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开明不开明的问题吗?
黔司年瞪着他,“这么说来你妈妈都知道?知道我……知道咱俩过去的事?”
江凌咬着嘴唇,小声开口:“对,都知道,不光我妈,我爹我哥、我们全家都知道。这件事说来话长,你清楚的,我爹的晟川集团是平城当地企业,核心的业务、市场、人脉关系都在平城,所以,当初我提议把敏行的营销重心转到南城,几乎遭到了整个董事会的反对,我爹我妈那种老油条一眼就看出了我存着私心,我也没瞒着他们,干脆和盘托出了。”
黔司年惊讶得说不出话。
“司哥。”江凌轻轻叫了一声,“你别生气……”
黔司年“呵呵”笑了两声,“生气?我生什么气啊,江总追人真是舍得下血本,不过你爸妈就这样任你胡闹?不怕董事会提出反对意见吗?”
“诶,你这话有失偏颇,把营销重心转到南城更多的是基于市场环境做出的考虑,南城对外设有进出港口,对内连接华东最大市场,在地理位置上确实有优势,不然董事会也不会同意的。”江凌顿了一顿,“司哥,我追你也是动了脑子的,我知道,你绝对不会喜欢一个恋爱脑,你要的,是一个与你旗鼓相当的伴侣,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最后一句话有点儿戳人,戳得黔司年心里痒痒的。
江凌趁热打铁,“所以,我们全家都知道我在追你,而你要考虑的只是‘接受’或者‘不接受’,其他的一概不用管,如果有人非议,我来堵他的嘴。”
“我没有那么脆弱,不用你堵谁的嘴。”黔司年从沙发上站起来,“好了,我去洗漱。”
“一起呀。”江凌巴巴地追上去,“司哥,我该交代的都交代了,能不能搬过来和你住?这样我们就正式同居了,每天早上一睁眼就能看到你,下班回家还能给你做饭……”
黔司年觉得,江凌有点“聒噪”了。
他猛然记起,四年前这个人就是这么聒噪,每天叽叽喳喳地围着自己转,让他误以为这个人是个胸无城府的少年。四年后再见,有些东西已经天翻地覆,但有些东西……似乎没有变。
晚上睡觉的时候,财务发来了上半年的回款明细,黔司年坐在床头,打开笔记本仔细核对。
江凌洗漱完,上床时瞥了一眼,“回款也要你亲自过目,你这个总经理真负责。”
“当然了,像我们这样的小公司,做什么都要亲力亲为。”黔司年故意说道:“哪像你们敏行,一个财务部的人数就顶我们一整个公司,我们可比不过。”
江凌瘪了瘪嘴,“司哥,你就挤兑我吧。”
黔司年专注在报表上,江凌实在没忍住,凑上去问道:“赚得多不多?”
黔司年摇摇头,“要赤字了。”
江凌啊了一声,“这么严重?”
“几个案子加起来在外飘着1900万,回款压力极大。”黔司年指了指中间一行,愤愤地说:“你看看你们敏行,至今为止没有一分钱的回款进账,车企的垫款真是太夸张了,能硬生生拖死一个小公司。”
江凌探身过去,认真地看了一会儿,“那……我明天问问财务。”
“问也没用,当初招标公告上写明了的,我就是在你面前抱怨一下。”黔司年说完,有点诧异地闭上嘴巴,自己竟然主动在江凌面前抱怨?这种转变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江凌还在研究那些数字,看完了皱皱眉,“甲方不回款你们很难做下去,也没有资金去接洽新的客户,长久形成恶性循环,盘子只会越来越小。”
“不错。”黔司年赞许地点了点头,“江总知道体谅我们乙方的难处了。”
“司哥。”江凌郑重地说,“我可以给你钱。”
黔司年沉默一瞬,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想了一会儿才说:“你怎么给?敏行虽然没有回款,但关于垫款的情况说明已经写在了招标公示中,我们投的标我们认。”
江凌摇摇头,“你理解错了,不是敏行给,是我给,从我的个人账户给你转钱,但是1900万实在太多,我一时拿不出来,我可以再问我哥借点,总能帮你凑齐的。”
黔司年笑起来,“呦,江总这么慷慨?”
