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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山夜话(迟迟迟迟迟行也)


然而这次它不是火在这些方面,而是火在盘山公路。
景峰山的盘山公路修建得比较漂亮,这座山还是有一定坡度的,盘山公路穿过它以及周围的几座山脉,用无人机航拍的时候会发现它像条巨大的蛇游走在山峦之间,与旁边的曲江河走势相映成趣,蜿蜒曲折,峰回路转,虽然是一条普通的公路,但是找准角度,能拍出地理杂志的效果。
本来有一些自驾游客跑这条路亲近自然,跑着的时候发现这条路人特别少,就有一些徒步旅行者也来探索。这一路的风景不错,还算比较原始质朴,于是着走着就变成了网红打卡点,很多人周六日的时候都会来逛逛。
到这里还没有什么古怪的事情发生,这段时间其实有很多很多人都经过了那条景峰山隧道,大部分都是平平安安地进,平平安安地出,什么事都没有。
直到有第一批昆虫爱好者决定夜探景峰山抓虫子。他们十一点左右上山的,约莫凌晨三点钟,景峰派出所接到报警,有人在电话里尖叫,说他们在隧道见到了“很长很白的人”然后就挂断了。派出所的人上山去搜了,没有找到任何人。
后来是一天后他们家属报jing才知道他们上山失联。搜山搜了三天,除了人以外,他们的装备、相机、鞋、捕虫网、手机都找到了,一个在山这头一个在山那头,离得最远的两个物件之间直线距离相隔7公里,离谱到一看就不正常的地步。
当时的调查结果说是意外坠崖,这个结果大家都不信,谁坠崖之前还特地把全身上下的东西都脱光了。网上哗啦啦涌出一堆灵异分析贴,还有一些主播直接夜探隧道,景峰山一时间成了大家的焦点。
其实那之后还至少消失了十几个人,当天搜山的志愿者队伍就丢了一个。但是为了安抚情绪,这些其实都没有公开。所以直到现在景峰山已经封闭了三个月,还有人不信邪,陆陆续续地跑上山来探险。
本来其实老陈是不想叫我来的,他知道我比较怕这些。但是他们也做了前期调查,景峰山的这个东西非常的警惕,只要队伍里有一个老陈这样的人它就完全不会出现。他们想了一些办法,最终决定服用那种让自己钝感的药,然后带着我,用我充当他们的工具人,帮他们感受那种东西。
“我有骗过你吗,”周子末说,“我们俩在你身边的时候你不一直都安全得要命?”
“没有很安全,只是比较要命,”我说,“你们就没有什么专业人士…”
“事情比较简单,我们想着顺路回去就解决了。”
老陈把车锁好,他们俩各背一个登山包,给我一个小的,里面装着手电筒和一些食物。我们三个站在距离大名鼎鼎的景峰山隧道300米左右的地方,我的心情就是很想死。
“你不是说比较简单吗,”我绝望地问,“为什么还带吃的,因为我有可能被困在里面对吗。”
“啊…”周子末拍拍我的包,差点给我坠得一趔趄,“其实呢,你的包里装的是薯片和海苔啦,是怕你到时候无聊可以吃点。”
我不知道他有没有看出我的表情,我希望他看懂了,那个表情就是“无语”的意思。
景峰山隧道长大约一千米,中间顺着山体有一点弧度,所以站在这边的时候看不见对面的出口,显得整条隧道黑洞洞的,十分吓人。
“你们有什么具体的计划吗,”我一手拽着一个人往后扯,“难道我们就这样走进去?”
