啼叫的夜莺得到回应,三长两短五声急促的叫声在夜空中响起,暗号对接上,周清飏匍匐在地,头上瀑布渐起的水珠不时从他脸庞滑落,他恍若未觉,手握望远镜一动不动盯住远方的竹楼。
“夜莺,咱们这次一定要将这帮孙子绳之以法,他妈的,老子就是咽不下这口气,耗子这王八蛋还敢他妈的临时反水,我操他姥姥的!别让我逮住这小王八羔子,我他妈非得非得。”高阳双手成拳头,怒气冲冲,但双手重拿轻放,这个时候,他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懈怠,稍有差池,这趟他们谁都不能完整的回去,但是他就是咽不下这口气,什么他妈玩意儿。
“不然你怎么样,你能把这个线人怎么样?他本就是唯利是图的小人,要不然你以为他会因为什么肯向我们透露眼镜蛇的行踪?我们许了他好处,但是一旦有人拿更大的诱饵,加之他这条命的筹码,两害取其轻,他怎么会不知道。是熬鹰他们疏忽了,他看低了眼镜蛇的手段。沉住气,再等等看。”周清飏嘴里咬着烟丝,满嘴的苦味让他精神更集中。
“操。”高阳无声的骂了一句。
山上的暮云寨却是另一番景象。酒香和饭香四溢,整个寨子比过年还热闹。
寨子外圈无人把守,反倒是一个个抽着烟袋的白发老者,他们头上裹着黑色布巾,身上背着长长的□□,这身装扮实在让人怀疑这些快进棺材的老人真的有战斗力吗?
并非老骥伏枥,暮年壮心不已,而是在他们心里,活到这个岁数,连死都不怕了,一辈子干的都是铤而走险的勾当,恶向胆边生,历经岁月打磨,更加无所顾忌了。他们有的不是战斗力,而是向死而生,每一次在地狱门外徘徊的无所畏惧。
“大哥,眼镜蛇刚发过来信息,说要换交货地点。”一个黄毛小子冲进来冲着坐在主座上的年轻人附耳说道。
那一身白衣的年轻人闲庭信步般的不紧不慢哦了一声,便再也没有了下文,要不是他深处这毒窟暮云寨,简直让人怀疑他是被挟持来的有钱人家的废柴少爷。
白衣年轻人留着青皮短发,眉清目秀,脖子后纹着红色藤蔓样儿的图腾刺青,手腕上缠绕着手指粗细的花蛇,他食指逗弄着手上见血封喉的毒蛇,但是他仿若不知,如同他逗弄的是猫狗一般,倒叫一旁站着的人心生恐怖。
“山下的几只野猪掉进陷阱了,早点派人解决掉。五三和阿四,这里交给你们了,剩下的人赶紧撤回地道,立马跨过国境,回家准备‘开灶’,‘打扫打扫屋子,请客!’。楼轻、雁回、梦狈和我去看看咱们的眼镜蛇阿叔。这香不能上一半,佛祖会怪罪的。”说完便推开后面的暗门,带着几个穿着迷彩服的人离开了。
(开灶:黑话,意为寻找新的加工制毒地点,打扫打扫屋子:黑话,有内鬼,清理门户。请客:黑话,家法伺候。)
就在这时,山下的守株待兔的周清飏等人似乎察觉到了异常,“和尚要跑!第一小队马上撤离!马上撤离!”周清飏这时候也有些气血上涌,原来自己才是网里的鱼,人家直接点火要炖了。
这边刚说完,山上火光四起,山下也跟着颤了颤,“夜莺!夜莺!我们安全撤出,安全撤出,但是没有发现熬鹰,没有发现熬鹰!”
