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面对面站着,目光交缠,药效发作下连眼神和空气都是暧昧旖旎的。
“我算计你是看上了你的本领,千方百计是想把你留在我身边。”林常怀逼近他。
燕危往后退,林常怀步步紧逼。
“你算计我一次两次,算计林家的前程,算计林家百年声誉。”林常怀扣住他的手腕,凑过去盯着他,呼吸拂过面颊,“既然事已成实,这个侯夫人阿危是要当定了。”
“林常怀!”燕危咬牙,脸色黑沉一片,理智在轰然倒塌,“我还真是看走了眼!”
林常怀眉梢一挑,神色显得有些无辜,“可是怎么办呢夫人,这可是你亲手设的局,你亲自引我入的局,这后果自然也是我们一同承担的。”
“只是没想到……”林常怀抚摸上他的脸,声音中带着不可思议,“阿危为了复仇,还真是不顾一切,连自己都算计在其中。”
既然他亲自送上门来,那他自然是要全盘接下的,这才算是真正的合作,不是吗?
一根绳子上的蚂蚱?
那也要看看这蚂蚱的分量到底是谁轻谁重。
掌心的温度似要把皮肤灼伤,吐出的呼吸热烈而清晰,皮下心脏跳动的声音感知得一清二楚。
林常怀笑得像一只得逞的老狐狸,撕裂温润的外表变得危险起来,他嗓音低而哑,“这场博弈里我们谁输谁赢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一致对外。”
他早已吩咐好影卫把这院子严防死守,如果这人没有这个心思,他自当不会勉强。
可这人有那不顾一切的疯劲儿,他自然是不会放弃的。
这场侮辱性的赐婚,还有他的妻子,他都非常、非常地满意。
嘴唇微张,胸膛起伏不定,燕危双眼略显迷茫。
如果他没急着用内力去抵抗催/情/药/的药效,或许他不会这么快失去自身的掌控权。
林常怀拉着他朝新房走去,进门时带上房门,把人带到床边丢下,人就无力地朝床上跌去。
林常怀低头看着他潮/红的脸,那双漆黑清冷的眼眸染上迷离和挣扎,让人移不开目光。
林常怀半跪在床上,倾身靠近他,右手摸上他的脸颊,“夫人往日里最是能说会道,今日怎么一句也不说?莫不是知晓我没残废,被吓到了?”
燕危偏过头去闭上眼睛,肌肉绷紧,他本以为凭借着短暂的清醒能够快速把这件事情解决,没想到林常怀反手就把事情变得复杂起来。
他心里没有一点波澜,到底没经历过这样的事,只是有些无措和惶恐。
林常怀怕他不舒服,伸手取下红色的发冠,一头柔顺的发如同瀑布瞬间铺散在床间。
大红的喜服很是烦琐,不紧不慢松开腰带后往两边滑落,露出里面红色丝滑的里衣,包裹着紧实饱满的身躯。
燕危一把抓住他的手,抬头盯着他,气到颤声,“林常怀,你别太过分!”
“这是夫人自己选的,不是吗?”林常怀黑白分明的眼眸深邃晦涩,直视着他,“需要一些重要的东西,我出去拿。”
那便再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
林常怀起身下床,打开房门走出去。
如果你舍不得那身内力继续留下,那么从今以后我们生同衾、死同穴!
燕危踉跄着身体想离开,可体内的火把他的理智和力气都燃烧殆尽,他离不开这里。
思维死机,大脑中只剩下欲望,欲望淹没理智。
房门再度被打开,燕危抬眼看去,只看到一个模糊的大红身影,但他知道眼前这人是林常怀。
身体被揽进怀里,唇上的触感温润又陌生,平静波澜的湖面泛起点点涟漪。
他靠着墙面微微仰头,眼中神色迷茫无助,大红喜服挂在身上垂扫在地,唇舌贴合,津液相交,呼吸交错。
胸腔憋了口气,黑眸直愣愣看着,有些呆萌的可爱。
林常怀颤栗着睁眼,微愣下退出点距离,汹涌的舌吻变得温柔起来,给他呼吸的空间。
用鼻腔哼出闷哼,无力的身体全被对方顶着才没滑落在地。
“谁教你在亲吻时连眼睛都不闭?”沙哑的声音响起,抬手捂住他的眼睛,低头去临摹着他的唇。
跟个愣头青一样,完全不知道如何做。
如果不是他主动挑起,这人怕是只知道亲一下摸一下便完事了。
薄如纱的人皮面具被揭开,林常怀直直盯着他的面容,久久回不过神来。
原来是皇子啊,难怪那位又是屠村又是赐酒的。
心尖蔓延上一丝疼痛,他伸手抚摸着他的唇,低声道:“你也没想到这么快就藏不住身份,是吧?”
