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买来的那一袋茄籽,则打算一天一点的,全催化成土豆,催化出多少就先种多少,再耽误不得了。
土豆这样产量高又好吃的东西,傻子才会不种。不止土豆,等但四月份,他还要种红薯,这些可都是好东西。
也幸好土豆茄子同属茄科茄属作物,不像萝卜和菜籽分别属于十字花科的萝卜属和芸薹属,跨度没那么大消耗能小一些,稳定性也更强。
“你说的那些妖怪能干这么多事情?”沉川大体解释了自己的能力,就昂着下巴反问梅寒。
梅寒直听得一愣一愣的,虽有些地方不大明白,也晓得沉川有多厉害,真心实意地露出仰慕的神情来,“那跟着你不是不愁吃不愁喝了?”
“那是!”沉川得意起来,“我之前不都说了嘛,嫁汉嫁汉,穿衣吃饭。你要嫁了我,我还能饿着你不成?”
“这下你总该放心了吧,瞧先前你心焦的,我都说让你信我了。”
梅寒重重点头,“以后我都信你!”一双狭长的丹凤眼里尽是信任与仰慕。
沉川心里美了,又还不满足,想逗着梅寒说几句好听话。
然而没说一会儿话呢,外边突然吵闹起来,半晌不见停歇,还愈吵愈烈了。
二人出了棚子,就见稍远处聚了一堆人,吵闹声就是打那儿传来的。
天已经黑了,看不清吵闹的有哪些,只隐约听见个大嗓门,像是孔方金的声音。
沉川招手叫来在不远处看热闹的张石头,一问,王石头就竹筒倒豆子似的将事情全说了。
原来是孔方金那儿丢了三两银子,到处找了也没找到,后来问有没有谁进过他住的那棚子,问了几个人都说不知道,最后还是周二爷,才晓得原来杨大地下午时候进去过,不过没一会儿就出来了。
山寨分了一回钱后,因沉川时常待在山里,就把剩下的钱都交给得不时下山买卖的孔方金保管了。
待走近些,吵骂声就尤为清晰了。
孔方金:“我晌午吃饭时还看过,钱一分不少。周二爷都看见了,一下午就你进了我那棚子,除了你还有谁!”
“二当家的你可别胡说,我是进你那儿了,但我是走错了,没拿你银子!”这是杨大地。
孔方金又气又怒:“放你大爷的屁!你那儿离我那儿隔了百八十里,你怎么走错的你告诉我!”
“我都说了我没拿!你是二当家就能冤枉好人了?别是看我不顺眼故意搞我吧!”
杨大地怎么也不承认,那指天骂地的气愤模样,倒真像被人冤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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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剁手
“你既然没偷, 那就让二当家的搜搜,反正身正不怕影子斜,你要是没做也搜不出什么来, 不正好证明你清白了?”
打先前谈分家时青哥儿就看杨大地不顺眼了, 其他人都在委婉试探, 偏他不阴不阳地来了这么一句。他男人李大壮拉拉他示意他别说这种话,教他不耐烦地把手甩开了。
“不然你空口白牙的说没偷就是没偷?人周二爷可都看见你进二当家那儿了,还进去好一会儿呢,我寻思走错也呆不了这么久呢。”
其余人也纷纷附和, 好言劝杨大地。寨子里出了偷子,大伙儿心里都不安生。
杨大地恶声恶气骂了几句,抵不过这么多张嘴, 便朝青哥儿道:“搜就搜, 谁怕谁?但要是搜不出来怎么办?我杨大地总不能吃了这个闷亏!”
青哥儿也硬气,冷哼一声:“若不是你偷的,我自然做小伏低给你赔不是。”除了杨大地还能有谁?
“赔不是算什么?我要你和你男人跪下来给我认错!”