“我们已经吃了药了,”老陈说,“你带着我们进去,如果你察觉到了任何东西,告知我们,我们来处理。”
周子末说都不说,人直接就往前走。我根本拽不住他们俩,被他们拖得越来越靠近隧道入口。
景峰山隧道其实是有灯的,但是灯光有些昏暗,是一种不是特别亮的小白灯,装在地面上的,沿着隧道点成一排。隧道顶也有光管,但没有亮,现在四下寂静无光,更显得隧道里的那些灯光跟鬼火一样飘忽不定,看得我一阵眼晕。
我越走越慢,越走越慢,周子末在前面拽着我,老陈在后面殿后,硬是把我逼到了隧道入口。
“有一件事你们必须要知道,”我说,“我变成鬼都不会放过你,还有你的。”
我每次都会说这句话,这俩破人根本不把这当回事,周子末一马当先已经冲过去了,老陈在我耳边笑了一声,声音沉沉的,是那种可以瞬间迷倒人的好听。
“不会很危险,”他捏了一下我的手,我们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十指相连的这种握法了,“你不会出事。”
很会蛊惑人心嘛,我才不吃这一套,我是个清醒而独立的年轻人,不会被这种老男人骗的。
这样想着,我把他的手捏得更紧了。
我们三个走进了隧道里。
隧道里比外面稍微凉快了一点,可能也是我的心理作用。再加上里面不是完全纯黑,我其实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害怕。
我踏进隧道,甚至连那种身上一冷,头疼想吐的感觉都没有,最多是隐隐约约觉得似乎踏进了一个和平时不同的地方,像是那种电视特效里穿过水膜的感觉一样,是现实和那些东西的界限被我刚才的那一步跨过了,我还特地回头看了一眼,外面的景色也没有任何的变化。
“我们直接往前走,”周子末在前面说,“顺着这条路走过去,走一遍没遇上的话走两遍,一般而言一次就多少能看出点东西来的。”
老陈没有说话,当然,这肯定是他们早就想好的计划,我想起来就生气,深呼吸两次默数十秒才缓过来。
我们顺着隧道往前走,脚步不算快,但是应该也不慢。一路上都没有见到任何奇怪的东西,周子末的态度很轻松,我被感染得也没那么紧张了。
人在一起就容易闲聊,周子末总是惹我生气,我又刚好和老陈走得比较近,就更多在问老陈一些关于出差的事情。老陈这一趟出差是为了学术上的事,他提前几周说过他要参加一次会议,但我以为是工作会就没多问。
“现在你还在搞研究吗,”我问他,“为了进一步了解黑山的秘密?”
“…算是爱好。”
我张张嘴,想要吐槽一下这里面的一些凡尔赛的意味,但是想到老陈估计也不知道凡尔赛是什么意思,而周子末其实数学也不吃力,他竟然也能理解这个爱好,我们之间的代沟很深,我有一种和全世界为敌的无力感,只好作罢。
我们安静地往前走了一段,老陈突然又开口了。
“其实你推荐给我的电影,我在飞机上看了,”他说,“还不错。”
我看出他想要急于融入到我们的氛围中的努力了,就不知道怎么回事,非常突然的,我感觉他很可爱,有点想要亲他一口。
我刚刚凑过去,周子末在前面就说话了,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
“你们有没有发现,”他指着不远处隧道墙壁上的一扇小门说,“我们经过这扇门好几次了。”
我转开视线,看了一眼门。周子末所言非虚,这扇门我隐约记得我们最开始进来不久的时候就见过,即便不是同一扇,也和它差不多。
“是不是本来隧道里就有好几扇,”我说,“我之前坐车经过隧道的时候就见过一条隧道里好几扇的,有的是检修的,有的是逃生的。”
“那也太多了吧,”周子末说,“趁你和老陈调情的时候我数了,我至少看见了六扇。”
“我们没在调情,”我说,“我们就是聊天。”
“你调情调得都忘了我们处于什么环境里了。”周子末说。
老陈没说话,老神在在,不知道他怎么想。
我不想和周子末多废话,反正我是说不过他的。
但是在他提到过这件事之后我就开始不自觉地在意旁边的门。这条隧道不长,我们又往前走了两分多钟,就又见到了一扇门。
这个门的数量和速度肯定不对的,虽然昏暗的灯光和半封闭的空间会让人的感觉产生一些偏差,但是绝无可能这么久了还在里面兜圈,前面是无尽头的隧道,一点出口的影子都见不到。
鬼打墙了,我想,正常操作。
金毛在前面带路,这个时候回头看了我两次,“我怎么感觉你这么冷静,”他说,“和你平时的行为不符啊,不会是被附身了吧。”
“滚,你才被附身了。”我说,这句话说出口的时候我下意识地望了老陈一眼,他果然在皱眉,我马上继续接了一句,企图缓和语气,“我是练出来了,现在胆子可大了。”
金毛斜觑了我一眼,我不理他,和老陈走得更近了。
我们又往前走了一段,还是没有出口,景色都差不多,门又出现了一次。按照我们这样的步速,我感觉已经走了两三公里了,远远超出了本来的距离。
金毛和老陈都比我敏锐,他们早就发现了。但是我们一直没有遇到比这个更严重的事情,我猜这并不是他们要的结果。
“我们就这样走下去?”我问,前面又是一扇门,其实我有点没耐心了,还有点饿,“走到什么时候?”
