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见川把门一开,身影便消失了,而陈义跟着进了屋。
易城往后退了几步,一屁股靠坐在洗面台上。心里突突地跳了起来。
这一会儿,他挣扎得厉害。
陈义的等待终于有了回报。
这是秦见川放他进的屋,不是陈义强行闯入。
照理说已没自己什么事了。
易城咬了咬牙。
但这位大老总并不是正常的状态。自己离开包厢时,那位已喝得八成醉了。
临走时,他回头看秦见川时,脸色不算好看。
一般醉酒,都是脸色发红,而他却显得苍白。
这样一想,易城又担心起来。
如果秦见川清醒着,他勾搭谁,或者被谁勾搭,都不干易城的事。
但这个状态……
易城这样一想,就坐不住了。
易城几分钟内,给自己找了充足的理由,并说服了自己,迅速地从阮小爱的屋里走了出来。
阮小爱距离秦见川的地儿,不过几百米。
易城快步到了秦见川住的民宿,沿着一侧木楼梯,一步几个台阶,跑了上去。
经过走廊的时候,走廊的窗子紧闭,但有灯光从里面透了出来。
易城到了门口。一瞬间,又有些犹豫起来。
自己这是在做什么?
如果秦见川问他来干什么?他怎么说?
或者现往坏了想,秦见川会不会觉得自己破坏他的好事?
易城拎起的拳头又放下。把耳朵贴在门上,听了听。
只可惜大老总的房间性能十分好,封闭性也很强,根本听不到任何动静。
易城不管了,反正已到了这里,便敲了敲门,里面没人应。
易城加重了声音,还是没有回应。
易城按捺不住了。
易城返回到窗口,窗子也是旧式,一格一格的,镶嵌着玻璃。上面雕刻着八仙过海等寓意吉祥的图案。
易城把外套脱了下来,缠在手腕上,对着玻璃猛地发力。
玻璃咝的一声响,是碎裂的声音。
易城再一用力敲,玻璃哗啦啦地碎了一地。
但屋里依然没什么动静。
易城把衣服从手腕上解了下来,把手从玻璃洞里伸进去,摸到锁勾,取了下来。一推,窗户开了半扇。
易城便蹬了上去,从窗子跳进了屋。
客厅里亮着灯,空荡荡的没人。但秦见川的西服外套扔在沙发上。
从客厅经过一个过道,里面是卧室。
看来,两人是在卧室里,所以这么大的动静,里面都没有反应。
既然已到了这里,是没有理由再退回去了。
易城犹豫一会儿,脱了鞋,踩上了地毯,走了进去。
卧室的门并没关,大开着。
秦见川整个人躺在床上,陈义手里端了杯水,像是要给秦见川递过去。
秦见川的神色倒是如常,也没有易城想象的醉得不醒人事。
只是还是一脸倦意。
脸色也不太好。
秦见川像是躺得不太舒服,就挣扎了会儿,似乎想要换个姿势。
陈义忙把水杯放在床头柜上,想帮秦见川。但又不知道如何下手。
秦见川自己摸了个枕头,垫在身下。
一抬头,就看到站在门口的易城。
秦见川似乎也没觉得奇怪,就是盯着他看。
用他一惯醉酒时的目光。
易城松了口气。这是秦见川喝大了的标准表现。
看他时,像是没穿衣服一样。
看来不用解释自己怎么进来的了。
倒是陈义,顺着秦见川的视线,看到易城,吓了一跳,“你怎么进来的?”