这般有底气, 倒真让人心里没底儿的, 但到这地步青哥儿也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了。
这边一堆人蜂拥着朝杨大地住处去, 沉川和梅寒却没能跟去,被杨大地的夫郎兰哥儿拦住了。
“银子是他偷的。”兰哥儿递给梅寒三两银子,低垂着眉眼羞于见人,也羞于启齿。
沉川梅寒对视一眼, 难怪杨大地敢说那话, 原来他把银子放兰哥儿身上了, 兰哥儿有身孕,便是别人找不到银子,再怀疑也碍着脸面情谊不会去搜他的身。
只是这杨大地太不是人, 这事儿也干得出来。
接着兰哥儿就将事情原头原尾说了出来。
那杨大地本人干活惯会偷奸耍滑,先前没言要分家时还算安分,可一听要分家,分家后还要按功劳分钱分房的,他就坐不住了。
倒正经干了几日活儿,但坚持不下去,没几日后那记功劳的簿子上他就比别人少了一大截,只怕分家后日子都过不下去。
今日沉川带了七八人下山,寨里人手有些不够用,明显比往日忙碌不少,杨大地就起了心思。
趁没人注意摸进孔方金那儿,起初想着一次拿一两银子孔方金应当发现不了,循序渐进地多偷几回。然而一见那么多银子,就忍不住多拿了二两。
但他显然低估了孔方金,便是只少一个铜板孔方金都看得出来,更别说少了整整三两银子了,这对他来说无异于天塌了个窟窿那么明显。
兰哥儿没脸地背过身去,低着声音道:“我晓得寨里容不下这等……偷鸡摸狗的事情,大当家的如何处置,都是应该的。”
说完脚下略急促地回了山洞去,实在不想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再丢一回脸。
“这杨大地,真不是个东西!”沉川肃着脸骂了声。
梅寒见人神色很不好看,生怕人真像兰哥儿话外的意思一样将人赶下山,忙拉了人的手,劝说:“他不是东西兰哥儿却是好的,你可别冲动啊,兰哥儿还有身子,奔波不得。”
沉川自也想到了兰哥儿,但寨里是决计不能轻轻揭过这事儿的,否则偷鸡摸狗的没个罚,那成什么样子了?
想了想,沉川俯身在梅寒耳边说了什么,梅寒听得话,赞同地连连点头。
却说这头,孔方金带着人将杨大地的住处翻了个底朝天,就差把地皮挖掉一层了,也没找着银子。
寨里人有些疑心这回是不是真错怪了杨大地,杨大地也趾高气昂的,要青哥儿两口子跪下认错。
孔方金没让,脸色很不好地道:“冤枉了你教你受委屈了,我拿自己的钱补偿你,青哥儿两人也向你道歉,但下跪就不必了,一寨子人不闹得那么难看。”
其余人也都赔不是,在一旁搭腔劝说。
“你们冤枉我补偿我是应该的,下跪认错可是他自己答应的,我又没逼他。”这是既要钱又要让下跪道歉了。
“我敢说就敢做,你最好真没偷钱!”青哥儿真是烈性子,认定了钱就是杨大地偷的。
孔方金还想说什么,沉川突然现身,二话不说提了杨大地后脖领就走。
“大当家的你这是干嘛呀!”杨大地几乎被提了起来,两脚已不如何碰得到地面,顿时惊慌失措。
“剁你一只手,看你还敢不敢偷东西。”
“大当家的我是冤枉的!我是冤枉的啊!二当家的你救救我!我是冤枉的啊!我没偷钱!”
杨大地怕得要命,可又挣脱不开只能被提着走,只能拼命扭头求救。
众人也被骇了一跳,忙就要去拦人。
这时梅寒从沉川来的方向跑来,焦急喊:
“杨大地偷了钱让兰哥儿给他藏着,兰哥儿心里过意不去还了我,说话的时候教沉川听了去,他一下火就上来了,说敢偷东西的就要剁了一只手!”
众人又是一惊,心想只是偷几两银子,怎么闹得如此严重?剁了一只手那人不废了嘛!更别提那杨大地还有个身怀六甲的夫郎,以后两人可该怎么过?
梅寒又喊:“沉川在气头上才说出这话,快拦住他别叫他做出气事来!”
