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颗毛茸茸的脑袋靠了过来,倚在你的肩上。
你喝光了罐子里的啤酒,然后出于自己也不知道的理由,忽然问他:“安塞尔,你有想过未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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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要的安塞尔副本~~
第89章
“当然。罗恩。我想很多事情。”
“比如?”
“比如我们应该跟楼上的埃万斯一家好好谈谈了,虽然比尔才五岁,但也不该把地板当蹦床呀!”
你低头看他,有些好笑:“你不会是被小比尔吵醒的吧?”
“今天吗?当然不是,你想问什么,罗恩?”
“你觉得我们会一直这样下去吗?”
他立刻坐直身体,睁大那双翠绿的眼睛:“为什么这么问?”
“我只是有一种不真实感,你知道我没有过去的记忆——我们讨论过这一点——我不知道我曾经是个怎样的人,过着怎样的生活。”
“这对你来说很重要吗,罗恩?过去只是一些影子而已。”他皱起了眉头。
你轻轻抚过他纠结的眉头:“我不知道。”
他抓住你的手,亲吻你的手心:“别离开我,罗恩。”
“我不会离开你的,安塞尔。”你说,“我还能到哪里去呢?这里有我想要的一切。”
他凑过来亲吻你,温柔的力道逐渐变了味,转为啃咬,而双手已经向下伸入了你宽松的睡裤中,有一下没有一下地揉按着。
欲望总是来得突兀而急切,你三两下脱下他的睡袍,抚摩他光洁的胴体,安塞尔的身体仍带着几分少年的青涩,支棱的锁骨宛如振翅欲飞的蝴蝶。
他就像是那些古代传说中的美少年,使人痴迷不已。
“我要进来了?”他咬着你的耳朵说。
你仓促地点点头,张开腿圈住他柔韧的腰,与他一起用力。
身体被分开,生命却经由律动交融在一起。你眼中的夜空开始变形,星子化为绚丽的流光,揉碎了撒向四处,也落到他的碧色的眼眸里。
最后你们面对面躺在露台的地面上,他的睡袍被临时征用为薄毯,盖住你们痕迹斑驳的下半身。
他的指尖在你的身体四处游走,从肩膀到后背,在脊椎处留下一串战栗,最后却一改方向往上,落在你的脸颊上。
他用指腹轻轻捻过你的嘴唇,忽然说:“其实我想过。”
“什么?”
“假如有一天我们分手了,你离开了我。”
你沉默下来,没有问为什么不是他离开你。
“分离是一件不可避免的事情,或早或晚。”他轻声说了下去,“如果那一天真的到来了,我会留一幅画给你。”
“一幅画,为什么?”
“对于画家来说,每幅画都灌注了他的一部分生命。如果有一天我不得不与你分开,尽管我绝对不想这样做,罗恩,我会送一幅画给你。这样你就永远地拥有了我的一部分。”
他注视着你,难以名状的悲伤从他的透明的眼眸中溢出来,像一条静默的河:“这也是我唯一能做的事情。”
原来对安塞尔来说,爱一个人,宛如引颈就戮。
你握住他的手,虔诚地亲吻他的手指:“我发誓,安塞尔,我不会离开你的。”
他只是笑了笑。
那是一个很美的笑容。
你睁开眼,发现自己仍坐在威尔森的治疗室里。
这里没有星空,没有露台,没有温柔的夜色,也没有安塞尔,而你双眼干涸,没有流泪。
分离是一件不可避免的事情,但安塞尔只说对了一半,是他选择了离开你,而不是你离开了他。
这已经是你最后一次治疗。
威尔森做完了所有的评估,合上笔记本,起身将你送到门口:“我的朋友,我想我们这次的治疗已经到达了它的终点。”
你穿上外套:“谢谢你,威尔森。”
“这只是我应该做的。希望你到了法国那边一切顺利。”
你露出笑容:“希望如此。”
从威尔森的诊所出来,你不想立刻回去,便决定在街上走一走。
这也许是你最后一次来这里。治疗结束了,随之而去的还有心头上的重压。
安塞尔爱过你,或者说,他爱过罗恩。即使这份爱走到了现在这步境地,至少,它曾是那么真实和诚挚。
是时候了,彻底放下安塞尔,放下莱斯特,生活和你都会不断向前。
一个人的散步其实也很愉快。