燕危战栗着眼皮睁眼,对上一张满是春色的面容,阖上眼帘时从唇缝中溢出沉重的哑音。
他嗓音低哑带着情/欲,左手搭在对方肩上,“我们彼此都露出了真实的模样,这种时候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
带着薄茧的指腹抚摸上胸膛上的疤痕,一阵战栗瑟缩。
林常怀低头吻去,嗓音沉闷,“是啊,在这黑暗不见光的日子里。幸好遇到了你,也幸好是你。”
“神神叨叨。”手中插/进头发里,往后仰去露出修长的脖颈,下一刻喉结便被温热的唇舌含住。
“唔~”他眼睫一颤,任由对方肆意妄为,“轻一点,你的牙有点尖。”
林常怀闷笑一声,揽着他的腰抱在怀里,“要轻要重不是夫人说了算,而是夫人的身体说了算。”
双手搂住对方脖颈,脑海沉浮间热汗贴在身上,暧昧绮丽的氛围直线上升。
后半夜换了几次水,直到天亮房间才安静下来。
天色渐亮,鸡鸣尖锐。
初尝床笫之间的噬骨滋味,虽百般不舍但也要以身体为重。
耳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身上被软绵的薄被盖住,随即身体落入到怀抱里。
燕危轻颤眼睫睁眼,对上一双餍足后慵懒带笑的眸子。
他气恼闭上眼,心中有些不是滋味,想算账却无法诉说。
林常怀声线愉悦,关切道:“先去我的房间休息,我让人来收拾这边。”
燕危低低嗯了一声,大脑沉沉浮浮,声音沙哑,“林府所有人都知道你的情况吗?”
林常怀低头看了看向他疲惫的脸色,低头蹭着滚热的脸颊,“知我情况的人不多,即使是府中也只有影卫知晓。”
在跨出院门时,林常怀拉上薄被盖住那张布满春色的脸,面不改色吩咐道:“去把新房换洗一遍。”
影三他们哪里见过如此意气风发的主子?眼睛微微瞪大感到震惊,随即一言不发散开。
主子和夫人修得正果,他们作为影卫也是开心的。
往昔林府冷清,如今迎来第二位主人,想来林府也会热闹起来。
燕危在昏昏沉沉中被抱入热水里,他恹恹地睁眼还是有些无法反应过来。
林常怀半蹲在浴桶边,亲自帮他清洗,“我还是第一次见你如此恹气,真是难得。”
燕危舒服地靠着任由对方动作,眼也没睁,只是声音实在是哑得厉害,“身负仇恨,适当的欢愉让人沉迷一时半会也不是不行。”
唇边被冰冷的东西抵住,嘴唇微张便喝进了大半的温水,嘴巴和喉咙湿润了些。
林常怀没接话,轻声问道:“饿了么?我让人把吃的端进来。”
说话间右手朝身下探去,燕危眉头一皱,“你最好是在我没反应时把你的浊物给清理干净。”
林常怀动作一顿,偏头亲了一口他的唇,“想来有些难,进入得有些深,晚些时候。”
燕危抬手“啪”地扇了他一巴掌,脸色冷硬咬牙道:“别得寸进尺。”
林常怀抵了抵腮,眼中没有一点生气,反倒是有些坏心思,“夫人应当留些力气”
浴桶上搭着的手骤然攥紧,发出清脆声来,身体也紧绷着。
“林!常!怀!”燕危气狠了,恨不得把对方大卸八块。
林常怀轻咳一声,脸色微红,药效散去,内力也在恢复,待会别打起来被人看了笑话才是。
哪有夫君在新婚第一天就挨揍的?传出去岂不是要让人笑话?