众人赶忙上去拦人,都言说不至于不至于。杨大地没听到梅寒的话,可已经顾不得那许多了,只连声求饶说再也不敢了。
沉川不为所动,挂着一张阎王面孔,一定要剁了人手的样子。
心里却有些忍俊不禁,心想梅寒演得太假了,这紧急关头还容得他干站在那儿把前因后果都说一遍?说完了还为他开脱一句,一副着急又不是很着急的样子,怪是矛盾。
幸而其他人没注意到异样,都急急忙忙来拉沉川。
沉川力气却是大得出奇,几个汉子拦他都没拖慢他步子,反教他一只手就扒开了,气势汹汹往山洞那头走。
沉川一言不发地提着人到山洞,劈手拿了一把菜刀。
想着把人按在砧板上剁手太膈应,又提着人往溪边去。
“大当家的我再也不敢了!你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杨大地见人铁了心要剁他的手,吓破了胆,鼻涕眼泪糊了满头满脸。
“这是咋了?”蹲在山洞里吃野菜窝窝头的邵元,见着这么多人闹闹哄哄地来了又要走,也看热闹地跟了上去。
听得人说了事情起末,便道:“那是该剁了手,剁一只还不够,反正也不干活,两只都剁了得了。”模样不似作假,是真这般认为的。
别看他一脸络腮胡五大三粗的,却是寨子里除了梅寒外唯一一个识字的,连孔方金都只认得自己名字。沉川就别说了,这边的字一个不认识,切切实实的睁眼瞎。
这些日子都是邵元给众人记干了多少活,杨大地又是谎报又是多报抢功劳的,烦死个人。这厢人遭了殃,他自是乐得看热闹。
梅寒眼皮突突地跳,不是说做戏杀鸡儆猴、不真剁手吗,怎么瞧沉川那架势不像是假的?
梅寒急了,怕人火气上头真干出不可挽回的事,也跟着其他人去拦沉川。
沉川如入无人之地般走到溪边,啪一下将杨大地一只手按在一块大石上,举起那把冒着寒光的菜刀。
“大当家的!”
“沉川!”
千钧一发之际,梅寒猛地抱住沉川使刀那只手,“你砍了他的手让兰哥儿怎么活!让兰哥儿养他不成!”
杨大地两眼翻白,一下晕了过去。
沉川动作一顿,收了力道。
他虽不剁手,也是想让杨大地吃痛的,算他晕得快。
梅寒冷汗都下来了,赶忙抱着人退开一步,“念在他是初犯,此前寨里没定这个规矩,你就放过他吧,啊?”
孔方金捂着心口回神,也心有余悸地跟着道:“大哥你放了他这回吧,再有下回绝不轻饶他。”
其余人不敢说话,后怕地望着沉川。
“别啊,有一回就有无数回,大哥下不去手就让我来,我剁了他。”
沉川冷着脸既不点头也不摇头,邵元直接上手去拿菜刀,半点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孔方金两眼一黑,忙挡开邵元,“还嫌不够乱的?你火上浇油做什么!”
沉川没让邵元把刀拿了去,他瞧着他这三弟是真会剁手的,剁两只。
“先前寨里没这规矩,我就放他一回。”沉川厉色扫一圈,见人都望着他,继续道:“但今天过后,不管是杨大地还是谁,只要敢动歪心思手脚不干净的,就是一个铜板一根野菜,手指头也别想要了。”
想到什么又补充道:“大人小孩都一样,要是小孩犯了事,你管不了就让我来管。”
这是真立规矩了,钱和物都包括在内,小孩也别拿懂不懂事那套说辞来搪塞,不懂事沉川就让他懂事。
他就不信拳头到位了还有不懂事的。
虽沉川成日泡在山里不如何管事,寨里事务基本上都是孔方金和邵元管,但只要沉川开口了,还是得听他的。
众人一凛,都记在了心里,纷纷道晓得了,心里不约而同想着要更加管好自家孩子了。
也有人小声说会不会罚得太重了,都教身边人怼了回去。
就是罚得再重,只要你不犯,那不还不是罚不到你身上去?除非你本来就心思不正。
再说村寨里偷鸡摸狗的人被抓了也有被打断手脚的,虽更多遭贼的人家想着乡里乡亲的不把事做绝,但沉川立的规矩是不错的。
便没人敢多言了。
孔方金赶忙让人把杨大地抬回去,别在这儿触霉头,怕沉川看了又升起火气来。
