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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位非我不可吗(春风遥)


从因果上看,郑婉的确是因的一部分。
容承林这个手残腿残,一旦失控杀妻,多半留给他的结局是被反杀。
“如此,我的这段因果,也彻底了结。”
之前光是让那些狐朋狗友捐款,到底还差了点,把人爹妈送走后,好多了。
容倦看向深不见底的牢狱方向,原身的尸体是压死容承林的最后一根稻草,算是他亲眼见证了对方的结局。
原身同样没少做恶事,相府这一家子,各有各的代价。
去一趟督办司的功夫,皇城已经被控制住。
皇城军正在拆推不久前新建的乌戎驿馆,周围百姓躲在屋内,透过门窗远远看着。
街道上散落的兵器和尸体被清缴拖拽,暗处潜在的威胁正在一一剔除。
容倦在陶家兄弟护卫下,久违地准备回将军府。
这一路走来不容易。
从定州操心到皇城,临到城门口一出接着一出大戏演,眼下终于松弛点,他要赶紧回去,然后好好休息一番。
“贤弟,贤弟——”
确定没听错,容倦掀开车帘一看,窗外一道身影在追车:“你怎么在这里?”
在他点头后,陶家兄弟放行,侯申上来后白着脸,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
“别提了,之前驿馆的事情都是我在沟通协商,今天沟通到一半,官兵忽然冲进来把乌戎人杀了,驿馆也拆了。”
跑出来后,他才发现兵变,当时魂险些快吓没。
“听说宫里变天了。”
府衙等各处要道,正在换新的官兵接手,这天下肯定不是赵家的了。
侯申一脸郑重望着容倦,小声道:“历代宫变礼部是最安全的,因为短时间内需要有人来主持继承大统的仪式。贤弟,我们先去提前准备,也算是从龙之功了。”
容倦沉默了一下。
好半晌,他指着自己:“你让我去筹备仪式?”
这和让自己给自己敲丧钟有什么不同?!
作者有话说:
帝,刚健,逢父逝,强忍丧父之痛继承大统。
系统:可大部分皇帝都是父逝才会登基的,这叫流程。

侯申还在振振有词。
容倦忽然觉得事情发展到今天, 自己最多只犯了一点咸鱼的错,但就是因为有太多这样莫名其妙参与进团建的人,他才会高处不胜寒。
反都没造完, 四处一堆收尾工程, 已经有人到处拉帮准备仪式。
容倦有气无力道:“新皇应该没这么有仪式感。”
“你懂什么行情?”逢此变故,侯申说话也没什么官位顾忌了。
他把声音压到最低:“越是得位不正的,越在乎这个,你信我,仪式搞得越大越好。”
日常那些滑头同僚们,说不定都已经开始搞了。
他们不能落后。
“……”
容倦十分不心动,然后拒绝了侯申的邀请,理由是自己身体不好, 经不起折腾,现在急需回去休息。
侯申万分讲义气:“没事, 回头我干的,算你一份!”
车子停下, 容倦缓缓扭过脖子,“听我说,谢谢你。”
因为有你们。
他一个大跨步,关门回府。
金刚鹦鹉飞的比其他人走的快, 有段时间不见容倦, 一头猛扎了过来。
“strong哥, 好久不见啊。”
容倦和它的双开门击掌。
这胸肌还是这么牢固。
一点点还没出笼,独听strong哥在昂首鹦鹉叫:“万岁, 万岁——”
容倦手停在半空中。
“用吉祥话洗洗血气,迎新气象。”管家插上门闩,走过来说。
这鹦鹉本来就会喊万岁, 不用特别教什么,只用训练它听到自己名字时,条件反射叫出来。
容倦皮笑肉不笑,视线扫过周围时,面色严肃了些。
今日府中绝对没有看上去那般太平,除了门槛边缘未被洗刷干净的血渍,周围一些廊柱上也有很新的刀痕,想来经历了不少事端。
现下整个将军府外松内紧,府中多出一些陌生面孔,均是临时被抽调来的士兵。
管家一向做事周到,提前准备好了接风宴。
一切尘埃落定,面对一双双激动隐忍着的眼睛,容倦扯了扯嘴角,陪他们苦难娱乐化。
“不等谢晏昼?”
