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临译温和道:“我想从你这里得到一点信息。”
他这么一说,魏骋放下心来,他大松一口气,揶揄道:“怎么,有人拿你在咯兹礼堂的演出的照片威胁你了,这时候知道害怕了?”
岂料商临译摇头,他道:“不害怕,明年打算一路硕博。”
这句话又踩到了魏骋的痛处,谁不知道他和商临译比输了的地方之一就是学历?
魏骋紧紧地盯着商临译:“你明年退圈?”
商临译开玩笑地语气继续说:“我升学关我退不退什么事?”
魏骋又闭嘴了,这个他确实愿赌服输,他从小就不爱读书,这是没办法改变的事情。
商临译:“我想问你一些关于言嗔的问题。”
关于言嗔的问题,魏骋刚刚放下的心又被一把提起,前端时间,言嗔上综艺追爱的事情成了多少人的饭后谈资,连他家也不例外,都在吃言嗔的瓜,言嗔一个顶级豪门少爷,居然能做出这种事。
丢不丢人啊?
特别是对一个娱乐圈的没权没势的明星,魏骋看着心里复杂,他也没想过言嗔会做到这种地步。
魏骋神色微凝,他问:“你想知道什么?”
“什么不去问言哥?”
商临译看了魏骋一眼,轻飘飘地一眼,魏骋明白了,要是能从言嗔那里知道答案,商临译何至于来找他,言嗔不想和商临译说这些,于是商临译来找到了自己。
魏骋哑言,他道:“你想知道什么?”
“一些关于言嗔的家事。”商临译淡淡道,他最想知道的,最不能释怀的仅此这个。
魏骋也喝了一口咖啡,苦涩的液体流入口中,连带着心情都冒着几分苦涩的感觉,他缓缓道来:“言哥,他妈妈在生他的时候就去世了,他初中的时候,他爸带回了一个比他还大一岁的私生子,嗯,那个私生子叫言尧。”
剩下的魏骋就不知道了,这些还是他之前听说的,后来,随着言幺的特意不允许传播和言尧一步一步的成长之后,这些事情就像被掩埋于地底下一般,后来再也没有人再提起过。
“我只知道这么多,剩下的你估计得从言哥那里知道原因。”、
商临译心底有几分猜测,估计今天见到的就是言嗔的私生子哥哥言尧,知道这些之后,商临译整理好自己,他现在想回去找找言嗔。
“今天谢谢你,哪天请你吃饭。”
魏骋心情有些复杂,可能是因为今天忽然提到了言嗔的事情,或许这些事情的忽然被提起,如果今天不是商临译问,或许连他也会在时间的长河里将这些记忆遗忘。
魏骋看了商临译许久,最后憋出一句话:“我看言哥是真的挺喜欢你的,如果可以的话,还是比较……”
说到这,魏骋有点自我唾弃,这都是什么话啊?之前他不是最恐惧同性恋的吗?
商临译:“谢谢。”
“你是应该感谢我。”言嗔看着这一地狼藉,他的不远处是还在气在头上的言幺,淡淡地总结。
言家的老宅?言嗔视线在这个房子里流连,真是讽刺,言幺可真把自己当成回事,鸠占鹊巢被言幺玩得明明白白的,言幺简直就凤凰男的典型,也别凤凰男了,说是凤凰男都抬举他了,应该叫蚂蝗男。
他没有自己的名字,因为在家排行最小,所以取为幺,家里的孩子多,再加上贫穷,言幺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能找上一个富婆,长得一副好皮囊,在加上能说会道,很快就俘获了自己母亲的情感,成功的当上了金龟婿,和他母亲结婚之后,言幺又开始不满足和正妻的婚后生活,又找到了外面的人。
正妻走后,这个应该是正妻的宅子被他过户到自己的名下,改名言家老宅。
从地上的狼藉就可以看出刚刚的争吵有多激烈。
言嗔的脚旁是一地的碎瓷片,坐在主桌上的言幺胸口上下起伏,言尧忙着在一旁给他顺气。
言幺大怒:“你想气死你爹我?”