抬人时才发觉,这杨大地不知何时尿了一身,臭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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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昨日真是吓死我了, 阎王点卯似的,拦都拦不住。”
这厢刚进山看不见山寨了,憋了一晚上的梅寒就忍不住说道起来。
沉川装模装样地叹了一口气, “你就是不信任我, 我多有分寸多靠谱一人, 你却几次三番这样疑心我,当真教人伤心。”
梅寒让沉川说得有些心虚,可他就是这么个爱多思多虑的性子,从前在养父家吃喝不愁的也改不了。
再说他也属实有些无辜, 就沉川这大开大合的行事作风,一会儿买几百斤南方不如何种植的麦种,一会儿提刀要剁人手的, 又是个入世的妖怪, 这种种迭加起来,可不就令人担忧嘛。
“我也没不信任你嘛。”梅寒底气不足地软声说了一句。
“不信,除非你亲我两口。”沉川停下来, 回身望着梅寒。
眼神半是戏谑半是认真的, 直勾勾瞧着梅寒。
梅寒只是望着沉川那眼神, 就觉得实在招架不住,只扫了一眼就匆匆别开眼。
这人一亲起人来就停不下来,他可怕了他了,现在想起先前在山里干的糊涂事还臊得慌, 哪还敢招惹人。
沉川横跨一步挡住梅寒去路, 不让人越过他也不说话。梅寒晓得他意思, 胡乱嘟囔几声想糊弄过去,没成功。
梅寒躲不开,又恼又臊, “这荒郊野岭的,臊不臊人?”
沉川捉住梅寒捶他的手,顺势将人禁锢在怀里,“有什么臊人的?我俩正儿八经的两厢情愿,又不是偷人。”
“亲一口。”他朝梅寒撅起嘴讨吻。
梅寒又好气又好笑,心智也不很坚定,半推半就地在沉川下巴上落下一个吻。
蜻蜓点水一般轻飘飘的,带着浅浅的清香,留下些许温凉柔软的触感。
“亲歪了,不算,要往上面点。”沉川笑容放大,得寸进尺地不放过人。
梅寒略踮起脚,又落了一枚吻在更上方,落点却仍不是沉川的唇,而是他左脸上的单个梨涡。
梅寒不得不承认自己对这个于沉川而言有些违和的梨涡是颇为偏爱的,不自觉地多停留了两息。
等人亲完,沉川又说不对,梅寒自是不如他的意,怎么也不肯亲了。
山不来就我我便去就山,沉川趁人不注意自偷了香,这才心满意足了。
占完便宜沉川也不撒手,还要牵着人的手走,梅寒言说这般不好走他也不肯放开人,只采摘山货时短暂放开一时半刻,很快又会牵上,教人拿他没法子。
虽嘴里说着害臊,在沉川没看见的地方,梅寒脸上也不自觉扬起淡淡的笑意。
两人先前找寻狼群踪迹时,已差不多将金银山阴面搜刮过一遍,山货野物收罗了个七七八八,眼下该朝阳面去。
金银山阳面比阴面树木更加茂盛,也更难走些,沉川走在前面砍挡路的灌木,梅寒的手才得了自由。
走了几刻钟,灌木才没那样多了,但走起路来仍不轻松,林间时不时横亘着几棵或被雷劈或自然倒塌的巨树。
树干或悬于半空形成拱桥,或挡在林间阻止人前进。年头久、气候温暖,不管活树还是死树的树干都早遍布了苔藓,瞧着像披了一件件鲜绿的衣裳。
或许也是因为厚厚的苔藓有保温效果,所以才正月里就有菌子开始出头了。
看见苔藓拱起一个包,梅寒扒开苔藓,又捡到一朵褐褐丑丑的松茸。丑是丑了些,但不妨碍他觉得长得爱人。
许是南边山里物资丰富、山货又不饱腹的缘故,这些山货卖得不如北边贵价,一斤普通菌子七八文钱,卖不到几十上百文一斤去,但也比野菜一类贵价了。
*抱歉 版权原因 该资源已无法下载 仅支持完本免费试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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