管家:“将军一直在我们心里没离开过。”
“……”咋了?自己是离家出走了。
虽然谢晏昼在人心里,但吃上饭的是容倦,一时分不清孰轻孰重。
一顿饭下来,容倦感觉到久违的放松,府里并未有人询问他关于朝堂的问题,为数不多的提问只局限于身体是否有不适,需不需要找薛韧过来等,让他莫名有一种自家人贴心的错觉。
大家担忧他的身体,主要是因为席间容倦没碰什么荤腥。
确定对方一切安好,管家才道:“屋子已经打扫出来,您随时可以休息。”
容倦微微颔首,放下筷子道:“先去祠堂上柱香吧。”
外面还有一堆军士要调配,谢晏昼一时半会儿必然是回不来。
只能先由他暂代家祭无忘告乃翁。
老皇帝终于被从龙椅上踹下来,普天同庆。
管家怔然,连同整个前庭都安静了一瞬,对方开口前,在场无一人曾考虑过这点。
半晌,管家深深躬身:“这就去准备。”
只是上一炷香,忙活下来太阳却已经偏向另外一角。
容倦先去沐浴,褪去一身不知何时沾了点血的官袍,只着素色衣衫。
束发后,他一张脸艳而不腻,整个人有种说不出的清逸。
【小容,说好的没有仪式感呢?】
仪式感是分人的。
尘封一段时间的木门被重新推开,没了上次族老来时的咄咄逼人,容倦步入祠堂后,站定在牌位前,不假他人之手,微微躬身。香插入鼎,动作缓慢却又恰到好处。
比起缅怀,他更像是来传达什么。
青烟盘旋而上,容倦有一瞬似乎看到那些迫于圣命,被强行拖延战局的无奈身影。
“安息吧。”他道。
今时不同往日,赵靖渊如今已在前线,边陲之土,分寸不让。
这一天,皇城内处处弥漫着肃杀之意,一些官员回府邸不久后,面对府外守着的士兵顿感压力重重,不久,又被重新叫入宫。
街道上官兵还在搜捕乌戎探子,以此为由城门一直没有放开。
光天化日,真正这个时间点上睡眠的只有尚不知事的孩子,以及……容倦。
雷打不动睡眠的秘诀是积攒多日的疲惫。
【小容,你好像有点发烧。】
容倦现在的身子骨,日常很不错,但过度劳累很容易引起不适。好在只是低烧,大半身体埋在被褥里,出了身汗后,热感渐渐褪去。
头终于不晕了。
“总算能好好睡一觉。”容倦发出满足的轻喃。
他完全不去想其他事情,能逃避一刻是一刻。典礼也好,需要沟通的朝臣也好,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解决的。
半梦半醒间,门似乎开了,正是槐花盛开的季节,容倦被轻轻扶起时,灌了满怀的槐花香。
但这香味很快又被其他气味覆盖。
…好苦。
什么味道?
容倦眼皮颤了颤,尝试要睁开。
【是谢晏昼在不忘初心。】
原来是药他呢。
那没事了。
苦涩的液体缓缓过喉,容倦放弃睁眼,重新沉沉睡去。
床边的身影静静凝视着他,即便是入梦时,这张睡颜也一如槐花清美,半晌,谢晏昼仔细帮他盖好被子,目光在触及搭在一边的素衣时,心下不免动容。
管家已经说了上香一事。
眼下活人争得头破血流,除了他,不会再有人记挂着已逝者。尽管口头永远懒得多说一个字,实际一路以来,容倦事情从没少做过。
就快结束了。
“好梦。”谢晏昼俯身唇印在额头,轻如羽毛的一个接触后,转身继续去收拾未完的残局。
容倦昏过去后什么都不知道了,冬雪消融,京城在造反的肃杀中彻底迎来草长莺飞。
寂静的街道上士兵走动,惶惶不安的百姓推开窗时,见到士兵们推着受降的乌戎人前往刑场。
在这件事上,谢晏昼的态度十分强硬,凡是捉住的探子,以及试图设计老兵的乌戎使者,一个不留。
除了乌戎人遭殃,百姓未受到太大影响,军队严令禁止士兵趁乱哄抢百姓财物,惊扰民生。民间情绪渐渐得以安抚。
终于有人大着胆子推开门。
沿边士兵并未做什么,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渐渐的,愿意出门的人越来越多,跟着被押解的队伍,大家逐渐朝着闹市口的方向而去。
临到时,看着被按头跪地的一堆乌戎人,百姓们颇有种不真实感。
从来都是乌戎在皇城耀武扬威,如此大规模的公开处决还是头一回。
被拆除的驿馆已经连一块砖都看不见,这些乌戎人口中最后还行污言秽语,“容恒崧,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新仇旧恨,比起暗杀老兵的阴谋被拆穿,他们又惊又怒的是适逢大变,那洛水盟约八成也会被毁!
