,涉嫌职务侵占与偷税漏税,这其中的每一条都够得上刑事立案标准了。”
“你父亲当时极为震惊,他是个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人。我们两人一起,秘密整理了所有确凿的证据链,形成了一份完整的报告,直接呈报给了当时分公司的总经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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