为了等这个机会,陈义一直呆到最后,秦见川几个散场。
苏牧要与京十二还要商量剧本。常之默送女主演回去。
制片主任自己喝得找不着北,苏牧只有嘱咐让顾青源把秦见川送回去。
秦见川倒是不需要他来送,但顾青源就是跟着他走。
陈义因为与秦见川住同一个方向,也就跟着一起走。
顾青源在包厢与陈义喝了不少酒,也不知道他的小心思,把秦见川送到楼下,便交待了句,让他上去看到秦见川没事,给他倒杯水再走。
陈义当然是求之不得,立即答应了下来。
秦见川一开门,他跟着就走了屋。
而秦见川在外面还撑着,一回屋,就软了下来。
秦见川也不需要陈义照顾,就摆摆手,让他回去,陈义就说,我给您倒杯水就走。
秦见川不再理他,自己到厕所,洗了一把脸。
又觉得口渴无比,便对着净水器喝了几口凉水。
一出来,已不记得有陈义这个人,便直接走到了自己的卧室,躺了下来。
再看到陈义就有些模糊。
陈义端着水杯进来,“秦总,渴了吧,我给您倒了杯水。”
秦见川确实还想再几口水。
刚才对着水龙头喝了几大口,还是没喝够似的。
他就想坐起来,喝些水。
正挣扎着起来时,没想到,一抬头就看到易城。
“你怎么进来的?”陈义又问了一遍易城。
门他不仅关好,而且还锁好了的。他想不通易城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看你喝了不少,过来看看。”易城只好对秦见川说。
秦见川点了点头,对陈义说:“你出去吧。”
“那我先在外面等会儿。”陈义说。
他以为秦见川是有话对易城说。
“我让你出去。”因为醉酒,秦见川说话便有些不客气。
陈义愣了愣。他私下里不是没接触过秦见川。
秦见川随和大度,非常亲和,像这种直言不讳,几乎算是赶他走的情形,他简直无法想象。
“秦总。”陈义的脚像是钉在地上,一动不动。
秦见川只是揉着额头,对还站在门口的易城说:“过来,帮我把衣服脱了。”
易城从一进来,便有种石头落下地的感觉。
还是那句话,如果秦见川是清醒状态,他睡谁,或是被谁睡,他都管不着。
但这个样子,易城就不能放着他不管。
一听秦见川叫他,便从门口走了过去,顺便对陈义说:“出去的时候,把门给关好。”
陈义本来就白的脸,更没了血色。
瞪着易城,一动不动。
易城走过来,坐在床沿,伸手先把秦见川的领带给解了,抽了出来,又去给他解衬衣扣子。
解开了,就要把衬衣给脱下来。
但陈义还在一旁看着,易城就看了陈义一眼。
秦见川忽然就很烦,冲陈义挥挥手,“快走。”
陈义的嘴角动了一动,“我还有事向您说。”
陈义的执着,异常得有些无法理喻。
一双眼睛发着执拗的光,有种病态的亮度。
他小心思多,但不笨。
秦见川这个状态,根本不会好好和他说话。
“有事明天再说。大老总这样子能听你说什么事。”易城忍不住说。
陈义还是一动不动。
秦见川忽然烦躁无比,摸起一个枕头,往陈义身上砸了过去,“走。”
陈义咬了咬嘴唇。
掉头而去。
然后猛地一声。关门的声音把屋里的墙壁都震了一震。
屋里彻底安静了。
秦见川靠在枕头上,半眯着眼,看着易城。
易城的头皮又是一阵发紧。
秦见川衣衫半敞,十分诱人。
陈义出去了,易城本来应该放下心来,但现在心又扑通扑通得厉害。
想起大老总让的指示,易城想了想,又去给他解皮带。
屋里太安静,刚才的冲动一过,易城觉得自己的一举一动都显得十分别扭。
幸亏秦见川喝醉了。
如果平时,不知道会怎么想。
解了皮带,又解了裤扣,拉了裤链,易城便拉着腰子往下脱。
他不是没给秦见川脱过衣服。
那次,他把秦见川从上到下脱得只剩条内裤。
但上次秦见川处于昏睡状态。
而这次,虽然醉得不轻,但眼睛却睁着,看着他。
是他一惯醉酒时的目光,肆无忌惮。
“腿能抬抬吗?”易城说。
“别脱了。”秦见川伸手拉住他的手,“陪我一会儿就行。”
易城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这都十月了,加上山里气候凉,晚上阴冷,还要盖毯子。
但易城一直在出汗。
秦见川说陪他,他就只有陪他,一只手被握着,坐在床沿上一动不动。
秦见川另一只手却伸了过来,揽住他的腰背,把他往自己身上按。
易城半个身体都伏在床上了,秦见川说,“陪我睡会儿。”
易城脑子又抽了。
秦见川行事一向都不按常理出牌。
他这个“睡”,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但秦见川的胳臂已生铁一样箍住了易城的腰,又把他整个身体往自己身边揽了揽。
易城想了会儿,理解到,这个“睡”,其实就是字面上那个意思。
易城顺着他的意思,干脆在他身边躺好。
秦见川的胳膊一收,便把他紧紧地揽在自己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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