数千匹战马,大量金银,就这么白白给人骗了去!
不知是谁最先开口骂了句:“活该。”
乌戎人可没少在他们的土地上干劫掠之事。
一句话像是叫醒了梦中人。
“不错,你们残杀我大梁子民时,可有想过会有今日!”
近十年的屈辱在这一刻尽数爆发。
“容恒崧不得好死,梁人都不得好死!”到了这个节骨眼上,乌戎人只有满腔的怨恨:“王庭会让你们付出代价的,我们会将欺骗者千刀万剐……”
话未说完,围观的人群中忽然冲出一名老兵,当即持酒坛子朝乌戎人脑门砸了下去。
旁边士兵连忙上前要将他拉下来,老兵还在指着囚犯鼻子骂:“你懂什么,那叫兵不厌诈!”
这老兵为谢老将军守墓十几载,容倦去扫墓时,双方还曾有过一面之缘。后来听说了对方的真实身份,老兵一度想不通相府为何能歹竹出好笋。
那些育儿堂内被宋为知收养的乞丐孤儿,全靠容倦小金库的救济才能存活今日,更是听不得恩人被污蔑。
仗着身体小,见缝插针伸长脖子对着行刑台吐唾沫:“他是丹神转世,你污蔑神仙,你会下地狱的!”
连日常认死理的文人都道:“容大人高义!”
什么狡诈,都是诟病诬陷!
洛水盟约后,他们曾诟病起容倦失了初心,与乌戎沆瀣一气。
现在才知道原来是不惜自毁名声,也要狠狠宰乌戎一笔。亲自碾碎的清誉背后,自有一番取舍大义。
一石激起千层浪,有人带了个头,立刻有第二道,第三道,乃至更多的声音附和——
“容大人高义!”
“容大人高义!”
到处都是人,马车只能自侧面缓缓前进,街上的激荡愈发鼎沸,待朝臣的马车朝宫墙行驶而去,苏太傅掀开车帘,回头时见后方街道百姓拥挤,沿道的宅门窗户纷纷打开,一段时间的惊惧和郁气仿佛一扫而空。
百官们聚集在朝野,此前他们已经吵了数日。
事情要从几天前说起。
彼时大督办坐在侧位,气场却像是在主位。
他用和平时无二的语调道:“诸位应该已经听说,前线传来消息,赵统领探病路上,得知边关告急,此刻还在边陲同乌戎交战。”
兵部一名不起眼的官吏看到了机会,当即发言:“国不可一日无君,这仗尚不知要打多久,愿拥谢将军为天子!”
立时有不少武将跟着高呼:“北阳王病重无法抵京,将军功劳盖世,当为天子!!”
曾经和谢老将军有旧的老臣,也一个个站了出来。这场变故让他们看到了新的契机,说不定还有机会更近一步。
文官们绷着脸没有发声,谢晏昼一旦上位,为安抚部下必大封武将,那可真没他们活路了。
面对推举,谢晏昼并未有任何激动,更没威胁不吭声的朝臣,等这欢呼声最高的劲头过去,才淡淡道:“先帝已有旨意,谢氏一族不会行此大逆不道之事。”
套路,都是套路。
没这意思谁会去搞宫变,休要狡辩。
于是谢晏昼一辞,朝臣们一请。事不过三,就在一部分官员要第三次请立时,谢晏昼直接打断道:“皇室血脉不容混淆。”
谢晏昼推辞拒不上位,确定他是真无此意后,大家摸不清头脑。
之后几天,百官从一开始的惊惶,到为国君人选陷入激烈争吵。
直到现在,都快要动手打起来。
督办司等重臣,不知出于何种缘故,任由他们吵闹。
每日朝堂争辩,皇帝都会被带到场,见状他别提有多幸灾乐祸了。
谢晏昼做事刚硬,哪里是当皇帝的料?