江凌已经划开手机银行,“我先看看我账户上还有多少,我记得应该有个八九百……”
看着屏幕上一闪而过的数字,黔司年突然意识到,江凌竟然是认真的!他赶忙按住了江凌的手,“当真了啊?我给你开玩笑呢,当真可就不好了。”
然而江凌很认真地看着他,“我没有给你开玩笑,如果你需要这笔钱,我会帮你。”
俩人面对着面,黔司年忽然觉得有些尴尬,他轻轻叹口气,“某种程度上说,我确实遇到了一些困难,但是这些困难不足为惧,我能应对,也习惯了应对。所以,现在,我不需要你的帮忙,如果需要,我一定会告诉你的,好吗?”
这样的拒绝很直白,江凌垂下了头。
黔司年在他发顶揉了揉,“怎么了江总,你是个商人,省下一笔钱难道不高兴吗?”
江凌的声音很低,“可是,我独独不喜欢在你面前做个商人,如果不是这层合作关系绑着,你还会理我吗?应该不会了吧。”
黔司年愣了一下,江凌的声音更低了,“那我该怎么办?你什么都不要,黑舒明的事情你不需要我,资金的事情你也不需要我,我只能赖在你家,给你做饭,可是做饭……你找个保姆就够了,那我还能做什么呢?”
能做什么?其实……
“……上你,给你玩,让你爽,这些东西太低俗了,你更不会在乎。”江凌深深吸了口气,“司哥,明天我再和财务商量一下,看看有没有其他解决办法,我们公事公办,你是不是就能接受了?”
黔司年没有回答,他脑子一抽,有了一个更疯狂的答案——谁说他不是个低俗的人?
在这个答案脱口而出之前,黔司年刻意保持着冷静,偏过头,细细打量着江凌的上半身。
江凌没穿上衣,小麦色的皮肤上还挂着洗漱后留下的水珠,也不知道是有意的还是无心的,他在黔司年面前总是“忘记”穿衣。
“我在想——”黔司年伸出手,在那饱满的胸肌上狠掐了一把,最后停在一个微微凸起的点上,“咱俩原来在一起的时候,我就想过这个问题,但那时候看你是个小孩,没敢弄。”
江凌有点懵:“弄……弄什么?”
黔司年笑起来,“弄个,小洞。”
在对面震惊的目光中,黔司年轻轻扬起下巴,仿佛一个高高在上的女王,轻佻而又充满魅惑的说道:
——“江凌,带乳钉吧,带给我看。”
第43章 亲手打得
江凌借着“养伤”的名义在黔司年家住了一周, 为了不耽误工作,他十分不要脸地将书房占为已有,工作相关事宜一律采用线上对接。不过, 除了法务总监蔺昌,没人知道江凌住在黔司年家里,助理方小磷曾委婉地表示可以过来帮忙, 被江凌义正言辞的拒绝了。
黔司年不可能天天在家陪护, 照顾了两日就去上班了。FC的员工都对可爱可敬的江总表现出了莫大的关心,纷纷提出上门探望, 也被黔司年拒绝了。
——俩人都保持了一种默契, 那就是:坚决不能让公司的同事知道!
只不过,万事都有意外。江凌致力于把黔司年喂到标准体重,于是每天都会早起一小时给他做饭, FC的员工诧异地发现:老大竟然开始带饭了!老大家里是不是藏着一位海螺姑娘?!
黔司年尴尬地解释:“这、这是昨晚出去吃饭……剩下的,光盘行动人人有责。”
薛灿狐疑地看着饭盒里的饭菜,一针见血地指出,“这是舅妈做的吧。”
听见“舅妈”两个字,黔司年差点咬到舌头,心道:现在的小姑娘眼神都这么毒吗?
别人不知情, 薛灿可是知道俩人是什么情况的,小姑娘得意地说道:“小舅你放心, 我谁都没说,连我妈都不知道呢。不过,小舅你这么聪明的一个人,确定要在同一棵树上吊死?”