相比于他大叫,言嗔就显得冷静了许多,他的眼神冷厉,说出的话差点没让言幺气死:“你不没死?”
言幺的胸口起伏得更厉害了,给人一种下一秒就要过去的感觉。
言尧忙着顺气:“爸,你别气坏自己啊。”
言嗔看着他们两个人父慈子孝的样子,内心的讽刺更多了一层,言尧不开口还好,一开口就让言嗔想到了今天。
今天的事情他可没忘记。
言嗔蹲下来,找了一块看起来相对锋利的瓷片,而后抬眸,看向言幺和言尧在的方向,他本来给人就是十分冷淡的感觉,这样看人更是,有一种来索命之感。
言幺瞳孔微缩:“你要干嘛?”
言嗔朝着他们两个走过去,言嗔的精神状态本来就有点不正常,这样一来,言尧咽了咽口水。
主动和站在双腿早已不能动弹的言幺的面前:“你要对我爸做什么?”
言嗔懒得和他讲话,言尧这么一站出来更是合言嗔的心意,他朝着言尧走过去,言尧一点一点的后退,直到退无可退。
言嗔真的被言尧惹生气了,他手里还把玩着那个瓷片,没一会儿,那个瓷片抵在言尧的脖子上。
言嗔微微用力,刺破刺入娇嫩的血肉里。
言幺眼底都是惊恐,他惊慌道:“言嗔,你又在发什么疯?”
血沿着娇弱的脖子流出来,言嗔在这种时候忽然想到了商临译。
“不对你爸做什么,倒是想对你做点什么。”
言幺腿动弹不得,言幺只能在另一边急眼,言嗔欣赏般的看着言尧惊恐的神色。
鲜血不断的渗出来, 言尧甚至能感觉到温热的液体在肌肤上滑动的痒感。
言幺手拍着桌子,发出更加扰乱现场声音的声音。
言家老宅的大门被紧闭,言嗔讥讽的目光在两个人脸上流转, 言尧因为害怕的缘故, 脸色不仅煞白, 额头冒出了一层层的细汗。
也不知道这两个人是不是蠢的,还特意将人支开将大门反锁。
他嗤笑,和言尧对视上,轻声问:“今天下午你去见了谁?”
言尧猛然抬头, 因为他的大动作,瓷片陷入血肉里越深,他吃痛的嘶叫。
言幺生怕自己的儿子出事, 对着言嗔大吼:“言嗔, 你要对你哥做什么?”
言嗔微微侧头,他唇角勾出一个笑容,眼底疯批的神色不减, 十分的病态, 有死神找你索命对你临终前一笑之感。
言幺心底莫名多了几分恐惧, 他和自己的这个儿子不亲,再后来反应过来的时候,言嗔早已定型成年少时他最忌讳的样子。
言嗔:“友好聊天而已,别这么激动。”
友好聊天是你拿着瓷片抵在对方脖颈处友好聊天吗?
你要不要听听你自己在说什么?言尧内心暗骂。
言尧还是不回答他的话, 言嗔有点烦躁, 他温和地提示:“说话?”
言尧这才如梦初醒般, 他想摇头,却又顾虑脖颈上的瓷片,只能就着这个姿势说:“我去见你对象了。”
说到对象, 言幺也看向言嗔,这就是刚刚争吵的原因。
言嗔从公司风尘仆仆的来到老宅,才刚刚打开门,瓷器花瓶就冲他而来。
他微微倾身躲了,花瓶摔在地面上。
他当是什么事呢,原来是因为言尧添油加醋的和言幺说自己找了一个男朋友的事情。
思绪回笼,言嗔居高临下的打量着言尧,一字一句地说:“你也配见他?”
言尧有点难受,言嗔继续说:“怎么,改造了一个跟他长得很像的人还不够你作?”