“你饿了可以吃点薯片。”周子末说。
老陈一如既往地没有对此发表任何意见,我只能猜测他和我一样,觉得这种行为甚至没有必要用语言去形容。
但我真的饿了,他们这个态度,对方应该也不是那么猛的东西,我就把包背到前面来,准备掏掏看有什么能吃的。
我把手伸进包里,摸到了一个塑料包装。我的精神其实还是有点紧张的,因为我一直注意着周围的情况,就那么恰好,我没能分辨出这个包装的质感。
我把它拽出来了,塑料的响声,另外两个人的眼神都看向我,我手里拿着那个东西,隧道的光线很暗,两秒钟后我才发现那个不是亲嘴烧。
“哇哦,”周子末说,“这么热情?”
老陈的眉毛也往上挑了挑。
“你把这个放在我包里干什么,”我把那个东西举起来,我觉得脸到耳朵都在发烧,声音也不自觉地高了,“你什么意思啊?”
“我放到最底下的啊,以防万一嘛,”周子末说,“谁知道你一掏就能掏出来。”
我要上去踹他,老陈在后面非常熟练地拉着我的手肘不让我过去。我踹不到他,就特别大声地骂他你有病吧,周子末躲都不躲,就站在原地笑嘻嘻的,讨厌死了。
我想把那东西摔他脸上,结果一不小心用力过猛,啪的一下飞了出去。那个声音不像是掉了,反而像是砸在了什么东西上。
我的视线越过周子末,他也回头往那个方向看了。我们看到斜前面的那扇很普通的防火门打开了一个一人宽的缝隙,一张被拉长了的惨白人脸斜着从里面支棱出来。
它很高,脸部是完全变形的,像是被什么东西硬扯成现在的这个长度。像竹节般的手指扒拉着门框顶部,露出一双类似眼睛的无底黑洞,在暗淡灯光下,仿佛还在古怪地扭动。
他面前的地面上,有一个蓝色包装的tao子。
它看着我们,我们看着它,双方都没有动作。
我看着它,看着底下的那个超薄还有浮点款的东西,面红耳赤,憋了半天憋了句“我…我不是故意的。”
突然间,整个隧道的所有灯都熄灭了。
那个灯熄灭得一点征兆都没有,我那个时候正盯着那个东西看,突然之间就一片漆黑。人在注意力特别集中的时候本能地忽视周围环境,一旦有什么变化是很容易被吓着的,跟鬼屋的套路一样。
我就被吓了一跳,没忍住就喊出来了,一下子抓紧了老陈的手臂。
老陈马上反过来握住我的手,听声音已经在掏手电筒了。金毛在我的另外一边,安静了几秒钟没说话。
我正怀疑他是不是在作妖呢,他的声音突然就响了起来。
“哎哟,”金毛用那种很欠的语气说,“天呐,我们不会是遇到之前失踪的人了吧,我怎么刚刚听见有小姑娘在叫?”
“我cao你,”我的恐惧完全被愤怒冲淡了,他真的很懂得如何一句话激起我的怒火,“闭上你的狗嘴。”
“林?”他在黑暗中假装惊讶,那个声音特别的浮夸,“刚刚不会是你在叫吧?”