黔司年又被噎住了,干巴巴地说:“八字还没一撇呢,我就是临时照顾一下, 其他的什么也没发生。”
“哦——”薛灿拖长了音调,“那你继续照顾吧,我觉得,你早晚得死在舅妈的糖衣炮弹之下,早点就义晚点就义其实没什么区别。”
黔司年有点儿心虚,快速将薛灿打发了,同时又在心里发誓:等江凌拆了线,一定要把人赶出去!
拆线那天很快就到了,是个周四,黔司年安排完手头的工作,开车带江凌去了医院。
像这种小事,一般很快就搞定了,黔司年在外面等着,刚等了一会儿,就看见护士阴着脸出来,“江凌家属,进来一下。”
黔司年急忙起身,“在这儿!怎么了?是伤口恢复的不好吗?”
护士“哼哼”笑了两声,“伤口恢复的非常好,但病人说自己怕疼,要家属陪同。”
黔司年:“……”
急诊室里,江凌扭头看着黔司年,一副委屈至极的表情。
黔司年很想一巴掌呼上去,碍于这是公共场合,只得努力平复情绪,走上去按住江凌另一侧的肩膀,转头对护士道:“您拆线吧,不用管他。”
护士大概没见过如此冷血的家属,顿时有点于心不忍,“这个……也有极少部分的病人是害怕拆线的,您可以尝试一下语言安慰,或者……象征性抱一下,也能安抚病人情绪。”
“他情绪挺好的。”黔司年说:“麻烦您,拆线吧。”
从急诊出来,江凌一改颓势原地复活,精神好得像是打了鸡血,还主动当起了司机,“司哥,你不着急回公司吧,那我带你去个地方。”
“着急。”黔司年冷冷地说:“江总怕疼,又刚刚拆了线,还是回家休息吧。”
“哎呀。”江凌轻叹一声,“我就是想让你进来陪陪我,护士都说了,可以抱一下,结果你一把就把我摁住了,一点也不心疼。”
黔司年闭眼靠在椅背上,“别废话,快开车,下午我还要回公司呢。”
车子一路疾驰,最后拐进了一个居民区,停在一户底商的大门前。
江凌熄了火,兴致勃勃地说:“到了,咱们下车吧。”
黔司年望了望,那户底商很是神秘,招牌上什么也没写,他皱了皱眉头,“这是哪啊?”
江凌继续卖关子,“进去你就知道了,我在网上找了好久,才找到这里的。”
听到“网上找的”,黔司年的眉头皱得更厉害了,好在这是居民区里,或者……只是一家比较低调的私房菜?
俩人敲门而入,伴随着一声“欢迎光临”,一个男人从屋里走了出来。
江凌开口:“我在网上咨询过的,你就是隋哥吧?”
男人恍然大悟,“噢噢,打洞是吧,对对,里面请吧。”
打……洞?!
黔司年诧异地抬起头,江凌冲着他微微一笑,“他们家可以自己打,司哥,你等会儿给我打啊。”
被唤做隋哥的男人回过头,问:“你俩谁打?”
江凌说:“我。”说罢又指了指黔司年,“但是我想让他给我打,可以吗?”
隋哥见怪不怪,点点头,“那我告诉你们这玩意怎么用,我个人建议先在其他地方试一下,毕竟那里比较敏感,实在不行就换我来。”
黔司年有点儿紧张,“我没用过,要不然还是你来吧。”
“你怕什么?”江凌笑了,“人家会教你的,司哥,你随意发挥,别有心理负担。”
隋哥的目光打量着俩人,也跟着笑起来,“说实话,你们这样的组合挺少见,我干这一行也挺久的了,总共没见过几对。”
黔司年礼貌地点点头,“麻烦你了,这个……需要上麻药吧。”
话音落地,江凌抢过话茬,“不需要!上了麻药还有什么感觉?好不容易让你亲自上手,我不要麻药。”
黔司年瞪他一眼,“别胡闹。”
隋哥哈哈大笑起来,“这个还是看个人,有人就是不喜欢,不过一方的承受能力高的话,倒是可以大胆一些,说不定有不一样的体验。”
另一头,江凌已经把上衣脱了,露出结实的胸膛和块状分明的腹肌。隋哥看了忍不住吹了声口哨,反手在黔司年的肩头拍了拍,“兄弟,说真的,你吃的很好,我都羡慕了。”
其实,黔司年对江凌的“接受能力”早有领教,但心里知道是一回事,做起来又是另一回事,他心里紧张得要命,前期工作做了一遍又一遍。
江凌看着他,笑问:“司哥,你是不是紧张了?”