街角的那个流浪汉其实是个小提琴手,他总是沉默地拉着曲子,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丝毫不在意琴盒里别人扔下的零钱,你驻足听了一会,然后扔了二十块进去。
街角那家商店的橱窗如此精美,几乎就像一个缩小的世界,店主一定是个很有情趣和品味的人。
报刊亭的老爷爷,他看的是《生命不能承受之轻》,你从前也很喜欢,如果你能停下来买份杂志,再和他聊一聊,没准会收获一个意想不到的朋友。
还有路边摊卖的墨西哥卷饼,你总是一犹豫就走了过去,这回你没有,停下来买了一个,好吃极了。
……
这些东西你从未注意到,步履匆匆的人注定看不到这些美好的东西,他们的眼里都被目的地填满了,容不下别的东西。
没有真正的绝境,生活总是会有一个答案。
你的答案,也一定就在前方等着你。
你走过街角,到地铁的入口,就在这时,口袋里的手机忽然震动起来。
【理查德,快看一下新闻。】是埃德蒙给你发了消息
你有些莫名,迅速回了过去【什么新闻?】
在等待回复的过程中,不详的预感益发强烈。
气泡中的点点点最终变成了文字,不详的预感也变成了现实。
【莱斯特他出事了。】
生活似乎酷爱和你开玩笑,就在你以为一切都尘埃落定的时候,又将你打得措手不及。
第90章
莱斯特的手机已经无法打通,你只好转而联系他的秘书。
对面传来的消息也不容乐观。
“情况很糟糕吗?”你不自觉地攥紧了手机。
“现在一切都还不明朗,皮尔森先生。”秘书试图控制情绪,但颤抖的语调还是泄露了她的真实心情。
公司的股票在消息出来后瞬间大跌,就连你的资产都蒸发了三分之一。
你在客厅里焦躁不安地来回踱步,把自己的发型抓得一塌糊涂,电话那头传来秘书低低的啜泣声——也许是昨天莱斯特被带走时的画面给了她太多的冲击:“他可能会面临什么指控?”
出面的不是证监会而是FBI,这并不是一次普通的质询。
“我……我不知道。”
“梅勒妮,冷静一点。”你停了下来,放软语调,“想想那些……那些调查员都问了你什么?”
电话那头的哽咽声停了下来,有那么一会,你几乎以为她不会说话了。
“他们问我知不知道七年前韦氏的并购案,我告诉他们我并不知道……”
梅勒妮是三年前进的公司,七年前的事情她当然不清楚。
“等等,你说韦氏的并购案?!”
七年前的韦氏并购案,正是莱斯特和你一起拿下的第一个大项目,对手在不久后跳楼自杀。
难道说,莱斯特跟他的死有关?
全身的血液都像是被瞬间冻结了,一股冷意从天灵盖一直贯穿到脚底。
“是的。”对面显然不能理解你情绪激动的原因,“你想到什么了吗?”
“不……”你坚决地否定了自己可怕的猜想,但益发严重的焦虑却使你的胃一阵阵的痉挛。冷汗跟着冒了上来,你跌坐在沙发上,“不会的……”
他会面临什么指控?谋杀?
不,不可能的。你迅速否定了这个可怕的猜想。莱斯特或许生性冷漠,但绝不至于为了一个项目而去犯罪。
你挂了电话,一阵六神无主。
“叮咚”门铃响了起来,把你从恐慌中暂时拽了出来,紧接着又是数次门铃,像是催促。
你只好起身去开门,猫眼的视野里是两个西装革履的男人。
FBI探员。你立刻就意识到了这一点。
你把他们迎到客厅里,给他们倒了两杯水,然后坐了下来、
“七年前的韦氏并购案,你当时在项目组里吗?”那个头发半白的探员问。两个人谁也没有动面前的水。
“是的。”你低垂着头,不安地绞起手指。
“当时你是在什么职位?”
“分析员。”
“莱斯特·斯宾瑟是项目的负责人?”
“是的。”
“他和你是什么关系?”
“我们是……”你迟疑了一下,“……很好的朋友。”
正在记录的探员停笔抬眼看你,像是一只猫闻到了鱼的腥味:“很好的朋友?”
“我们是在大学的时候认识的,后来也是一起进的公司。”
“这么说,你们已经认识了有……”
“十二年。”你说得如此之快,连你自己都感到吃惊。
“十二年可是一段很长的时间。”探员短促一笑,“那么,这么长的时间里,你有没有发现过他的一些人格特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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