北阳王那身子骨,回京路上估计就入土了。他现在恨不得看乌戎铁骑踏破皇城,将这些乱臣贼子全部屠杀殆尽。
丹药似乎有成瘾作用,这两日没吃,皇帝浑身疼痛不已,他几乎是半蜷在地上,怒笑道:“后世史书里,你们每个人都会被记上一笔!”
群臣面色难看,哪有人不在乎名声。
“不然再从宗室……”话说到一半,开口的臣子自己都给否了。
歪瓜裂枣,不成气候。
刑部官员等目光闪烁,似乎想到了什么其他人选,一直在偷瞄大督办,想说又不敢说。
说到底,还是北阳王子嗣单薄。
群臣互相交换眼神,谁都没有主意,那边皇帝还在像是发了疯一样嘲讽。
一群奸臣,干了投敌的事还想要立牌坊!
六神无主间,有人看向苏太傅。
原本还有几分迟疑,眼见要再度陷入无休止的争吵,苏太傅这时忽道:“北阳王一脉也并非后继无人。”
宣政殿内沉寂了下来。
大员们这次倒是反应的很快,显然近日以来,他们其实是有一些潜意识的。
皇城重新放开,外面的传闻随着那些被阻挡在城外的商户旅人等流进来,有关定州那老君转世之说,也飞速传开了。去年年底容倦提供了不少伤寒杂症的丹方,这传言让老百姓深信不疑,认为对方真的是神仙转世。
还有那定州异象之说如今甚嚣尘上,行宫关于松字的预言重新有了解读。
苏太傅只张了下口,同僚脑海中几乎立刻浮现出新的人选。
但同样有不少小官搞不清情况。
类似侯申等,按照他们的官阶,原本是没有资格参与这种论事,不过经历宫变,现在在京的所有官员全被喊过来,分内殿和外殿。
礼部职能特殊,他跟着混在内殿,随时准备仪式。
侯申一头雾水,小声问孔大人:“北阳王还有奸生子?”
孔大人瞪他一眼:“动动脑子。”
说是脑子,指得却是眼睛。
侯申脑子转了几乎十八个弯后,后知后觉。
他想到今天入宫时路过街道看到的场景
自去年起,容恒崧在民间口碑一向很好,捐款,杀敌,赠丹方……因为各种事情被百姓高歌,所以面对那些赞美,他第一反应都习以为常。
但放眼朝堂上下,谁还有这种口碑?
皇帝没有,太子没有,诸位皇子更是没有过!
侯申脸色煞白,险些昏过去:“太傅说的该不会是,是……”
“容恒崧!”
震惊程度让他不自觉脱口而出。
话音落下,不少人惊汗如雨,一个个难以置信地看过来。
最震惊的当属皇帝。
那颗该死的蒲公英的种子!
“黄毛小儿,如何继承大统!”
这下他彻底顾不上押着自己的士兵,胳膊快被按脱臼了,还在拼命挣扎,想要冲到群臣面前一问究竟。
“为何不可?”礐渊子日常确保皇帝在写下传位书前别死了。
“容大人能遇神仙托梦,丹成千篇,民间早有传言他是老君转世。再者,世间哪出过二十岁的礼部尚书?”
“小道同师父接连起卦,应乾卦,卦象为天,乃天行健之象。”
你还曾说朕是紫薇大帝转世!
可惜这句话皇帝没有机会说出来,他被气得不断呕血,整个身体抖得如同筛子。
礐渊子一番话分量相当重。
容恒崧是个妙人,一般情况下想不到,可一旦想到了,群臣越想越合理。
暂不说是不是神仙转世,回顾此人仕途,堪称如有神助。
有先帝旨意,对方体内又流着一半北阳王族之血,那他们就不算是乱臣贼子,史书上也可以‘归正’二字抵去这番政变!
更何况此人担得上是民心所向。
有官员略显迟疑:“但容大人子嗣艰难。”
才刚说完看到疯疯癫癫的皇帝,官员先叹了口气:“当我没说。”
上一个也难。
上上个一样难,虽然结出了一个瓜,但还不如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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