我下意识说了一句没有,发现自己果然中计了,周子末哈哈哈哈笑出声来了。我憋不住了,松开了老陈,兔子蹬鹰一样往前一脚踹在了他屁股上。
但是他的笑声没有被打断,还在那里特烦人地说我嗓子真好什么的。我一下就反应过来坏了,我估计踢错人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赶紧跟老陈说,“我不是…我是想踹周子末…”
“你没踢到我。”
老陈说。
这时候他被我拖累所以掏了许久的手电筒终于打开,我顺着手电的光看过去,就在我前面,大约一步远左右的地方,站着刚才见到的那种长长的,白色的人形。
它比我高很多,现在正伏下身来,歪着头,用它那空洞的两个黑色眼窝打量着我。它梭子型的脑袋离我最多只有十厘米,我刚刚只要稍微一垫脚,估计就会碰到它的脑门。
它已经那么近了,我却一点都没有感觉到。
我的心脏狂跳,呼吸一下子就急促了起来。它似乎没有察觉灯已经亮了,也没有消失,而是缓缓地,换了个方向端详我的脑袋。
周子末和老陈都没有说话,我不知道这个时候该怎么办,就非常本能地往后退了一步。
就那一步,手电筒照得到的地方,白人形刷的一下就消失了。
周子末二话不说就往隧道深处跑,老陈紧随其后。我大喊了一声“等等我!!”也跟着他们往前冲。
隧道里没有灯了,我只能跟着晃动的手电光跑。他们经常有突发状况顾不上我的时候,我已经习惯了,于是只是闷头往前跑。
手电筒的灯晃得人眼晕,老陈应该还是顾及着我的速度没有跑太快,我过一会就发现我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差不多追上的时候我一把扯住了他的背包带子。
他被我拽得一趔趄,我马上就觉得有些不对。以老陈的力气,我被他往前拖行八百米还差不多,他怎么可能被我拽翻?
“你是谁。”
我马上放手,倒退三步。

第59章 万圣节番外:景峰山隧道 下
那束手电光缓缓地移动到了那个人的面前,他用了一个特别经典的姿势,从下往上打光,别出心裁地增加了万圣节的气氛。
背着包的是一个白人形。
它的身高更接近正常人,但是也有差不多两米左右。他们的嘴都是特别小的一道裂缝,灯光从下往上打的时候,我可以特别清楚地看见那个小的缝隙怎么慢慢咧开,化作一个幅度大到不真实的笑容。
它没说话,在手电的灯光下,它那一排排密密麻麻的尖牙像是灰白的骨刺,犬牙交错地生长在那张嘴里,还在发出一种类似于“赫赫”的响声。
它的嘴越张越大了,我赶紧掉头往回跑。没跑几步又撞到一个东西。我完全是摸黑,没控制住自己的尖叫声,把那东西往旁边一推就要继续跑。
谁知那东西发出了很欠揍的声音,“哎呀,”他憋着笑说,“这是谁丢的老婆啊,怎么被我捡到了。”
“周子末!!”我不他妈的理会他的戏瘾大发,“那个东西!!那个东西背着一个包!!就在前面!!”
周子末没有动,我身边蹭的就冲出去了一个人。和我不一样,那个怪物意识到是别人的时候手电筒都不要了,直接往旁边一扔。老陈一脚把手电筒踹回它在的位置,又不知道撞上了什么,我这里就看到光束乱闪,闪得我眼睛发疼。
这场骚乱大概持续了不到半分钟,老陈那边突然就喊了一声“抓住了”。
周子末提着我往前,他也打开了手电筒,我看到老陈就很淡定地站在光照得到的地方,手里提着一个白色的,像是塑料薄膜的东西,在隧道的风里飘飘忽忽地晃着。
“应该就是这个了,”老陈说,“‘背包客’,最近两年少了很多,不知道为什么又会出现在这里。”
“背包客是什么。”我问,周子末在旁边搂我的腰,被我一掌拍开。
老陈和周子末对见到这种东西都不太惊讶,老陈给我简单说了一下这到底是什么,帮我赶上进度。
“背包客”其实就是一种怪物,什么颜色的都有,但是总体来说都是拉长的人的形状,移动非常迅速,没有什么声音。
这种怪物其实最早是在欧洲被发现的,一支登山探险队上山一周后下山,还有好几个上山采挖蘑菇的村民看见他们往山脚下走了,说他们谈笑如常,没有任何古怪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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