燕危被放在床上时陷入到沉睡当中,林常怀匆匆洗漱一番,才端着香喷喷的肉粥进入到房间内。
他穿着月色里衣,拿着勺子搅拌粥的手背上有几个鲜明的印记,浑身都透着意气风发和满足。
房间内极为安静,唯有均匀的呼吸响起,林常怀放轻动作,拿着布擦着自家夫人的湿发。
念及对方困顿得厉害,洗漱从简,唯有头发还是湿的。
林常怀满目柔光,一边擦发一边盯着那张冷艳的脸。
红唇微肿,他低头亲了亲。
深睡的人对此一无所知,直到心满意足林常怀才离开。
而那唇更加春色荡漾起来,水光潋滟似水蜜般勾人。
林常怀无声摇头,心头却百般不是滋味,时局让他们绑在一起,最终密不可分。
一觉醒来周围寂静一片, 全身的骨头都仿佛酥了。
眨巴着眼睛有些没回过神来,燕危抬手覆在额头上,吐出一口浊气。
房门被推开, 林常怀推着轮椅进来,身边跟着林管家。
屋内点着烛火, 暖光照耀下身上带着一丝慵懒的气息。
林常怀眼含笑意, 嗓音轻柔,“你醒了, 起来洗漱吃点东西。”
林管家把吃食放在桌上才退下,林常怀推着轮椅说着正事,“我爹已经回信了, 边疆情况有些不容乐观。听闻我成亲,他非常的高兴。”
才不是,知道他被圣上赐婚娶男妻, 奋笔疾书洋洋洒洒三页都是骂他的词。
最后字迹扭曲仿佛写字的人被气得不轻,“逆子”二字格外醒目。
燕危坐起身缓了下神才接话,淡淡道:“威武大将军会高兴?别招笑了, 恐怕他恨不得抽掉你一层皮。”
威武大将军守家卫国,一朝知晓自家唯一的独苗被赐婚娶了一个男妻, 怕是除了悲愤外便没有其什么想法了。
如果林常怀告知对方这是计谋,拉上整个林家和林家的百年声誉做赌注。威武大将军恨不得拿起棍棒招呼着自家的“逆子”。
林常怀叹了口气, 神色忧愁, “那怎么办?万一我爹回来揍我,你会替我说话吗?”
林常怀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对比起之前,现在才算是有了点人气。
燕危瞥了他一眼,起身慢条斯理套着外衣, “我不但不会帮你,我还会给大将军找棍子。”
“夫人好狠的心呐。”林常怀故作悲痛,眼神幽幽,“我好歹是夫人的夫君,夫人不帮我便罢了,还与大将军狼狈为奸。”
洗手的动作一顿,燕危转头看向他,“狼狈为奸这个词,是这么用的么?”
两人平静地拌嘴,给生活添了几分活气和热闹。
林常怀眉梢一挑,低声笑了下,“我喜欢这么用,夫人不必在意。”
空碗盛好饭,林常怀招呼着,“饿了一天,快来吃饭。”
燕危把帕子丢在水盆里,不紧不慢走过去坐下,“可有什么消息?”
“影三发现林府被人给监视着,想必是想知道些什么消息吧。”林常怀淡声道:“我让林伯在明面上闹了一通,去请了大夫来,想必那位已经知晓了他想知道的一切。”
燕危嘲讽一笑,“皇上还真是位诡计多端、善于伪装的人啊,他也不怕传出点什么?”
新婚赐酒,结果酒有问题,新人纷纷卧病在床。
啧,不用想也知道外面传成什么样了,大家也就明面上心照不宣,不去讨论而已。
背地里谁不唾弃这位圣上?也就是圣上还在当政,要不然骂名满天飞。
“不管他如何做,现在大婚过去,春猎也会到临。”林常怀脸色微微凝重,“怕是到时候,无论是意外还是刺杀,都会随之而来。”
林家独子出意外死亡,谁也不会归咎在那位身上。而大将军因丧子之痛导致行军出现一点小差错,等待大将军的后果便是生不如死。
林常怀沉思着,手指不断敲打着把手,“不若我们来一个将计就计,在暗中也好行事?”