“废话。”黔司年没好气地怼道:“我提前说好,打坏了概不负责,后果你自己承担。”
“切,好无情啊。”江凌瘪了瘪嘴,“不过,你就是打坏了,它也能长好的,所以你根本不用害怕,我肩膀上缝了那么多针都没事,这点小洞洞怕什么啊。”
黔司年移开视线,“那不一样。”
“是不一样。“江凌说:“因为这是你亲手打得,意义非凡。”
下一秒,他突然倾身向前,偏头咬住了那片粉红的嘴唇,黔司年猝不及防,被吻得呼吸急促。
穿刺枪被俩人同时握在手里,黔司年因为那个吻而晕头转向,就听见江凌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司哥,来吧,如你所愿,在我身上弄个同,不要客气。”
啤酒节过后南城正式入秋,天气转凉,意味着这一年已经过去了大半。
江凌曾经说过,敏行会在年末发布新的车机系统,如今发布会的时间定在了跨年夜,为了能在集团的比稿中脱颖而出,黔司年已经把工作重心转到了发布会的方案上。
时间上还很充裕,但黔司年忍不住地想要精益求精,在前后推翻了两版方案之后,他决心从头开始,沉下心认真观摩其他技术类企业的发布会。
若是放在之前,黔司年大约不会这么较真,但如今不一样。现在,他知道了江凌给家里摊牌的消息,这就意味着,自己在江凌父母的眼中不再是个“透明人”,如果江凌推荐他参与比稿,那江父江母肯定会格外留意,在黔司年心里,这是一场必须赢下的战斗。
等到方案雏形出来的那一天,黔司年提前和方小磷沟通了时间,带着方案来到敏行。
这段时间里,江凌被他友好地请了出去,俩人又恢复成之前的样子,在周末抵死缠绵,到了周一,穿上衣服,衣冠楚楚地步入职场。
今天是周五,黔司年盘算着,过完方案就到饭点了,某人大概又会作妖把他留下,然后一口气留到下班。
果然,江大总裁听完汇报,若有所思地想了一会儿,说道:“大致的流程没有问题,但有些细节不够突出,黔总,不忙的话来一下我办公室,我给你看些东西,方便你打开思路。”
黔司年点点头,“好。”
俩人在一众员工的注视下双双起身,优雅地离开了。
令黔司年没想到的是,江凌这一次十分老实,真的只是给他“看些东西”——江凌给他看的是车机系统的交互模型。
江凌说道:“我知道你不是学这个的,要看懂这个模型有点儿费劲,但是,只要你能理解一些皮毛,就能明白它的设计理念。参与比稿的公司都喜欢搞一些花花架子,但发布会本身却是一个非常朴素的事情,内容为王,如果你的方案能契合设计本身,我觉得赢的局面就会更大一些。”
黔司年有点诧异,“你能想到这一层,已经比我厉害很多了。”
“哼,我早就说过了,我会是一个与你旗鼓相当的伴侣。”江凌把人拉到办公桌前,“你坐在这里看,不懂的来问我,这个模型不能让你带走,但你可以在我这里修改方案。”
“好。”黔司年点点头,“那么——麻烦江总,来杯咖啡。”
直到时针悄无声息地指向8点,江凌才意识到,他犯了个天大的大错误,真的不该把黔司年留下!他第五次敲击桌面,“司哥,下班吧,我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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