“夜莺,这和尚这会儿肯定逃出国境线了,怎么办?眼镜蛇那边......”高阳握着枪,随时待命。
“和尚诡谲多变,不按常理出牌,我觉得他肯定反其道行之,他应该没有出境......”周清飏话说一半,这边就接到上级命令,停止追捕,熬鹰被找到了,但是整个人处于昏迷状态,生死未卜。
这一切的时机掐算的如此巧合,不得不让人怀疑这和尚的手到底伸的有多长。
“收队。”周清飏无奈地叹了口气,行至半山腰,周清飏突然飞扑压倒高阳,闷吭一声,高阳只觉得后背汩汩热流灼烫异常。
“夜莺!”高阳起身抱住周清飏环顾四周,远处的反光镜挑衅似的晃了晃就消失了。
“啧,有意思。”说话的是方才的白衣少年,他没想到居然能有人机警到这种程度,他好像找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翻开手机盯着穿着警服,脸上涂着油彩的人眯了眯眼睛,眼尾杀机暗藏。
谢云开这边突然临时换了教官,大家一时间还不太适应,主要是这个教官太温柔了,总让他们有种大虐在后的感觉。
“哎,春儿,你说咱们周清飏哪去了,怎么突然换人了?”谢云开倒挂在单杠上,摆钟似的晃荡着,有一搭没一搭的问。
陈春风也很纳闷,没人和自己叫板的日子简直是度日如年,他从昨天到现在不知道怎么了,眼皮一直在跳。
他心不在焉的从单杠上跳下去,早就忘了上面还挂着一个谢云开,意外就是这么发生的。他拽下自己的衣服,谢云开压着他的衣服,他本就力气挺大,加上最近强化训练,力气与日俱增,谢云开身子轻飘飘的,对于陈春风来说跟张纸差不多。谢云开就飘飘地大头朝下摔了下来,手腕着地,右手咔嚓一声裂响。
“我去,你大爷的陈春风,老子的手~”谢云开哀号着。
谢云开的意外受伤让大队长十分头疼,老将军的长孙,放在部队里三天不到,受伤了,屋漏偏逢连夜雨,老将军今天正巧来这。这让让如何是好啊,邹大队长烦躁的把锃光瓦亮的头摸的跟打了腊似的。
谢云开这点小伤在医院里根本不算什么事,他虽然倒是没有疼的死去活来的,但是他这骨折的原因让一众医生护士都十分鄙夷。那样子就是在怀疑他是故意躲避训练。
“云开,不用谢我,这几天你小子赚了。”陈春风搬了个小凳子坐在床边,拍了拍谢云开另一只完好无损的手,吓的谢云开赶紧躲开,生怕两手都报废在对方的手里。
“我谢谢你全家了,谢谢!”谢云开说完就把人轰走了,他最近头疼也犯了,就想一个人静一静。
陈春风从病房出来,刚好看见拐角处急匆匆上楼的李小雷,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悄悄跟上去,明明可以明目张胆的去打招呼。他一直跟到了五楼对方都没有发现,他站在病房外,从探视窗里依稀瞥见床上躺着,绑着绷带的周清飏。整个人没了往日的严厉,面色也苍白如纸。
他在门外等了十多分钟,李小雷从里面出来,他才鬼鬼祟祟进去。刚蹑手蹑脚走到床边,头上就传来了熟悉的低音炮。“门外吹到风了,躲进来了?”
陈春风没想到对方早看到了自己,平时巧舌如簧的他,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了。
谢云开的爷爷每问一个问题,眼眉就翘上一分。最后他还是不死心的要谢云开的训练成绩单来看。
所有训练项目都在六十分上下飘动,连个七十分的都没有!怪不得刚才问人家说谢云开适不适合留在部队里,人家含糊其辞,这哪里是当兵的苗子!就没见过这么不上进的!
“他人现在在哪呢,叫过来。”谢老爷子尽量压着自己冒到嗓子眼儿的火问。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还是大队长身先士卒,“咳咳咳,老将军,谢云开今天训练的时候胳膊意外骨折了。”他说完还悄悄观察了下老将军的反映。
他都做好了迎接狂风暴雨的准备了,但是半天也没个动静,老人家不会迁怒他们了吧?
“回家!”老将军把成绩单摔在了桌子上,临到门口又折回来,众人心里一紧,只见老人把桌子上的成绩单攥在手里。
众人:......
江月明这一边节目也要接近尾声了,今天是最后一天,节目组说没有任务,邀请大家一起聚餐,地点也不再是茫茫沙漠,而是一家十分地主范的民宿。
外面张灯结彩,红色对联贴在门两旁,喜庆的气氛不渲染而倍浓。
“今天是节目最后一天了呢,真是舍不得啊,今天我们导演说了没有任务啦!”刘一涵对着众人狡黠的笑着。
经过了几天的摧残,无论是生理上还是心理上亦或是智商上的碾压,吴磊已经完全没有挣扎的意念了。“一涵姐,幸福来得太突然了,让我们有点怀疑。”
秦朗在一旁笑了笑:“小磊,你看你还是这么多疑,既然你都这样说了,那不考点什么好像是对不起大家似的。”
孟克涵对自己这个时刻不忘坑队友的小伙伴简直无语了,他直接倒地根本就不想起来。
马朝晖和丁卯倒是一副早知如此的表情。
“哎?秦朗你发现没有,月明和蒙影帝似乎一点都不惊讶呢。”刘一涵偷偷对导演比了个手势,询问要不要适当延长对他俩的时间,导演点头。
“是啊,蒙影帝来了很多次了,见怪不怪也不足为奇,月明你为什么还这么淡定?”秦朗挖了个坑。
“因为我觉得免费的午餐最贵。”江月明直言道,怎么可能让他们这么混水摸鱼过一天。
“既然吴磊和月明都不相信我们的诚意,那也没办法了,只能给大家出个小题,来考考大家的观察能力了,刚才你们也看到门口的对联了......”秦朗停了停。
“门迎百福福星照,户纳千祥祥云开。”吴磊率先抢答到。
惹得众人捧腹大笑,怎么可能是这么简单的题目,江月明也掩嘴笑了笑,弹幕又是一片啊啊啊,这个笑容我承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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