燕危眉头微蹙,显然是不赞同他的这个提议,“你猜我为什么要跳到明面上来?”
圣上多疑,过去没几日后,想必又是一番新的试探。
燕危摇头,“什么也不要做,有我在便足够。”
本该死亡的人还活着,对于当前的局面来说,老皇帝估计会找一个借口,把这一切都安在他的身上。
老皇帝在寻找时机认回他的身份,届时一切行动都会在暗中运转起来。
林常怀不知道他的打算,听到的话只是一等再等,这让他有些急切。
“你的意思是,我们什么也不用做吗?”林常怀低下头玩着筷子,心中百转千回。
燕危盯着他,语气冷漠,“林小侯爷,我让你什么都不要做,并不是让你真的什么都不做。在暗中布局会吗?培养忠于自己的人会吗?”
“你所谓的培养人手,就是你带来的那个孩子吗?”林常怀眉头微蹙,抬起眼帘,“我认为,他并没有什么过人之处。”
燕危轻呵一声,直视他的目光,“有时候你没看到,是因为你没看到你想要的那一面。我觉得时藏还行,他就行。”
林常怀声音轻了许多,语含无奈,“罢了,你自己有打算就好。我爹的意思是,会秘密送几个人过来,名义是保护我。”
燕危有些诧异,眉头轻拧,“这么说来,其实大将军也应该有自己的打算。只是你突然成婚,打破了他的布局,才迫不及待派人回来保护你。”
“应该是吧。”林常怀抬手捏了捏眉心,道:“孟陵邀我去醉梦仙品茶,夫人要同我一起去吗?”
燕危想着闲来无事,也就答应了和林常怀一起去醉梦仙坐坐。
时藏被交给影三带出去训练,也乐得轻松一些。
午时燕危推着轮椅走出林府大门,身边跟着几个护卫。
暗处藏着的眼睛纷纷离开向自家主人回复命令,察觉到暗处的气息,燕危眉梢微冷。
林常怀后脑勺像长了眼睛似的,小声道:“大多都是朝中大臣安排的眼线,其中有几个是宫里的人。”
燕危愣了一下,随即神色淡淡嗯了一声,“你也会武吧。”
虽是疑问,语气却是肯定的。
林常怀双腿残疾是假,从五岁就开始伪装,怎么可能没有一点保命的手段?
林常怀闷笑一声,嘴角微弯,“夫人还真是聪明啊,仅仅是卸去伪装,老底都快被你扒光了。”
燕危微微嘲弄道:“即使你没有卸去伪装,经过长时间的相处我也会知道。”
在密切的相处中,没有人不会露出马脚,即使是装得太过于完美。
生活的小细节会出卖这个人,细微的变化如同海水翻转。
谈话间来到醉梦仙的门口,于管事亲自出来接人,“两位贵客里边请,孟公子已在雅间里等候着了。”
燕危换了张人皮面具,于管事没认出人来,苍老的脸上带着讨好的笑。
林常怀颔首,淡淡道:“带我们过去吧,麻烦于管事了。”
“不麻烦不麻烦。”于管事赶紧招呼伙计来,一脸狗腿样,与燕危之前谈话时的神情完全不同。
三楼环境清幽,很好地保护了贵客的隐私,而且在三楼楼口还有人守着。
于管事把人带到孟陵所在的那间房门口,就自觉退了下去。
燕危推开房门,推着林常怀进去,前方被雕花屏风挡住视线,隐隐间不止一个人。
“常怀兄,你来了。”听到声音,孟陵扬声打着招呼,“快来坐,专门给你留好了位置。”
二人一起出现在众人视线里,孟陵一伙人微愣了下,齐齐喊着“嫂子”。
燕危嘴角微抽,面无表情过去坐下,而林常怀则是坐在靠窗的位置。
宋玉箫有些尴尬,浑身无处安定,“那什么,喝茶吗?”
说完后给燕危倒了杯茶推过去,讪笑道:“那日都是我说话不过脑,还望嫂子莫怪。”
林常怀眉梢微挑,骨节分明的手握住茶杯,并未开口说话打圆场。
在这包间内的,都是同林常怀往来密切的几家世家公子,五皇子燕濯没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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