言尧和周译林那点事,他又不是傻的,何况言尧就是个蠢的。
高中的时候,因为言嗔经常往江南跑,那时言尧刚刚来到言家,对什么都是堤防的,一级堤防对象是言嗔,言嗔做的任何事他都要调查清楚。
在言嗔第二次再去江南的时候,言尧这次特意派人前往调查言嗔在做什么。
这不调查不要紧,调查了才知道言嗔去江南除了见自己的外公之外,他还经常在一个地方停留。
他经常看着一个人的方向,因为角度刁钻,拍照的人并没有完全能拍到对方的脸,只能隐隐看出有一个侧脸。
言嗔喜欢这个人,言尧几乎一眼就可以确定了,言嗔对谁都是冷淡的,看他和言幺更像是看死人一样,一点温度都没有。
可照片里的言嗔嘴角多了几分温和的笑意,眉眼弯弯,看起来像正常人了,这样明显区别的对待,不是心上人是什么?
言嗔一般就在那个地方停留两三天,言嗔回来之后,言尧一个人趁着夜晚,也来到了江南。
在第二天天亮的时候,他顺着照片的桥走过去,也停留在了那家店的门口。
七点钟,整个小巷都是安静的,估计大家醒的时间还有一段距离,言尧坐了一天的火车,浑身酸软,饥肠辘辘,他想着先打算去吃点东西。
他转身,没走两步。
后面的木门被人打开,他停下脚步,回头,看到了言嗔心心念念的那个人。
他无法形容那时候他的心情,惊为天人吧。
江南本就给人添加了一层滤镜,本身就长得极好的人更像是从画中走来一般。
有那么几秒,他怔在了原地。
直到对方走远,看着商临译走远的背影,他忽然冒出了一个想法。
之后他运用了某些非常规手段,导致商临译他们搬离了江南,言嗔再也找不到了。
按照商临译长相动脸的周译林被塞进言嗔的学校里。
果然不出他所料,周译林那张脸,言嗔对他格外的宽容,态度也变得和缓。
一切都在按照他的计划进行。
之后,打破这些计划的是,有一天,言尧喝酒,越看周译林约觉得忍不住了,正在和周译林做某些不可描述的事情的时候,被言嗔看到了。
他的计划又被打乱了。
之后,周译林出国。
言嗔都知道他干的这些事了?
心一下就跌落谷底,言嗔知道那就说明言嗔都知道他的整个计划?
言嗔怎么会知道的?周译林说的?越想越觉得是周译林,言尧心底暗恨。
看着他们两个的样子,言嗔深感无趣,他最后说一句:“下次可以再找。”
说完,他放开言尧,之后拍了拍手,和碰到什么脏东西一样。
言尧瘫在地上,和一坨烂泥一样。
言幺还坐在主坐上,言嗔思绪一转,吵架的根源似乎还没有解决?
他将目光移到言幺的身上,无所谓地说:“那你可能要做好被气死的准备。”
海市最近多雨,屋外电闪雷鸣,霜叶被雨水亲吻过嫩叶,发出莎莎的响声,老宅的设计是古时房子的设计,雨水顺着屋檐滴滴落下来,像一层珍珠帘幕。
一道强势的光亮刺破云层,发出一声巨大的“轰隆”音,让人心头一震,言嗔回头看了一眼雷势,等雷音消失之后,他侧回身,言幺已经从惊恐里走了出来,一只手捂住自己的脖子,一只手搭在桌前,他身旁的言幺眼眶血丝遍布,浑浊的眼睛多了几分不明不白的情绪。
言嗔微笑着将剩下的话补完:“你儿子都是gay。”
这话就像是诅咒一样,伴随着巨大的雷音,言幺一口气上不去也不下来,闭上了眼睛。
言嗔转身,离开老宅。
身后是言尧撕心裂肺的喊爸声。
今天把言幺和言尧都气到了,言嗔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高兴,他来老宅是一个人来的,伞还在车上,从老宅到停车的位置需要很远的距离,言嗔走出正门之后,还要穿过长长的庭院。
雨势越来越大,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停,言嗔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多待。
穿过庭院,打来老宅的大门。
出乎意料的,门外站着一个人,撑着一把黑色的大伞,今天天气微冷,他特意穿了一件黑色的外套,言嗔心跳都加快了不少,刚刚糟糕的心情消散,他三两步走过去。
他觉得自己是走过来的,其实在别人看来几乎是跑的,言嗔从来没有这样失态过,导致商临译有点怔愣。
他低头,无奈一笑,没撑着伞的左手张开,让言嗔更好的抱住他。
刚刚从一个烂透了的地方出来,一打开门,见到的不是别人,而是自己的爱人,言嗔觉得很高兴,他抱住了对方。
言嗔因为被雨淋湿的衣服有点微冷,商临译顺势搂着他。
雨水会将所有的腐烂冲刷,爱人的体温如同暖阳,潮湿的味道混合着茶香味,一切都是新生的样子。
言嗔眷恋的在他怀里待了一会儿,随后放开他。
问:“你怎么来了?”
商临译和魏骋分开之后,回到了言嗔的家,言嗔不在,商临译动用了某只猫的关系,查找到了言嗔的位置。
商临译手还搭在他的腰间,言嗔的衣服都是湿的,连带着刘海都因为雨水的浸湿而耷拉下来。
商临译抬手,将他的刘海往后捋,一边捋一边说:“这么狼狈?”
刘海被修长的手指拨去,露出言嗔本就锋利的浓密的眉眼。
言嗔微微抿唇,不用想,都能猜到自己现在狼狈的样子,和言尧他们吵了一架不说,还淋了雨,现在这个样子肯定很狼狈,反观商临译,整个人看起来都很好。
言嗔忽然感觉到难为情,情侣在刚刚开始确认的关系的时候,总是想在对方的心里留下很好的印象,他也不例外,更何况商临译还是他喜欢了很久的人。
商临译出生打断他继续发散的思维,随意说:“路过。”
听到这话,言嗔又忍不住笑了笑,言家的老宅又不在市中心,哪里来的那么多的路过,言嗔想。
能在这个地方看见商临译,他很高兴。
人很高兴的时候,总是容易做出一点冲动的行为,言嗔仰头,在他薄唇上亲了一口。
商临译失笑,言嗔只是亲了一口就放开他,看着商临译的样子,言嗔打心底的欢喜。
商临译将伞倾斜到他那边:“走吧。”
走出了一段距离,言嗔忽然问:“你是开车来的吗?”
商临译坦坦荡荡地承认:“不是,我没车。”
言嗔想到了对方在上节目时说的,没房没车没存款,他以为那时候商临译是开玩笑的,没想到还真是一点也没有。
没有也没有关系,他有钱,商临译要是想让自己养一辈子言嗔也愿意,换句话来说,言嗔也求之不得养他,可惜商临译不答应。
言嗔说道:“没关系,我有就可以了,我的就是你的。”
雨天空气的味道总是大为不同,泥土的腥味混合着潮湿的味道,夹杂着青草的清新,给人带来一种无比安心的感觉。
和商临译在雨天撑伞一起走是言嗔第一次体会到的,有点新奇。
言嗔说:“你是特意来找我吗?”
“嗯, 找你的。”
商临译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递给言嗔,言嗔手里还拿着毛巾擦拭身上的雨水, 眼前突然多出了一双手和一件外套, 眸子里闪过几分错愕。
言嗔怔愣的时间过于长, 商临译挑眉:“被冻傻了?”
不是被冻傻了,而是第一次有人对他做出这种动作。
言嗔接过来,笑道:“你好看,看呆了。”
他并不是很想在言家老宅多待, 给了商临译两句话的暗示,商临译将车开出老宅。
海市霓虹灯足以将整座城市照亮,车子成为了车流里的一员, 驶过大厦。
商临译余光瞥了一眼言嗔, 问:“去哪里?”
言嗔擦拭头发的动作一顿,不假思索地说:“你家。”
“好。”
言嗔侧过脸,商临译整张脸都像无死角, 侧脸也优越的过分, 他其实有很多想问对方的话, 他想问对方今天下午为什么要见周译林,为什么要见言尧。
可在见到商临译的那一刻这些想法又消散了。
他转回身。
他有很多想问的话,商临译自然也有。
这次他不打算和言嗔绕来绕去的,他直接道:“那是你家?”
该来的还是逃不掉, 言嗔内心抗拒了一小会儿, 可和商临译对视上的瞬间, 可能是言嗔从来不会拒绝商临译的所有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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